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国开始掌控山川 第406节

  等你死下来,

  绝对给你好看!

  好在,

  张骞并没有听堂邑父的话,只是对何博说,“我听说秦始皇覆灭齐国的时候,齐王的兄弟假曾经渡海出去,建立了新的国家,难道你说的正是它吗?”

  何博点了点头,并斜眼了下堂邑父。

  然后张骞又说,“那赵氏主政的国家,指的应该是新夏了。”

  “没错!”

  “可秦国……”张骞想了想,到底疑惑起来,“域外也有类似巴蜀的地方吗?”

  何博哼了一声,抱着手说,“中原有两条大河,新夏也有两条大河,所以秦国自然也有两条大河!”

  “这个道理很简单嘛!”

  而且秦国的国都,跟肥沃的两河平原对应起来,也的确在其东北啊!

  张骞说,“纵使域外也有两河灌溉的肥沃之地,但也绝对比不上中原!”

  “中央之国”的含金量,

  哪里是域外可以比较的?

  “这倒也是。”

  何博没有跟他争,只是坦然的点了点头。

  张骞随后又跟何博聊了几句。

  何博自然不会刻意隐瞒他什么。

  而新夏那边,

  跟大汉绝交,虽然有几十年了,

  但跟西域的联络仍旧存在。

  每隔几年,

  新夏的商队或者使者就会过来,进行交流。

  何博待在这边,加上还有分身已经成功趴窝河中之地,可以暗中窥探大月氏的动向,因此对域外之地,的确称得上了解——

  等哪天,秦夏两地的进度条加满了,

  那何博更能拍着胸脯说,没人比他更懂域外!

  张骞因此,想要邀请何博加入使团,作为自己域外的向导。

  旁边的堂邑父瞪着眼睛看他,一副被“始乱终弃”的表情。

  是谁在路上一直拉着他的手说:

  “你对出使域外一事,可谓居中至伟,我绝对不会辜负你!”

  “我身边永远会有属于你的位置!”

  现在见了新人,

  就不管旧人了是吗?!

  好在,

  何博拒绝了张骞伸出的邀请之手,没有挤占堂邑父的生态位。

  因为他现在正亲自下场,刷着伊宁水的进度呢,可没办法走开。

  但明面上,他只对张骞说,“我太懒了,也喜欢自在的过日子,可不好跟着你们这群天使混。”

  “而且我的根基在中原那边,也不好离它太过遥远。”

  张骞听了他的话,虽然有些遗憾,却也能够理解。

  因为在他的心里,也跟着升起了思乡之情。

  走出陇西后,

  很多东西都不是他所熟悉的样子了。

  在眼下的春夏之时,

  中原那边,应该会有来自大海的风吹过来,裹挟着浓浓的水汽,吹得天空堆积起乌云,吹得大地疯狂的生长出绿色。

  如果今年的风厉害些,

  还会把水汽吹到长安那边,

  吹得未央宫都要因此潮湿起来,把那位精力充沛的少年天子,吹到空气更加舒朗宜人的外面,进行他喜欢的游猎活动。

  反正猪宝陛下才不要待在潮湿的宫室中发霉呢!

  “……不知道陛下现在怎么样。”

  “他应该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希望我能快点回到长安,将域外的事情汇报给他吧!”

  张骞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他那张明明很年轻,却被这一年风霜给吹得略显沧桑的脸上,流露出怀念、感动的神色。

  何博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把视线落到长安那边——

  在那里,

  猪猪陛下正跟自己最喜欢的好朋友卫青勾肩搭背,商量对战匈奴的事。

  刘墉缩在角落里,满是幽怨的看着他们:

  堂哥也好,

  卫青也好……

  明明都是自己先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两个在经由自己认识后,会立马勾搭在一起,玩得这么好啊!

  而在另一边,

  小小的霍去病正在旁边满地打滚,把舅舅带过来的行军游戏棋子甩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宫殿中充满了祥和、快活的气息。

  张骞?

  张什么骞?

  拥有了卫青和霍去病这两个大宝贝的刘彻陛下,

  已经快要忘记这位自己在一年前,

  还与之拉过小手,说过动容话语的臣子了!

  只有远在西域的张骞,还怀抱着美好的幻想,觉得陛下一定在长安城里,想自己想得吃不好,睡不香,将对抗匈奴的希望,全都托付到了他的肩上!

  所以,

  他怎么能够辜负这样沉重的期待呢!

  张骞看着域外的方向,

  眼中又升起了无边的斗志。

  他转身就走了,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何博停留在原地,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第333章 大月氏与新夏

  跨过乌孙,

  就到达了域外的土地。

  张骞他们,也很顺利的见到了占据河中的月氏人。

  月氏王听说了张骞他们的来历,同样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但对于张骞的请求,

  年老的月氏却有些逃避。

  他显然是不想答应跟汉朝一同夹击匈奴这件事的。

  虽然他们当年,的确跟匈奴有过仇恨,

  在争斗过程中,某任禺知王都被匈奴人扭头就走,从此以后脑袋只能拿来装酒了……

  可说到底,

  这跟现在的大月氏,有关系吗?

  即便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国家,拥有了粗糙的制度,

  但大月氏的本质,仍旧是追逐水草,会定期迁移的游牧之民。

  牧民的一生,

  就像草原上的草一样,是短暂且迅速的一生。

  春夏生长出来,秋冬枯萎消失。

  如果老天爷不给面子,

  在冬天降下恐怖的“白灾”,那他们还要损耗更多的生命。

  所以,

  对于游牧之民来说,

  面临痛苦、承认痛苦,最后习惯痛苦、遗忘痛苦,

  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他们的精力,有太多太多放在了驱赶牛羊,躲避大自然的绞杀这件事上,

  实在是懒得再往自己脑子里塞更多东西,来扰乱思维和心情了。

  他们连自己的历史都少有记录,

  又怎么会像诸夏君子那样,

  事情都要用石头、用甲骨、用竹片、用纸张记下来呢?

  尤其是失败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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