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轻盈迅速,每一步都仿佛经过了精心计算,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很快,他便来到了上南巷,
这条平日里看似普通的街巷,
此刻在孙思安眼中却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只因这处据点暴露已经有一日了。
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动静。
终于,他来到了那家裁缝铺前。
裁缝铺的招牌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孙思安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片刻之后,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个面容清瘦的年轻人探出头来,
看到是孙思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孙公子,这么晚了,有何事?”
孙思安神色严肃,压低声音说道:
“进去说。”
年轻人点了点头,将门打开,让孙思安进了屋。
屋内,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正坐在桌子旁,
看到孙思安进来,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孙公子?”男子站起身,有些惊讶地发问。
孙思安扫了三人一眼,沉声道:
“诸位,上南巷据点作废,沦为诱饵,你们马上撤离。”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妇人也站起身,面露震惊:
“这是为何?我们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些眉目,怎能说撤就撤?”
孙思安眉头微皱,沉声道:
“这是命令,锦衣卫活动频繁,上南巷据点很可能已经暴露,
若继续留在这里,是自寻死路。”
大汉听了,虽然心中仍有不甘,
但看到孙思安严肃的神情,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开门的年轻人皱着眉头问道:
“孙公子,那我们撤到哪里去?”
孙思安微微点头:
“已经安排好了,你们先随我离开这里,到了安全地方,我再详细告诉你们。”
三人纷纷起身收拾东西。
孙思安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次撤离意味着之前的努力可能付诸东流,
但为了大局着想,这是不得不做的决定。
不一会儿,众人收拾妥当。
孙思安带着他们悄悄打开裁缝铺的后门,趁着夜色向巷子外走去。
接着,孙思安带着众人来到了临近的一条巷子。
这条巷子比上南巷更加隐蔽,
周围都是高大墙壁和茂密树木,很少有人会注意到这里。
孙思安指着巷子尽头的一座废弃宅院说道:
“这就是我们新的据点,虽然破旧了一些,但胜在隐蔽安全。
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钱财明日就会划拨,到时候你们想要做什么就做吧。”
众人走进宅院,只见里面杂草丛生,房屋破败不堪,
但他们都知道,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能够有一个安身之所已经很不错了。
进入宅院后,第一个要布置的就是观察点,
他们在宅院几个高处搭建了简易木架,并且安置了人员停留的平台。
在这里,通过万里镜,
能够清晰地从高墙缝隙中,看到上南巷的裁缝铺!
年轻人好奇地看着万里镜,问道:
“孙公子,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吗?”
孙思安笑了笑,拿起万里镜递给他:
“试试就知道了。”
年轻人接过万里镜,放在眼前,朝着远处望去。
片刻之后,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这这.这比千里镜看得更远,连对面屋顶上的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孙思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新式军械,乃是绝密,好好护着,被抓到了就要夷三族。”
“是,我一定守好它。”
“好了,我先走了,明日我会安排三人进驻裁缝铺,
你们要注意上南巷附近的可疑人,尤其是身上有锦衣卫气味的人。”
“是!”
夜色更加漆黑,整个城南都看不到几盏灯火。
但在中城,妙音坊内却是一片灯火通明,忙碌景象。
其中,一众侍女脚步匆匆,穿梭在各个角落。
她们手中抱着各式各样的货物,精美丝绸、华丽瓷器,还有散发着淡淡香气的香料。
这些货物都是为了第二日的营业做准备。
从补货的架势来看,妙音坊的生意着实不错。
木静荷身着一袭素色长裙,发髻高挽,
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柔美。
她也在人群中忙碌着,将货物摆放整齐,眼神专注认真。
“这批香料要放在不通风的地方,莫要让香气散了。”
木静荷对着一个侍女说道,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侍女连忙点头:“是,掌柜的。”
这时,侍女小柔匆匆走来,在木静荷耳边低语了几句。
木静荷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平静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犹豫。
但仅仅片刻,她便恢复了镇定,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小柔退下。
“你们继续忙,我去去就来。”
木静荷对周围侍女们说道,然后转身朝着妙音坊的后院走去。
穿过一条幽静小径,木静荷来到了妙音坊的一处隐秘入口。
木静荷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地下是一个宽敞的衙门,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阴森气息。
来到地下衙门,这里已经没有多少吏员,
她深吸了一口气,向里面走去。
来到最里面的衙房,木静荷强忍着心中的紧张,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毛骧低沉的声音。
木静荷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单,一张巨大书桌摆放在靠墙位置,上面堆满了文件和书卷。
毛骧坐在书桌后面,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
“来了?”
毛骧微微抬起头,看着木静荷,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木静荷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见过指挥使大人,不知毛大人召见,所为何事?”
毛骧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木掌柜,不必如此拘谨,今日叫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些事。”
木静荷心中一紧,但脸上却不动声色:
“大人请问,民女知无不言。”
“应该是下官才对。”毛骧笑了笑,继续道:
“陆云逸此次离京,有没有与你说何时回来?”
木静荷微微低头,思索片刻后说道:
“民女不知晓。”
毛骧冷笑一声:
“木掌柜,你最好说实话,若隐瞒实情,后果你可清楚。”
木静荷心中暗暗叫苦,
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毛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