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害苦了朕啊 第39节

  “我怎么没听过?”

  李师师满眼宠溺,笑着给他揉捏起肩膀,柔声道:“强力施泄,精耗气散,百病丛生。赶紧换身衣裳,净面洗手,饮热茶歇息才是正道。”

  陈绍哈哈一乐,被她扶着起身,净面更衣。

  李师师给他系腰带时候,偷偷打量了一下,陈绍虽然在外奔波,但竟然没有瘦。

  反而更强壮了些。

  他身体的底子本来就不错再加上穿越以来,有意识地多吃牛羊肉,熬炼身体,气血充盈。

  虽然经常骑马长途跋涉,但是营养跟上了,所以不显羸弱。

  而且他胸中有抱负,不迷惘,所以整个人斗志昂扬,精神状态也很好。

  正是向上奋发的年纪!

  这种人往往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不光女人看了喜欢,男人中的豪杰见了,也想与他结交。

  即便他暂时处于困顿之中,也会有很多人追随。

  “你跟春桃说了什么,我听见她叽叽喳喳的。”

  陈绍笑道:“她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晚,要待几天,对了,你怎么不问?”

  李师师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柔柔地说道:“奴家怕郎君顾忌儿女情,耽误了正事。”

  陈绍心道,我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沉醉在温柔乡中。

  用道哥的名言就是:现在正是我事业的上升期

  太阳落山之后,陈家庄笼罩在晚霞的红光中。

  桌上摆了几碟小菜,还有两个荤菜,一壶酒。

  春桃坐在陈绍左边,李师师在右边,一起吃饭。

  看着妹妹吃完一块带骨的肉后,似乎是嫌指上沾着油,便把手指放到口中仔细吃了两遍。

  那慢慢吸吮手指的样子,让李师师稍微一怔。

  妹妹比自己,确实是幸福太多了,她根本不用在意什么礼法规矩。

  通过吮指,李师师都能联想到,她平日里肯定是在爹娘的宠溺中长大,无忧无虑。

  进而又想到,会不会是双亲把对自己的愧疚,化作怜爱加到了妹妹身上。

  春桃根本没觉察到,还在跟陈绍问来问去,小嘴巴巴地,讲她这一路从汴梁来此,多累多苦.

  李师师蹙眉道:“吃完了快些去歇息吧,时辰不早了。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吃东西还舔手指,将来到了婆家,不被人退回来才怪。”

  春桃小嘴一撅,使劲剜了陈绍一眼,那眼神中满是幽怨,看的陈绍有点心虚。

  见陈绍也不帮自己说话,春桃更是满肚子委屈,站起身赌气似地扭着腰摔门而出。

  李师师心中竟然有些快意,蹙眉道:“这毛丫头,没点规矩,真不知道将来怎么嫁人。”

  陈绍干笑一声,没有搭话,心里却想小春桃如此可爱,是不可能嫁出去的,自然是要留着自己受用。

  春桃就住在隔壁的房间,李师师这一间,是陈绍的爹娘原本住的,已经空了很久。

  春桃住的,才是陈绍原本的房子。

  她回到自己房中,也不点蜡烛,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哭了一会。

  抓起枕头,小粉拳噼里啪啦地捶打着,雨点似得,嘴里还骂道:

  “坏姐姐!坏姐姐!坏姐姐!”

  “臭陈绍!臭陈绍!臭陈绍!”

  趴在床上哭了一会,春桃完全睡不着,心里难受,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她忍不住站起身来,闪身出门,默默地过去开了小门的门闩。

  来到隔壁房间,她贴在门上,好像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凑在门缝,小春桃顿时瞪大双眼,浑身无法动弹。

  她赶紧转身,捂着胸口,大口喘气,一时间感觉有点懵,因为她的眼前忽然浮现出、姐姐平日里那副端庄雅致的礼仪姿态。

  许久之后,陈绍神清气爽,出来解手。

  刚放完水,转身就看见一个人影,幽幽地站在墙角阴影处。

  陈绍吓了一跳,一边系腰带,一边低声道:“春桃!你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吓唬人作甚!”

  春桃咬着嘴唇,羞答答地看着他。

  陈绍一看,这小妮子怎么这么反常,平日里泼辣辣的,今天乖巧起来了。

  “过来。”陈绍招了招手。

  春桃很听话,小脚碎碎步,慢慢靠近。

  “让陈大哥看看,小春桃发育了没。”

  陈绍到处捏了捏,十分满意,春桃这么配合,更是让他喜出望外。

  低头亲了一口,陈绍笑道:“小东西,今天怎么这般可心。”

  “你帮人家报仇,人家什么都听你的。”

  “帮你报仇?”

  春桃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点头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突然,陈绍想起一个事来,他冷着脸问道:“你刚才偷看了?”

  春桃红着脸,点了点头,凑上前小声道:“我看到啦,你帮我打她屁股,可威风了!”

