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朕,袁术,大汉忠良 第42节

  目睹雷簿、陈兰向己方冲锋的那刻,他就知道已经赌输。

  这盘将整座豫州压上赌桌的棋局,他们输得彻彻底底。

  他不明白,他也想不通!

  难道那个由蒋干窃书而归,带回的名字。

  那个被称作【奉孝】的军师,当真能提前一年之久,让周瑜、孙策,乃至雷簿、陈兰做戏布局,只为今朝?

  若非蒋干所言,周瑜、孙策自立之心,雷簿、陈兰谋反之意,悉数能同事实对照,无有半句虚言,他们又岂能轻易相信,孤注一掷,以致今日惨败?

  那一刻,夏侯惇终于又一次见到那架六马所拉的战车。

  袁氏公子,缟素而来。

  一如阳翟城下初见,眸光湛然若神,时人莫敢逼视。

  不同的是,当日自己于城上俯视,身侧尚有守城精锐万余。

  今日他率万军围困,自己身侧溃兵若干,无有敢战者。

  区别的是,当日于他眼中,自己身侧有戏志才陪同谋定乾坤。

  今日,倒映在自己瞳孔,于战车之上,那位袁氏公子身后,一道鬼神莫测的身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一人执棋,压住整座天下大势!

  今日昨日,时局真教人变化莫测,目不暇接。

  此刻,他独立兮战车之上,长剑指向自己,冷声怒斥!

  “杀我爱将刘勋,今日势报此仇。”

  刘勋本部老人几欲热泪盈眶,怎不归心奋勇,其余诸军、诸将闻听此言,又夫复何求,哪个不用命效死?

  【大将军必为我报仇,血屠此城,汝等一个不留!】

  刘勋临死前怨恨威胁,犹在耳畔,夏侯惇怎么也想不到,应验如此之快。

  他看着眼前六马驾车而来,白衣缟素,十方归心,于乱军火海之中,宛如天神,见之心死。

  【龙章凤姿,天日之表,这等人物,主公你若还当是冢中枯骨,早晚必为他所擒。】

  心底绝望一叹,夏侯惇率最后还在顽抗的士卒,向那尊六马车架,发起决死的冲锋,他要吸引袁军注意,为乐进争取一线生机。

  “欺君罔上,矫诏乱命!

  我当为天子除贼!”

  “休伤我主!”

  许褚拍马横刀来挡,周泰也急催马腹,“仲康!休抢首级!”

  这又不是两军对阵斗将之时,何必讲什么江湖道义,周瑜也忙命孙策杀来争此大功。

  纵使夏侯惇奋一腔血勇,又有决死之心,怎抵三人齐攻?

  枪来刀往之间,不出十合,夏侯惇已不敌负伤,跨下战马都吃不住力,节节后退。

  偏道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纪灵好容易解决了营寨内溃乱的曹兵,此时杀将出来,见此一幕如何能忍?

  三尖两刃刀舞得水泼不进急急杀来,趁着许诸荡开夏侯惇兵器,周泰、孙策一刀一枪将之重伤时。

  纪灵自马后偷袭,一探手如拎鸡仔般将重伤的夏侯惇提在手中,朗声大笑。

  “夏侯元让,你不是要报谯县之辱吗?

  我只问你,你今日,可识得我南阳纪灵否!”

  “不讲武德,反使小人得志!”

  夏侯惇冷笑闭目,视死如归,“成王败寇,但求速死!”

  “死?”

  袁术看着被纪灵押解而来的夏侯惇,眸光意味深长。

  “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此间道理,相信元让很快就会明白。

  送去医治,命人‘好生招待’,千万别让他死了,我和元让还有破曹的大事相商。”

  袁术知道以夏侯惇和曹操的关系不可能投降、或者出卖。

  可有时候背叛、出卖这种事,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我今日刚把你藏于高阁,厚礼相待,没几天,突然就对曹营内部关系、武将谋臣、政策方针等等,如数家珍。

  甚至就连他曹操几个儿子各有什么能力特色,私底下做过什么不为人知的诗词歌赋都了如指掌。

  就问这些曹操的私密事,不是你夏侯元让出卖,我又如何知晓呢?

  而如果连从小一块长大,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夏侯惇都能背叛。

  那么疑心生暗鬼的曹孟德,试问独好梦中杀人的你,在这世上又还能相信谁呢?

  目光自被强行送走就医的夏侯惇上移开,他冰冷的视线落于在场另一位俘虏,冷笑谓之。

  “子翼先生,当夜不辞而别,何其仓促?”

