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蒙:我岳父是成吉思汗 第366节

  劳累了大半天,天色已晚,回到了家里。

  在稻田中,当然郑五是主要劳力,这种农业活动女人远不如男人好用。

  但回到家里,两个蛮女就把家务承包了,一个喂牲口,一个准备今天的晚饭。

  因为今天是重体力劳动,特意炖了一只鸡。

  还有他们自酿的米酒,以及白米饭,和一些野菜,郑五吃的非常惬意。

  一个蛮女怀孕了,另外一个蛮女可没有。

  吃过了晚饭以后,郑五恢复了一些力气,狠狠折腾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地准备休息。

  “真好啊!感谢王上,感谢世子!想不到,我郑五这辈子,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这安南在富良江三角洲地区,真是块风水宝地啊,如果这战争打个十年八年的,我光在安南种田,也能狠狠的发一笔。”

  “可惜,不可能打上十年八年的,听那些八旗军说,最多也就是两三年。不过,两三年也是笔相当不错的收入啊!”

  “而且,占领了安南之后,我完全可以申请移民到安南来!即便正常价格卖粮食,收入都非常可观。还有凭我的身份,移民安南,应该能当上一个小吏。”

  “嗯,小吏当着,一妻两妾伺候着,这小日子可有多美?”

  “至于瘟疫?按照王上的《安南防疫手册》严格执行不就行了?现在,朝廷连安南最恐怖的疟疾就都解决了,听说是用什么青蒿素,一治一个准。”

  “安南湿热再可怕,能有穷可怕?以后,我们家就在安南开枝散叶了!”

  郑五暗暗想着,带着笑容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富良江南岸的,一个安南军营地的一座竹楼中。

  “开饭时间这么晚,还这么少?”

  “这米饭还是半生不熟的!”

  “不是说今年丰收了吗?怎么我们的供应反而少了?”

  “呸!不知哪个该死的,克扣了我们的粮食!有奸臣啊!”

  ……

  今日的米饭刚刚发放完毕,竹楼里面的安南军士们就纷纷抱怨起来。

  只有米饭也就罢了,而且只有之前的七成,根本就吃不饱。吃不饱也就罢了,还半生不熟,难以下咽,

  另外,随着雨集来临,这么多人聚集,已经有人得了瘟疫,他们的心情相当不好,更加重了不满的情绪。

  “行了,都少说两句。”

  这二十多个军士的队正交阮明,赶紧安抚人心。

  他高声道:“没人克扣咱们的粮食。但是,这么多人在江边驻防,还能剩下有多少人种田?”

  “今年的雨季来得又早,我们没有积储足够的干柴,柴火得省着些用,能把米饭做成这样,就不错了,都少发些牢骚吧。”

  有人道:“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的供应就这么少?还得时常吃半生不熟的米饭?”

  “呃……恐怕是这样。但是,大家不要太过担心,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

  阮明道:“我们难!汉军肯定更难!我们坚壁清野,有多少安南人给他们种田?缴纳赋税?我们的供应少,他们肯定更少!我们吃不饱,他们肯定更饿!”

  “还有,雨季已经来了,气候更加湿热,蚊虫越发滋生。我们都有人得了瘟疫了,何况汉军?”

  “大家再坚持一两个月就好!那时候,汉军挨饿久了,又瘟疫多发,恐怕得死一半人。剩下的一半人,也有很多人拿不动刀枪。到了那时候,我们就全军反击!”

  “到了那时候,我们不仅要收复国土,还要到华夏境内狠狠抢掠一翻!华夏多富庶啊!那里的财帛女子,任我们去取!每个人都能发大财!你们都是安南保家卫国的英雄,这都是你们应得的!”

  哗~~

  阮明的话语,迅速鼓舞起了这些安南人的士气。

  “对!我们困难,汉军更困难!”

  “让饥饿和瘟疫,替我们击败他们!”

  “杀入华夏,狠狠抢上一把!”

  “把华夏的广南西路,全部占了!”

