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明 第68节

  怎么感觉此番巡漕,极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给巡没了?

  海刚峰,难做啊!

  ps:

  月票还差两百多够一千。

  有月票的兄弟们投一投。

  不然

  作者君飘零半生,可要拜义父了!

  m9(`д)!!!!

第81章 清流本质,落魄勋贵

  “文孺莫要自己吓自己。”

  钱谦益上前揽住柳如烟的细腰,后者娇躯微颤,黛眉轻骤,最终却也没有挣脱,只得是半倚在这醉酒风流才子的怀中,任由其不老实的手施为。

  嗝~

  钱谦益打了个饱嗝。

  他搂着柳如烟的手顺着宫绦摩挲玉环,醉眼斜睨着杨涟笑道:“文孺可记得万历三十五年淮安决堤?李修吾顶着河道衙门十二道弹章,硬是推行'漕船钉封法',船过闸必烙官印,粮袋掺红土作记,单凭这手就让漂没减了三成!”

  他指尖蘸着酒水在石桌上画圈,面颊通红,模样浪荡,但眼神却十分清亮。

  “再说万历四十年的陈道亨,清丈河淤时把通州仓场书吏吊在桅杆上抽鞭子,抽得漕口那帮蠹虫跪着补了八万石亏空!”

  柳如烟被揉得轻喘一声,钱谦益却恍若未觉,拎起蟹钳敲着杨涟的酒盏:

  “这两尊真佛现下都在南京养老,你杨都谏既要效法海刚峰,何不学海瑞当年'以旧制破旧弊'?明日我就修书讨要他们的《漕弊疏》,你揣着前朝漕督的棺材本去通州,他们两人之前的旧部,或许有些堪用。”

  他忽然贴着杨涟耳朵压低声音:“百万漕工再凶,凶得过拿着《漕运则例》当刀使的‘杨刚峰?’”

  杨涟闻言,眼睛逐渐锐利,腰杆不自觉挺直了不少。

  “妙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杨涟端起酒杯,对着钱谦益说道:“这一杯,我敬受之。”

  “哈哈哈!就是要如此!”

  钱谦益一把夺过青瓷提梁倒灌壶,根本不去拿酒杯,径自仰头张嘴,胡饮海喝起来。

  但酒没喝下去多少,大多倒在柳如烟身上了。

  “快哉,快哉!”

  他眼神迷离,看着怀中沾酒湿了衣衫的美人,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柳如烟月白褙子浸透成半透明的绡纱,紧贴着水红主腰勾勒出蝴蝶骨的轮廓,瑞香宫绦缠着的玉环随着急促呼吸在湿衣下起伏。

  “奴家失仪了“

  她慌忙用素罗披帛遮掩,却不知沾了酒水的披帛反而将锁骨下朱砂痣映得清晰。

  水痕顺着主腰金线牡丹的纹路蜿蜒,在石青马面裙上晕开深浅不一的云纹。

  “柳大家,不如今夜,可要到鹊桥相会?”

  钱谦益眼中冒火,开一局的邪火都快压不住了。

  天香阁主人黛眉紧皱,对钱谦益厌恶极了,她心中思量:说是风流才子,不过是色中饿鬼罢了。

  柳如烟下身被细针刺得微痛,连忙起身,说道:“教坊司的规矩,客官不会不知道吧?”

  这教坊司的票引仅限教坊司内设宴厅,禁私宅召妓或外带官妓。

  若是有此事,那便是狎私妓,按大明律是要杖八十,并且革职查办的。

  “规矩是人定的,只要柳大家愿意,钱某舍命陪美人又如何?”

  清流清流。

  柳如烟对于这些男人的嘴脸,早就一清二楚了。

  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但其实各个都是色胆包天,各种癖好,一个比一个变态。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若她不出名之时,只得委身自保,但如今他可不是雏儿。

  只见她黛眉微皱,娇喝一声,道:“客官请自重!”

  钱谦益冷哼一声,说道:“给脸不要脸,敢不从我?当心我写书坏你名声,无有附雅风月之人,便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如何?日后只得去娼馆求活!”

  见两人有吵起来的架势,杨涟说道:“算了,受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不必与风尘女子一般见识,走罢!”

  今日他吃了大餐,过了手瘾,对巡漕之事也有了破局之法,他心满意足。

  而钱谦益到底还顾忌名声,冷哼一声,便径直离去。

  “伺候不周,这钱,爷不付了!”

  白嫖,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今夜他要去翠云轩找匹扬州瘦马,彻夜奔腾,柳如烟,自有你求我的时候!

