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伯利亚打地鼠 第562节

  英国的仁慈是因为不愿意过分削弱德国,这和英国的大陆均衡政策有关。

  法国的目的和英国背道而驰,莱茵河以东地区是德国工业的精华地带,失去这一地区后,德国工业将遭到无可挽回的重创。

  俄罗斯索要日德兰半岛则是因为出海口。

  俄罗斯虽然得到了黑海出海口,但地中海都是欧洲的内湖,俄罗斯的海洋梦想,依然受到英国的钳制。

  日德兰半岛大部分属丹麦,一小部分属德国。

  如果德国将属于德国的这一地区割让给俄罗斯,那俄罗斯就将突破波罗的海的封锁,彻底打破地域限制。

  乔治认为俄罗斯提出的要求很合理。

  却遭到英国的强烈反对。

  法国也认为自己的要求很合理,同样遭到英国的反对。

  不仅英法俄内部在这个问题上矛盾重重,就连美国的意见也不统一。

  威尔逊提出的“十四点”,被威廉二世当做救命稻草。

  美军总司令潘兴则提出,应该将德国解除武装,由协约国派军队进行管理!

  这要求别说德国人,连乔治都感觉过分。

  基于协约国内部的意见并不统一,德国的谈判要求没有被接受。

  那就接着打。

  9月15号,自收复圣彼得堡后,已经沉寂小半年的彼得,率波罗的海舰队突袭吕根岛,建立前进基地。

  吕根岛的位置非常重要,轰炸机从吕根岛出发,可以对德国大部分城市进行空袭。

  威廉二世大为惊恐,要求鲁登道夫立即将俄军从德国的领土上逐出。

  上一次俄军踏入德国领土,还是在1914年。

  威廉二世多虑了,俄军夺取吕根岛不是要轰炸柏林,而是以吕根岛为基地,向日德兰半岛发动攻击。

  俄军摩拳擦掌的同时,西线盟军也在不停的向德军发起攻击。

  鲁登道夫不得不命令德军撤退至兴登堡防线,重新组织防守。

  让鲁登道夫没想到的是,德军的撤退演变成大溃败,除少数德军依然在抵抗之外,大部分德军在面对盟军攻击的时候,主动向盟军投降。

  世界大战打了四年,德国已经油尽灯枯,前线德军面对疾病和炮弹的双重折磨,苦不堪言。

  和1914年相比,法国的军工生产能力提高了30倍。

  战争爆发时,法国拥有的野战火炮数量只有300门。

  到1918年,这个数字增加到6000门,而且大部分是中型和重型火炮。

  英军的工业能力同样令人恐惧,9月28、29这两天,加拿大军团为突破兴登堡防线,一共使用了92万发炮弹。

  法国的75小姐更恐怖,每天的炮弹使用量是28万发。

  工业能力的疯狂提升,导致前线德军每时每刻都在忍受炮弹的折磨。

  鲁登道夫此时却给德军发电报,要求德军不能放弃任何一寸土地,理由是协约国内部正在爆发瘟疫,只要坚持过这段时间,协约国就将自行崩溃。

  协约国正在爆发瘟疫这个消息,是鲁登道夫通过荷兰媒体的报道得知的。

  鲁登道夫自称,在得知这个消息是,就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

  鲁登道夫不知道的是,协约国内部爆发的瘟疫,跟德国的感冒是同一种疾病。

  进入9月,这场突如其来的感冒,对君士坦丁堡造成的影响越来越严重,死亡人数上升到每天300,医院人满为患,院内的草坪上都躺满了病人。

  君堡杜马被迫关闭,因为有超过一半的杜马议员病倒,无法达到召开会议的最低标准。

  病倒的议员们不想放弃自己的权力,君堡因感冒实施的强制措施坚决杜绝人群聚集。

  于是在杜马关门这段时间,杜马的工作暂时有伊戈尔和小菲利克斯,以及乔治负责。

  在部分杜马议员看来,杜马会议暂停召开,会造成所有工作陷入停滞。

  没想到杜马关门后,人们惊讶地发现,杜马的工作不仅没有停滞,而且效率奇高无比。

  以前杜马开会的时候,关于人们要不要戴口罩都能吵一个星期。

  现在乔治和伊戈尔、小菲利克斯三个人开个会,马上就能达成一致。

  所以杜马的作用,貌似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大。

  这才是真正的末日。

第679章 尤里耶夫搭台,尤苏波夫唱戏

  尼古拉当初之所以成立杜马,是为了应付当时俄罗斯日益高涨的皿煮呼声。

  尼古拉在位期间,杜马的表现不尽如人意,这一点到临时政府执政后也并没有得到有效改善。

  临时政府被推翻,证明皿煮制度并不适合俄罗斯。

  至少不适合现在的俄罗斯。

  25号,曾因《悲惨的局势,疯狂的司机》,以及《我们为什么要对我们的英雄如此苛刻》轰动圣彼得堡的前杜马议员瓦西里·马克拉科夫在《君士坦丁堡日报》发表文章:《野心家的名利场》。

  这篇文章以回忆录方式,讲述了马克拉科夫在担任国家杜马议员期间,发生在国家杜马内部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其中有一个是关于已故国家杜马议长罗将柯,和北线俄军总司令小尼古拉交恶的故事。

