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想了想道:“给这些西班牙士兵做思想工作,说不定能起到作用。”
吴亚军笑道:“都督,你的战略目标也太大了,西班牙好歹是欧罗巴的霸主,您居然想攻打到他本土去。”
赵生冷笑道:“不过是个沙巨人的而已,在我大同军面前就没有霸主。”
第504章 ,玛雅复国与无敌舰队落幕
望汉城,殷洲都护府内,即将南下的赵胜正与留守的吴亚军进行最后的交接。
“亚军,望汉城和大军后勤任务就交给你了。”赵胜指着巨大的沙盘道:“我此去前线,不仅要打赢军事仗,更要打好政治仗。按照元首府既定方略,一旦击溃西班牙人的主力,我们便要着手,重建玛雅、阿兹特克与印加三大邦国。”
为了这一天,赵胜在望汉城已默默耕耘数年。他大力推行长老会,将归附的土著部落酋长纳入其中,赋予他们议事建议之权,使其感受到尊重与参与。同时他积极引导土著中的祭祀接触佛、道思想,并辅以同源共祖的叙事,对所有殷洲土著乃东方上古圣王天皇伏羲氏苗裔,因年代久远漂泊海外,才断绝了联系,现在民朝跨海而来,就是为了血脉兄弟打退异族人。
这套“文化融合拳”下来,效果显著,许多土著首领不仅接受了这种叙事,更乐于享受望汉城的繁华与便利。
对于那些眷恋故土的酋长,赵胜则将他们的子侄安排进入军队体系,鼓励甚至半官方地促成望汉城的军官、汉民与土著部落首领家族联姻。
短短不到十年时间,通过武力为后盾、文化为纽带、利益为牵引的多元策略,望汉城与金山两大都督府已成功融合了近百万土著,关系相对融洽。
赵胜的计划是,将“望汉城模式”复制到新建的玛雅等国,这些国家将成为民朝的保护国,其国家元首由民朝元首兼任,法统基础则来自由各部落首领组成的长老院,但实际治理国家的行政官员,则将由经过培训的大同社官员担任,这个过程可能要持续几十上百年,直到新大陆完成融合
吴亚军道:“都督,西班牙人不足为虑,但同化土著难度不小,殷洲、金山两府人口不过百万,其中汉民十余万,体量小,融合自然相对容易。
可西班牙人留下的殖民地,土著人口多达数百上千万,体量悬殊,融合难度恐呈倍数增长。”
“而且土著民风淳朴,易受宣传影响,佛、道二教在新大陆传播迅猛,势力日涨,这固然有利于眼下融合。
然往事不忘后事之师,宗教势力一旦过于强盛,难免干预世俗,形成国中之国,长远来看,恐不利于我大同社在此地的稳固统治。
依我之见,欲从根本上教化土著,使其归心,还需依靠儒家学者,系统性地教授他们汉语、汉字、汉礼,从语言文字和伦理根基上着手,方是长治久安之策。”
赵胜闻言悚然一惊道:“是我疏忽了长远隐患。宗教可为先锋,但定鼎仍需文教。我们立刻联名上书元首府,恳请尽快派遣大批夫子西来,在新大陆广建学堂,推行教化。”
议定此事,赵胜便率领整编补充完毕的殷洲都督府主力一万余人,浩浩荡荡,杀向新西班牙总督区的核心墨西哥城。
与此同时,在望汉城外的战俘营,王平安接到了都护府下达的一项特殊任务,每周组织这些西班牙士兵说自己的故事。
起初,战俘们充满疑虑。不知道大同社要做什么,但觉得厂长待他们好,战俘开始尝试诉说自己的经历。能不远万里来到新大陆冒险的西班牙平民,除了少数梦想一夜暴富的狂徒,大多背后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悲惨往事。
有人是土地被乡绅贵族巧取豪夺,全家失去生计;有人是工作的作坊因美洲白银涌入引发的恶性通货膨胀而破产,工匠流离失所;还有人的父亲、兄弟为国王征战荷兰,或中欧,血洒疆场却无分文抚恤,自己被迫子承父业,拿起火枪成为雇佣兵或水手,冒险家挣扎求生。
毕竟大航海时代死亡率高就是水手,10个出去的人,9个死在海上,即便现在死亡率降低了一些,但依旧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行业,但凡有一条生路,都不会有人愿意选择出海冒险。
当一个个悲惨的故事被倾诉出来,战俘们惊讶地发现,尽管经历各异,但悲剧的源头却惊人地相似:一个贪婪残暴的本地贵族,一个横征暴敛的税务官,一个道貌岸然却与权贵勾结的神父。
王平安适时地站出来,用简单易懂的语言向他们揭示:“压迫你们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而是以国王和贵族为首的的封建制度,是那个制度,让你们失去了土地,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亲人,最终不得不背井离乡,甚至在这里成为俘虏!”
