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扎堆,看着燃烧的柴火以及沸腾的雪水大锅,
甚至还有人高举双手在来回蹦跶,像是在举行什么庆祝仪式。
这让带兵摸过来的张怀安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眼前的女真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精锐模样。
一旁,百户王鼎也悄悄松了口气,暗骂一声:
“原来我爹说得没错,打仗还真是怪紧张的,跟在都司里做计划完全不同。”
“别乱说话,马上就要进攻了,咱们是将领,不能乱。”
张怀安瞪了过去,看向身旁的百余人,问道:
“有信心破寨吗?”
王鼎点了点头:
“有,火药的剂量已经加到最大,
那两个破木板,怎么也能炸破。”
“别忘了连旁边的栅栏都炸了,
只炸门,咱们两百人太挤了。”张怀安提醒道。
“放心吧,咱们这一队绝对没问题,就是不知曹楷他们怎么样。”王鼎说道。
张怀安低喝一声:
“别管他们,咱们只能顾眼前,
只要有一个口炸开,咱们就算成功了。”
“嗯,那我去了!”王鼎说完,转身离开。
时间流逝,张怀安掌心与额头都渗出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一旁的亲卫不停报时,
“大人,还有十息就到午时。”
“五息.”
“三息.”
“一息.”
“大人,午时已到!”
话音落下,张怀安猛地站起身,噌的一声,手中长刀抽出,发出一声大喊:
“杀!”
“唔——”
沉重苍凉的号角声自整个营寨八方响起,
弥漫的声浪在空中相互碰撞,让营寨内的女真人愣在当场。
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就让他们脸色大变,
“敌袭,敌袭!!!”
张怀安站在高处,手中高举长刀,大喊一声“杀——”
此时此刻,激烈的吼声让他脖子青筋毕露,脸色涨红,
心中所有忐忑不安都被抛之脑后,
唯有一个念头,坚定的念头,
攻破这个营寨!
此刻他也明白了,
难事初观若巨嶂,越之方知如履壤!
有些事有些门槛,迈过去与迈不过去,只有一步参差。
难事初观若巨嶂,越之方知如履壤!
没迈出这一步时忐忑不安,
迈过去后回头一看,原来这么简单,
“嗖嗖嗖——”
弓箭毫不吝啬地激射而出,
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狠狠地坠落,
扎在那些正茫然无措看着四周的女真人身上,
鲜血飞溅,血腥味掺杂着叫喊声弥漫开来。
“轰轰轰——”
火药包被扔在了紧闭的大门前,
几声剧烈的爆炸过后,不仅大门被炸得粉碎,
就连高高的门框都不见了踪影!
一块巨大的空缺出现在张怀安与王鼎视线中。
“杀!”
张怀安热血沸腾,从未有过的豪气涌上心头。
男儿当在战场拼杀,当指千军万马!
他身骑战马,一马当先从缺口处冲了进去,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缓慢,眼前这些仓皇无措的脸庞一个个闪过。
长刀挥出,倾注了他全部力气,
半截脑袋飞起,脖子被砍断一半,残肢断臂横飞。
一切都慢了下来,张怀安心绪前所未有地舒畅,
原来破敌的感觉这般爽!
他一刀挥下,将一名迎上来的女真人胸膛破开,
迎上了那人愕然的目光,张怀安不屑一笑,
他手中长刀是京中工匠锻打半年才制成,
乃家中好刀,区区皮甲怎么能挡住刀锋?
另一边,王鼎也骑乘战马在女真人营寨中肆意砍杀。
身躯随着战马涌动,长刀不停挥出,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肩负着定远侯的勋荣!
营寨内的女真人陷入极度混乱之中,
他们四处逃窜,试图躲避这如雨点般落下的刀剑,
然而,军卒们终究训练有素,配合默契。
他们将女真人分割包围,逐个击破,
弩箭、火枪甚至是重弩都已动用,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相交声交织在一起。
营寨中央帐篷旁,几名女真军卒正试图组织起抵抗,
他们手持盾牌,围成一个小圈,警惕着四周。
张怀安浑身浴血,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大喝一声:
“冲上去,杀光他们!”
军卒们如潮水般涌向女真军卒。
一名军卒手持长枪,朝着女真军卒的盾牌狠狠刺去,
女真军卒们奋力抵挡,
但长枪力量巨大,将盾牌刺得摇摇欲坠。
另一名军卒从侧面冲来,手中长刀猛地砍在盾牌上,木质盾牌瞬间被劈成两半。
女真军卒们失去了盾牌的保护,暴露在军卒们的刀剑之下。
早就等待的军卒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嗖嗖嗖,几人被扎成了刺猬。
军卒们一拥而上,长刀如雨点般落下。
女真军卒们身体被砍得血肉模糊,手脚以及半截身子随意散落,
溅在周围的帐篷和雪地上,将整个营寨都染成了一片血色。
张怀安见状,整个人更加兴奋,高喊:
“应杀尽杀!”
军卒们整齐有序地向四周扩散。
随着战斗进行,女真人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他们的人数不断减少,而前军斥候部军卒们则士气高昂,越战越勇。
很快,营寨内大部分女真人都被斩杀殆尽,
只剩下一些零星抵抗,
最后也在弓弩火枪的威逼下,跪地投降。
营寨之外,见战事结束,
陆云逸将万里镜拿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准备充分的情况下,即便将领是新手,也能完成战事。”
一旁的冯云方暗暗将此言记下。
“走吧,去看看。”
说完,陆云逸迈向前方营寨。
营寨内,王鼎成功找到了女真人的粮草堆和武器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