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兴大汉,要从董卓做起 第97节

  董白看看刘协,又看看蔡琰,仿佛突然之间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倘若天子、蔡琰是牛郎织女,那自己应当是什么?

  当然是故事中那头老黄牛啊!

  不对,不对……

  董白有些嫌弃黄牛太过蠢笨,不符合自己这般聪慧的女子。

  应当是为他们搭桥的喜鹊才对!

  没错!

  董白赶紧拉住刘协:“陛下,陛下,刚才昭姬姐姐给我讲了首诗,我现在就好像里面的喜鹊……”

  使命感爆棚的董白,全然忘记了方才与蔡琰的约定!

  “民女在与渭阳君讲述经史子集!”

  蔡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般勇气,反正就是脑门一热,就将这话喊了出来,硬生生打断了董白的话。

  经史子集?

  万幸刘协没有发现蔡琰的异常,反而一脸怀疑的看着董白。

  那些玩意连朕都看不懂,这小东西怎么可能看懂?

  “渭阳君学会了?”

  “没有!”

  “那就对了!那些东西学了没什么用。”

  “就是就是!”

  刘协与董白两个经学上的朽木,赫然是彼此会心一笑,露出了极为默契的表情。

  “陛下。”

  蔡琰没时间庆幸自己逃过一劫,颇为幽怨的看着刘协。

  什么叫做经史子集无用?

  那自己这些年究竟学了些什么东西?

  陛下说经史子集无用,难道是在嫌弃自己无用吗?

  刘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便悄悄绕过话题:“女子学不进去就不学,渭阳君喜欢什么就学些什么便是。”

  董白闻言:“当真?”

  “当真!”

  董白可是董卓的孙女,她想不学什么就不学什么,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谁能妨碍到她?

  “那我可以学打仗吗?”

  不过这话刚说出来就被董白立刻咽了下去。

  “我才不要学打仗,打仗风吹日晒的。前几日不过在外面走了几次,就觉得自己的眉毛都要被晒黑了,若是长久出去还了得?”

  董白思虑了片刻:“我喜欢故事,各种各样的故事。但不能像是昭姬姐姐之前讲的那些有大道理的故事,就是如同牛郎织女那般的故事。”

  刘协一笑:“牛郎织女?”

  “嗯嗯。”

  “好!反正朕也没事,今天也给你多讲几个好故事。”

  “不讲大道理吗?”

  “绝对不讲大道理!”

  刘协清清口舌——

  “从前,有两条蛇……”

  ……

  “再从前,有两只蝶……”

  ……

  和牛郎织女一样,白蛇传与梁祝同样是经久不衰的爱情故事,没有半点大道理。

  对刘协来说,两个故事明显有些无聊。

  但对于董白,甚至对于蔡琰来说,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二人听到白蛇被镇压还能够压抑住自己的悲伤,可在听到两只蝴蝶飞啊飞时,直接就是是瞬间泪如泉涌。

  董白嚎啕大哭:“我以为牛郎织女已经够惨了,怎么还有比他们惨的人啊!”

  “那个叫法海的法师好坏!当和尚的都好坏!我要去砸了他们的破庙!”

  佛教已经传入大汉,在洛阳还有白马寺。长安亦是有佛塔、寺庙一类的建筑。

  刘协虽然不大喜欢佛教,但还是专门提醒董白:“绝对不能砸哦!渭阳君!绝对不能砸哦!更不要去挖人家的佛塔!下面没有白蛇青蛇!这只是个故事!”

  董白抽动着鼻子:“可天上都有牛郎织女星啊!”

