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驿差已经出发了。”
一语未了,王鹤堂捧着一本奏章匆匆走了进来:“娘娘,广东来的六百里加急!广东水师主力已全部入港靠岸,邬承贤也已乘船入京。东南危机尽去!”
此言一出,林黛玉一喜。
贾赦也是大喜,一把抢过奏章,急忙展看。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了当值大太监的声音:“启禀皇后娘娘,国丈来了!”
林黛玉望向殿门:“请进来。”
这时众人的目光都望向殿门。
还没进门,林如海就怔住了,下意识向身后看了看,然后问道:“怎么了?”
林黛玉笑了笑:“父亲有事?”
林如海:“是。殿试的贡士在乾清宫外磕头谢恩后,出宫去了。”
林黛玉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
贾赦将手中的奏章递给林如海:“广东来的六百里加急。”
林如海接过展看,也是大喜。
林黛玉又将那份军报一递:“南疆的捷报。”
“哦?”
林如海一振,急忙接过展看,接着大声说道:“打得好!”又连忙对贾赦、王鹤堂说道:“咱们回去商量如何给谢琼调集粮草和军械吧。还有广东水师,还是要让他们从水路配合南疆军团攻打安南。”
王鹤堂赞同地点了点头。
林黛玉:“辛苦了。”又对马顺:“去告诉御膳房,准备晚膳,给几位老大人送过去。”
马顺:“是!”答着,快步走了出去。
贾赦、林如海、王鹤堂:“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告退!”说完,躬身退了出去。
脚步声远去,惜春这才说话:“嫂子,南疆的战事是不是要结束了?”
林黛玉听了,心中苦笑,灭亡安南只是开始,接下来暹罗、真腊、天竺等等,都会成为南疆军团的征伐目标。
惜春:“嫂子?”
林黛玉回过神来:“嗯。”笑了笑,“吃饭吧。”
灯笼火把,将中军行辕照得通明。
这里也正在开饭。
贾琥、林三、薛蟠也围坐在一张圆桌前。
桌上大大小小摆了十几碗各种菜肴。
薛蟠喝了一口酒,说道:“我就不明白,那个贱人为什么非要折腾,好好的日子不过.等着吧,哪天惹急了我,一刀杀了,我偿命,大家干净。”
林三把筷子一放,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贾琥,这才说道:“胡说什么!”
薛蟠:“你不懂我内心的苦啊!”说着,又满满地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贾琥望着他:“你苦个屁!惹了事,你一拍屁股走人,留下姨妈一人在家,姨妈才是真的苦呢。”
薛蟠愣了一下,问道:“我是不是很不孝?”
贾琥和林三都点了点头。
薛蟠怔了一怔,突然,他举起手赏了自己一掌,接着又要打。
“好了!”
贾琥喝住了他,“伱若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以后就改掉那些臭毛病,好好孝敬姨妈,补偿以前犯下的错误就好了。”
薛蟠起身给贾琥斟满了酒,又给林三斟满了酒,然后给自己也斟满了酒,接着举起酒杯说道:“今儿请陛下和林统领做个见证,我薛蟠若是不重新做人,就如同此杯!”
一仰脖子喝了下去,随即将那酒杯猛地砸向地面。
那酒杯却完好无损的躺在地面上。
片刻的沉默,薛蟠抬起脚狠狠地踩去,一道清脆的碎裂声传来。
贾琥和林三对望了一眼,都大笑起来。
薛蟠红着脸坐下了。
贾琥端起酒杯:“喝了这杯酒,都回去休息吧。等斩下乾小四的脑袋,咱们再庆功!”说完,一口干了。
林三也一口干了.
天渐渐亮了,乾小四立身于海城城墙之上,头上、眉上、须上和肩上结了一层露水,他目光深邃地眺望着东方,那里是上京城,他却回不去了。
八旗最后的精锐全部折在了辽阳城下,他现在就是想跑,也没有能力逃脱勇卫营骑兵的追击。
乾小四不想再逃了,帝王有帝王的死法,他宁愿战死在沙场上。
金色的太阳一点点冲破云层,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海城城墙上的时候,示警的钟声敲响了,早已准备好的满清鞑子纷纷奔上了城头,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城外,铺天盖地的帝国陆军浩浩荡荡开来了,整个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海城城墙上的火炮早就被守军炸毁了,大军走到距离城墙约有一里的距离停下了。
在满清鞑子惊恐的目光在中,一座座火炮被推了出来。
乾小四这时闭上了眼,静静地站在那里。
“呜呜”的号角声吹响了,传令兵们也同时向炮手发出放炮的旗语。
一座座黑洞洞的炮口火光喷射!
刹那间,海城外天崩地裂,地动山摇,尽管满清鞑子对城墙进行了加固,却仍旧经受不住上百门火炮的连续轰击,仅仅三轮炮击,城墙便被轰塌了一部分,接着火炮更猛烈了猛烈的炮火将海城城墙撕开了数道巨大的豁口!
“呜呜”的号角声又吹响了,紧接着鼓声震天!
吼声立刻在海城外响起,无数将士向海城杀了过去!
