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他有空到东宫去教习太子的学业,他去了吗?”
“这——,”房遗直心里“咯噔”了一下,其实,对于这件事,房遗直心里有自己不同的看法,他反对房遗爱和李泰走得太近,对于父亲拒绝太子太傅一职,也表示不理解和不赞成,但是,房玄龄坚持要那么做,他作为儿子也没办法,“没有。”
“他为何不去?”
“他老人家每天除了要处理朝中事务,还要编撰《晋书》和《贞观律》,时间上的确很紧张。”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奏章,站起身来,在厅堂里来回走动,缓缓道:“你父亲是我最信任的大臣,想当年朕和他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
玄武门之变,你父亲也立下了大功,朕对他的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朕对他的智谋和才学也十分欣赏。
不过,朕希望能看到他多做一些朕想看到的事情,少做一些朕不希望看到的事情。”
房遗直听了,心中一凛,感受到李世民的话中颇有含义,似乎对房玄龄的某些做法不太满意:“卑职明白。”
“你下殿去吧!”
“卑职告退!”
房遗直出了紫宸殿的门之后,用袍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为什么,他每次见到李世民心中都十分畏惧,这一次,若不是因为房遗爱的事,他才不会来见李世民呢。
孙太医来到了房玄龄的府上,据说,这位孙太医乃孙思邈的侄子,医术十分高明。
经过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孙太医摇了摇头:“令郎的脉相时强时弱,时有时无,非常奇怪,我从不曾遇到过,无能为力,还是请房大人另请高明吧。”
房玄龄一听,连孙太医都治不了房遗爱的病,那还有谁能医治得了?
“孙太医,请你再想想办法。”
孙太医表情无奈:“房大人,并非我不想替他医治,实在是我束手无策呀。”
房玄龄见他确实没有办法医治,只好作罢。
苏婉的闺房。
雪儿乐呵呵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主子,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那医官收了钱之后,果然说话算数,把房遗爱整得人事不知,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就像个死人似的。”
苏婉听了之后,也乐了:“是吗?人们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如此啊。就让那小子吃点苦头,我看他还怎么去祸害别的女人。”
“他就是一废物,能祸害谁呀?
不过,这一次,皇上很给面子,竟然派了太医署的孙太医来为他整治,不过,孙太医也束手无策。”
苏婉听了之后,眉毛挑了挑:“是吗?这房玄龄的面子可真够大的,要知道太医是皇族专用的,一般是不给大臣治病的。”
“由此可见,皇上对房玄龄十分器重啊。”
“可是,他却辞去了太子太傅一职,这摆明了就不想支持太子。
现在房遗爱病倒了,那么,就等于李泰在长安城中失去了眼线,我们的计划就等于实施了第一步。”
“主子,你可真有办法。那么,我们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呢?”
苏婉眼看着窗外一笑:“咱们可以这样……。”
闻言,雪儿眼里亮着光,拍手笑道:“这倒是挺好玩的!”
文学馆。
李泰离开长安去了扬州,但是,文学馆的人还在继续编纂《括地志》。
萧德言叹息了一声:“大王走了,也没人给我们发俸禄了。”
顾胤笑道:“萧大人,大王临走之时,给了我们每人一笔钱可不少啊,难道说你的钱已经花完了吗?”
蒋亚卿说:“顾大人,你真是孤陋寡闻了,我们萧大人长相俊美,风流倜傥,可是个风流人物,我听说,他在长安城南门外二十里认识了一个叫赛西施的女人,他手里的钱虽多,但是,能填满那无底洞吗?”
众人皆笑了。
“怪不得人们常说,‘文人骚客’,萧大人果然是个风流才子呀。”顾胤说。
萧德言用手点指:“你们这些兄弟说话总是喜欢夸大其词,捕风捉影!”
“世上的事从来都不会空穴来风的,那你自己说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
“……”
晚上。
长安城南二十里。
三间茅草房,在草房的后面有一个庭院。
“咚,咚,咚!”
此时,赛西施和她娘已经睡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老妇人披起了衣服,下榻来开门。
她把门打开一看,只见门前站着三名黑衣蒙面人。
老妇人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男子把佩剑拔出,架在那老妇人的脖子上:“别嚷嚷,你闺女呢?”
“她……她在屋内。”
“叫她出来,我们找她有话要说。”
赛西施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穿戴好衣服出来了。
她见一名黑衣男子手持利剑架在了她娘的脖子上,吓得魂飞天外!
她“扑通”一声跪下了,哭着说:“你们要干什么?快把我娘放了,我求你们了!”
其中一名高个子的黑衣女子冷冷地说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我们自然是想活!”
“如果你们想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话去做。”
“一定。你有什么吩咐?”
那名黑衣男子正是苏瑰,黑衣女子非是旁人,正是苏婉,另外一名黑衣女子则是雪儿。
只听苏婉缓缓问道:“你是不是认识一个文学馆叫萧德言的人。”
“是,是啊,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就甭问了,你会骑马吗?”
“会的。”
“你骑上我的马,进城去把萧德言给我叫来。”
“你们找他何事?”
“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赛西施知道眼前的这位女子不好惹,声音也变得轻柔了起来:“可是,这么晚,我去找他,他不一定会来呀。”
“你就说你娘病重,让他来见最后一面。”
“这——。”赛西施心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怎么,你不愿意?”苏婉声音冷峻。
“不是,我愿意!”
“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先,你别和我们耍花招,你要是敢报官或者耍花招的话,小心你娘的性命!”
“我明白。”
赛西施又和他娘交代了一番,然后,出了门,骑上马赶往长安城。
时间不长,她见到萧德言。
萧德言就问:“这么晚了,你来找我什么事,这么急?”
赛西施撒谎哭着说:“我娘可能快不行了,请你去见最后一面。”
“怎么会这样呢?前两天,她不是好好的吗?”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年纪大了,说有病就有病,我怎么会知道呢?”
“那你请郎中看了吗?”
“已经请郎中看了,可是郎中也无计可施,先别说那么多了,你快去看看吧!”
“那好吧!”
虽然萧德言心中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点头同意了。
两个人又骑着马赶了回来。
第37章 苏婉审问萧德言,太子勇赴鸿门宴(求追读)
当萧德言和赛西施赶到那茅草屋时,萧德言看见门前拴着两匹马,心中狐疑不定:“这两匹马是谁的?”
赛西施心里有点慌乱,不过,从表面上看,还算镇定:“我也不知道,我走的时候没有啊。”
“你们家有当官的亲戚吗?”
“我也不清楚,我们还是先进屋看看吧。”
赛西施怕他不进屋,拽着他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萧德言刚一进屋,只听有一黑衣男子的声音传来:“别动,再乱动就杀了你!”
萧德言大吃一惊,只见一柄利剑指向自己的咽喉,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壮士,不要杀我,有话好说!”
说话的那个黑衣人正是苏瑰。
萧德言眼瞅着赛西施他娘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他心想赛西施这个狐狸精竟然勾结外人欺骗了自己,自己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难道都打水漂了?
苏婉声音冰冷:“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萧德言。”
“你是文学馆的人吗?”
“正是。”
“你们每天在文学馆中都做些什么?”
“目前主要的任务是编纂《括地志》,每天都要查阅很多资料。”
“除此之外,还做了些什么?”
“别的,基本上没有了。”
“嗯?”
苏瑰把剑又向前递了几分,剑尖抵住了萧德言的咽喉,已经见血!
只要苏瑰的手腕上再稍微用点力,萧德言马上就一命呜呼。
“哦,我说,我说。”萧德言声音颤抖,额头上也冒汗了,毕竟谁的命都不是大风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