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追剿残敌
经历长途奔袭和决战，维京大军疲惫不堪，至少今天是没办法追击了。
下午四点，第三野战师抵达战场，他们携带大量被友军抛弃的辎重车辆，很遗憾地错过这场战争。
夜晚，维格召开作战会议。
“贡纳尔的骑兵损失惨重，却仍然持有两万多步兵，我决定先打贡纳尔，消灭这些行动迟缓的民兵。
秃头查理还剩6000~8000人，实力较弱，无法造成太大威胁，等我解决掉南军，到时候再慢慢处理他的军队。”
七月十五日，两个步兵团护送伤员、俘虏和战利品向西返回奥尔良，等待内阁的下一批增援，维格亲自率领三万人南下。
得知前线战败的消息，南军的征召民兵陷入恐慌，他们聚集起来，请求贵族老爷尽早撤退。
贵族们的应对方式各不相同，有人好言相劝，有人用言语哄骗，还有少数人懒得废话，用皮鞭教训这些犯上的农民。
在恐慌、压抑、愤怒多种情绪的作用下，数百个南意大利民兵发生哗变，他们举着火把围住营帐，杀死了贵族和他的亲信、仆役，以及两个情妇。
消息扩散至其他部队，贡纳尔没有妥协，他如今威望大损，只能用最强硬的手段平息叛乱。
次日清晨，哗变的步兵大队被击溃，部分人被杀，少数人逃进山林，成为祸害民众的盗匪。
事已至此，法兰克再无取胜的可能，贡纳尔沿着原路向南撤退，不知不觉，后方开始尾随着零星的游骑兵。
瑞克原野之战后，南军骑兵损失惨重，无力驱赶敌人，只能任由他们在周边区域活动。游骑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南军的恐慌情绪加剧，当晚就有两千人不辞而别。
意识到维京大军就在身后，贡纳尔舍弃多余的辎重，强行加快速度，逐渐有民兵被甩在后面。
七月十八日，他们到达法兰克的东南部重镇——里昂，索恩河与罗讷河在此交汇，然后流向南方，最终汇入地中海。
罗马帝国崩溃后，经过一系列的动荡，城市人口锐减，只剩八千居民。罗马遗留的石砌城墙多半废弃，新修建的城堡、教堂等设施位于索恩河西侧的富维耶山。
从山脚到索恩河西岸，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区域，分布着市民的居所，西岸建有码头、仓库，与下游的马赛、蒙彼利埃进行贸易。
目前，贡纳尔还剩一万六千人，然而军中士气低落，没人愿意留下来守城，拖延维京大军的步伐。
入城的当晚，有个贵族私自带兵前往码头，夺取二十余艘船只顺流而下。这个行为很快引来他人效仿，贡纳尔本想着维持秩序，只可惜没多少人愿意听他的。
仅仅一个晚上，南军的残余势力瓦解，众贵族们自发向南逃离，贡纳尔心灰意冷，也跟着撤退了。
两天后，伯劳鸟的第一野战师抵达里昂，城市的北门敞开着，路边散落着许多丢弃的旗帜、辎重车辆。
“跑了？”
他派遣两个山地步兵营接管城市，从当地居民的口中得知，南军土崩瓦解，包括贡纳尔在内的高层尽数跑路，连带着本地的伯爵和小贵族们也跑了。
伯劳鸟抬起头，眺望西侧富维耶山顶部的城堡、教堂，以及附近的五台大型抛石机，眼神难以置信。
“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假如在这驻守两千人，至少能拖住我们好几个月，就这么放弃了？”
他摘下头盔，拂去额头的汗水，让传令骑手把消息上报给国王。
这段时间，维格的主力忙于抓俘虏，累计抓了七千余人，绝大多数是农民，他照例把这些人送去泽西岛。
听到伯劳鸟占领里昂的消息，他摊开地图。
“南特、图尔、奥尔良，再到卢瓦尔河上游，以及东南部的里昂，维京大军自西向东截断了整个西法兰克，很好，我的战略实现了。”
既然截断巴黎和南方地区的联系，维格总算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巴黎、哈弗勒尔、加莱这些防御坚固的城镇。
思索几分钟，他找到第三野战师的副师长英瓦伦，让对方带领一个步兵团、一个守备团驻守里昂。
七月下旬，维京主力返回奥尔良，接收内阁派来的大批援军，包括两千征召兵，六千雇佣兵。
维格把本土征召兵补充进野战部队，六千雇佣兵编组守备团。休整至八月初，他带领四万士兵发动下一轮攻势。
起初的进攻目标是塞纳河上游的城镇，维格攻占了特鲁瓦，然后顺流而下，径直前往塞纳河中游的巴黎。
八月十二日，军队抵达巴黎城郊，维格耗费大半个月，攻占南、北两岸的桥头堡，然后在塞纳河的上、下游架设拦河铁索，彻底围困河中心的西岱岛。