了解了自身苦难的根源,许多战俘心中对西班牙王国和天主教会的认同感开始崩塌,怨恨转向了那个遥远的、并未给予他们公正的旧秩序。
甚至有人开始畅想,是否有朝一日,能打回西班牙,建立一个像大同社治下这样,没有贵族压迫、讲究公平秩序的新国度。思想的火种,悄然在这些异国战俘心中点燃。
同历二十三年(公元1645年)7月5日,新西班牙总督区核心,墨西哥城外。
此时,大同军与蜂拥而至的各路土著联军,总兵力近十万,将墨西哥城围得水泄不通。然而,这座西班牙经营百年的首府,城防坚固,炮台林立,储存充足,短期内难以攻克,战事陷入了僵持,双方只能不断的进行炮击,消耗守军的城防物资。
围城大营连绵数十里,人员庞杂,管理难度极大。
“住手!都给我住手!”郑森带着一队士兵冲入一片混乱的营地,大声喝止。然而,正在殴斗的两个部落战士根本充耳不闻,打得难分难解。
郑森毫不犹豫地举起步枪,对着天空“砰!砰!砰!”连开三枪!
枪声终于震慑住了打斗的人群。
“为什么打架?!”郑森厉声问道。
“他在我们部落的柱子上撒尿!”
“不过就是撒泡尿!他竟敢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们部落!”
郑森看着双方激动的模样,深感头痛。这类冲突近日已非个案,这些部落总是会有各种稀奇的理由起冲突。
他沉着脸宣布:“在营地内随意便溺,违反卫生条令,关禁闭一天!在营中聚众斗殴,扰乱军心,每人关禁闭三天!军法官,把人带走!”
随行的军法处士兵立刻上前,将涉事者押走。
这类事件层出不穷,根源在于土著部落文明等级低,哪怕他们所谓的三大帝国,实际上也不过是原始文明,在这些土著看来,除了自己的部落外都是外人,诸如争夺水源、猎场、过往的仇杀,在西班牙人没来之前,许多部落都是生死仇人,就是因为内部一盘散沙,西班牙在新大陆的殖民统治才能如此顺利。
金尚看着被押走的族人,无奈地对郑森叹息:“当初我们印加帝国,内部也是部族林立,纷争不断,这才给了皮萨罗那个恶魔可乘之机,连伟大的阿塔瓦尔帕国王都被他们卑鄙地俘虏并处决了。”
他的爷爷曾是帝国的祭祀,亲身经历了那场浩劫,并将这段屈辱的历史讲给了金尚听。
郑森拍了拍金尚的肩膀道:“金尚兄弟,赶走西班牙人,只是第一步。如果你们不能超越部落的局限,学会团结一致,形成一个稳固的整体,那么将来,即便没有西班牙人,也可能会有其他的侵略者来欺负你们,内部的团结,比任何坚固的城墙都重要。”
这段时间,郑森到了墨西哥高原的许多地方,目睹了太多“万人坑”,听闻了无数西班牙殖民者的暴行,对当地土著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一旁的满岳闻言笑道:“郑排长多虑了!以后他们就是我们民朝保护下的藩属了,有我们罩着,谁还敢不长眼来欺负人。”
大同历二十三年(公元1645年)7月15日,新大陆,墨西哥城城下。
赵胜带着最后一批联军抵达墨西哥城,大同社在新大陆的所有的重型火炮,还有打造好工程用的船桥,云梯等攻城设备也打造完成。
7月20日。主帅赵胜下达了总攻命令。10万大军分成东西南三个方向猛烈的进攻西班牙城。