  陈绍一头黑线,低声道:“不要乱说,知道么?”

  “知道,知道。”

  陈绍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去睡觉吧,小心着凉。”

第51章 第一杯酒

  假山嵬嵬,竹叶萧萧。

  新春刚到,便已经有嫩竹抽笋,仿佛预示着新的一年会是个暖春。

  暖春,正好厮杀!

  两个青衣小丫鬟,梳着双丫髻,裙角轻提,单手托盘款款穿过一条花木丛生的碎石小径,拐过一个月洞门,便见一座四角凉亭。

  凉亭内,帘幕垂下,炉火烧的正旺。

  石桌上杯盘齐备,有两人正在亭内对酌。

  “绍哥儿,这次你回来之后,要是留在鄜延路,我让我爹保举你做一个真正的统制。”

  “童贯那厮不厚道,给你一个虚名统制,手下一个兵卒不发!”

  刘光烈愤愤不平,饮了一杯酒。从他们这些老西军子弟的嘴巴里,别想听到童贯的一句好话,尤其是熙和军的刘法被他逼死之后。

  陈绍笑道:“前线好,前线有仗打,待在后方没什么意思。”

  此次陕西五路,都收到了童贯的命令,叫他们一起出击,为熙和军刘法报仇。

  只有鄜延路的大刘相公刘延庆,按兵不动。

  其他西军都习惯了,大刘相公以胆小著称,怯战不前是常有的事。

  刘光烈有些意外,他和陈绍自小一起长大,对方虽然确实有血勇,打起架来不要命。

  但是从未表露出要上前线的想法。

  陈绍端着酒杯,笑吟吟地问道:“而且只要能弄来钱粮,横山前线有的是人马,招募起来毫不费力。”

  鄜延兵,说到底是刘家的私兵,即使是在刘延庆死后,他们也是选择了追随他儿子刘光世。

  自己要另起炉灶,就不能依附军头,甚至连童贯的胜捷军士卒他都不要。

  横山前线说是被打掉十万人,但是熙和军是大宋精锐野战部队,怎么可能会被彻底围歼,不过是伤亡太大,全都溃逃了。

  西夏的国力,也根本无法大肆追击,横山两侧有无数的溃兵,正跟没头苍蝇一样乱窜。

  “打了这么久,终于拿下了横山,让夏贼再也没有可以固守的天堑,没想到被童贯一下就送了回去!”刘光烈骂骂咧咧的,大声斥责童贯无能。

  陈绍有些无语,童贯确实过错很大,但是全推在他身上,也不客观。

  西军五路人马,面对这时候的西夏,依然没有什么大的战果。

  甚至童贯来到西北坐镇、经略西北的这五年,是大宋在西北开拓疆土最多的时候。

  说到底,西军内部山头太多,利益太复杂,开边立功的决心根本不大。

  他们缺少一个绝对的主心骨。

  而且,这个人永远不会出现,因为不管是谁,都无法让西军彻底团结起来。

  百年时间,一点点发展出的西北复杂的军头派系框架,根本就无法从内部打破。

  都说大种相公在西北的威望高,那也只是众军头推举出他来,作为西军的一个门面。

  真涉及到牺牲哪一部分,来成全整个战局的时候,恐怕大种经略相公的命令,也只能在种家军内部被执行了。

  “哥哥啊,这次可全靠你了!”陈绍端起酒壶,给刘光烈倒了一杯酒,说道:“不管花上多少钱钞,都不要心疼。”

  刘光烈点头道:“童贯手底下那几个货,原本不是咱们西北的人,乃是他从汴梁带来的。这等人最是势利,贪财如命,绍哥儿你尽管放心,我必帮你买通他们。”

  陈绍点了点头。

  刘光烈作为他的表兄,从小一起长大,原身记忆中十有六七,都是和这个表兄在一起的。

  陈绍知道他的本事,你让他上阵杀敌,指挥打仗,这个将门之后恐怕是真正的酒囊饭袋。

  但是你让他活跃气氛,拉关系,他确实是把好手。

  毕竟从小在将门世家长大,性豪爽,轻钱财,人脉广,而且为人四海、仗义,重感情。

  “表兄,多少钱,能将此事办好?”

  刘光烈低着头,心里默算了一会,觉得至少要一万贯。

  自己再垫上一点,跟他要八千吧。

  想到这里,刘光烈一阵肉疼,他的钱也不算多,而且花销也大。

  大哥刘光世的钱倒是多,但是刘光烈没有资格跟他比,那是嫡长子而且娘舅家势力也大。

  自己娘舅家,就绍哥儿这么一根独苗了。

  “八千贯,再少很难了。”

  陈绍点了点头,“我给你两万贯。”

  “绍哥儿,我知道你的钱来的容易一些,但是这种机会,不会再有了,你莫要大手大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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