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706节

  一人拿出喇叭,发出大喊。

  周遭之人如潮水一般退却,刘子贤连忙转身,也想要离开,

  俞启纶紧跟其后,二人都低着脑袋,战战兢兢。

  “站住。”

  “两位公子要去哪儿?”

  这时,一道沉稳声音突兀响起,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神情冷峻地看着想要悄悄溜走的二人,

  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二人猛地僵在原地,浑身都被汗水打湿。

  毛骧迈步上前,看了看四周围观之人,朗声道:

  “本官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有人检举,应天商行所用商船有走私之事发生,特来查证!”

  “哗——”

  周遭之人顷刻就炸开了锅,

  一个个面露惊骇与不可思议。

  应天商行走私?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事件,

  而且还是锦衣卫指挥使亲自督办…

  不少聪明人一下子就想到了传得沸沸扬扬的市易司,

  猜测是不是朝廷要率先拿应天商行开刀!

  不少人左顾右盼,还有人当即转身快步离开,

  死寂一瞬间就变成了嘈杂!

  毛骧见到这一幕,

  嘴角勾起一丝轻笑。

  他是故意如此,面对应天商行这等庞然大物,

  仅凭锦衣卫是万万不可撼动,

  还是要将事情闹大,

  闹得越大,朝廷越不会偏袒,

  甚至还会有不知多少人出手相助!

  毛骧看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两人,上下打量着,最后落到俞启纶身上:

  “俞公子,在这里作甚?”

  俞启纶身体僵住,结结巴巴地回答:

  “在…在这里游玩。”

  毛骧点了点头,沉声道:

  “既然是游玩,那就快些回家吧,锦衣卫要查案。”

  俞启纶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便是狂喜以及感激,他连连拱手:

  “这就走,这就走…毛大人慢慢查。”

  说罢,他就忙不迭地逃窜离开。

  刘子贤颤颤巍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毛大人,我也…我也…”

  “你不能走。”

  毛骧干脆利索地打断了他说话,神情愈发冷峻,

  看向已经停靠完成的几艘商船,发出一声大喝:

  “搜!”

  “是!”

  百余人齐齐应声,争先恐后地涌上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天幕变成了深蓝色之时,

  锦衣卫千户钱兴怀急匆匆地冲下船,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他来到毛骧身前,躬身一拜:

  “大人,在几艘商船的最底仓都发现了未登记在册的走私之物,

  数量巨大,十分骇人!”

  毛骧轻哼一声,瞥了一眼瘫倒在地的刘子贤,吩咐道:

  “找港口的力夫来,将这些走私之物都搬出来,就堆在这里!”

  “是!”

  钱兴怀跑开后,刘子贤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

  “毛大人,我是刘子贤,我二伯是鸿胪寺卿,我妹夫是北平行指挥同…”

  “聒噪!”

  毛骧一声呵斥,隐晦地瞥了一眼四周,将声音猛地拔高:

  “你以为背后有靠山就能逃脱大明律?

  王法管不得你?

  来人,五花大绑,堵上嘴!”

  “是!”

  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二话不说就将刘子贤绑了起来,丝毫不顾他的哀嚎。

  天幕渐黑,犹如一块幕布厚厚的笼罩天穹,

  整个应天府河点燃了烛火、灯笼和火把,依旧明亮无比。

  鸿胪寺卿刘思礼姗姗来迟,

  他身穿绯袍,步伐急促,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身旁不仅有鸿胪寺一位副手,还有应天商行两名掌管日常事务的掌柜。

  一行人刚刚来到这里,一眼就看到了“忙碌无比”的港口,

  一个个锦衣卫与力夫混在一起,正在从硕大的商船上搬运货物。

  一个个木箱被整齐堆放在不算宽敞的广场上,比人还高,比一些普通的商船还长…

  一旁,三十多个打开的箱子依次排列,露出其中的“违禁之物”。

  见到这一幕,一行人脸色猛然大变,

  刘思礼更是神情严肃到了极点,

  死死盯着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刘子贤,

  心中涌出一阵恨铁不成钢!

  刘子贤见到一行人前来,立马开始了剧烈挣扎,眼中求救的意味就连无关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刘思礼只是瞥了一眼,就将视线挪开,对于这位一向疼爱的侄子不做丝毫关心。

  他看向走过来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沉声开口:

  “毛大人,发生了何事?

  为何要扣我应天商行的商船?”

  毛骧表情平静,递过一封文书,说道:

  “刘大人看看吧,有人举报应天商行打着互通有无的旗号,行走私之事。

  本官只是例行检查,

  但没想到…真的有收获。

  这些…都是没有登记在册的珍贵之物。

  刘大人好好看看,好好想想,该如何解释。”

  此话一出,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能察觉到其中的敌意,脸色凝重。

  刘思礼快速将文书看了一遍,上面盖有锦衣卫衙门大印,一切流程合规,让刘思礼暗暗叹息…

  他挥了挥手,吩咐道:

  “都去看看,不轨之人到底用咱们的商船运了什么东西!”

  两名伙计赶忙上前查看,

  仔细查看后,他们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其中一人转身对着刘思礼,声音带着哭腔:

  “大人,这…这确实不是咱们登记在册的货物啊!”

  刘思礼眉头紧锁,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再次看向毛骧,语气尽量保持平稳:

  “毛大人,这其中恐怕有误会。

  应天商行向来奉公守法,怎会做出走私之事?

  定是有人恶意陷害。”

  毛骧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刘思礼:

  “刘大人,证据确凿,岂容狡辩?

  这些走私之物就在眼前,难道还能是本官凭空捏造不成?”

  刘思礼向前一步,与毛骧对视,毫不退缩:

  “毛大人,应天商行经营一年,树大招风,难免遭人嫉恨。

  仅凭这些货物就断定我商行走私,未免太过草率。

  况且,商行货物繁多,登记流程复杂,难免有疏漏之处,

  或许是有心之人利用这点,将违禁之物混入其中。”

  毛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

  “刘大人,这话说得倒是轻巧,

  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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