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于谦,一生,不负国家,不负百姓,不负,先帝托孤之重。”
“臣,只问一句。”
“臣,何罪之有?!”
这一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是啊!
他,何罪之有?!
“我…我……”
朱祁镇,被这一问,问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
他,还在,下意识地,想要狡辩。
“不…不是我…是他们…是他们逼我的……”
然而。
龙椅之上,朱棣,那压抑到了极致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
他,已经不想,再听这个废物重孙,多说一句废话。
他,更不想,让于谦这样的忠臣,死后,还要,再受这等冤屈!
“够了!”
一声,蕴含了无尽杀意的怒吼,响彻太庙!
朱棣,亲自出手了!
他,没有用任何神通,没有催动任何法宝。
他只是,将那蕴含了【战火真龙】神力的,右手,缓缓抬起。
对着下方那,还在瑟瑟发抖,试图推卸责任的三道,污秽的魂体。
凌空,轻轻一握!
“我朱家……”
“不认,你这等,不肖子孙!”
“轰——!!!!”
一股,由最纯粹的,霸道帝王龙气,所凝聚而成的,赤红色火焰,轰然爆发!
那火焰,没有温度,却仿佛,能焚烧因果,炼化神魂!
“不——!!!”
朱祁镇、石亨、曹吉祥,三人的神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了恐惧与不甘的,凄厉惨叫!
便在那,来自“太宗高皇帝”的,无情怒火之中!
被,活活地,炼化成了,最纯粹的,虚无!
从这个时空,从因果的长河之中,被,彻彻底底地,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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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之内,那股因朱祁镇的愚蠢和于谦的冤屈而点燃的滔天怒火,随着永乐大帝朱棣,亲手将那个“不肖重孙”的魂体,用最霸道的帝王龙气,活活炼化成虚无之后,终于,缓缓地,平息下来。
整个偏殿的空气,都仿佛被净化了一遍。
朱棣,缓缓地走回龙椅,重新坐下。
他的脸色,依旧阴沉如水,但那双虎目之中,却多了一丝,无法言说的疲惫与……悲哀。
清理门户。
这四个字,说起来,轻松。
可,那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后人。
即便,他再废物,再不争气。
亲手抹去其存在的痕迹,对朱棣而言,亦是一种,剜心般的痛。
他端起手边的茶杯,想喝口茶,压一压心中那股,烦闷的邪火。
却发现,茶水,早已冰凉。
而一旁的朱高炽、朱高煦、朱瞻基三人,也同样,沉默不语。
太庙之内,气氛,再次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压抑的寂静。
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的沉重。
他们,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个没有“神仙四弟”存在的世界,那,注定,走向衰亡的,灰暗未来。
然而。
就在这,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那个,自始至终,都仿佛局外人一般的,白衣身影,朱高煌,却再次,有了新的动作。
他,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那场“家庭悲剧”所影响。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古不变的,淡漠。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生离死别,王朝兴替,在他眼中,都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神念微动。
那堆积如山的史书之中。
一本,封面已经有些泛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丹药与香火混合味道的,《世宗实录》,便自动,漂浮而起。
书页,“哗啦啦”地,再次,无风自动!
【嘉靖帝,朱厚熜,幼承大统,聪颖异常。】
【然,其性凉薄,好玄修之道,迷信方士丹药之术。】
【在位四十五载,竟有,二十余年,不临朝政,深居西苑,一心修道,人称“道君皇帝”。】
【然,其虽不临朝,却以“青词”遥控天下,将满朝文武,内阁首辅,玩弄于股掌之间,大权,从未旁落。】
当这段,充满了矛盾与诡异的“光辉事迹”,通过神念共享,清晰地,呈现在朱棣父子几人脑海中时。
他们,都愣住了。
二十多年,不上朝?
还,一心修道?
朱棣,那刚刚才压下去的火气,差点,又“噌”的一下,冒了上来!
又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混账东西!
可,当他看到后面那句,“大权从未旁落”时。
他,那到了嘴边的骂声,又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度的,惊奇与……不解。
二十多年不上朝,还能牢牢掌控朝局?
第200章 朕白日飞升了?嘉靖:见过诸位仙界道友!
