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也着实教不出什么脸厚心黑的小人!”
在场的死鬼们对此,只是保持沉默。
……
两支主力军的战斗持续了很久,但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
一股大风忽然从蒲奴水边吹了起来,卷起漫天黄沙。
暗淡的光影在黄沙的遮掩下,更加让人难以看清。
汉军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和直觉,对着敌人发起进攻。
匈奴人也被这风吹的人困马惊,逐渐落入劣势,并最终退走逃亡。
“那个,那个……”
仍在旁观的刘邦见了这风,忽然激动起来,期待的看向何博,被酒气熏得通红的老脸上,露出惊喜、羞涩的表情。
鬼神竟然这么喜欢我天汉,以至于打破了自己一直坚守的规则?
但何博对着他那张老脸,严肃的说,“这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是天地自然的规则!”
此时正值浓夏,
草原之上,昼夜温差是很大的。
而汉匈大战的地点,位于夫羊句山之北,蒲奴水之侧。
有山谷河流的加持,忽生大风,难道不应该吗?
刘邦于是失落下去,嫌弃的砸了一下嘴巴,“装一装样子,让我这个老头开心下嘛!”
这样回到阴间,
他还能在下面跟老伙计们吹这新鲜事情呢!
特别是等秦国的先君们从西秦探亲回来后,他更要把它显摆出一朵花来!
什么叫做“人不如新”啊!
审食其凑过来嘿嘿笑道,“这种事情,鬼神肯定只能这样说啊!”
“咱们要考虑西门大夫的嘛!”
“再者说,有人带着鬼神去封狼居胥,回报一场恰到好处的大风,也很正常不是?”
何博听了,只理直气壮的说,“封狼居胥,是我凭自己的努力做到的!”
“我这一生,从不靠外物加持!”
……
“没错!”
“就是这样!”
在决战的东线,
那由霍去病负责,迎战匈奴左贤王的战场之上,刘墉正为了马上就要到来的“封狼居胥”一事,兴奋的睡不着觉。
虽然大军仍在奔袭,
但人终究还是要休息的。
作战许久,人困马乏,
再强行挺进,就要得不偿失了。
霍去病明白这个道理,便下令稍做修整,之后再继续追击左贤王残部。
此时,
他们距离匈奴的圣山,已经很近了。
刘墉因此跟自己手下的将士吹嘘起自己的英武。
“宗室之中,能够做到我这样的功业的,难道还能有第二人吗?”
“等之后刻石勒功,我的名字一定要写在卫霍之下的显眼地方!”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手下面面相觑,想起梁王世子在战中斩首的人数,最终没有言语。
他们只是默默鼓掌,让刘墉更加骄傲的搓起手来,畅享史书里会怎样记载自己的光辉形象。
而霍去病则是在旁边呼呼大睡。
他要趁着眼下有时间,修养好精神,预备后续的一切行动。
他那匹汗血宝马的脖子上,一个小小的罐子正挂在上面,无风自动。
不久后,
霍去病起身,再次率领将士,向着敌人逃亡的位置进发。
他们一路追击,直把匈奴左贤王部追杀的心气尽丧。
曾经纵横草原,将北至瀚海,南至长城,都视为自己绝对统治领土的匈奴人,在汉军的打击下,失去了太多太多。
水土丰饶的河套之地成了汉人的朔方郡和五原郡。
可以让中原张开手臂,染指西域的河西走廊,也在匈奴人离开后,迎来了新的统治者。
现在,
漠南他们也不敢停留了。
正忙于奔命,一路向北的左贤王甚至还在心里哀叹,“难道漠北也不能让我容身吗?”
“汉人到底还需要多少土地?”
“他们的渴求,难道没有尽头的吗?”
当好不容易歇口气,回头看一看自己那溃散到极致的手下和部民的情况时,左贤王更是心痛不已。
当不远处的瀚海吹来萧瑟寒冷的北风时,
东西两线都迎来溃败的匈奴人终于在夏去秋来的间隙中,为自己失去的东西悲哀落泪。
他们驱赶着自己仅剩的牛羊,惊恐于随时可能冲过来,对自己进行杀戮的强大汉军,然后扯着嗓子歌唱: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而在这样悲怆的的歌声中,
霍去病带着大汉天兵,踏上了千丈高的狼居胥山。
“这座山好高啊!”
刘墉跟在他身后,
俯瞰着山下的风景。
草原之上,有不少地方,称得上“一马平川”。
而在这样平坦地方,忽然拔起这样一座高峰,也难怪匈奴人会认为这座山具有神圣之气,引为祖宗坟茔所在。
“高?”
霍去病只是哈哈笑道,“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第368章 日间
“猪宝可怜呐!”
“他开疆拓土这么多地方,能亲眼见过的又有多少呢?”
“哪里像我,走到哪里,就能看到哪里的风景!”
狼居胥山上,
何博正得意洋洋的说道。
大汉的天兵们已经结束了狼居胥祭天,又启程去追杀正逃亡的左贤王,预备饮马瀚海,
只留下中途挣脱下马脖子,偷偷赖在这里的鬼神分身。
对于瀚海,
也就是后世著名的贝加尔湖,
何博目前是不敢有多余想法的——
其湖之深,其湖之广,
渤海跟黄海联手都比不过,
何博怎么敢如此嚣张,分不清自己的大小呢?
他这个分身好不容易才来到漠北的狼居胥山,
可不想因为一时贪心,直接被淹死在瀚海之中,然后回去跟本体互瞪王八眼。
知足常乐嘛!
随后,
他又拿出自己口袋里专门装着的东西,预备在山体上铭刻这次战争的经过,绘制汉军千里奔袭至此的风采。
这是何博很多年前,就计划做的事情了。
而且他之前偷偷观察过,
因为还需要追击匈奴,霍去病他们的“刻石勒功”,并没有将那字体凿刻的深入,在长久的风吹日晒之下,难免有被时光消磨逝去的风险。
这怎么可以呢!
诸夏君子们
正好,
除了在原有基础上,继续深凿碑文,补充一下内容之外,何博还能在旁边的山洞中画一些壁画。
有字有画,
这才算真正的“工作留痕”!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狼居胥山这么大,其源出的河流这么多,要不找点事情做,我估计只能趴在山里睡觉了。”
漠北荒凉,
自然不可以同中原风景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