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不好看……
刘协很想用“丰满”二字来形容那个女子。
但在她的身上,便是“丰满”二字都显得有些不够格了。
大高个!
大屁股!
大胸脯!
反正就是大!
不过细想之后,刘协就满是释然。
想要扛住董卓和吕布的冲刺,那可不得需要异于常人的体格吗?
“奉先倒是有眼光……至少那屁股,绝对是好生养的女子,说不定还真的能给他留下个儿子,继承他那一身武艺。”
脑中是这般想着,但刘协的眼睛却骗不了人。
相比于那种“烈马”,刘协还是喜欢清淡一些的。
比如蔡大家就不错……
眼睛下意识的往蔡琰那里扫去,谁知却刚好捕捉到蔡琰目光从自己身上逃离的那一瞬。
“蔡大家方才在偷偷看朕?”
刘协摸着下巴,有些不大确定……
殊不知。
蔡琰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看着刘协。
当她看到刘协双眼目不转睛盯着董卓的小妾时,也忽然明白了什么。
“果然吗?陛下也和太师一样,喜欢那样的女子?”
和董白还不一样。
董卓小妾,对于蔡琰来说,完全就是碾压般的存在!
如果说董白还能够追一追,那董卓小妾对于蔡琰来说,完全就是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天赋。
默默转身。
“渭阳君,我们走吧。女眷终究不适合在这么多人面前抛头露面。”
“昭姬姐姐去哪我就去哪,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好,那就教你读书。”
“……”
在蔡琰收拢女眷的同时,徐晃也率领士卒将坞堡内的火势压了下去,并没有令其波及府库或者粮仓。
大量泡了水的泥沙被徐晃涂抹在屋顶,梁柱,形成一层保护。
再加之坞堡内本就有水井,只要里面的士卒、侍者不慌乱,那完全可以井然有序的控制火势。
……
“不对劲!”
在郿坞外观战的韩遂、马腾都察觉到了异样。
“堡内为何没有慌乱?”
“而且冲击城墙的士卒怎么还没有爬上去?”
二人对视一眼。
“汝的战法到底行不行?”
“汝的将领到底行不行?”
二人同时开始质疑,马腾质疑着韩遂的战术,而韩遂则质疑着马腾麾下庞德到底有没有尽心攻城。
“战法绝对没有问题!我在陇右不知破过多少坞堡!只要用火矢惊扰,断然可以引起骚乱!”
“庞德也绝对没有问题!单论勇武,他怕是不下于那吕奉先!”
……
二人都没有问题,那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们齐齐抬头。
虽然看不见。
可他们始终觉得,城墙上的龙纛仿佛活物,正用睥睨天下的眼神不屑的看着他们。
本就心存畏惧的马腾更加惶恐。
尤其联想到刘协白日的“拘魂”之说,更是让他有种冥冥中一切都注定好的结局在等待着他。
“撤吧?”
马腾心中已然有了退意。
韩遂却不愿:“我们又没有粮食,又没有军械。士卒攻了一天,伤亡也大,士气也不足。若是不拿下郿坞,你我如何还能活着离开关中?”
马腾深吸一口气:“不必慌张。”
“现在,有人比我们更着急!”
韩遂闻言,立即醒悟。
“也罢,收兵吧。”
可就在这时,有斥候从黑暗中狂奔过来。
“将军!不好了!校尉庞德被对面一手持短戟的汉将给俘虏了!”
马腾惊惧——
“鸣金!收兵!!!”
——————
长安。
检查了一夜城防的荀攸,疲惫的回到了尚书台。
刘协前往郿坞,几乎带走了长安仅剩的一些兵马。
里子没了,可长安毕竟事关重大,便是撑也要撑出一些面子。
日常的巡逻,依旧照常。
人数实在太少,就让军队多走几遍。
城墙上几乎没有士卒,荀攸就令人连夜扎了一些草人,给它们披上盔甲,放置在墙头。
此外,荀攸还要密切关注长安内外动静……这一日下来,荀攸已是精疲力尽,没了半点力气。
“根据情报,韩遂、马腾已经赶到郿县了。”
“万幸有天子亲临郿坞,只要能守到对面撤兵,关中之危自然可解。”
“今日让元常前去安抚城内大族……现在也应当回来了。需要赶紧问问他城内大族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免得内部出现乱子。”
荀攸脚步略微有些沉重,但脑海中的思绪却闪动的飞快。
他进入尚书台,见到主室灯火通明,就下意识以为是钟繇在此处处理政务——
“元常,汝今日……”
转过廊角,荀攸看清烛光下的一人时,却忽然闭上嘴巴。
“荀公达,好久不见。”
荀攸此刻摒弃全部杂念,专心应对起对方——
“在这里见到君荣,当真令人惊异!”
士孙瑞!
那个董卓翻遍整个关中都没有找到的士孙瑞,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尚书台!
士孙瑞此刻头戴委貌冠,身上穿着昔日尚书仆射的官服,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翻看着桌面上的公文。
“没什么好惊异的,毕竟此处本来就该是我的。”
士孙瑞这么多天没有在人前露面,看起来却是消瘦了不少,眼窝、脸颊处都凹陷进去,犹如枯骨。
放下手中竹简:“倒是公达才令我钦佩。前不久还是阶下囚,怎么今日就成了掌管整个长安的重臣?”
荀攸面无表情:“幸得君恩,受此重托。”
“到底是君恩,还是因利忘义呢?”
士孙瑞却显得有些不快。
“之前的荀公达去哪里了?之前那个敢于谋刺董贼的荀公达去哪里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又是谁?”
荀攸无动于衷:“荀公达就是荀公达,没有今日的荀公达和昨日的荀公达。”
“吾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报答君恩而已,并无半点争利的念头。”
“反倒是你……”
荀攸语气中失去尊敬:“一个不知礼的大儒……哦,既不知礼,便不能被称为大儒。一个不知礼的书生罢了,谁允许你穿着千石官员的服饰,坐在尚书台的主座,还私自翻看朝廷的公文卷宗?”
“汝被朝廷赐下《周礼》还不知悔过,难道当真是不知廉耻之人吗?”
打蛇打七寸!
骂人,那就得戳着对方的腰窝子骂!
一句“不知礼”,让士孙瑞顿时失去风度,起身咆哮:“那全是董贼栽赃陷害!我士孙瑞岂能不知礼!”
“就算真的是栽赃陷害,那如何解释你之后的事情?”
荀攸痛斥:“汝先是挑唆百姓忤逆朝廷政令,之后又造谣君父,损伤朝廷与汉室的颜面!现在还引异族贼兵前来进攻朝廷,这些所作所为,难道还不能被称为一句‘不知礼’吗!”
“荒唐!”
“荒唐!”
“荒唐!”
士孙瑞一连说了三个荒唐!
“是朝廷负于我在前!是天子负于我在前!我这般作为,有何过错?”
荀攸再度觉得可笑。
“朝廷负你?于私,你之前在这寸土寸金的长安城中,可是住着好大的宅院,用着奢华的器具,供养你成群的妻妾……”
“于公,你之前不过小小的鹰扬校尉,可之后却提拔你做了九卿之一的执金吾,成为掌管朝廷政务的尚书仆射,这难道也是亏欠于你吗?”
士孙瑞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