可惜的是，秃头查理和一众显贵提前逃跑，据说他们已经到达东法兰克，有可能在当地避难，也有可能逃往意大利地区。
对此，维格并不在意，他留下第一野战师，让他们在河岸建造抛石机。随后，维京主力继续向下游进发，沿途攻占多个城镇，最终抵达塞纳河的出海口。
公元848年，第一次维京——西法兰克战争爆发，拉格纳率领军队进攻西法兰克，船队从塞纳河口逆流而上，直取巴黎。
战争结束后，秃头查理耗费巨资，在塞纳河口修筑哈弗勒尔要塞，效果显著。公元856年，拉格纳第二次进攻西法兰克，船队被哈弗勒尔要塞阻挡，维京大军只能走陆路前进。
等到公元867年，维格率军进攻法兰克，同样避开了这座要塞，选择在布列塔尼登陆。总体来看，秃头查理耗费的数千镑白银堪称物有所值。
要塞位于塞纳河北岸，外城墙高约七米，底部厚约三米，总长度两公里，围成一个0.25平方公里的区域。
西北角是内堡，有壕沟与其他区域隔开，墙体更加厚实。
在要塞外围，是一条人工开凿的护城河，宽六米、深三米，河岸设有水闸门和拦河铁索。
第359章 巴黎 哈弗勒尔和加莱
对于这座法兰克最坚固的要塞，维格只能采取围困措施，让士兵在城外建造大量抛石机、挖掘坑道。
九月十五日，波瓦尔前往中军大帐觐见。“陛下，这座要塞太坚固了，不如劝降？”
维格放下书卷，淡淡回应：“可以，只要守军指挥官开城投降，我承诺册封他为伯爵。”
啥？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给我的也只是一个伯爵头衔。
波瓦尔内心抱怨，低着头走远了。
半小时后，维格听见帐外传来动静，下一刻，波瓦尔捂着手臂走进来汇报：
“陛下，守军竟然用弓弩射我，幸好我穿了盔甲，否则就回不来了。”
“是吗？”维格略显失望，看来这场围城战要持续很长时间。
晚上，他召开会议，让第二野战师和两个守备团负责围攻加莱，剩余一万七千人待在哈弗勒尔城外，直到啃下这座要塞。
至此，维京大军分成三部，分别围攻巴黎、哈弗勒尔、加莱。如今西法兰克的野战部队折损殆尽，分兵反而能够提高攻城效率。
九月二十日，微风带着些许凉意，城外开阔平坦的草地上，矗立着数十架高大的抛石机，向城墙抛投石块，只可惜收效甚微，一旦城墙出现破损，法兰克人会连夜用木桩和沙袋紧急修补缺口。
与此同时，工程部队挖掘了十余条坑道，朝着城墙缓慢掘进。
法兰克人的应对方法是从城内挖掘坑道，然后找到维京人的坑道，派遣士兵杀伤维京人的工程兵，狭窄憋闷的坑道内，连续爆发多场殊死搏斗。偶尔，法兰克人还会采取烟熏、水淹等措施，杀伤坑道内的维京工程兵。
抛石机、坑道战术的效果太差，维格打算换个方法。
他离开围城大营，骑马来到城北的一座丘陵，放眼望去，一条小河自北向南，流向哈弗勒尔的北城门。据城外居民介绍，这条勒扎德河是守军和居民的淡水来源。
听到这里，他若有所思。
返回大营后，维格召集各部指挥官，让他们在勒扎德河上游筑坝，阻止河水流进护城河与城内的供水沟渠。
一星期后，这条临时堤坝完工，护城河水位下降，海水顺着潮汐倒灌进河床，守军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淡水来源。
发觉这种方式起效，维格加大进攻力度，他不惜成本，让抛石机在夜晚一次性投出两千个火油罐，把整座要塞烧成一片火海。
饶是如此，守军仍然坚持了一星期，无奈之下选择投降。
主动投降与被动投降的待遇存在巨大差别，维格没有优待这群法兰克人，阴沉着脸宣布决定：
普通士兵扔去泽西岛关押，指挥官和一众亲信的处境更差，他们会被流放到加勒比群岛拓荒，当地气候酷热，预计这帮人活不过五年。
搞定哈弗勒尔，维格前往东北海岸的加莱，当地守军被一连串坏消息扰得斗志全无，答应出城投降。
终于，历时一年半的战争，维格如愿占领了加莱。从今往后，援军和补给直接从伦底纽姆乘船，然后横跨多佛海峡抵达加莱，海运时间和难度大幅缩减。
望着北方茫茫无际的海面，许多士兵开始思念家乡，连带着维格也有少许动摇。
“不，不能回去，否则这股气势就要泄掉了。”
他连续几次深呼吸，强行驱散心中杂念，率军前往巴黎城郊。
如今是十月中旬，第一野战师在两岸建造六十座抛石机，昼夜不息，隔着河面轰击西岱岛的防御设施，持续超过一个月。
现在想来，这似乎是自己第三次进攻巴黎。
维格骑乘着灰马，在塞纳河南岸缓慢行走，河面平静，映照着斜阳火红的余晖，河水无声地流动着，恍惚间把他拖回到二十年前。
