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摇了摇头。
“地狱里想见我的人太多了，你得往后面排一排。”
说完，利奥挥了挥手。
士兵们立刻将这个西西里的阿拉伯军官拉走，随后消失在了巷子之中。
现在，利奥总算有时间打量自己的战利品了。
他抬起头，看着圣墓大教堂。
光线透过高耸的石墙，落在满是血泊的石砖地上，投下了斑驳的神圣光辉。大门前的戈弗雷与阿马德乌斯，身披着粗糙的亚麻衣，神情惶恐地注视着利奥，不敢有丝毫的抗拒。
“这里就是埋葬耶稣的地方？”
利奥随口问道，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讨论石碑一般。
“是，冕下。”里卡多回答道。
利奥没有回应，只是抬步跨入教堂。
宽阔的教堂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静谧肃穆，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即使是神圣的乳香与没药，也盖不住这份沉重的压抑。
他走到圣墓前，低头凝视着那块象征着救赎的墓石。
所有的随从都屏住了呼吸。
这是千年来，所有基督徒心中，最为神圣的存在。
但利奥只是微微一笑。
“神啊，我会继续庇佑你的。”
第513章 从永远到永远（结局）
几天后。
圣墓大教堂的钟声悠然回荡，穿透了战后的沉寂，也刺破了耶路撒冷的血腥与废墟。
教堂前的广场上，无数骑士、士兵、神职人员与信众们齐聚于此。他们的眼中既有敬畏，也有期待，但每一个人都毫无意外的保持着狂热，似乎在等待着利奥。
而利奥站在圣墓前，身穿着洁白的法衣，肩上的金丝十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因父及子及圣灵之名，阿门！”
利奥第一个开口了。
当他祷告完之后，无数信众跪在了地上，在胸口画着十字，随后匍伏了下去，如同神的羔羊一般，集体的狂热气氛在人群中逐渐蔓延，宛如病毒一般快速传播。
“阿门！”
众人齐声应和。
高级教士们摇晃着香炉，燃烧的乳香散发出香气，弥散在空气当中，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缭绕的烟雾中，利奥张开了双臂。
“天主啊！您的国已经降临了！您将胜利恩赐于我们，又降下了您的恩典！愿您的国永存，阿门！”
“阿门！”
众人再度高声呼喊。
这一刻，基督教的悲情气质，被逐渐取代。
在过去的一千年当中，基督教的教士们，将自己描绘成受害者，被压迫者。
但是在千年轮转之后，当利奥横空出世之后，基督教的悲情气质正在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豪迈壮阔的情感，是一种征服世界之后的快意。
他们不再是这个世界的受压迫者，而是这个世界的支配者。
对于基督徒们来说，这一刻值得历史铭记。
“神啊！我们洗净了这里的罪孽，将这里重新归于您的怀抱！阿门！”
“阿门！”
信徒们在地上跪拜，不知是向着神跪拜，还是向着高高在上的利奥所跪拜。
下一秒，利奥转身，看向了面前的信众。
“我，利奥，圣伯多禄的第157位继承人，作为天主众仆之仆，为永久纪念事，向在座所有基督徒，致以平安与宗徒的祝福，并向你们发表讲话。”
信徒们陆续抬头，看向了利奥。
这位身着白袍的教皇，站在无数信徒的面前，宛若神明的化身，或者说他就是神明。
毕竟，神不一定存在。
但是教会一定存在。
利奥一定存在。
“兄弟姊妹们，今天，我们站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更是为了宣告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信徒们听着利奥的教诲，所有人都保持着肃穆。
哪怕是平日里最桀骜不驯的贵族，在这一刻也变成了温顺的羔羊，似乎对教皇完全顺从。
里卡多则拿起纸和笔，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耶路撒冷，我们的圣城。”
利奥的手指向了城墙。
“自从罗马皇帝希拉克略败走以来，就沦陷于异教徒之手，被异教徒玷污。他们污蔑我们所信仰的神，污蔑我们所信仰的神子。但如今，它重新回到了我们的手中，这是天主的旨意，更是我们的胜利！”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火，引爆了信徒们心中的狂热。
是啊，胜利。
多么美妙的词汇。
无数基督徒在广场上欢呼了起来，爆发出雷鸣般的赞美声。
“教皇万岁！”
“利奥万岁！”
“我们的神啊......”
那些本地的阿拉伯人，则苦涩地看着这一幕，默默地接受自己身为被征服者的事实。
没有人喜欢失败。
但是，在过去的三百年里，阿拉伯人一直是占据上风的那一方。不论是在科技、文化，还是在军事方面，阿拉伯人节节胜利，高歌猛进，逼得基督徒退到了欧洲的角落当中。
可惜他们没能笑到最后。
“兄弟们，姊妹们！”
利奥再次抬起手，示意信徒们安静下来。
而信徒们也的确听从了利奥。
在这一刻，利奥不光是神圣的教皇，也是胜利的化身。
他的确是教皇，但他的身份又超越了教皇。
“但请你们听从我的教诲，我想要告诉你们的是，主的无上荣光不应当止于耶路撒冷。我们只是夺回了圣城，夺回了埋葬耶稣的土地，这并不代表，我们的使命完成了！”
说着，利奥指向了天空。
在那遥远的天空边，还有无穷无尽的领土，似乎在等着利奥去征服。
“我希望你们记住，要让真理遍布世界，要让我们的荣光被整个世界所知晓。基督徒们，我希望能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到福音声！”
利奥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人心，让信徒们再度沸腾了起来。
“征服！”
不知何处冒出一个人，挥舞着拳头，开始狂热地大喊着，眼神中也充满了坚定的神色，似乎是有了为利奥献出生命的准备。
很快，他周围的人也开始叫喊了起来。
“征服！战争！”
“我们是战无不胜的！”
“利奥教皇万岁！”
广场上的气氛，逐渐变得汹涌了起来。无数人高举起武器，呐喊声震天响亮，教士们手捧香炉与铜杆，神圣的香薰烟雾缭绕在空气中，骑士们拔出长剑，剑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而最让利奥骄傲的，便是他手下的军团士兵。
这些忠诚的士兵，此时高举起手中的长矛，直指苍穹的同时，唱起了对利奥的赞歌。
下一刻，利奥的声音中，便多了一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们的胜利还不够！”
利奥的声音洪亮而且清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在伊比利亚，基督徒已经在异教徒的统治下，生活了四个世纪之久。而在东欧的草原上，还有无数原始信仰者，在等待着我们去教化他们，让他们认识到什么是文明！”
说到这儿，利奥顿了一下。
他看着眼下的众人，不由得有些感慨。
从一个普通教士，到欺瞒世人的教皇，一共需要走多少路？利奥也记不清了。
但利奥知道，自己的征服该停下了。
接下来的征途，就交给未来的人们吧。
“现在，我以天主的名义，向你们发出号召。”
停顿之后，利奥接着开口。
“拿起你们的武器，穿上你们的铠甲，跟随我，跟随天主的旗帜，去征服那些尚未归顺的土地，去传播天主的福音！”
“我们要让整个世界都臣服在我们脚下！”
“阿门！”
豪情壮志的宣言，在所有人的耳中，都是如此的悦耳，以至于他们都陷入了骄傲中，完全无法自拔。
看着欢腾的人群，利奥最后一次做了祈祷的手势。
随后，利奥转身，步入了圣墓大教堂的阴影中，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而在圣墓大教堂前，军团士兵们依旧在唱着他们的赞歌，赞颂着他们的战无不胜，赞颂着天主的荣光，以及他们的利奥教皇。
“荣耀归于利奥！”
“从永远到永远！”
“阿门！”
完结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