  ……

  算了,你想砸就去砸吧,反正太师赔的起……

  刘协其实也没有想到这两个老掉牙的故事后劲这么大,让董白是哭了又哭,最后干脆哭的没了力气,蒙着眼睛便软绵绵的睡倒在了床榻上。

  蔡琰也哭过。

  不过她毕竟比董白稳重一些,到现在也仅仅是红着眼眶,没有董白那样不堪。

  刘协面露歉意:“不过是朕道听途说的两件传奇轶事,没成想平白惹蔡大家伤心。”

  “蔡大家如今还在孝期,听到这般悲怆的故事,也难免会勾动往日哀思。”

  蔡琰轻轻拭泪:“并非悲伤,民女只是觉得这两个故事感人。”

  “白蛇虽被镇压,但其子却被朝廷举为孝廉,做了高官,最后将母亲救出,一家团聚。”

  “梁祝虽然身死,但到底是化作了双蝶,可成一世陪伴。”

  “可凡世中,却有太多男女想要亲近都亲近不得……相比于世人,他们其实也算圆满。”

  ?

  刘协挠着头,对这两个破事还能有这样的解读?

  蔡大家你认真的?

  刘协有些不理解蔡琰口中所言,所以有些尴尬。

  众所周知,人一旦尴尬起来,便会装作很忙碌。

  刘协起身在室内踱步,翻翻这,翻翻那,不知在看些什么。

  直到刘协的手触碰到一些竹简……

  “不许动!”

  蔡琰喊的快,但还是慢了一步。

  刘协已经打开了竹简。

  “我住渭水头,君住渭水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此河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诗词熟悉。

  甚至就连墨迹都无比熟悉!

  这不就是自己那日在鸿台上亲自写下的诗词?

  不知怎的,刘协突然理解了蔡琰方才说的“世间太多男女有太多想要亲近却亲近不得”究竟是何意。

第111章 被骑的喜鹊

  “蔡大家,朕依稀记得,当时是将这诗词随意赏给了一女官手中,怎么如今反倒到了蔡大家手里?”

  刘协明知故问。

  “该不会是蔡大家特意去人家那里要来的吧?”

  “不会吧不会吧?”

  “蔡~大~家~”

  蔡琰抿着嘴,已经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击。

  ……

  ……

  有了!

  蔡琰微微欠身:“家父对陛下这首诗词评价甚高……恰好家父马上便要过寿,便想着将陛下这诗词拿去,给父亲祝寿。”

  反正,仅仅是喜欢你的诗,不是喜欢你的人。

  而且不是我喜欢你的诗,是蔡邕喜欢你的诗。

  蔡邕昔日在鸿台之宴上,可是当众夸奖天子此诗足以与《凤求凰》相比,所以蔡琰有此心意,反倒是尽了孝道。

  刘协见蔡琰不惜将孝道亮出来当挡箭牌,便知道蔡琰这是在顾忌名节礼仪,所以也就收敛了调侃之心,不再逼迫蔡琰。

  “虽然是蔡大家要去给蔡中郎祝寿的礼物,但朕还是要说一句……这诗词毕竟是朕赏给当日那女官的,朕记得那女官对这诗词颇为喜爱,蔡大家夺人所爱,那可是有损名声的事情。”

  “不如这样,蔡大家若是喜欢这首,那就留着。可也不能亏欠了那女官,免得她日后对蔡大家心生埋怨。朕不如再另写一首,由蔡大家交予那女官。”

  蔡琰又是羞愧,又有一些暗喜。

  羞愧是因为,她想起那日从伏寿手中拿走这卷诗词时,伏寿确实是依依不舍,显然是爱极了这卷诗词。

  暗喜是因为,刘协竟然也在顾及她的名望,甚至愿意为她再写一首诗词出来。

  这不正好证明了,天子心中还是有她的?

  刘协提笔,直接略显赴宴的写好诗词的题目——

  《望瀑布》。

  同时顺口问了一句蔡琰:“那女官叫什么名字?可不要有什么忌讳。”

  万一人家叫赵紫烟,那刘协岂不是在耍流氓?

  “回陛下,那女官唤作伏寿。”

  伏……寿?

  刘协的笔尖顿住,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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