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594节

  引得一众路过之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

  有一名军卒见胡小五带人前来,迎了上来回答道:

  “回禀大人,两门洪武铁炮在南城门上架着,并且完成了开炮,只是”

  “只是什么?”

  胡小五目光锐利,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可能并不像他想得那般简单。

  军卒支支吾吾,咬了咬牙,回答道:

  “大人,根据城防军所说,

  明日一早就是甘薯种植的时辰,

  所以测算了良辰吉日开炮庆贺,就是先前的申时初”

  “什么?”

  胡小五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荒谬,

  “此事都司怎么不知道?”

  “根据城防军所说,此事是临时决定,

  大人您看上面那洪武铁炮上还绑着红绳呢.”

  胡小五抬头看去,只见几根长长的红色飘带在微风中轻轻飘荡,

  隐隐能看到城垛之后的黝黑事物

  胡小五神情有些荒谬,蹬蹬蹬地冲了上去,

  一眼就看到了那十分喜庆的洪武铁炮,

  也看到了几名鼻青脸肿的城防军军卒,

  此刻正在被前军斥候部军卒按在地上!

  他越过城垛,看向远方,官道两旁便是一望无际的原野,

  一个个沟壑在其中笔直前行,

  地头与田尾都铺上了红纸,被砖石压着。

  城墙下,遍地的细碎红纸飘荡,让整个南城门外都喜气洋洋。

  “这”

  胡小五一时间犯了难,

  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这是有意而为还是无意为之。

  因为今日的确是重大日子,四方城门之外都举行了一些庆祝仪式,

  以及祭天之举,为的便是求今年风调雨顺。

  “下令的人是谁?”胡小五发问。

  “是大宁中卫的指挥使韩冠宇,韩大人.”

  “火药也是他授意领取?”

  对于都司内的火药存放,胡小五再清楚不过,

  统一安放在都司库房,由专人看守,

  平日里不得取用,更不能在外存放。

  军卒点了点头:

  “是韩大人领取,而且听说几日前就已经领了。”

  “几日前?”

  胡小五眼中闪过疑惑,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自城外响起,

  百余骑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扬起的黄沙让他们沉浮在灰土之中,

  为首之人正是四十余岁的大宁中卫指挥使韩冠宇.

  他此刻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不停地催促战马。

  胡小五将他们匆忙的样子收于眼底,

  轻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个背景深厚之人.

  不多时,韩冠宇身披甲胄,

  急匆匆地冲上城墙,人未到声先至,

  “怎么了,怎么回事?”

  见他上来,胡小五深吸了一口气,躬身一拜:

  “韩大人,奉刘大人之命彻查火炮之事,

  敢问这两门火炮是韩大人所布置?”

  韩冠宇上下打量着胡小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没错,是本将所布置,发生了何事?为何无端扣下城防军?”

  胡小五深吸了一口气,

  “还请韩大人与我走一趟。”

  “为何?”

  韩冠宇脸色凝重到了极点,隐隐有一些不满。

  “韩大人,今日齐鸣火炮影响到了夫人生产,

  刘大人勃然大怒,要彻查此事,您还是跟我走一趟吧。”

  韩冠宇听后脸色微变,眉头一下子紧皱:

  “今日生产?”

  “对,就在韩大人火炮齐鸣之时。”

  韩冠宇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若是因为火炮有什么差池,

  那就是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很快便做出了决断,挤出了一丝笑容,发问:

  “胡兄弟,刘大人心情如何?

  若是心绪不好,本官现在前去,恐怕没有罪责也变得有罪责了。”

  虽然同样背景深厚,

  但他对于都司的两位大人可谓是忌惮万分。

  同样有靠山,自己的靠山没人家的硬,官职没人家的高,就连本事也不如人,

  这才是最憋屈之事,根本无法反抗。

  胡小五抿了抿:“韩大人,若是您不去,恐怕会更糟。”

  韩冠宇脸色微变,很快便意识到了其中关键,连连点头

  “好,我跟你去。”

  “韩大人请。”

  正当南城门还处在喧嚣之时,

  远在红叶街的刘府,一声清脆的啼哭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如同流星一般划过,

  “哇~”

  所有人低垂着的脑袋都猛地抬起,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四周,

  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沉寂了将要有三息时间,中断的哭喊声再一次响起,

  这次,更加清脆响亮,十分有力。

  房门被猛地推开一道缝隙,稳婆面带喜色地探出脑袋,

  “老爷,母子平安!恭喜老爷!”

  “好!!!”

  刘黑鹰还呆愣在原地,一旁的刘怀浦早已经蹦了起来,发出了一声大吼,

  手中拐杖都不知被他丢到何处,只是兴奋地在院内踱步,

  “好好.好!我刘家有后!”

  直到这个时候,刘黑鹰才从呆愣中反应过来,

  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去,进入房舍

  他一眼就瞥到了那个正在清洗身体,抽抽巴巴的“小玩意”,

  短粗手臂正在轻轻摆动,慢慢划着水,

  眼睛紧紧闭着,脸色有些涨红.

  稳婆让开位置,笑着说道:

  “老爷您快来看看,小少爷很是健壮呢,怪不得难生.”

  刘黑鹰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径直迈向了床榻,一眼看到了那个筋疲力尽的女子。

  此刻她正枕着高枕,歪着脑袋,

  虚弱地看着刚刚出生的孩子,眼中满是宠溺。

  见刘黑鹰过来,她惨白的唇瓣微张:

  “夫君.”

  “在我在”

  刘黑鹰一个箭步上前,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抚摸,

  “小语啊,这次可是把半条命都丢了,你辛苦了.”

  花解语抿嘴微笑,虽然虚弱,但脸上却写满了兴奋:

  “夫君,能为您诞下子嗣,妾身此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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