  面对袁术,蒋干总是不由浮现可怖回忆,心生惊惧。

  他瑟缩着低下了头,“干亦未曾料到,这么快又能相逢,当日袁公初见之盛情,到今日我还犹记。”

  “是吗?”

  他眼底泛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寒意,冷眸逼视蒋干。

  ”那你又为何私盗书信?

  偷窃机密,误我大事,我看子翼先生今日也不用赴宴了,就以你作宴,为三军庆功。”

  什么!

  蒋干脸色煞白,不好,他.要吃了我!

  他念头纷转,闻名江左的舌辩之才,在求生欲驱使下,臻至顶峰。

  只一句话,便令袁术笑脸相迎。

  “袁公!戏志才抽调豫州全境之兵赴此一役,今可分兵轻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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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戏志才:今当请天子诏!

  “袁公!戏志才抽调豫州全境之兵赴此一役,今可分兵轻取之。”

  见蒋干脸色越发苍白,袁术笑谓之曰:

  “先生勿虑,适才相戏耳。”

  仗还没打完,此时也不便耽搁,袁术打发了蒋干,遂命杨弘着手处理此次战果。

  未几,杨弘来报,“回禀主公,此次来犯曹军杀得杀,降得降,营内各处战事均已平息。

  我军损失营寨一座,击溃曹军三万,杀伤不计其数,俘虏降卒近万。

  唯有敌将名乐进者,领小股余孽突围而逃。”

  袁术闻言微微颔首,对于这些降卒,他们大多都是豫州各地抽调的郡兵,又是新降。

  他可不敢直接将之派上战场,索性打发回汝南命太史慈操练。

  至于突围而逃的乐进

  他眸光转冷,再次登上战车,拔剑北向!

  “诸君随我趁势攻破阳翟,今夜于城中庆功,何如?”

  “敢不效死!”

  一路血战,杀出重围,乐进身侧八百老卒,只剩三百。

  “夏侯将军!”

  最后回望一眼袁营,他知道那位独眼的将军再也出不来,再也没机会同自己把酒言欢。

  事已至此,今非难过之时,他率众急回阳翟,要第一时间将这一战的消息告知军师,以备不测。

  回军途中,又收拢逃出袁营的溃兵两三千人,勉强也算有了些许战力。

  阳翟城上,狂风骤起卷袭飞雪,这支两三千人的兵马,自地平线缓缓而来。

  从夏侯惇领兵出征,戏志才就站于城头遥望,此刻见到这支兵马,他仿佛有所预感,脸色骤然一白。

  等乐进入城请罪,听闻三万大军全军覆没,连夏侯惇都失陷敌营。

  “怎会”

  戏志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嗓子眼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难受的厉害。

  主公的信任、临行的托付、那一人比天下群贤的豪言壮语,此刻都显得越发可笑。

  他前所未有的剧烈咳嗽,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殷红的血混杂着腥味充斥口鼻,他单薄的身子在风雪中摇摇欲坠。

  颍川、豫州、三万大军、夏侯元让.

  今日便是死了,志才又有何颜面再见主公!

  他枯瘦如柴的手猛得迸发力气,死死攥紧乐进搀扶的手臂,嘴角噙着鲜血,声音里透着摄人心魄的疯狂。

  “军心已溃,此地将不能守,许县尚有五千守军,可撤军死守许县以保兖州门户。

  今当火烧阳翟以断袁军追击,军械、粮草、百姓一概不留!

  发信告诉主公,没时间等天子渡河,直接去劫、去抢,抢到天子即刻帮我请一份天子诏加急送回。

  一份真正的天子诏!”

  如蜡烛燃尽前爆燃的灯花,他形容枯槁,声音沙哑,可那灼人的目光,教人不寒而栗。

  “我要表刘备为豫州牧,命他代天子,以除暴乱!”

  与此同时,黄河渡口。

  李傕、郭汜所到之处,百姓苦不堪言,老弱者杀之,强壮者充军,临阵则驱民在前,名曰:“敢死军”!

  由是贼众蔓延,威势一时无两。

  李乐、韩暹、胡才等昔日黄巾渠帅,如今的白波贼首,引兵配合匈奴右贤王去卑,数次与之交战,阻击李、郭二人。

  不想李傕、郭汜几次三番为他们所阻,筹谋良久,心生一计!

  他们命人将抢掠来的钱财绢帛弃置于地,李乐、去卑等人麾下,不是贼匪就是匈奴人,哪有什么军纪。

  见他们争相抢夺之际,李、郭二人引兵漫山遍野杀出,李乐等人大败。

  董承、杨奉赶忙再次护驾而逃,时李、郭追之甚急,李乐谏曰:

  “事急矣,请天子上马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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