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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奸夫淫妇,抄家灭族
黎明时分,东方天际尚未泛起鱼肚白,五军营驻地内已是一片肃杀之气。
营帐外火把摇曳,将兵勇们的甲胄映得忽明忽暗。
洪承畴与朱承宗各自整顿人马,队列森然,只待一声令下。
昨日清丈大兴县田亩,进展颇为顺利,已勘验了大半土地。
余下的部分,今日便可悉数完成。
洪承畴身着四品绯色官袍,衣袂间沾染了晨露与尘土。
他抬手轻掸袖口,目光转向一旁的朱承宗。
这位年轻的国公之子神色亢奋,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此番清丈,你我同行,务必谨慎行事。”
洪承畴压低声音,眉宇间透着一丝凝重。
“百姓难免抵触,但能少流血便少流血。”
朱承宗闻言,嘴角微扬,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合兵一处,反倒拖慢进度。不如分头行动,速战速决。”
二人正争执间,营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亲兵疾步上前,单膝跪地禀报:“钦差大人,营外有锦衣卫百户求见!”
“锦衣卫?”
洪承畴眉头一皱,心中暗忖:锦衣卫此时前来,必有要事。
他略一沉吟,当即挥手道:“速传!”
不多时,一名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百户大步踏入营中,朝洪承畴与朱承宗抱拳行礼,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函,双手呈上:“启禀上差,大兴密报!”
洪承畴接过密函,拆开火漆细看。
甫一展信,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面色陡变。
信纸在他手中微微颤动,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
“事关重大,此地不宜多言。”
他猛地合上密函,目光如电,扫过锦衣卫百户与朱承宗。
“随我进帐,细说分明!”
三人快步进入营帐,洪承畴沉声吩咐亲卫:“严守帐门,任何人不得靠近!”
亲兵领命,出帐按刀而立,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确保无人窥听。
见洪承畴神色凝重,朱承宗心中好奇更甚,忍不住凑近一步,急声问道:“洪公,究竟是何等要事,竟需如此谨慎?”
洪承畴未答,只是将密报递了过去。
朱承宗展开一看,白纸黑字赫然写着:
武清侯夫人刘氏与大兴千户所千户郑耀武私通,二人勾结侵吞侯府田产、商铺及库银。
昨夜大兴千户所暗中调兵,联合山西、陕西流民,已埋伏于武清侯府内、以及大兴荒山之上,意图不明。
朱承宗看完,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好一对奸夫淫妇!既敢勾结流民作乱,正好借机一网打尽,抄家灭族!”
洪承畴却眉头紧锁,目光转向那锦衣卫百户,声音低沉:“此事干系重大,情报从何而来?可曾核实?”
锦衣卫百户嘴角微扬,略带得意地拱手道:“回大人,武清侯府内早有我们的人。刘氏与郑千户的一举一动,皆在锦衣卫掌控之中,每日皆有密报送呈。”
洪承畴闻言,脊背陡然生寒,追问道:“如此说来,其他勋贵府邸……是否也安插了眼线?”
百户笑意更深,却只含糊答道:“此事涉及机密,卑职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便是默认。
对于厂卫的威力,洪承畴又有了另一番认识。
朱承宗听着锦衣卫百户那意味深长的回答,心头猛地一沉,仿佛被一盆冰水浇透。
府中有眼线?
他忽然想起父亲当日伙同定国公等勋贵谋逆之事。
如今想来,那般机密行动,却在举事前就被朝廷大军围剿。
父亲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此刻竟无比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朱承宗心中已有明悟。
恐怕父亲的一举一动,早被安插在府中的锦衣卫眼线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雷霆一击’,在陛下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的垂死挣扎罢了。
朱承宗背脊发凉,下意识环顾四周。
此刻站在帐中的亲兵、侍从,甚至眼前这个看似恭敬的锦衣卫百户,谁知道是不是陛下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一举一动,陛下都看在眼里?
他猛地攥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当即上前一步,朗声道:“洪公,现在追问这些已无意义!当务之急,是立即调兵围剿武清侯府!”