超过百门重型钢制火炮发出了怒吼。“轰轰轰——”灼热的炮弹划破天际,带着死亡的尖啸砸向城头。
西班牙人部署在高处的铸铁炮奋力还击。然而技术的代差在此刻显露无疑。西人的铁炮射程近、精度差,往往才发射一两轮,其位置便被明军观测手锁定。
随即,更具威力和准头的大同钢炮炮弹便如长了眼睛般精准落下,将一座座西班牙炮台连同操炮的士兵炸得粉碎。不到一个时辰,城头的远程火力便基本被压制、摧毁。
失去了火炮的庇护,城墙的防御力大打折扣。大同军的工兵部队冒着零星的箭矢和火枪射击,扛着沉重的船桥组件,迅猛冲至护城河边。
一座座临时桥架被迅速搭起,直抵对岸。与此同时,无数扛着云梯的突击步兵如潮水般涌过船桥,将数以百计的云梯狠狠架上了斑驳的城墙。
“迫击炮!覆盖射击!”前线的指挥官周俊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迫击炮被推至前沿,曲射的炮弹如同冰雹般落在城垛之后,爆炸的火光与破片瞬间清空了一段段城墙上的守军。
借着这短暂的间隙,第一批联军士兵肩背长枪,悍不畏死地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城墙上的子弹不时打出来,带起一蓬蓬血雨和硝烟,却无法阻挡这复仇的洪流。
城墙之上,西班牙守军陷入了绝境。他们知道一旦这些主要由土著战士组成的联军攻入城内,等待他们的将是彻底的清算。
过去百年他们在征服过程中对原住民犯下的累累血债,屠城、奴役、屠杀,此刻都化作了最深的恐惧。
总督和教士们宣扬的“野蛮人不会留活口”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求生的本能与绝望交织,激发了这些殖民者最后的疯狂,他们红着眼,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刀剑火枪,死战不退。
然而,攻城的联军,尤其是那些土著战士,胸中燃烧的复仇火焰更加炽烈。他们世代居住的土地被侵占,亲人被奴役虐杀,神庙被摧毁,积累了百年年的血海深仇,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宣泄的机会。
在大同军提供的精良装备下,他们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哪怕身中数剑,肠穿肚烂,也要死死抱住敌人,用最后一口气咬断对方的喉咙。
更何况,他们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十倍的兵力如同永不停歇的浪潮,不断冲击着摇摇欲坠的防线。
惨烈的城墙争夺战持续了一日,南门的一段城墙首先被联军突破。而后如同堤坝决口,越来越多的联军士兵涌上城头,西班牙人的防线开始全面崩溃,大同军控制了新墨西哥城的外围城防系统。
师长李国栋走到一直凝望城区的赵胜身边低声道:“将军,城墙已破,巷战伊始,伤亡必巨。是否派人招降,以减少我军及附庸损耗?”