  “赵朔六个儿子在此,至少俘虏他两个,让他拿财帛女子甚至土地来赎啊!哈哈!”

  ……

  众安南士卒们议论纷纷,连口中半生不熟的米饭似乎都更加香甜了,憧憬着反攻之后的幸福生活。

第303章 超饱和后勤,用国力砸死安南!

  当然了,如果安南全军反击,那就是赌国运的生死大战了,他们还在等着明确的信号。

  或者,汉军忍受不了饥饿和瘟疫,冒险强渡富良江,被安南军击败。那就说明,到了现在汉军的战力下降厉害,安南军足堪与之一战。

  或者,汉军觉得战局不利,主动退军。那就更不用说了,安南军全军反击,衔尾追杀,必可大胜。

  但是,安南人一直盼望的这两个情况一直没有发生。

  自从进入雨季以来,汉军的海军行动得越发猖狂,甚至派出“水鬼”,也就是擅泳之士,潜入白藤江口,意图破坏安南人下的水中的木桩。安南军严阵以待,一刻都不敢松懈。

  赵朔汗国的陆军,则表现得极为诡异。

  一方面,他们没有在这瘟疫多发的雨季尝试渡江。

  另外一方面,则是铁骑奔腾,加强了江岸的巡逻,以防安南人的潜渡,隔绝着富良江两岸的消息。

  汉军到底是什么情况,富良江南岸的安南军完全一无所知。

  眨眼间,五月过去了,六月过去了,七月过去了……一直到九月,汉军都一直没有主动渡江。

  九月,就是安南雨季的最后一月了。从理论上讲,汉军最难挨时候就要过去。

  升龙府,皇宫中。

  “大家都说说吧,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安南皇帝陈煚满面忧色,向群臣看来。

  安南的实际掌控者陈守度也目光灼灼,观察着群臣的反应。

  虽然满打满算,汉军攻入安南才一年,但陈守度已经两鬓斑白,仿佛苍老了十岁。

  没办法,他的压力太大了。

  刚开始,就是他做出的决定,让陈日皎和黎秦在支棱隘设防,伏击汉军。

  结果,十二万大军全军覆没不说,连陈日皎和黎秦也战死了。

  后来,又是他做出决断,坚壁清野,全国动员阻汉军于富良江畔,等待雨季的到来。

  这个计划只成功了一半。

  汉军的确没有越过安南军的富良江防线,但是他预想中的汉军强渡富良江也没有出现。

  瘟疫对汉军到底有多少有影响,他完全不清楚。

  但是,安南军的窘状他是非常清楚的。

  一百七十余万人,聚集在九百里的防线上。如此人口聚集,瘟疫比往年严重得多,再加上物资供应不足,伤病减员近十万。

  还有最关键的粮食。

  今年粮食的收获,完全不能弥补这种长期动员的消耗。依靠往年的积储,还能撑到明年的夏收。

  但是,到了明年冬春之交,安南军就必然断粮。

  到底是继续坚守下去,坚持一年的时间,看看有没有转机?还是现在就全军反击?抑或是现在就改弦更张,取消动员,放弃富良江防线,迁都南方,继续拉长汉军的补给线?

  陈守度也拿不定主意。

  他肩负着安南一国的安危,真是感觉每日所受的压力如山岳一般沉重,感觉有些撑不住了。

  要不然,他就会像前两次一般直接做出决定,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召集安南的贵人和大臣们共议。

  “哼,要我说,之前死守富良江防线,就是个巨大的错误,是对大越的犯罪!”

  安生王陈柳首先发言。

  他是安南皇帝陈煚的哥哥,既没当上安南皇帝,老婆还被陈煚抢了,真是看谁都不顺眼。对于策划了陈煚登基,以及陈煚抢他老婆的陈守度,更是分外看不过眼。

  他说道:“当初,我们就不应该全面动员。而是继续向后退,率领大军,退到南方诸州去。不但能进一步拉长汉军的补给线,还能最大程度的保留我大越元气。”

  “安生王这是什么话?”