那时的自己很年轻，只有二十三岁。全歼法军主力之后，自己骑乘灰马在河畔漫步，布置围城营地，身边陪同着伊瓦尔、比约恩、尼尔斯以及贡纳尔。众多年轻挺拔的身影倒映在河面上，微风和煦，马鬃飞扬，耳畔夹杂着谈笑声，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为众人敞开。
时间过得真快。
许久，他猛地抬起头，一轮清冷的、带着寒意的月亮，不知何时已悄然爬上东方的天际。月光无声无息地流泻下来，浮动在平静的塞纳河面上。
维格的目光越过河水，投向河中心的西岱岛，巴黎城模糊的轮廓在月色里愈发沉重，城墙上的几处缺口赫然可见。
忽然，塞纳河两岸的抛石机相继投掷火油罐，燃着引信的罐体划过漆黑天幕，巨大的嘈杂声驱散了他的思绪。
轰击持续十来分钟，二十多艘划桨长船悄然靠近西岱岛，遭到守军的攻击后，船队一哄而散，迅速驶离了攻击范围。
这不是进攻，而是每晚例行的骚扰，目的是吓唬守军，让他们不得安宁。
之后的半个月，更多的抛石机完工，西岱岛的城墙破损愈发严重。守军原计划拖到冬天，利用严寒拖垮维京大军，然而维京人并没有闲着，他们砍伐枫丹白露森林的树木，在河畔修建大片规整的营房、仓库、浴室、排水沟渠。
远远望去，维京人仿佛在南、北两岸分别建立一座新的城镇，做好了围困半年甚至一年的准备。
时间流逝，城内守军坚持不住了。
他们可以忍受昼夜不息的轰击，却无法消除内心的绝望。法兰克连续输掉两场决战，负责指挥的男爵、骑士这类小贵族损失惨重，阵亡、被俘、病故的数据加起来，超过三千人。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即使国王召集更多的民兵，也找不到足够的军官指挥他们。
十一月上旬，巴黎守军宣布投降，维格没有为难这些人，承诺不处决战俘，也不会把他们送到新大陆种甘蔗。
伴随着868年的第一场雪花飘落，不列颠完成了今年的战略目标——歼灭法军的野战部队，攻占西法兰克北部。
第360章 兑现承诺
天气严寒，维格和主力部队待在巴黎过冬，那些新近抵达的东欧雇佣兵被派去佛兰德斯，攻占当地的零星城镇。
遭受连续十多年的打压，佛兰德斯的手工业一蹶不振，连带着各城镇的规模一同锐减，布鲁日、根特、安特卫普等地的居民数量不超过千人，抵抗薄弱，很轻易就投降了。
与此同时，察觉到不列颠形势大好，布列塔尼的少数贵族离开藏身地，主动要求加入军队。维格急缺人手，接受了他们的效忠，计划组建三个布列塔尼守备团，执行辅助任务。
效忠仪式结束，维格端坐在王座上，注视着贵族们离去的背影，内心感叹：
“太迟了，假如开战之初，有人召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协助作战，我会考虑封他为伯爵。如今法军的野战部队一扫而空，即使你们出动三千甚至五千人，也别想得到伯爵头衔，顶多获得几个男爵头衔。
风险越大，收益越大。既然不愿承担风险，在局势明朗之前选择观望，你们注定只能得到一些残羹冷炙。”
冬去春来，时间来到公元869年3月。
前线接连取得大胜，内阁顺势发行第三批、第四批战争债券，筹款五万镑，继续在东欧招募雇佣兵，远征军的规模达到六万三千人。
除去驻守在各地的兵力，维格可动用的部队维持在四万规模，他这次打算向东进攻，一次性解决东法兰克的三个王国。
半个月后，维格率军来到明斯特，东法兰克的国力远不如西法兰克，缺乏石砌防御工事，维京人的推进速度很快，很快抵达“年轻人”路易的核心区域。
从此刻开始，法兰克人的抵抗力度有所增加，卡洛曼等人多次出战，企图袭击落单的部队，只可惜战果寥寥。
经过一年半的战争，维京大军被锤炼成一台高效的战争机器，曾经的军校生们迅速成长起来，理论知识和作战经验相结合，整支军队的组织度和战术水平日益提升。
相比之下，法兰克的基层军官多半不识字，依照父辈口头相传的经验行军打仗，经常出现各种低级错误，导致战线一再后退。
五月初，卡洛曼三兄弟奋起一搏，纠集上万军队，悄然潜伏在不莱梅南部的森林，袭击第二野战师的四个步兵团。
双方激战数小时，法军始终无法歼灭这四千人，己方反而出现多支部队溃败，下午三点，大队骑兵抵达战场，近乎全歼了东法兰克的野战部队，卡洛曼仅以身免，两个弟弟被维京人击杀。
现在，西法兰克的军队折损殆尽，中法兰克的三个王国援助西法兰克，野战部队也消耗得差不多。随着卡洛曼三兄弟的失败，整个法兰克世界再也凑不出一支成规模的野战部队。
五月十九日，维京大军攻占汉堡，按照事先规划，第一、二、三野战师南下进攻各自的目标，每个师额外携带三个守备团，类似于罗马军团的辅助兵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