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伯莎没接受这个提议。
“如果您喜欢的话，今晚我也可以给您继续唱诵诗歌。”
伯莎似乎悟了。
或许是昨夜的疯狂，让她打破了自己的心魔，或者说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总之，伯莎只花了一晚上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那就劳烦你了。”
利奥从床上竖了起来。
他也不顾自己赤身裸体，立刻就对着伯莎张开了双臂。
见到利奥的动作，伯莎的脸微微一红，身体下意识地凑上来，似乎是要和利奥贴贴。
“我要穿衣服。”利奥无奈道。
听到利奥的话，伯莎才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
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我，我这就给您拿。”
伯莎立刻扭过头去，走到衣橱边，从里面拿出了一身便装，亲自服侍着利奥，为他一个一个地系着扣子。从她熟练的动作就可以感觉到，当初她为了嫁入神罗皇室，都做过多少努力。
可惜，现在是利奥的了。
海因里希或许没怎么享受到，但利奥的确有被爽到。
“话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利奥问道：“比如奥克语诗歌，我看你应该是比较喜欢这个，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专门去做这个。”
“这真的可以吗？”
对于利奥的提问，伯莎是有些意外的。
在她眼里，抒情诗歌只是自己的一个爱好，难登大雅之堂，甚至可以说是靡靡之音，完全不符合天主教的价值观。
“总感觉不太合适吧？”
伯莎拿起了一双靴子，任由利奥坐在床边，而她跪坐在地上，为利奥穿戴着靴子。
“有什么不合适的？”
利奥居高临下地反问道。
“抒情诗不是挺好的吗？而且你们可以把规模扩大，比如配合上乐队一起进行表演，分成有伴奏的唱诵，和单独的诗歌朗诵……意大利人一定会很喜欢的。”
得到如此有力的支持，伯莎顿时就感觉自己有了动力。
她从小到大都没得到过他人的肯定。
但在利奥这里，她似乎可以寻找到自己的价值，让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那我可以试试。”
即便如此，伯莎依旧很谦虚。
“嗯，行。”
穿好了靴子的利奥站了起来，揉了揉伯莎的长发，随后走出了房间。一离开房间，利奥就看到在门口等待着的科拉多，还有手里端着一盘早餐的海伦娜。
坏了，海伦娜怎么也在？
“利奥冕下……”
海伦娜低着头，似乎也不敢面对利奥。
“这是您的早饭。”
看着她那略带委屈，却又不敢和利奥诉说的模样，利奥蓦然有些心疼。
于是，他也没荒废海伦娜的好心。
“谢谢。“
利奥从餐盘中拿起一块面包，叼在嘴里的同时，带着自己的护卫们，向着行宫的大厅中走去。沿途的贵族见到利奥，纷纷弯腰鞠躬向利奥行礼，而那些带着女儿的贵族们，更是不遗余力，将女儿推到自己的面前。
就算没被利奥看上，能和他身边的人搭上关系，那也是件好事。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利奥才是勃艮第王国的主宰。这座位于罗讷河沿岸的小国，只是意大利的附庸罢了。
“这里的宫庭风情真不一样。”
科拉多有些感叹。
“感觉普罗旺斯的女人都很轻浮，男人也都差不多……幸好我没有妻子，不然到这里肯定要看着她，指不定要被哪个男人骗走。”
“应该让罗西来。”利奥说道，“这里的气氛很适合他。”
提到罗西，众人哄笑。
昨晚的宴会还没开始，罗西师傅就已经忙活了起来，带着女人消失了。一直到今天早上，罗西都还没有出现，大家也都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总之，希望他别被人揍了。
