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谁能知道呢?”
“姜齐和田齐要再这么换着来一次,以后怕不是要变成量子纠缠状态,在东瀛弄半个万世一系出来!”
咸鱼吐出一口螺壳,阿巴着自己嘴说道。
何博无所谓的说,“只要巩固祖宗根本,别被那些天生邪恶的倭人带坏了就好。”
“……其他地方的情况,如今怎么样呢?”
在说完了齐国的事情后,咸鱼难得主动的发问,想要了解现今“诸夏世界”的模样。
何博告诉他,“南洋那边从上到下,都是群混吃等死的,要不是有神奇海螺天天鞭策,姬周吴指不定就要在刘汉吴的身上复苏了!”
去年冬天的时候,
吕宋那边的进度终于刷满了,何博得以去南洋一趟,见到了被自己抛弃许多年的可怜分身。
当时的黄河河伯手捧着神奇海螺,询问他吴国的情况,然后很悲伤的得知:
由于吴国的建立者,本身就是一群败犬,其开国之君更没有做一个好榜样,因此根本没有秦夏齐等同胞之国的心气志向,只想蜗居在吕宋岛上过潇洒畅快的日子。
什么祖宗根本?
什么诸夏同心?
吴国才懒得管呢!
自己爽才是最重要的!
甚至,吴国人还用吴太伯的事例,来为自己这般行迹寻找法理——
吴太伯,
是周文王的伯父,周太王的嫡长子。
因为三弟的才能比自己卓著,更生了一个姬周的“好圣孙”,
于是太伯不愿让父亲太王为选择谁作为继承人而忧虑,自己带着二弟仲雍远走东南,于南蛮百越之地,建立起了吴国。
为了更好的巩固统治,融入当地,太伯带头断发文身,才有了周时吴国数百年的基业。
而巧合的是,
姬周吴立国于水深火热之地,
我大汉吴国也立国于水深火热之地;
姬周吴是远奔千里建立的,
我大汉吴国也是远奔千里建立的;
姬周吴立国很久后,才回到中原认祖归宗,
我大汉吴国也是立国很久后,才回到中原认祖归宗……
所以,
我断发文身,
这是在效仿先贤啊!
凭什么说我背离了祖宗的志向!
好在,
神奇海螺里的寄居蟹及时打出重拳,给予这群混账玩意儿痛殴,
这才保住了诸夏的根本,让吴国使者去长安朝贡的时候,还能束上一半的头发,而不是全都批散着,做个光膀子的花臂社会人。
“也幸好汉廷眼下,已经组织起了船队,可以下南洋那边看看了。”
根据齐吴两国的描述,
大汉的贵人们知道,
往东边去,是找不到什么资源丰富的岛屿的。
南洋之地,却能够去闯一闯,试着开辟一下。
实在不行,在那里找几个金矿,挖掘一笔财富,带回家鼓鼓仓库也好。
而随着大汉脚步逐渐的延伸到海外,
想来吴国也必须振作起来了。
不然祖地的大腿,才不会给这群“入蛮夷则蛮夷之”的家伙抱!
“至于秦夏那边……”
何博顿了顿,然后告诉自己的分身,“我打算去那里多待一待!”
他总得亲身经历,夏国念经给冥土带来的各种变化嘛!
咸鱼不置可否,只是让他隔段时间就过来给自己传点消息。
现在他们这些分身各据一方,很多信息要想及时传递,得靠何博这个本体跑来跑去。
“虽然我是咸了点,但也不想自闭成个跟不上时代的老古董。”
“偶尔还是要了解下世界形势的。”
这样说着,咸鱼又把自己沉到了河底,打算睡觉去了。
何博对着清澈的河水探头探脑了一会,觉得在这里钓鱼不会有收获后,也跟着转身离去了。
而在不远处,
吕鹏的家里正迎来几位客人。
他们驱散了所有的闲杂人等,紧闭了门窗,在阴暗的室内对吕鹏说: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暴君的统治日益残忍,那些倭奴愈发嚣张,有篡夺我诸夏支脉的趋势!”
“如果我们不进行反击,还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你在朝野之间,素来有名望,当年先王也曾让你仿照汉军的制度,操练新的士卒,所以……”
“子桥,带着我们冲一次吧!”
子桥,
是吕鹏在汉朝时,请老师为自己取的字。
老师和他本人都希望,遣汉使们可以成为海外同祖地联络的桥梁,而不是因为茫茫大海的阻隔,分淡了情谊。
可惜,
最初的想法再美好,也要在现实的波折间,发生变化。
谁能坚守自己的本心呢?
起码吕鹏在沉默许久后,捏着自己的拳头,感受着胸膛里沸腾的热血,迎着同伴期待的目光,下定了决心。
他拔出先王赐予自己的宝剑,在那冷冽的剑光中默默想道:
“大王!”
“如果不能从你的昏庸暴虐中拯救社稷!”
“那就让齐国燃烧吧!”
……
长安城中,
瞬息返回的何博正等待着张骞咽气。
这位大汉使臣在通过两次出使域外,开辟了陆上丝路;又在西域数年,将之“凿空”,确定了大汉的威严后,终于消耗完了全身的精力。
他回到长安没多久,便生了重病,再起不能。
皇帝和许多大臣都来看望过他,但并不能挽回什么。
眼下,
张骞呼吸艰难的躺在床上,马上就要离开人世了。
他用仅剩的力气对身边的妻子说:
“我为国家和陛下做了很多事情,尽到了作为臣子的职责,我心里没有什么遗憾了。”
旁边无人能见的鬼神哼了一声,“真是胡说!”
“明明一直期待皇帝给你恢复博望侯的爵位呢!”
何博可是暗中观察过张骞在西域的生活的!
这老小子对跟随李广出征,却神奇迷路丢失爵位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他希望通过自己在西域的努力,让皇帝高抬贵手,把爵位还给自己。
结果,
他病倒了,皇帝来看他,也不曾提这件事。
张骞当时就流泪了,委屈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现在人之将死,还得为了后世的颜面,装出一副豁达大度的模样,简直可怜!
妻子也知道丈夫心中并非如此感想,但只能握着他的手,默默流泪。
张骞顿了顿,然后又说,“如果说还有什么惦记的事情,那便是我在西秦的故人。”
“他跟我同岁,如今我命不久矣,很是担心他的身体。”
王盛这小子,
不会活得比自己还长吧?
张骞一想到这样的可能,就忍不住的焦虑和心忧,最后在这样的忧虑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没事的。”
“王盛也活不了多久的。”
阴间,
何博在带着张骞熟悉了情况后,很是关切的安慰他道。
死了的张骞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他活了五十六岁,
在担任使臣,长期在外奔波的情况下,拥有这般寿命,已经算身体好的了。
王盛也是常去外地出使的持节之人,按理来说,不该比自己还要长寿!
张骞嫉妒啊!
“何必这样呢?”何博还在安慰他,“等王盛死下来后,虽然无法来到中原鬼国,但在西秦鬼国那边,却会比你受到更隆重的接待!”
张骞听了,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