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得益于将军的威望,不然……纵使我羊家在泰山郡有些郡望,又怎会获得这般嘉奖?”
“祖忻兄,似乎有些误会……”
“将军其实不必这般为难,我亦理解将军眼下的处境,阿兄的脾气我也知晓,更能理解将军的难处。”
羊苌楚依旧是这般善解人意,说话虽柔声细语,让人的心能平静下来。
而且有事美羊羊是真帮自己处理,善后。
高羽主动伸手将其揽入怀中,阵阵幽香扑鼻而来。
他亏欠羊苌楚许多。
让人在泰山苦等了九年,期间甚至长时间的杳无音信,自己空降山东,羊家出了大力,羊苌楚也出了大力。
“我……”
“妾身知晓将军的难处,但……将军打算如何待妾身?”
羊苌楚抬头,目光幽幽,轻声道,“女子能有几个九年呢?将军难道还要让妾身再等九年吗?只怕到时将军身边莺莺燕燕,妾身却已人老珠黄。”
怎么可能没有怨言呢?
怎么可能完全不替自己考虑呢?
总得要抓住机会诉说一下自己的委屈,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高羽抿着嘴,用力的将其搂住,肯定的说道,“放心吧,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我定然不负小娘子的心意。”
婚事已经迫在眉睫。
尔朱月婵也好,羊苌楚也好,都得早早的给个答案。
这样日后就不会有人在自己的婚事上再做文章。
至于羊苌楚的安排,他也早就有了打算,虽然只是个折中的办法,但眼下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同时安尔朱氏和羊家乃至山东世家之心!
“那妾身便等候将军的好消息。”
高羽情之所至,不由低头吻住了羊苌楚,也不是第一次了。
羊苌楚虽然动作依旧青涩,也显得有些不太适应,但……相比较俩人重逢那次,还是懂得主动和配合,让‘鱼儿’主动游入口中。
就在此时。
一阵脚步声响起,有些煞风景。
俩人连忙分开,这才发现是羊侃之妻,裴芷柔正看着二人。
羊苌楚面带羞涩,一转身便跑了,留下高羽一人,有些尴尬。
“见过嫂夫人。”
裴芷柔一脸淡然的表情,却还是开口提醒道,“苌楚对将军一片痴心,亦为将军助力不少,将军是否该给苌楚一个名分?”
“该当如此。”
高羽点点头,“请嫂夫人放心,我定会给羊家一个交代。”
“我不过是一妇道人家罢了,只是心疼苌楚,若是有言语冒犯,还望将军见谅。”
“岂敢,岂敢……”
高羽一阵汗颜,但好歹是说服了羊苌楚。
等到高岳将高娄斤接过来,便来羊家提亲!
……………………
七月初八。
按照正常的速度,可能还要花费些时日。
不过尔朱月婵一路催促下,高岳一行人的行进速度大大加快。
“洪略,我听闻泰山羊家之女对二郎仰慕不已?”
都是将来的嫂嫂,该怎么回答呢?
高岳也知道隐瞒不了,越是欲盖弥彰,反而越容易取得坏的效果。
“对,羊家小娘子早些年间便与我阿哥相识,想来当年便一见倾心。”
尔朱月婵不置可否的轻哼一声。
谁不是呢?
她进而又追问道,“那她眼下应当在泰山郡?”
“对。”
尔朱月婵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似乎有了一个好的想法,当即凑过去,小声道,“洪略,你令人继续送阿姊她们前往青州,你带上数名亲卫送我去一趟泰山郡。”
“啊?”
高岳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尔朱月婵这气势汹汹的杀过去,要干嘛?
两个未来的嫂嫂之间要是发生了点什么,自己岂不是害了高羽??
就在其左右为难之际。
尔朱月婵解释道,“陛下已经为我与二郎赐婚,我乃高家大妇!羊家小娘子日后也会嫁入高家,我提前过去看一眼,放心吧,我不会给二郎惹麻烦的。”
“这……”
“我可不是与你商量,你若不送我去,我就自己去!”
“送,送,送。”
高岳怎么敢让尔朱月婵一女子独自前往泰山郡?
