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霸业:辽东阵斩奴儿哈赤开始 第36节

  “我的心头肉啊........”

  贾母一边放声大哭,一边紧紧抱着黛玉,黛玉的母亲是她最为疼爱的女儿,如今见到黛玉就如同见到了女儿一般。

  贾母哭得周围众人也都跟着落泪,一个个都抬手抹泪。

  王熙凤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上前劝道:

  “老太太,如今林妹妹已然来了,往后跟在您身边定是福泽深厚。您再这么哭下去,林妹妹怕是也要哭坏了身子。”

  其余众人也纷纷上前劝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贾母安抚好。

  贾母这才在鸳鸯的搀扶下重新坐回高榻,有侍女递来软垫,黛玉拭干泪水跪在软垫上给贾母行了礼。

  贾母连声催促她起身,又把她一一介绍给众人。

  随后把黛玉唤到身旁,拉着她的手,满是心疼地讲道:

  “我这么多儿女里,最疼的就是你母亲,可如今她却先我而去,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如今见到你,我怎能不伤心?”

  说着又把黛玉搂在怀里抽泣起来,众人又一阵手忙脚乱地安慰贾母,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把她劝好。

  黛玉见贾母如此,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但家中与这里不一样,父亲也说过两边的规矩有很多差异。

  所以这会儿黛玉还是有些放不开,生怕给家中父亲丢脸,因此也不敢随意说话,只是陪着贾母落泪……

  王熙凤走上前顺势挨着黛玉坐下,拉着她的手问道:

  “林妹妹怎么这般柔弱?可是身子骨不好?吃着什么药呢?”

  黛玉怯怯地答道:

  “我自打会吃饭起就一直在吃药,从未间断过,请了好多名医都不见起色。我听父亲说我三岁那年有个癞头和尚要带我去出家,爹娘自然不肯。”

  “那和尚就说‘既然舍不得她,只怕她的病一辈子也好不了。要想痊愈,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让她听见哭声;除了父母之外,所有外姓的亲戚朋友,一概不见,才能平平安安度过此生。’”

  “那和尚疯疯癫癫地说了这些荒唐话,我爹娘也就没把他当回事。如今我还是吃着人参养荣丸,平日里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身子有些虚罢了。”

  贾母轻拍着黛玉的手说道:“乖孩子,我这儿正配制药丸呢,正好叫她们……”

  话还没说完,外面的侍女就高声喊道:“宝二爷来了!”

  贾家这等钟鸣鼎食之家,且是世袭罔替的勋贵门第,丧仪规制最是繁文缛节。

  贾蓉尚可从权,偏生贾珍是正经八百承了爵位的。

  这般人物殁了,丧事岂容得旁人自作主张?

  须得礼部会同宗人府拟定仪程,掐着黄历择定吉时方可行事。

  他的丧仪要绵延整月,继而停柩一月,再移送至贾氏家庙铁槛寺停灵三十日。

  末了方抬棺回金陵祖茔入土为安......

  眼下宁国府仍是人来人往喧闹非常,大江南北的世交故旧尚有不少尚在途中未及赶至。

  贾赦、贾政、贾琏、贾宝玉皆需每日前往襄理,王熙凤与李纨等女眷亦不例外。

  今日因着林黛玉登门,贾母这才特意打发王熙凤与李纨早些回府。

  正说着忽闻贾宝玉归来,贾母忙不迭笑道:

  “快唤他进来,与他妹妹见个礼。“

  黛玉亦望向门扉,她曾听母亲提及这位表兄是个顽劣懵懂之辈。

  此刻听闻人至,自不好表露什么神色。

  竹帘轻启,黛玉便见个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额间勒着二龙戏珠金抹额的少年踱步而入。

  颈间悬着金螭璎珞,又系着五色丝绦,坠着块通灵美玉。

  不得不叹贾家血脉着实优良,姑娘们个个如花似玉,男儿郎亦是一个赛一个的俊逸。

  贾宝玉倒不似旁人所想那般生得肥头大耳,实则是个圆润面庞。

  脸颊丰润却不显臃肿,反倒透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

  可这贵气里又掺了几分真假?