  马上有陈守度的心腹反驳道:“如果我们放弃富良江,赵朔汗国的海军就可以通过富良江运粮。我们就算逃到更南方,对汉军能增加多少难度?”

  又有人附和道:“是啊。放弃了富良江三角洲后,南方州府又能养活多少大军?还不如在富良江对峙!”

  “还有,你怎么就确定。汉军占领了我们的州府后,就不能吞下去?他们完全可以杀人!一个人长大,需要十几年。但是,一个人去死,只需要一刀!杀光了我们安南人,正好让汉人来移。我们前往南方,不过是死的更快!”

  陈柳怒道,道:“照你们这么说,现在怎么办?谁知道,我们对面的汉军还能撑多久?反正我们是撑不了多久了,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死不成?”

  “咳……”

  忽然,一个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轻咳一声,站了起来。

  此人正是陈柳的儿子陈国峻。

  陈国峻出生之时,就有相士称赞其为“他日可经邦济世”。

  如今虽然才十四五岁,却已经身材高大,博览群书,文武双全,只是面上还有些少年的稚嫩之色。

  他高声道:“其实,我们应该采取什么对策,应该根据对面汉军的情况来定。汉军现在表现的非常诡异,无非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汉军已经在北部地区站稳了脚跟,瘟疫对他们也没造成多少影响。他们隔绝两岸消息,只等我们来攻。”

  “如果是这样,我们没办法,只能等死而已。很简单的道理,汉军能在北方站稳脚跟,取了富良江之后,就同样能在南方站稳脚跟。无论我们是继续他们隔富良江僵持下去,直到我们自己崩溃。还是放弃富良江防线,退往南方诸州,结果不会有任何差别。”

  “第二种情况,就是汉军外强中干。他们严密封锁江岸,就是要我们不知汉军的虚实,不敢大举反攻,直到他们撑过最艰难的时期。”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我们现在不进行反击,就是大越的罪人。因为,现在正是雨季末期。汉军不但瘟疫最为严重,而且弓箭因为雨水和潮湿,威力最低,更别提火器了。”

  “等汉军撑过了雨季,甚至撑到了明年,他们更加适应当地的气候。后方,还会有更多的汉军增援。我们就失去了唯一的可胜之机。”

  陈守度微微点头,道:“国峻你说得很好。但是,对面的汉军,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陈国峻微微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是第二种情况。”

  陈守度道:“为什么?”

  陈国峻道:“因为,汉军沿江巡逻的马队太多了。马比人更容易生病,就算汉人能适应我大越的气候,他们的战马也适应不了,恐怕早就已经损失过半,甚至七八成。”

  “为什么现在,汉军还如此不惜战马,进行巡逻?恐怕一方面,是为了遮蔽两岸的消息。另外一方面,就是彰显他们的大军非常行有余力。”

  “汉人的兵书上说,能示之以不能,不能示之以能。现在,汉军彰显的是‘能’,其实他们已经‘不能’了。”

  陈守度眼前一亮,道:“华夏的春秋战国时期,越国兵败,退守湘湖城山,吴军十万大军围住城山,吴将派人向城山送咸鱼两尾。范蠡虽然军粮匮乏,但还是令卫兵在洗马池中捉红锦鲤两尾,叫送咸鱼的吴兵带回,吴帅一看觉得山上有水、有鱼、有粮,完全有准备,于是下令撤军。”

  “这就是‘馈鱼退敌’的典故。国峻你的意思是,汉军是用了‘馈鱼退敌’之计,虚张声势?”

  陈国峻道:“十有七八就是如此。”

  其实,陈国峻虽然是安南数得着的英杰,但是小国寡民,见识有限,无法理解赵朔汗国恐怖的国力。

  汉军的战马,的确因为瘟疫损失的非常多。毕竟,人可以喝烧开了的水,马总不能也喝开水吧?漫长的雨季中,哪来的那么多的干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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