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673节

  “魏国公,听邓铭所说是有人擅作主张,想要让车队快些入城,所以才用了如此拙劣手段。”

  徐辉祖眼神阴霾,轻哼一声:

  “这等荒唐理由你信吗?”

  陆云逸眉头一皱,将声音压低:

  “魏国公,末将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提醒我等。”

  徐辉祖看了陆云逸一眼,眼中闪过诧异,

  “你觉得是谁?”

  陆云逸面露思索,轻声道:

  “应当是军中大人物,

  至少也是如魏国公这般,位列朝堂顶端,

  否则不可能将事情做得这般天衣无缝,

  也不可能让三千叛军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南城门。”

  说话间,陆云逸隐晦地观察徐辉祖的表情,发现始终如一,这让他有些失望。

  相比于幕后有一个“黑手”,

  他更相信这是许多人顺水推舟的共识,

  默许了叛军出现在南城门,默许了邓铭隐藏几日都没有找到踪迹。

  而后通过这等提前发现叛军的方式,

  给朝廷以及宫中一个警告,表示心中不满。

  徐辉祖察觉到了陆云逸的注视,轻笑一声:

  “看我做甚?此事本公并不知情。”

  陆云逸适时地露出一些茫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魏国公此言何意。”

  “呵”

  徐辉祖嗤笑一声,沉声道:

  “京城卧虎藏龙,一些大人虽然不在其位,但亦有其影响,能做到许多你我都做不到的事。

  今日之事,你我说一说便好,不要向外宣扬,也不要告诉允恭。”

  陆云逸提醒道:

  “魏国公,若是让允恭早些知道朝堂博弈,以后能少走许多弯路。”

  “他还年轻,知道太多了会多想,

  而他现在又处在无能为力的时候,会失去进取之心。

  父亲在世时,也从不与我等说朝堂上一些龌龊之事。”

  徐辉祖瞥了一眼陆云逸,眼中警告意味明显。

  陆云逸表情如常,轻轻点了点头:

  “末将知道了。”

  徐辉祖点了点头,说道:

  “好了,这里的事交给都督府处置,

  你带人去浦子口城驻扎,

  永定侯已经给你们安置好了营寨以及一应补给。”

  “现在去?”

  陆云逸低头看向自己满身血污的模样,去浦子口城可是要过应天府河,

  那里有应天最大的码头,其中往来商船无数。

  “去吧,应天府河已经被水师封锁,没有商船更没有百姓。”

  说到这,徐辉祖脸上露出一些迟疑,犹豫许久后他决定不予隐瞒:

  “俞通渊在河上,他出了大力,你若是见到他要顾全大局。”

  陆云逸整个人从慵懒变得肃杀,眼睛也一下子竖了起来,果断说道:

  “魏国公,此人蛇鼠两端,不可信!”

  见他如此反应,徐辉祖没有丝毫意外,疲惫地叹了口气:

  “俞通渊终究立足水师,在军中影响极大,

  另外,他派人从崇明岛上带回了李存义父子,有大功。

  此事之后,朝廷会重赏,

  至于他可不可信,这不重要。”

  “魏国公,南安侯俞通源与叛军来往密切,

  与吉安侯、平凉侯等人都是至交好友,

  而其弟俞通渊更是参与走私诸事,现在莫名反水,其中定然有鬼!

  朝廷封赏此等人,有大隐患啊!”

  陆云逸的声音愈发急促,似是不将俞通渊弄死便不罢休。

  徐辉祖轻声开口:

  “此事不重要,朝廷要赏有功之臣,不能再乱下去了。”

  陆云逸还想说什么,但徐辉祖抬手制止:

  “此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处置的时候。”

  陆云逸脸色连连变幻,眼中闪过阵阵阴寒,还有一些不甘,

  但最后都归于平静,只是声音中带着怨气:

  “末将告退!”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魏国公徐辉祖看着他的背影,面露愁容。

  每一次朝廷纷争都是如此,

  跳反之人往往会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仇怨,为下一次动乱积蓄伏笔。

  不过,眼下局势莫名,不是考虑此事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徐辉祖看向不远处所站亲兵,沉声道:

  “吩咐下去,严格控制边界,任何人不得窥探!

  傍晚之前要将整个官道田地恢复原样!”

  “是!”

  半个时辰后,一队不到两千人的军伍疾驰离开此地,

  向着应天府河而去,

  其中所有人都甲胄染血,一副狼狈模样。

  陆云逸身体在战马上来回起伏,

  刚刚的愤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平静。

  俞通渊反水之事他早有预料,否则也无法解释他会被封侯的事实,

  只是他没有想到,

  俞通渊在水师中还有如此大的能量,

  居然能从赵庸的层层保护中将李存义父子接出来。

  这让陆云逸再一次看到了这等勋贵之家的能量,

  平时看着不起眼,甚至窝窝囊囊无法封侯,但却能做到许多新贵侯爷都做不到的事。

  一行人前去应天府河的过程很顺利,

  城外除了巡逻的军卒,没有哪怕一个百姓。

  他所带领的诸多军卒,只需要放肆疾驰即可。

  应天府河港口,

  来到这里

  陆云逸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硕大军帐,

  半敞开的帘幕露出了其中的桌椅板凳,还有坐在其中的两人,

  都督俞通渊、勋卫俞启纶。

  二人正在优哉游哉地饮着茶,对着前方应天府河指指点点,似乎在抒发心中的意气风发。

  俞启纶听到马蹄声看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了最前端那狼狈不堪的年轻人,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去年的种种浮上心头,

  早就长好的两只手臂甚至开始隐隐作痛,

  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陆云逸怒目而视:

  “小贼!”

  这时,俞通渊也将目光投了过来,

  见是陆云逸,脸色微变,同样猛地站起身。

  他的城府就要高深许多,只是阴沉了片刻就露出灿烂笑容,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上前一步,压下俞启纶的手臂,笑意吟吟地走出军帐:

  “我倒是谁,原来是小陆大人,许久未见,过得还好?”

  此话一出,原本就不算和谐的气氛瞬间凝固。

  陆云逸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但身旁的冯云方没有任何犹豫,从战马一侧抽出火铳就要上膛!

  此举一出,百余名亲卫同时有了动作,

  有的抽出长刀,有的拿出火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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