  原著判词有云: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

  纵然生得好皮囊,腹内原来草莽。

  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

  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

  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

  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

  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

  贾宝玉入室先向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行礼问安,贾母含笑吩咐道:

  “还不快给你妹妹见礼?“

  贾宝玉初入屋内时尚未留意,此刻瞧见贾母身畔端坐着一位眉间隐带轻愁、周身似笼弱疾的少女,登时眉眼含笑,脱口道:

  “这位妹妹我原是见过的!“

  黛玉闻言微怔,那双含烟笼雾的眉梢轻蹙,只觉此人言行略显唐突孟浪。

  贾母闻言又好气又好笑,嗔道:

  “又浑说!你妹妹今日方至,你几时见过来?“

  贾宝玉原想挨着黛玉落座,奈何王熙凤正占着那处位置。

  他只得在贾母另一侧坐了,凝目望着黛玉笑道:

  “虽未曾真个谋面,倒像在哪里会过似的。今日权当故友重逢,岂不妙哉?“

  黛玉心下忽生异样情愫,竟似两股丝线缠作一团。

  一则觉着此人面容依稀眼熟,二则又隐隐生出几分嫌恶,却不知缘由何在。

  贾母摇头抚掌笑道:

  “好好好,若论这般缘分,往后倒能相处和睦。“

  贾宝玉刚要应承,忽闻王夫人在下首启齿:“老太太,东府近日倒有些新鲜事儿,也不知是真是假。“

  贾母闻言来了兴致,问道:“却是何事?“

  王夫人嘴角含笑,娓娓道来:

  “镇国公府夫人说起,近来京中流传个说法,道是近亲结亲所出子嗣多有不全,纵非畸形,亦或有智弱体虚之症。“

  “起初各府皆不当真,偏生咱们景田侯府正议着门亲事,两家恰是表亲,便留了心。着人细细查访,这一查可不得了!“

  王夫人说得煞有介事,满屋子人皆被勾了魂儿。

  独贾母最先回过味来,面上已隐现愠色!

  她虽与王夫人不甚和睦,对宝玉却是疼到骨子里去的。

  故而宝玉的亲事,她早有意亲自操持。

  自打先前考量湘云到如今留意黛玉,心底始终存着这般盘算。

  此刻王夫人提及的所谓传言,岂非明摆着要驳斥自己的主张?!

  王熙凤在旁看似饶有兴致,实则暗藏别样心思。

  贾母已然醒过神来,她自然也随之警醒!

  如今林姑娘近在咫尺,贾母自不便当众发作,可这其中的缘由总得弄个明白。

  “太太,莫不是景田侯府那边查出什么眉目了?“

  王夫人眸中掠过一抹笑意,旋即又隐没无踪。

  实则她此刻尚未有诸多计较,毕竟宝玉尚是垂髫小儿。

  她厌弃湘云,从中作梗的缘故,无非是湘云父母双亡身世堪怜,性子又偏生“骄纵“。

  纵有史鼐史鼎疼惜湘云,可人家终究有自家骨血。

  往后湘云当真能襄助宝玉?

  只怕未必!

  她亦不喜黛玉,倒非全然出于成见,实则是见黛玉这羸弱模样着实堪忧!

  这般孱弱女子,他日可担得起开枝散叶的重担?

  “何止是查出端倪,简直耸人听闻!景田侯府遣人查访了上千户人家,其中七成皆是近亲结缡,所生子女八成与传言相符!“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便是贾母亦不免动容,惴惴问道:

  “当真如此?“

  若所言非虚,那自己这对玉儿断不能结亲。

  这岂止是儿女私情,更关乎家族血脉延续的要事!

  不过她心中已信了七八分,毕竟景田侯府都搬出来了,断不会是空穴来风。

  王夫人颔首应道:

  “千真万确,如今景田侯府那头的亲事都作罢了,只是外人鲜少知晓内情。“

  她们在这边议论此事,宝玉却悄悄凑近黛玉问道:

  “妹妹可曾开蒙读书?“

  黛玉忆起方才贾母谈及几位姑娘时的言语,不禁微微摇头,轻声细语道:

  “未曾正经念过书,不过跟着学了年把,识得几个字而已。”

  宝玉又追问道:

  “妹妹芳名是哪两个字儿?”

  黛玉也未多作思量,毕竟往后要长住此处,便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宝玉接着又问可有表字,黛玉心中已然泛起一丝不悦。

  要知道,那时节女子并非人人都有表字,要么是父亲所赐,要么是夫君所取。

  无论如何,都不是能随意告知外人的。

  宝玉见她不语,便笑着提议:

  “不如我替妹妹想一个……”

  话还未说完,便听见外头丫鬟高声通报:“琏二爷到!”

  贾琏一把掀开帘子,张嘴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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