也是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众人来到了大厅前。
里卡多正指挥着小秘书，将自己的文件进行着归类。而当大门被推开，里卡多立刻回过头，在对上利奥目光的一瞬间，他立刻欠身行礼，随后走到了利奥的面前。
“冕下，最新的消息。”里卡多说，“西法兰克人确实和海因里希汇合了。”
“嗯，我知道了。”
这个重量级的消息，似乎没有给利奥带来多大的震撼。
他就像在意大利处理公务一样，悠闲地坐了下来，然后端起自己的酒杯，等海伦娜将酒杯里倒满葡萄酒后，轻轻地酌了一口。
“英格兰王国那边呢？”
“暂时没有回复。”
里卡多摇了摇头：“还有就是勃艮第王国派往里昂的使者，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回信，他们认为使者已经在里昂被绑架，甚至是遇害了。”
“哦？“
这个新闻让利奥有些感兴趣。
在来勃艮第之前，利奥其实就设想过，当地可能会有贵族反对新王权。毕竟有受益者，就有既得利益者，他们可不愿意和海因里希作对。
但让利奥没想到的是，这次居然有城市的参与。
这可不常见。
“有具体的原因吗？”利奥问道。
“没有。”
里卡多对此也毫无头绪。
他不是西奥多拉，没法获得情报，也不是奥多，能利用信息进行推断和演绎。他只是记性好，能把所有事都告诉利奥。
但这点消息，也足够让利奥重视起来了。
海因里希绝对是做了什么。
利奥转过身，看着悬挂在墙上的地图，一只手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里昂这座城市，有什么玄妙之处吗？
第355章 边角
里昂的地理位置十分关键。
这里是勃艮第、东法兰克、西法兰克三国交汇之地，也是罗讷河和莱茵河的中转点，更是香槟商路上的重要节点，贯通欧洲南北的商业大动脉，就要经过这座城市。
况且，里昂和马赛到底谁是南法第一城市，还是个有待商榷的事。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里昂的重要性。
正是因此，里昂的态度就很重要了。
不论这座城市是否表态，实际上都是一种政治态度。
就比如眼下。
“我们要再派使者过去吗？”
里卡多问道：“如果里昂那里再没有回应的话，我们就可以确认他们的态度了。”
“不，不用。”
利奥拒绝了这个提议。
他相信，里昂市里的那些权贵们都不是傻子。大部分城市权贵，在明辨是非方面，比贵族们更有头脑一些，也更加理性一点。
既然里昂没有表态，那利奥再派使者过去，他们也不会表态。
最让利奥好奇的，还是里昂为什么会有态度转变。
“有什么关于里昂的消息吗？”利奥问道，“来自帝国方面的消息，或者是和西法兰克那边的联系。”
他觉得，这座城市肯定受到了煽动。
有米兰珠玉在前，若是没有皇帝的撑腰，恐怕这些城市也不敢和利奥作对。
“没有。”
里卡多的答案让利奥有些头疼。
在意大利，利奥有西奥多拉，还有一众古老而又蟠根错节的意大利贵族，为利奥的情报网服务。但到了阿尔卑斯山以外，利奥感觉处处都是战争迷雾，到处都是未知的情况。
客场作战的劣势，从一开始就体现了出来。
利奥也能理解海因里希的难处了。
“现在就去勃艮第王国的文书处问。”利奥说，“如果他们有相关的情报，立刻记录下来，然后交到我手里。”
“是。”
里卡多微微欠身，离开了大厅。
随后，利奥双手支在御座上，思考着可能发生的情况。
以现有的情报来看，任何情况似乎都有可能发生。甚至，西法兰克王国也可能和这件事有关，这是最坏的情况。
毕竟在这种交界地带，权力是模糊的。
一个领主可能同时向两位君主效忠，以首鼠两端的方式，在夹缝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冕下。”
就在这时，伯莎忽然出现了。
她出现在宫廷当中，并非是什么稀罕事。
但在外人眼里，她主动和利奥接触，倒是一件挺少见的事情。
“有什么事？”
面对这位新情人，利奥并没有展现出异常的情绪。他只是和往常一样，用普通的语气应对着伯莎。
可伯莎的态度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