赵胜面无表情,目光依旧停留在城中开始升起的滚滚浓烟和隐约传来的喊杀声上,声音冷峻如铁道:“不。我们需要一张白纸的墨西哥城,而且唯有以血还血,彻底的复仇,才能平息土著心中积压的怨恨,才能让新的秩序在废墟上真正建立起来。这是西班牙人应得的审判。”
一旁的北海舰队教喻陈安轩沉吟片刻道:“主帅,彻底清算末将赞同。然我军终究是王师,不妨在外围设立安全区,凡逃出战区之西班牙老弱,予以俘虏,亦可彰显我天朝仁义,与西班牙之暴虐有别。”
赵胜闻言,略一思索,点了点头道:“可。”
命令迅速下达。大同军主力并未直接参与城内的逐屋争夺,而是在新墨西哥城东西南北四门外,各自划出一片区域,树立明旗,派兵警戒,宣布凡逃至此区域者,可保性命。
东门外安全区,年轻的将领郑森听着城内震天的喊杀声、哭嚎声,闻着随风飘来的浓重血腥气,面露不忍。
他看着一些惊慌失措的西班牙平民,特别是妇孺,踉跄着朝安全区跑来,忍不住向前几步,挥手用刚学会的西班牙语喊道:“快!来这里!这里安全!”
他身旁的老将满岳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郑老弟,你这副菩萨心肠,在战场上可要不得。别忘了我们在银矿看到的景象,那真是白骨累累,这些西班牙人,视土人如草芥,肆意虐杀时,何曾有过半分怜悯?今日之惨状,不过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郑森地低下头:“满大哥,道理我懂。只是看到这景象,终究于心难安。”
他也觉得西班牙人应该得到清算,只是同情那些妇孺。
满岳摇头不语,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柄,警惕地注视着可能从城内溃逃出来的西班牙散兵游勇。
城内的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巷战阶段,大同军士兵逐步驻守在外围的安全区域,战场的双方已经变成了部落联军和西班牙殖民者
西班牙残兵依托总督府、教堂、坚固的庄园和民居,拼死抵抗。联军则用大同军带来的海量火药,发起了狂暴的攻势。迫击炮定点清除,炸药包爆破墙体,火炮直瞄轰击坚固据点,联军带来上千万斤火药在三天内几乎消耗殆尽,整座城市在连绵不断的爆炸中颤抖,无数建筑化为瓦砾。
战斗最终推进到城中心的西班牙总督府。经过最激烈的短兵相接,联军战士冲入了这座殖民权力的核心建筑。新西班牙总督、大法官、舰队长官、殖民地兵团总指挥等所有高级官员,均在混战中被愤怒的土著战士格杀,然后把他们的尸体吊在总督府前,宣告自己的胜利。
当最后一声枪响在新墨西哥城上空消散,这座曾经繁华的殖民都市已成人间地狱。
除了约千余名逃入大同军安全区的西班牙老弱妇孺得以幸免外,城内的几万名西班牙人士兵、殖民者及其家属,几乎被以金尚等人为首的土著联军屠杀殆尽。
其情景,恍如百多年前西班牙人自己在这片大陆上制造的无数惨案的重演,历史在此刻完成了一次血腥的循环。
大战之后,清扫战场的工作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在赵胜的严令和组织下,联军士兵和征发的民夫合力将数万具尸体运往城外集体深埋,清理街道瓦砾。尽管努力清洗那股浓烈的血腥与焦糊气息。
半月之后,在新墨西哥城的中央广场,废墟被稍作清理,旗帜飘扬。
在赵胜、李国栋、李过,陈安轩等大明将领的主持下,上百个来自墨西哥各地的印第安部落首领齐聚于此。他们穿着各异的民族服饰,脸上带着战争留下的风霜与重获新生的喜悦。
赵胜登上临时搭建的高台,朗声宣告:“玛雅国在我民朝帮助下,于今日复国。”
所有的土著和部落首领都欢呼雀跃,不少上年纪的老人都流出了眼泪,他们终于看到仇人身死,国家复兴的一幕了。
接下来,所有部落首领共同宣誓,拥戴民朝元首为玛雅国最高保护者。新的玛雅国将实行长老议会制,议会由各大部落推举代表组成,为最高法理机构。其下分设丞相府,总领行政事务;督察御史府,负责监察百官、巡视地方;太尉府,统辖全国军事力量。民朝将派遣顾问,协助玛雅国建立新秩序。