  1915年,俄军在前线和德军激战正酣,国家杜马以前俄军总参谋长苏霍姆利诺夫涉嫌贪腐为名,将北线俄军1916年度预算整整拖延了四个月,一直到第二年2月才通过。

  小尼古拉找到罗将柯,希望国家杜马能尽快通过预算。

  罗将柯以帝国财政困难为由,请小尼古拉耐心等待。

  小尼古拉指责罗将柯尸位素餐,两人在罗将柯的办公室大吵一架,这件事最终是以沙皇私人出钱填补缺口而结束。

  马克拉科夫作为前国家杜马议员,他的文章很有说服力,在君士坦丁堡引发广泛争议。

  激进派和保皇党要求取消国家杜马,皿煮人士称马克拉科夫的文章是对君士坦丁堡的攻击,中立人士建议对国家杜马议员的资格进行审核。

  不管那一派,都认为乔治应该登基。

  乔治手下,也有一群“御用文人”。

  2号,《阿穆尔日报》前主编路易斯,在《巴尔干时报》发表文章:《空谈误国,干好我们的本职工作》,呼吁人们多做事,少键政。

  维特也在《君士坦丁堡日报》发表文章:《当前我们最主要的工作》,直言不讳表达了对国家杜马的不满。

  一时间,君士坦丁堡所有报社,全力向国家杜马开火。

  想为国家杜马辩护的撰稿人,投向报社的文章却被退回,理由是不合时宜。

  对国家杜马人人喊打的局面下,为国家杜马辩护,肯定会引发更大规模的口水战,这是乔治不愿意看到的。

  国家杜马的拥护者,前圣彼得堡大学教授埃德尔找维特,希望维特出面,改变这种一边倒的局面。

  维特苦口婆心,劝埃德尔不要自找没趣。

  “君士坦丁堡不是圣彼得堡,尤里耶夫大公也不是沙皇,你应该感到庆幸,尤里耶夫大公不是屠夫。”

  “沙皇时代已经终结,尤里耶夫大公如果登基,俄罗斯将回到愚昧无知的封建时代,这将是俄罗斯的悲哀。”

  埃德尔以正义自诩,经常在报纸上发表文章,被认为是中立派的代表。

  “我没有时间和你辩论,尤里耶夫大公不管是对是错,这都是全体俄罗斯人的选择。”

  维特不吵架,看不惯俄罗斯,走啊,没谁拦着你。

  “不不不,并不是全体,至少我这个俄罗斯人不同意。”

  这几十年俄罗斯帝国对言论的宽容,让埃德尔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大学教授在俄罗斯帝国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即便有过激言论,沙皇也通常一笑置之,并不会追究责任。

  “俄罗斯有一亿人,你一个人不同意,并不能改变什么。”

  维特也很无奈,不是你们天天嚷嚷着要少数服从多数的吗,做人不能这么双标。

  维特这些年也算看透了,这帮皿煮人士的立场是在不停变化的,当他们是多数时,那就少数服从多数;当他们是少数时,就要尊重个体。

  “你怎么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同意呢?”

  埃德尔并不认为自己是孤立的。

  “如果你能征集十万人的签名,尤里耶夫大公会给你一个说服他的机会。”

  维特并不是不给埃德尔机会,这种事口说无凭,签名为证。

  “十万人——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埃德尔失控大叫,这几乎不可能做到。

  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愿意花钱,再多签名也可以弄到。

  时下最流行的方式,是花钱在报纸上刊登,征求读者对于某件事的意见。

  读者可以将内容剪下来,填上自己的建议,以到付方式邮寄给报社。

  只不过这种方式比较费时费力,又耗费金钱就是了。

  乔治没时间搭理这些所谓皿煮人士,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世界大战已经进入尾声,德国虽然还没有投降,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都已经投降,两国谈判代表团都已经抵达君士坦丁堡,乔治已经分别给伦敦、巴黎和华盛顿发电报,邀请各国代表来君士坦丁堡,商讨如何处理这两个战败国。

  让乔治没想到的是,在第一个问题上就爆发了巨大争议。

  乔治希望各国代表来君士坦丁堡,这样俄罗斯有主场之利,会为俄罗斯争取更多利益。

  法国人要求在巴黎进行谈判。

  基于同样的理由,英国人也要求在伦敦进行谈判。

  美国人倒是无所谓,因为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华盛顿。

  除了谈判之外,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一样也开始重建,乔治要求在冬天到来之前,至少让人们都住进房屋,否则他们很难度过这个冬天。

  除了重建之外,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还亟需物资支援,不管是粮食还是燃料都有巨大缺口。

  农村地区同样需要救援,主要是种子和口粮,如果应对不当,今年冬天很多地区将爆发可怕的饥荒。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是,铁路遭到严重破坏,尤其圣彼得堡至莫斯科之间的铁路,几乎彻底损毁。

  维特估计,仅修复俄罗斯的铁路系统,就至少需要15亿卢布。

  金卢布,不是纸卢布。

  小菲利克斯表示尤苏波夫家族愿意投资,但条件是尤苏波夫家族将获得20年的铁路经营权。

  担任财政大臣的前西伯利亚银行行长费尔南德斯坚决不同意,宁愿付给尤苏波夫家族高额利息,也不愿意将铁路经营权交给尤苏波夫家族。

  乔治拉小菲利克斯和费尔南德斯一起开会,商讨解决方案。

  “铁路经营权绝对不能控制在私人手中,包括您在内,大公,您也应该将西伯利亚铁路的经营权上交。”

  费尔南德斯深知铁路的重要性。

  “交给交通部?那还不如请职业经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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