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633节

  “好!”

  唐敬业转身匆匆离去,步伐带着些许轻快。

  这一切,都被手拿名册的青袍官员看在眼里。

  他打了个哆嗦,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不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等一切安静下来后,他拿着名册走上前,

  看着最后剩下的十余艘船只,开始招呼:

  “昨日检查过的船只,快速离港!”

  身旁吏员听到这声命令,挥动的令旗变得更快了,

  唐兴邦听到动静,眼中闪过一声赞叹,还算是聪明,知道空出地方。

  酉时初,下午五点左右,

  地处中原大地的朱仙镇并没有如边疆之地一般,夕阳早早笼罩。

  天上的太阳依旧明亮,

  只是比之正午稍稍暗淡一些。

  如今已到六月中旬,

  河南行省太阳落山的时间会在戌时,

  也就是晚上七点之后。

  即便如此,落日的余晖还是不吝啬地挥洒而下,

  将整个汴河都映照得波光粼粼。

  风一吹动,点点波纹在其上蔓延,

  像是在平整的镜面划出了一道道弧线。

  此时此刻,唐敬业的军卒已经尽数到位,

  被发现的可疑之人也被尽数监视。

  港口出口处的河道已经堵上了官船,

  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抓人围堵,将整个朱仙镇港口封锁。

  一内一外,任何人都不得逃脱。

  唐兴邦目光灼灼,看向前方的青衣官员,发问:

  “还有多少船没走?”

  青衣官员也察觉到了这位唐先生绝非凡人,连忙回答:

  “回禀大人,还有两艘,一艘是白笃号、一艘是万宝”

  “行了。”

  唐兴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让他们加快通过,还有两刻钟就要封锁河道,磨磨蹭蹭的。”

  “是是.”

  青衣官员感受到了一股弥漫的威势,额头冷汗都流了下来,连忙点头应答。

  他看向还在挥舞令旗的几名吏员,吩咐:

  “你们不要在这了,去看万宝号的通行文书,

  两艘船一并放行,加快速度!”

  “是!”

  吏员们面面相觑,但还是快些放下令旗,急忙跑了过去。

  虽然说原则上入港出港都要有令旗调动,

  但有时候原则也是可以被打破的。

  两刻钟的时间眨眼而逝,

  当最后一艘万宝号商船驶入离开朱仙镇的河道之后,

  青衣官员猛地松了口气,可算是都放完了。

  这个时候,一直站立不动的唐兴邦大手一挥:

  “抓人!”

  “是!”

  “唔——”

  朱仙镇,

  原本一片嘈杂的集市、港口,突兀被一阵沉重的号角声抚平褶皱,

  争吵声、叫喊声,还有坚持不懈的杀价声在这一刻停止,

  只剩下苍凉悠远的号角。

  百姓商贾们来不及反应,

  沉重有序的脚步声就已经充斥了他们全部耳廓。

  港口三方大门,

  穿戴整齐、步调有序的甲胄蜂拥而入,

  阳光挥洒在他们黝黑的甲胄上,徒增一抹阴寒!

  尤其是当他们拔出长刀之时,

  那一抹亮银色几乎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即便号角声在这一刻停止,也无人敢说话,

  尽数被涌进来的不知多少军卒压制。

  “所有人保持原地不动,擅动者斩!”

  一名高大将领手持喇叭,发出大喊,声音在集市回荡

  一下子,整个被定格的人群更加不敢妄动,

  只是茫然地张望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河道处,两侧等待的官船也蜂拥而上,

  十余艘刻印着漕运衙门的官船将河道堵得严严实实,

  每一艘官船的甲板上都有十几名身穿衙服,手持长刀的捕快!

  “河道封锁,任何人不得离港!”

  这下子,就连港口暂停的船只都茫然地看着眼前一切,到底怎么了?

  正当港口、河道都一片死寂之时,

  一声大骂在集市中响起,显得十分突兀,

  “去你奶奶的”

  原本静止的集市似乎因为这一声大骂而恢复,

  嘈杂声一下子涌了上来,

  有的人没动,有的人动了!

  十几道身影在集市中四处腾挪,一边跑还一边破口大骂.

  场面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混乱!

  骑在战马上的唐敬业看着这些人在集市中乱窜,

  非但没有失望,反而露出了浓浓的兴趣,

  “抓人!!”

  “是!”

  随着官兵加入,集市变得更加混乱,

  散落的货物到处都是,

  喊叫声、尖叫声连连,就连远在河道的万宝号商船都清晰可闻。

  万宝号距离港口不远,

  回头一看就能看到十几艘官船,

  再远一些,能看到集市的鸡飞狗跳。

  陈景义站在船尾,静静地看着眼前一幕,目光深邃,

  而在他一旁,许成眉头紧皱,

  孙掌柜惴惴不安,一应伙计神情复杂。

  过了不知多久,集市的喧闹渐渐被平息,

  一切又变得死寂如初,

  直到此刻,陈景义才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全速进入贾鲁河,顺流南下.”

  陈景义转过身,腰板挺得笔直,衣袂随风而动。

  六月的天气已经多了几分温热,

  但远没有达到燥热的地步,

  但许成,却觉得有一股难以想象的燥热。

  他抿了抿嘴,扯了扯衣裳,连忙跟了上去:

  “陈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陈景义顿住脚步,神情平静:

  “这是必要的牺牲。”

  “可他们可.”

  许成语塞地说不出话,视线扫过站在甲板上的一众“伙计”,

  发现已经少了许多熟面孔,

  “不止于此啊,还有别的办法。”

  许成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有过被俘的经历之后,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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