  。。。

  东林党人在教坊司、烟柳之地醉生梦死,风花雪月。

  而大明朝的皇帝,还在东暖阁批阅着奏章。

  一日连坐数个时辰,朱由校脖子都有些酸痛了。

  张芸儿黛眉微皱,小嘴嘟嘟,说道:“陛下,还是歇息歇息罢,这些奏章哪里批阅得完?”

  奏章如山,批阅了一堆,又来一堆。

  朱由校闭眼后躺,伸了个懒腰。

  连续批阅奏章,头确实是昏昏沉沉的。

  但,作为新君,这却也是最快熟悉朝政,熟悉大明帝国的方式。

  当然

  他也不至于一直做牛马。

  毕竟一直高强度处理国事,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等他熟悉国政之后,便可择一二亲信臣子,直接在乾清宫组个小机构,专门处理国事。

  恩~

  不如叫军机处如何?

  权力拿回来之后,万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不过,一想到争权的龌龊事,朱由校头就有点痛,他拉住张芸儿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后者驾轻就熟的帮着朱由校按摩,白嫩小手轻柔,皇帝的头靠在软嫩大腿靠垫上,嗅着些许少女体香,稍去疲劳。

  未久,东暖阁外传来宦官的声音。

  “陛下,定远侯邓绍煜、永康侯徐应垣、丰城侯李承祚,已在阁外候旨。”

  朱由校闻言,睁开假寐的双眼,缓缓起身,示意张芸儿出阁,之后对着阁外轻声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

  三袭华贵蟒袍卷着沉水香踏入东暖阁。

  定远侯邓绍煜玄色云雁补子下压着金丝攒珠革带,玉梁冠缨带垂在紧绷的下颌旁他借着躬身行礼的姿势,将掌心渗出的汗渍悄悄蹭在绛紫膝襕上。

  永康侯徐应垣孔雀纹妆花纱袍随脚步泛起粼粼波光,却在瞥见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疏时骤然凝滞,手臂在袖中微微发颤,不知是兴奋还是惶恐。

  最年轻的丰城侯李承祚不久前方才在圣恩之下袭爵,到底藏不住眼底精芒。

  他玄青织金过肩蟒纹氅衣下隐约露出银鱼袋,蹀躞带上七宝坠子随急促呼吸叮咚作响。

  “臣邓绍煜(徐应垣、李承祚),恭请陛下圣恭万安。”

  “朕安,起来吧。”朱由校龙目生光,细细打量这三个勋贵。

  侍奉太监搬来三个小凳,三位勋贵谢恩之后,这才敢虚坐小凳之上,但他们的紧张,却是肉眼可见的。

  这也怪不得他们。

  盖因这三个勋贵,都是落魄勋贵,和英国公、成国公这些掌权的显贵勋贵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定远侯始祖邓愈为明初名将,然自万历朝后,定远侯一脉无显赫人物,被排挤出军事要职。

  如今甚至到了禄田被侵吞,家族财力薄弱,难以维持勋贵体面的程度。

  便是这一身勋贵袍服,都是典卖了家当换回来的。

  永康侯是靖难功臣徐忠的后人,然因家族长期未参与战事,渐失军事话语权,如今他这个永康侯任锦衣卫指挥佥事,还要对太监卑躬屈膝。

  丰城侯的始祖李彬为永乐朝名将,但丰城侯府亦是衰落。

  并且李承祚家中还有兄弟争爵,最后是皇帝钦点让他袭爵丰城侯。

  如今各家的境地难堪,三人面对皇帝,如何能够泰然自处?

第82章 暗募亲军,钓鱼执法

  东暖阁中。

  朱由校看着御下坐立不安的三人,轻声道:“你们三人皆受祖上荫庇,方才有侯爵之位,然而,二百余年过去了,家族衰落,可觉得辱没了先祖名声?”

  定远侯邓绍煜当即起身说道:“先祖功劳历历在目,当年靖难之役,祖上率三千铁鹞卫截断南军粮道,臣如今闻之,亦觉振奋非常,恨不得效仿先祖,为国尽忠。今家族衰落,臣正有振兴侯府之志!”

  此刻不表现,何时表现?

  他定远侯府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

  禄田被占,收入锐减。

  不抓住这个机会,那定远侯府真要完了。

  永康侯徐应垣、丰城侯李承祚亦是上前表忠心。

  “陛下今日召见,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臣等都无二话,谨遵圣命,必为陛下效死,为大明尽忠,不辱没先祖风采!”

  “好!”

  朱由校颔首点头,眼中有欣慰之色。

  他之所以召见这三人,是他手下确实缺少忠诚能用的人。

  大明勋贵,尤其是落魄的大明勋贵,只要稍微任用,恩宠一加,其忠诚度,比之外臣肯定是要高出许多。

  勋贵的利益与皇帝的利益,是高度一致的。

首节 上一节 68/439下一节 尾节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