只得按照尔朱月婵所说的乖乖行事。
带上十名亲卫,脱离了大部队,快马前往泰山郡。
高岳报明身份后,被请入府内,羊苌楚很快便出来见他,结果……却看到高岳身旁有一胡装的貌美女子正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
聪慧的她很快便明白过来。
当即屏退左右,笑脸相迎,“想来你便是中军将军之女?”
“正是!”
尔朱月婵点头道,“你便是羊家小娘子?听闻你倾心于我夫君?”
高岳在一旁有些头大,连忙找了个借口开溜。
面对尔朱月婵的咄咄逼人。
羊苌楚只是淡然一笑,“还未婚娶,这夫君怕是叫的早了吧?”
“那又如何!”
尔朱月婵不由得意的扬起下巴,“是我先认识的二郎,见面也好,一见倾心也好!都是我先!”
“二郎第一次前往洛阳的路上,我便见过他!”
羊苌楚笑了笑,“这般凑巧?妾身也是……”
“但若要说一见倾心,妾身怕是早于小娘子,且……妾身在泰山已经等了足足九年,可不似小娘子这般幸运,这几年能日日与二郎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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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各位义父!
第308章 大婚
羊苌楚说话的音量不大,柔柔弱弱,但在尔朱月婵的耳中却掷地有声,气势都不由弱了几分。
在泰山郡苦等九年,女人一生能有几个九年呢。
真要对比之下,自己似乎比她幸运太多了?
却又不想这么认输,本来想着提前给羊苌楚这个‘地头蛇’来个下马威,却不成想遇到一个硬茬子?
不甘心的咬着下唇,尔朱月婵只得嘴硬道,“我与二郎的婚事乃是天子赐婚!”
羊苌楚忍俊不禁的轻笑了几声,尽管尔朱月婵直接杀上门来,盛气凌人的炫耀一番,倒是能感受到没有太大的恶意,无非就是想要强调和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罢了。
并非是妒忌,纯粹就是想要‘显摆’?
小孩子的心性。
“你……你笑什么?”
羊苌楚渐渐止住了笑意,灵动的眸子看向她,轻声道,“小娘子是否是天子赐婚,与我又有何干系呢?”
“难道,不是天子赐婚,二郎就不是我心爱之人吗?”
尔朱月婵抿着嘴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败了,一败涂地!
也不知道败在哪里,但就是败了。
自己就像是个‘恃宠而骄’的孩子,试图通过一切来证明,自己对高羽有多么喜欢。
羊苌楚却在境界上领先了自己。
有人修行,恪守清规戒律,见佛便拜,如南边的萧菩萨大修寺庙,甚至一刀切的下令僧众连‘三净肉’都不能吃,不得沾半点荤腥,甚至治国都用佛家思想,企图用肉眼可见的一切外在来证明自己是多么虔诚的信徒。
有人修行却是,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你,我都是仰慕二郎,且有幸能侍奉二郎左右之人,又何必要分个高下呢?”
羊苌楚主动上前一步,拉起了尔朱月婵的胳膊,“二郎乃是当世豪杰,多少女子仰慕他?能陪伴其左右已经是上天垂怜。”
“二郎要做的事情很多,上要不负陛下、丞相之望,下要对治下三州之地的百姓负责,你我又何必给二郎徒增烦恼呢?小娘子也不希望二郎整日为了家中琐事而愁眉苦脸吧?”
尔朱月婵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愧疚’,尽管内心不服气,但她又必须得承认羊苌楚说的极有道理。
来之前,阿母也教她。
任何男人到了高羽这个地位,拥有了如今高羽的权势,身边都不会少女人。
若想要得到高羽青睐,便不能闹,越闹越会将自己心爱的男人给推开。
这是她阿母的宝贵人生经历。
怎么……
羊苌楚年纪轻轻跟自己一般的年纪,却也跟自己阿母一样懂的那么多?
“是我莽撞了。”
尔朱月婵深吸一口气,倒也没有继续摆着架子,“羊家小娘子所言极是,我等都不该让二郎为难。”
“小娘子一路奔波,辛苦了,便由我一尽地主之谊,听闻广平王妃为二郎诞下一子,永泰公主此番也前来,我与她二人素未谋面………………”
早在带着尔朱月婵出发的时候,高岳就第一时间遣人去跟高羽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