乾小四这才睁开了眼,抬头望了望冉冉升起的太阳,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第483章 悠悠三年 上
时光悠悠,光阴荏苒,三年时间眨眼间流逝。
阳春三月,春风拂面,百花争艳,最是迷人耳目之时,官道上却出现了大煞风景押解囚车的车骑马队。
骑在最前面马上的是风尘仆仆的柳湘莲,护在两侧的是南疆军团的骑兵,押在中间的是一列十几辆囚车。
巍峨迤逦的永定门城楼城墙已遥遥在望。
柳湘莲远远地望着北京城,心中一阵激动,三年了,他终于回来了!
柳湘莲一纵缰绳,整个马队的蹄声加急了,囚车的车轮也辗快了。
京城更加繁华了,商贾云集,繁花似锦。
一座紧邻着永定门的酒楼二层包厢的窗户开着,薛蟠和薛蝌正坐在里面。
此刻,薛蝌将酒壶里的酒给薛蟠斟了,一边轻声说道:“大兄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薛蟠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往桌面上一蹾,叹道:“魔障!这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魔障!”
薛蝌暗暗一笑,自从夏金桂替薛蟠生了儿子之后,薛蟠便不再一口一个贱人了,改口称其为魔障。
有了儿子傍身,夏金桂更不怕薛蟠了,不过也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了。
薛蝌给他斟上酒,一边说道:“琴儿的事,大姐姐怎么说?”
薛蟠眼角扯了一下,接着苦笑了笑,两年前妹妹薛宝钗生下了三皇子,母凭子贵被晋封为德妃,却也因为难产大出血导致身子一直不大好。
这三年里,薛蟠不知道请了多少名医修方配药,皆不见效。
薛宝钗身子不好,贾琥自然不会经常在长春宫过夜,基本上就是坐一坐,陪着她们母子吃饭说话,然后回坤宁宫,或者去永寿宫和翊坤宫。
日子久了,感情就会淡,薛宝钗就会失宠,连带着薛家的地位都会受到影响。
正好薛宝琴到了能出嫁的年纪了,薛姨妈和薛蟠、薛蝌一商议,决定送薛宝琴入宫,一妃一嫔,姐妹相互扶持,才能在宫中站稳,也能更好地维护薛家的利益。
这件事薛宝钗没有反对,同样林黛玉也没有反对,结果到了贾琥那却没了音讯。
薛宝钗不止一次试探贾琥的口风,却都被搪塞了过去,不同意,也不反对。
这就尴尬了,薛家只能等,还不敢给薛宝琴找婆家,若是贾琥一直不开口,就只能一直等下去,哪怕薛宝琴熬成老姑娘也要等下去。
想到这里,薛蟠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薛蝌明白了,心头一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去给皇上请罪,哪怕是搭上头顶的乌纱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小厮的声音:“宝二爷来了!”
一语未了,已经出落得玉树临风一般的贾宝玉疾步走了进来,双手一抱:“来迟了,还请薛大哥和薛兄弟见谅!”
薛蟠已经笑嘻嘻地站了起来。
薛蝌也站了起来,“宝二哥来了,快请坐!”为贾宝玉拉开了椅子。
贾宝玉:“多谢多谢!”说着瞟了一眼窗外,问道:“还没来吗?”
薛蟠听了,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表来,瞧了一瞧,说道:“原该到了,估计路上有事耽误了。”
几人同时坐了下来。
薛蟠给贾宝玉斟上酒,一边说道:“听说柳二哥这次会晋封一等国公爵位,也不知是真是假?”
“是真的。”贾宝玉端起了酒杯。
薛蟠和薛蝌也端起了酒杯,三人饮了。
薛蝌:“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南疆军团第三位国公了。”
贾宝玉点了点头,攻灭安南国之后,南疆军团主帅谢琼晋封一等国公,并格外恩赏嫡次子一等侯爵;攻灭真腊,王大雷晋封一等国公;此次攻破天竺国都,柳湘莲同样晋爵一等国公。
薛蟠一笑:“这下万国街更加热闹了!”
贾宝玉和薛蝌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万国街是老百姓对西江米巷的调侃,这条街上住着倭国、琉球、安南、暹罗和真腊,以及中亚几个小国的王室,现在又多了一个天竺王室。
这几年帝国陆军和帝国海军南征北战,攻灭了大小十余个王国,开疆拓土十数万里,并给帝国带回了大量的财物。
如今安南、暹罗和真腊为帝国种植水稻以及各种水果,中亚种植小麦和棉花等作物,西伯利亚、朝鲜和倭国生产各种矿石,特别是煤矿,由于蒸汽机的问世,无论是内务府的纺织厂,还是各处矿场都需要大量的煤炭。
薛蟠突然想起了:“哎,听说那群疯子将蒸汽机搬上了船,怎么样了?”
贾宝玉一笑:“听说准备在护城河里试航了,到时候去看看就清楚了。”
薛蝌接言道:“我不太看好。那玩意太大了,还要存放大量的煤炭,一艘船就那么大,剩下的地方能装多少货物?”
这时,忽听外面人声喧哗:“快来看呀!快来看呀!天竺王室被押进京了!”
三人一振,连忙站起,走了出去.
此时的上书房里正在召开御前财政会议。
贾赦在给贾琥奏报:“去年全国的税银共为六千七百三十八万三千两白银,去年年初各项开支预算为四千九百八十万。其中一千万两用以维持朝廷开支,大约两千五百万两用于省级和地方衙门开支,剩余的全部给了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