这…这他娘的是什么神仙操作?
朱棣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宕机,作为一位将权力看得比生命还重的帝王,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逻辑。这和他认知中的“皇帝”这个词,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他朱棣,雄才大略,南征北战,迁都北京,修撰大典,哪一件不是亲力亲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批阅奏折直到深夜,一天不看那些堆积如山的奏章,就感觉浑身难受,如芒在背。
他生怕下面那群心眼比蜂窝煤还多、嘴上说着“陛下圣明”背地里却盘算着自家利益的文官,给他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一不留神就可能动摇国本。
可这个叫朱厚熜的后辈,这个同样流淌着他朱家血脉的子孙,竟然……竟然能二十多年不上朝,不见大臣?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就不怕大权旁落,不怕天下大乱,不怕他屁股底下那张龙椅被人给悄悄搬走吗?
一时间,朱棣这位杀伐果断、威震四海的永乐大帝,竟对这个看似荒唐至极、实则可能手段高超到难以想象的后辈,产生了一丝浓厚到化不开的好奇。
这个后辈,到底是真的昏聩,还是……聪明到了另一个维度?
他缓缓地转过头,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不再聚焦于历史的虚影,而是落在了他那两位同样已经踏上“修仙”之路的亲儿子身上——汉王朱高煦,与赵王朱高燧。
朱棣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几分戏谑与考校的弧度。那笑容,让熟悉他脾气的朱高煦和朱高燧兄弟二人,瞬间心领神会,精神也为之一振。
“老二,老三。”朱棣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却又夹杂着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玩味。
“你们两个,不是也天天在朕的耳边嚷嚷着,要修仙,要长生,说什么凡尘俗世皆是过眼云烟吗?”
他伸出手指,遥遥指向那本悬浮在空中的《世宗实录》,金色的符文在书页上流转,散发着历史的厚重气息。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考校,更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挑衅。
“去。”
“朕,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去,亲眼看一看,去亲身感受一下。”
“这个同样痴迷于‘修道’的后辈,这个把皇帝当成副业来干的奇葩。”
“他的‘道’,究竟是个什么成色。”
“看看他,跟你们这两个自诩为‘龙君’的真修仙者比起来,是强,还是弱。”
汉王朱高煦与赵王朱高燧闻言,皆是精神大振!他们的眼中瞬间迸发出兴奋的光芒,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他们知道,这是老爹在给他们机会!一个在四弟朱高煌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的绝佳机会!
特别是,在“修仙”这个他们自认为已经领先了所有人一大步的“专业领域”!
自从跟随四弟踏上修行之路,他们的眼界早已今非昔比。寻常的凡人、凡间的权势,在他们眼中早已变得索然无味。现在,让他们去审视一个凡人皇帝那可笑的“炼丹术”?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简直就是,一位研究着宇宙规则的博士生,被要求去检查一个小学生的“1+1=2”的家庭作业!
这是降维打击!
这是来自专业领域的,绝对的、不容置疑的鄙视链顶端的审视!
“是!父皇!”
兄弟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领命道,声音洪亮,充满了迫不及待。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跃跃欲试的自信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接下来那滑稽可笑的一幕。
朱高煌见状,也是淡然一笑。他对这几位兄长的性子了如指掌,自然也乐得让他们去“玩一玩”,挫一挫那位后辈的锐气,也让他们更清楚地认识到,真正的仙道与凡人那可笑的妄想之间,隔着何等巨大的天堑。
他再次抬起了手,修长的五指对着那本《世宗实录》凌空又是一抓!
嗡——!!!
历史长河,再一次被他那完全不讲道理的无上伟力,蛮横地撕开一道更为巨大的口子!时空的壁垒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金色的符文漩涡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狂暴!
这一次,从那金色符文漩涡之中被强行拖拽出来的,不再是含冤而死的忠臣,也不是碌碌无为的昏君。
而是一个身穿宽大八卦道袍,头戴紫金莲花冠,面容清瘦,下颌留着一缕精心打理过的长须的中年道士魂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两种截然不同却又诡异融合的气质——一种是对长生不老近乎疯魔的狂热,另一种则是对世俗皇权深入骨髓的漠然。
嘉靖皇帝,朱厚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