洪承畴深深看了朱承宗一眼,缓缓点头:“正该如此。”
大兴县隐匿的田亩,除了朱承宗名下的,就数武清侯藏得最多。
只要拿下武清侯,这次大兴县清丈就能圆满收官了。
黎明微光中,五军营的三千精锐已列阵完毕,铁甲森然,刀戟如林。
洪承畴身着绯色官袍,眉宇间凝着肃杀之气,朱承宗则披挂明光铠,眼中闪烁着凌厉的锋芒。
二人一声令下,大军开拔,沉重的脚步声震碎了清晨的寂静。
队伍中,攻城器具格外醒目:包铁冲车犹如巨兽蛰伏,云梯战车上的钩刃寒光凛冽,火药桶被棉布严密包裹,由亲兵寸步不离地看守。
沿途百姓闻声闭户,只敢从窗缝窥探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
不多时,武清侯府朱漆大门已遥遥在望。
洪承畴抬手示意,兵卒瞬间分散合围,弓弩手占据高处,火铳队封锁巷道,将侯府围得水泄不通。
府墙上的家丁见状,慌不择路地奔向内院通报。
此刻。
武清侯府之中。
内堂烛火未熄,武清侯夫人刘氏鬓发齐整,只是脸颊犹带春潮,被郑耀武彻夜滋润,像一朵正开放的诱人花朵。
郑耀武虽挺直腰背按刀而立,但甲胄下的肌肉早已绷紧。
“恩堂!”
亲兵跌撞闯入,嗓音嘶哑。
“京营的人马到了!带队的是洪承畴和朱承宗!”
郑耀武瞳孔骤缩,刀柄上的雕纹几乎要嵌进掌心。
他强压惊怒,一把拉过刘氏,小声说道:“听着,他们必是为清丈田亩而来。你且整衣出迎,假意配合。若能诱他们入府,引他们到荒山埋伏圈中,那里的流民已备好滚石檑木,届时你引他们走小径,自有死士截杀!”
刘氏浑身发抖,郑耀武却捏住她下巴迫其抬头:“事成后,尸首栽赃给流民暴动,你我仍是清白之身。若败露,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刘氏指尖微颤,攥紧了袖中暗藏的匕首,喉间发紧:“郑郎,此事当真无虞?外头风声鹤唳,若稍有不慎,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现在放下,还.”
她话音未落,郑耀武已一把扣住她冰凉的手掌,粗粝的指腹摩挲过她腕间跳动的血脉。
“怕什么!”
他压低嗓音,眼底烧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箭已离弦,难道还能回头?”
见刘氏仍咬着唇犹豫,他突然俯身逼近,灼热气息喷在她耳畔。
“待事了,我带你去江南。你不是最爱西湖烟雨?咱们买座临水宅院,你穿金戴银当奶奶,我日日陪你听曲泛舟……”
刘氏睫毛轻颤,眼前仿佛已见着那锦绣光景:雕花轩窗下婴孩嬉闹,自己再不必在侯府装贤良。
贪欲混着情热涌上心头,她猛地反握住郑耀武的手:“妾身这条命,今日便交予你了!”
“你就放心吧。”
片刻后,侯府朱漆大门轰然洞开。
刘氏昂首迈过门槛,一品翟衣上的金线孔雀在晨光中刺目耀眼。
可甫一抬眼,她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铁甲寒光如潮水漫过青石长街,弓弩上弦的咯吱声令人齿冷。
最前排的刀斧手靴底还沾着血泥,分明是昨日清丈抄家留下的明证。
刘氏腿脚发软,翟衣广袖下的地契簌簌作响,却强撑着对洪承畴盈盈下拜:“臣妇恭迎……”
“刘氏!”
刘氏话还没说完,洪承畴便暴喝如雷,绯袍翻卷间已掷下令牌。
“尔私通武官、侵吞国帑,罪证确凿!”
刘氏脑中轰然炸响。
她踉跄后退,翟冠珠翠刮破了脸颊都浑然不觉。
“冤枉~臣妇冤枉!”
凄厉尖叫刚出口,两侧军汉已饿虎般扑来。
华贵翟衣成了索命枷锁,她挣扎间头冠坠地,金钗委顿尘土,终是被铁钳般的大手按跪在阶前。
“冤枉?私通之事,你真没有做?”
朱承宗目光如刀,冷冷扫过被按跪在地的刘氏。
她虽鬓发散乱,却仍掩不住那副娇媚姿容,翟衣凌乱间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更添几分楚楚可怜之态。
他喉结微动,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这般尤物,若在平日,早该被他拖入帐中肆意玩弄。
可眼下……
他眯眼瞥向刘氏腕间晃动的金钏,那是诰命夫人才能佩戴的御赐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