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大铺子,想要拿下至少也得是部堂吧.”
一名年长妇人若有所思的开口,眼神不停打量着木静荷,
她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来木静荷身上留有的一番余韵,
而这以往可是从来没有的。
她不禁在想,朝中的部堂大多年纪不小,能这般折腾女人的不多。
对此,木静荷神秘一笑,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说起了别的事:
“等到大宁的貂皮大衣送来京城,
小店要先给诸位国公府先送去,
可能售卖的时间会晚一些,还请诸位夫人多担待。”
国公府?
场面死寂无声,那名年长妇人十分笃定,
眼前这京城名花,真的有主了,还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木静荷一路慢行,踱步回到了闺房。
刚刚坐下,侍女小柔就急匆匆的窜了进来。
“掌柜的,您可算是回来了”
她蹬蹬蹬的跑到木静荷身前蹲下,上下打量着,闻着她身上清爽的味道,脸色慢慢变得古怪。
小柔小声开口:
“掌柜的,昨日你是在陆大人府上?”
木静荷有些疲惫的拿手臂撑着脑袋,嘴角慢慢勾起笑容,面露回味,最后她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啊”
小柔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震惊:
“掌柜的,您您.您.”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话,
这么多年了,不知多少富家公子、权贵员外想要将掌柜的纳入房中,
甚至是脚下的毛大人都有这个心思,
但掌柜的一直是充耳不闻,全然无视。
现在,居然.居然和“仇人”搅和在了一起!
“行了,去给我端一碗参汤,我这身子啊.哪哪都疼。”
“陆大人也不知怜香惜玉”
小柔小声嘀咕着,只觉得腿脚发软,猛地夹紧。
木静荷脸色一红,想到了自己的苦苦求饶,眼神愈发旖旎,
“快去吧。”
“是”
小柔慢慢站起身,一步三回头,显然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等小柔离开,木静荷深吸了一口气,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出闺房来到一旁的空旷琴房。
她在书架上打开通往地下的暗道,踱步走了进去。
今日锦衣卫地下衙门的气氛比之以往要凝重许多,
不少年轻吏员对于她的到来,也没有露出那种贪婪目光,
转而只是瞥了一眼就默默做事,仿佛背后有人在拿鞭子驱赶。
紧张的气氛让木静荷的步子都变得拘谨。
但视线却一直在若有若无的东张西望,
她发现.在这里办公的吏员少了许多,但堆在桌上的文书却依旧不少,
“人都去哪了?难不成是毛骧准备将这些干活不中用的人都赶走?”
不论如何,木静荷已经能在心里肯定,
出了这么一大档子事,锦衣卫衙门必然要承受风波。
不多时,她来到了最里面的房舍,
房门大开,她直接走了进去。
毛骧身穿黑色衙服,默默坐在桌子后看着文书,
与往常一般无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但木静荷与他共事了数年,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毛骧虽然在看文书,但却心不在焉。
以至于,她的脚步声响起,毛骧都没有抬头。
“咳”
直到木静荷轻咳一声,毛骧才缓缓抬起头,见到是她,似乎在这一刻更疲惫了一些。
“你来干什么?”
“毛大人,钱财之事.”
毛骧只觉得心力交瘁,闭上眼睛用力捏了捏眉心:
“木掌柜,锦衣卫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还有钱财给你?”
“毛大人,铺子已经拿下了,后续装修的钱财已经筹措好了,
如今缺的是房费,
若是毛大人不给钱,我真的是要走投无路了。”
“好好地妙音坊开着,每日都能赚不少银钱,
怎么偏偏还要开新铺子,本官真是搞不懂你!”
“大人,若是您没有借那五万两银子,
小女子也不用广开财源,只需要安心守着妙音坊即可。”
毛骧被呛的言语一滞,有些说不出来话。
他盯着木静荷上下打量,发问:
“卫华去哪了,你知道吗?”
“小女子怎么会知道?”木静荷诧异的反问。
“昨日他离开这里后,人便消失了,
若是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记得要跟我说。”
毛骧咬牙切齿,心中对于卫华的恨意已经达到了顶峰。
“卫大人刚刚从北平而来,他怎么了?”
“他勾结外人,坑害本官,坑害你我,
没想到啊本官整日钻研算计,临了却被鹰啄瞎了眼,真是荒谬!”
木静荷点了点头,将此事记下,而后发问:
“那钱财?”
毛骧猛地抬起头,看着木静荷,嘴巴几次张合,神情有些呆滞,
过了许久,他忽然笑了出来,自嘲道:
“木掌柜啊,咱们这条船都快翻了,你还在担心钱财,本官真是佩服”
“毛大人是锦衣卫,得圣上恩宠,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怎么会翻?”
毛骧摇了摇头,十分无奈:
“银子明日给你送去,只有两万两,这段日子别来烦我。”
木静荷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笑吟吟的开口:
“多谢毛大人了,小女子这就走,不碍您的眼。”
看着她的背影,毛骧目光陡然深邃起来。
“站住。”
“还有什么事?”
“昨晚你去哪了?”
“小女子去哪?还要与毛大人说吗?”
木静荷转过身,大而明亮的眸子里尽是讥讽,
“你最近与陆云逸走的那么近,
卫华能做到这一步定然有人与他里应外合,是不是你?
俞启纶的死是不是陆云逸做的?”
“我?”
木静荷忽然笑了起来,下巴微挑,眼眸冰冷:
“我倒是觉得,真正的内鬼是您毛大人,
人家陆大人回京待的好好的,你偏要派人去监视,被人乘虚而入挑拨离间,还死了人。
卫大人也是你亲自从北平调来,一手提拔,如今他也出了问题
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
小女子可都看的清楚,是毛大人当局者迷了。”
毛骧一愣,我是内鬼?
很快,毛骧就不准备再与木静荷纠缠:
“行了行了,快走吧,本官烦着呢!”
“毛大人,还有一件事,
让你的人不要总是图省事从妙音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