大同历二十四年(公元1646年)3月5日。
新生的玛雅国都城,还弥漫着硝烟散尽后的重建气息,西班牙人无敌舰队,终究还是来了。
但这个无敌舰队有点名不副实,但没办法,现在的西班牙已经是个空壳子,持续三十年的欧陆战争几乎榨干了帝国的国库,而更为致命的打击来自1643年的波特兰海战,西班牙海军主力在那场与荷兰人的对决中再次惨败,元气大伤。
此次远征,菲利普四世几乎是砸锅卖铁,才勉强拼凑出这支由20余艘千吨级主力战舰和30多艘二级战列舰组成的舰队,总计50余艘战舰。
这在纸面上仍是一支可观的力量,但舰船状态、人员素质和物资储备,都已透露出帝国的疲态与力不从心。
舰队在唐·安东尼奥·德·奥昆多将军的指挥下,历时大半年,跨越近两万公里的惊涛骇浪,绕经南美洲顶端,才终于驶入广阔的太平洋。
他们原计划抵达稳固的新墨西哥总督区进行休整补给,恢复远航带来的损耗,再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叛乱的“土著”和背后的赛里斯人。
然而,当舰队停靠在秘鲁总督区的港口时,传来的消息却让所有西班牙军官的心沉入了谷底。
新墨西哥总督区已经被攻占,大同社建立了傀儡玛雅国,帝国最重要的银矿被敌人彻底攻占。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舰队指挥官明白,不能夺回新西班牙总督区,西班牙帝国将会彻底崩溃。
与此同时,北海舰队的侦察快船也已将敌情火速报送至舰队统帅李过处。
李过闻讯后毫不迟疑,趁敌劳师远来、立足未稳之际,给予其致命一击。他立即集结麾下近六十艘主力战舰出港,迎战强敌。
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吸引了整个西方殖民世界的目光,荷兰、英格兰、葡萄牙、法兰西等国的海军分遣队或武装商船,早已尾随或预先抵达附近海域。
他们悬挂着中立观察的旗帜,在战场边缘游弋,意图亲眼目睹这场将决定太平洋霸权归属的较量。
辽阔的太平洋上,两支庞大的舰队缓缓靠近,帆樯如林,鼓胀的风帆下是森然的炮口。四月的阳光照耀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肃杀之气。
李过冷静地站在旗舰“镇远”号的舰桥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着西班牙舰队的阵型。上一次与西班牙海军交战他就发现西班牙人的火炮,射程近,威力小,他果断下达了战术指令道:“与敌人保持距离,控制在1.5至2公里之间!各舰遵循信号旗指令,集中火力,梯次攻击!”
这个距离,对于装备了新型钢制舰炮、射程更远、精度更高的大同海军而言,虽然不是发挥火力的最佳区间。
但对于仍大量使用老旧铸铁炮的西班牙战舰来说,这个距离使得他们的炮弹要么够不着,要么即使能打到也已威力大减,无法破甲、准头全无。
“开火!”
随着命令下达,大同军战舰侧舷喷吐出连绵的火光与浓烟。沉重的钢制炮弹呼啸着跨越海面,有的砸在敌舰船体上,木屑横飞,开出巨大的窟窿;有的直接命中帆缆,扯碎风帆,打断桅杆,让西班牙战舰的速度骤减;更有甚者,精准地落入敌舰炮窗,引发内部殉爆,瞬间将战舰化作燃烧的地狱。
“轰!轰轰——!”
战斗在上午时分打响,大同海军舰队始终保持着一个令西班牙人恼火却又无奈的距离开炮,偏偏如此远的距离,敌人的火炮还异常的准确,只要有一艘战船被击中,这艘战船就会快速被集火,被击沉。
西班牙舰队也奋力还击,扛着大同军猛烈的炮,想办法拉近距离,再转移船身开火,但在这一系列行动当中,他们要承受四五轮的火炮打击。
这场海战从日出一直持续到日暮。因为交战距离的拉长,命中率相对降低,使得战斗的进程比以往任何一次大规模海战都更加持久和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