应当是正规军,不是斥候,推测女真人营寨就在附近。”冯云方语速飞快。
陆云逸速度飞快地将三人身上插着的箭矢拔下。
“退。”
二人齐齐转身,并排而行,
同时用力在背后的绳子一拉,
一个长长的扫帚尾巴就出现在二人身后。
二人以一种怪异的姿势,一边扭动一边飞速撤退,
来时的脚印被轻轻抹平,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二人在十丈之外停了下来,就趴在雪地上,
凭借白色伪装服,看着前方
五人很快发现了三名斥候的死亡,
飞快地奔了上来,展开探查。
陆云逸看着他们的动作,眼中闪过精光,轻声道:
“五人同时查看尸体,无人驻守,无人查看四周,军纪松散,
其五人铁器只有一把,其余皆是木枪,确认为女真人!”
“记录完毕.”
过了几息,冯云方沉声道。
“二人齐射,杀三人留两人,五息后动手。”
陆云逸继续吩咐,
冯云方看向头顶,做了一个手势,
躲藏在树上的军卒便从腰后拿出军弩,瞄准前方三人。
“三,二,一,射!”
嗖嗖——
两声锐利的呼啸声陡然响起,五人中的两人应声倒地!
早就向前匍匐前进的陆云逸暴起,
一手持长刀,另一手扣动弓弩扳机!
又一支羽箭加入呼啸,一名女真人应声倒地!
陆云逸在剩余二人措手不及之时,
杀入近前,手中长刀挥砍,两条断臂赫然而现。
二人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被陆云逸两脚踹倒在地,
又是两刀挥出,剩余的两只臂膀也应声掉落!
“啊——”
直到这时,两声凄厉惨叫才陡然响起,
陆云逸长刀指向一人脖子,冷冷开口:
“三息过后不闭嘴,砍你双腿。”
第689章 女真过万,横生枝节
喊叫声戛然而止,汹涌的风声重新占据了主流。
陆云逸立在风雪中,米粒大小的冰粒子啪嗒啪嗒地打在身上,发出轻响。
那两名女真人已经屏住呼吸,
牙齿狠狠咬住嘴唇,瞬间就渗出了血丝,
眼睛也一下子变得血红,显然无法承受双臂被斩断带来的剧痛。
他们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怪异之人,心中畏惧到了极点。
“怪,雪怪.”
陆云逸眉头微皱,听着他们略显蹩脚的官话,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野人女真什么时候能听懂明人官话了?
“你们是哪一部的人?”陆云逸冷冷发问。
“乌拉部”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开口,
心绪有些平定,大概是认清了眼前之人不是雪怪。
乌拉?
陆云逸心中古怪的同时,眉头皱得愈发深了。
乌拉部是扈伦四部之一,属海西女真,
距离朵颜三卫以及辽东很近,
而且实力较强,常常与辽东以及周边部落起冲突。
若是海西女真那会说官话就有些说得通了,
只是,海西女真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调查深入,陆云逸觉得眼前迷雾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浓郁,让他看不真切。
陆云逸看向跟过来的冯云方以及亲卫:
“分开审问。”
“是!”
二人被拖向截然不同的两棵树下。
双臂断裂流出的血迹刚刚掉落,就已经变成了冰沙,伤口也在迅速冻僵,
二人脸色愈发惨白,想来是活不了多久了。
在二人被审问时,陆云逸搜寻着剩余三人身上的物件,
除了一些干粮和水,并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事物。
“真是怪事”
陆云逸看向他们来时的东北方向,思虑片刻,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尽管已经有树木的阻挡,
但不过一刻钟,战斗产生的狼藉就被风雪抹平。
并不是雪下得足够大,而是风将别处的雪吹到此地,填满了沟壑,
二人也在失血过多中死去。
“大人,这二人是乌拉部千人队麾下的军卒,
跟随族中大人出来劫掠,与白松等部对敌的就是他们。
现在他们在哈剌母林东北方向驻扎,人数约千人。”
冯云方脸色严肃了一些,沉声道,
“而这次,乌拉部共出兵四千人,另外三千,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
“四千人?其他三部呢?”
陆云逸皱着眉头发问,
“回禀大人,他们并不知晓。”
陆云逸嘴角扯了扯,露出几分讥笑:
“真是怪事啊,野人女真寇边,
到现在野人没见到一个,反倒碰到了海西女真的成建制军伍。
看来咱们猜得没错,的确有人在混淆视听,
这辽东.未免也太过精彩了。”
“先回去,召集十个小队,凑够三十人,
晚上向东北而行,看看海西女真的建制如何。”
“是!”
一日的时间眨眼而过。
哈剌母林南侧一处隐秘山洞中,这里是早就定下的隐匿汇合点,
一到傍晚,前军斥候部诸多斥候便开始向这里汇聚。
山洞中点燃着柴火,洞口已经被临时编制的栅栏杂草堵住,
留下通风缝隙,里面暖和极了,
只是山洞尽头一只脑袋上插着羽箭的黑熊有些大煞风景。
陆云逸坐在篝火旁,身穿棉衣,手拿今日各部收集的讯息仔细查看。
上面的字迹一个个流入脑海,讯息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汇总。
脑海中的地图上被打上了一个又一个红钉子,
这些红钉沿着潢河驻扎,每一个红钉都代表着一处女真人的聚集地。
恍惚间.整个女真人已经隔断了朵颜三卫与大宁辽东的联系!
“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对敌朵颜三卫还是要攻打辽东?”
陆云逸眼中惊疑不定。
这等危险布置,稍有不慎就要被两面夹击,
到时候海西女真的精兵可就要瞬间毁于一旦。
陆云逸觉得,就算是野人女真,都不会布置出这等愚蠢的排兵布阵。
但偏偏从收拢而来的消息中,真就是如此布置。
这时,门口的栅栏又被推开,陆云逸看了过去,
只见身穿雪白棉衣、浑身都是积雪的秦元芳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