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做的一些窝囊事,
本官已经写了文书呈送应天,
本官下场不好,你们也别想好。”
刘黑鹰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打量着眼前之人,询问:
“曲大人,本官哪里得罪你了?至于如此痛下杀手?
另外你一个逆贼,写的文书朝廷会看?会相信?
曲大人,胜者为王败者寇,本官看你是有些不服气啊。”
“我呸!”
曲清风像是被戳到了痛点,猛地挣扎起来,
但双臂的疼痛让他脸色涨红,眼中涌出血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美其名曰促进商贸繁盛,还不是为了赚银子!
口口声声说着绘制鱼鳞黄册,做的都是侵占田亩的勾当,这不是损公肥私是什么?
你也配与本官说什么胜者为王?”
此话一出,诸多大人眼中都燃起熊熊八卦之火,
看着场中二人,希望他们能说得再肆无忌惮一些。
刘黑鹰没有与他争执,只是摆了摆手:
“带下去吧,都司与府衙联合查案,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
接着,刘黑鹰看向府尹洪忆山,略带诧异地发问:
“洪大人,曲大人成为逆党看起来与清丈田亩有些关系,洪大人不会也参与其中吧?”
洪忆山脸色唰一下就变得惨白,结结巴巴开口:
“刘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府衙对此事可是毫不知情。”
“这样最好。”
刘黑鹰双手叉腰看向在场众人,声音隆重:
“本官再说一次,都司第一件大事是修路,
城外道路会被列为大型军械,谁若是再加破坏,军法处置!
第二件事,就是绘制鱼鳞黄册。
宫中的圣旨已经下了将近三年,
整个北平行都司进展缓慢,
这样不行,要快起来,在年底之前完成彻底绘制!”
说完之后,刘黑鹰并没有理会正堂内沉闷的气氛,径直坐了下来,沉声道:
“现在,都司会议开始!”
众人面面相觑,段正则与府衙的洪忆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今日这是怎么了?刘大人怎么忽然变得这般硬气?
临近傍晚,都司后方地牢之中,
经历司都事伍素安来到这里,步伐飞快,身上自有一股威势弥漫。
牢头不敢怠慢,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来迎接。
如今都司内谁都知道,眼前这伍大人是刘大人与陆大人的心腹。
“曲清风在哪?”
“大人,您跟我来”
牢头低垂着脑袋,满脸忌惮!
正三品的指挥使啊,就这么被抓了,
大宁城有多久没有这般刺激的事了,牢头自己都记不清楚。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牢房最里面,
这里仅仅有一个牢房,阴暗潮湿,弥漫着血腥味。
牢房不大,四周摆放着几张桌子,
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此刻沾满鲜血。
值得一提的是,正中央立柱上,曲清风挂在上面,
四肢被麻绳牢牢地绑了起来,脑袋低垂,
披散的黏稠头发将他的脸颊遮挡,
身上白衣变得狰狞不堪,充满血痕,一看就是经过了严刑拷打。
见到他如此模样,伍素安眉头微皱,
转而看了看四周,附近牢房中,严刑拷打之声不绝于耳,
大多是今日抓来,有关道路破坏之人。
这里的压抑氛围让伍素安心中有些不安,
“打开吧,本官要问他一些事。”
“是”
牢头将大门打开,自觉退了下去,留下二人独自相处。
伍素安迈进牢房,在正对着立柱的长桌后坐下,
打开手中文书,拿出纸笔摆放整齐。
做完这一步,他才沉声开口:
“曲大人,本官伍素安,
今日想要来问一些事情,
希望你能如实交代,否则还会再受皮肉之苦。”
直到这个时候,如死尸一般的曲清风才有了动作,身体抖了抖,慢慢将脑袋抬了起来。
充满血污以及汗水的脸庞透过根根头发显露出来,
在昏暗烛火的照耀下,显得尤为阴森,像是刚刚抬起脑袋的恶鬼。
尤其是那张开的嘴巴里,还在向外流着血水。
“你想知道什么?”
伍素安开始翻看文书,在白日的审讯记录上扫了一眼,便抬起头:
“曲大人,白日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现在就你我二人,本官要问一些真正的大事,不知曲大人可否告知?”
“呵”曲清风吐了吐嘴中的唾沫:
“我敢说你敢听吗?”
伍素安摇了摇头,沉声道:
“曲大人,本官也不瞒你,
你所知道的事我等也知道,
如今问你也只是确认,曲大人如实交代即可。”
曲清风有些怪异地看着伍素安,
见他依旧这般胸有成竹,心中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伍素安直接开口:
“曲大人,第一个问题,对于辽东女真寇边,
曲大人为何要将都司送出去的文书扣押,
为何要将辽东送来的求援文书同样扣押?
你与辽东有什么勾结?你是为谁办事?”
曲清风瞳孔略有收缩: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曲大人,本官不介意再说得明白一点,
你与辽东总兵梅义有什么勾结?
为什么要帮他遮掩辽东消息!”
话音落下,牢房内的气氛刹那间凝固,
曲清风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
一时间,慌乱笼罩了曲清风,以至于身上的疼痛都消失不见。
伍素安继续开口:
“从山海关送来有关天津卫进兵的消息,
是不是被你的父亲、北平右布政使曲嘉瑞所阻拦?
以至于天津卫离开山海关之后,北平行都司才收到消息?”
曲清风更加慌乱,整个人都在颤抖。
听到这两个问题,他几乎在心中可以肯定,
都司一定掌握了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深吸了几口气,曲清风沉声开口:
“你说的什么我不知道,钟立诚作为我的副将,
他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是本官御下不严,疏于管教,本官自知有罪。
但尔等,居然妄想将事情牵扯到我爹,你们大错特错了!”
伍素安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信件,拿在手中:
“都司在你小妾的家中找到了这两份辽东求援的文书,
而你的小妾也将事情交代,是你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