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洪武,从逆党做起 第1770节

  “只是.”

  卫华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一路上的遭遇说出来。

  “大人,锦衣卫衙门的吏员不能总是待在衙门里处置文书,

  在外执行任务出了几次疏漏,幸好及时发现.”

  毛骧脸色一黑,拳头略有紧握,对于这等情况他也知道。

  事实上,京中的锦衣卫越来越蠢笨,与他自己的放纵不管也有几分关系。

  毛骧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此事我知道了,等事情过去,从外地调一些久在前线的精锐过来,

  京中这些人.尽数外放。”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木静荷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的到来。

  毛骧皱了皱眉头,原本还兴奋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哀愁,他挥了挥手,对着卫华说:

  “你先下去吧,让她进来。”

  “是”卫华脸色古怪,连忙退下。

  不多时,一股清香开始充盈衙房,木静荷款步走进屋内,盈盈下拜:

  “见过毛大人。”

  毛骧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木掌柜,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木静荷面色如常,说道:

  “大人,实不相瞒,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想问问,

  去年的钱款.衙门准备什么时候还。”

  毛骧揉了揉眉心:

  “木掌柜,你怎么整日就是钱钱钱,锦衣卫为陛下分忧,你怎么不多体谅一二?”

  木静荷对于这等卖惨没有丝毫反应,继续说道:

  “刚刚小女子得到了大工坊门前商铺,要两万三千两银子,

  后续装修、布置更是需要一大笔银子,

  可店里余钱只有六千两,实在不够用,所以想请大人还一些银子。”

  “哦?铺子到手了?转运司的人这么好说话?”

  毛骧直起腰杆,面露震惊。

  木静荷嘴角勾起,红润的嘴唇轻抿,有一丝得意,调侃道:

  “既然指望不上毛大人,那小女子只能另寻他法。”

  毛骧脸色一沉,说道:

  “陆云逸帮你办的?”

  “嗯~原本京府要三万两银子,如今看在陆大人的面子上,白白少了七千两。”

  “嘭!”

  毛骧手掌猛地拍在桌上,喝道:

  “不是告诉你,少与陆云逸接触嘛,他不是好人!不要暴露了锦衣卫!”

  木静荷脸色一冷:

  “陆大人是不是好人,小女子分辨得清楚,

  若是毛大人能将借的银子还了,毛大人也是好人!”

  毛骧心中怒到了极点,正要发作,

  就在这时,一名吏员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

  “大人,不好了!

  俞启纶.俞启纶死了!”

  毛骧有了一瞬间的呆愣,一息之后,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般腾地站了起来。

  “什么!!!”

  木静荷情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一步,

  她发誓,这是她认识毛骧以来,第一次听他这么大声说话。

  毛骧眼中满是震惊。

  “怎么回事?人怎么会死了!”

  吏员战战兢兢地说道:

  “大人,具体情况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刚刚京府与刑部送来消息,

  俞启纶在驿站中被发现死亡,仵作验尸说是中毒身亡,

  让咱们抓紧派人过去认一认是什么毒。”

  毛骧眼睛瞪大,血丝一下子弥漫了上来,

  他有些惊魂未定地瘫倒在椅子上,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股迷茫。

  “毒发身亡?好一个毒发身亡,不是说行动十分顺利,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卫华呢?让他滚过来!”

  毛骧声音越来越大,嘶吼声传遍了整个地下衙门。

  卫华神色惨白、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整个人像是要哭出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办的事!!”

  毛骧声嘶力竭地嘶吼!

  卫华呆愣在原地,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木静荷躲在一边,将这一切都听在耳中,心中暗暗疑惑,发生了什么事?

  俞启纶?他是谁?

  看着毛骧愤怒的模样,木静荷心中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毛大人,那银子的事”

  毛骧正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听到木静荷还在提银子的事,顿时火冒三丈,他指着木静荷的鼻子骂道:

  “滚!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银子!

  滚,滚!!给我滚出去!”

  木静荷被毛骧骂得脸色煞白,粉拳紧握,

  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等他离开,毛骧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卫华,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毒身亡?

  不是说行动顺利,没留下痕迹吗?”

  卫华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道:

  “大人,属下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行动时我们确实做得十分隐蔽,只断了俞启纶双腿便迅速撤离,并未下毒啊。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我们被人暗算了!”

  毛骧猛地站起身来,

  一脚将卫华踹翻在地,咆哮道:

  “暗算?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你给本官说清楚!”

  卫华挣扎着爬起来,再次跪下,急切地说道:

  “大人,此次行动虽看似顺利,但驿站之中人员复杂,

  说不定有人在暗中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也许在我们离开后,有人趁机对俞启纶下了毒手,然后嫁祸给我们”

  毛骧气得浑身发抖,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骂道:

  “好一个嫁祸!好深的算计!

  如今俞启纶已死,俞通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大声喊道:

  “大人,不好了!

  俞都督带着一群人打上衙门了,扬言要我们交出凶手,否则就要踏平锦衣卫!”

  毛骧脸色大变,心中暗叫不好。

  俞通渊丧子之痛下,定会失去理智,

  如今打上锦衣卫衙门,若不妥善处理,恐怕会引发更大风波。

  “备马!回衙门!”

  毛骧大声喝道,随后又转头看向卫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去给本官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毛骧匆匆离去的背影,卫华心中一紧,心中涌起一股恐惧、绝望。

  这次栽了,自己必定是凶多吉少。

  俞通渊怒火中烧,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与俞启纶之死有关的人,

  而自己作为此次行动的直接负责人,

  一旦俞通渊发难,自己很可能成为替罪羊。

  他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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