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狂妃:邪王逆天宠 第238节

  他一直明目张胆的打量着她,墨色眸子中,看似平静无波,却好像蕴藏了很多。

  “容止,你看我做什么?”九月撇撇嘴,一时没忍住,问出了口,“我可不是柳青稚。”

  容止露出他的招牌笑,笑里藏着刀,“星月,去金淄国的人回来了。”

  “喔?”九月怔了一下,捏住茶杯的手指蓦地收紧,“所以呢?”

  “你是星月,我确定。”

  九月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怎么确定?”

  她以为,容止见她,第一件事是会为了杜若。

  却没想到,容止最关心的,依然是她的身份。

  “但我却不确定,你是真的星月,还是死了的那个是真的星月。”

  九月将茶杯搁下,目不转睛的对视上容止审视的目光,“容止,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令人讨厌。”

  “我从未想过要搏得所有人喜欢。”容止自顾自的抿了口茶,那双眼睛,似乎想在九月脸上盯朵花出来,半晌后,他才徐徐开口道,“不管谁是真的星月,我只想知道,密匙,是不是在你手里。”

  九月镇定的挑出抹浅笑,“所以,你这是在不避讳的跟我摊牌?那我也想请问你,真的宝盒,是不是在你手里?”

  容止沉默了。

  九月继续道,“毕竟,我也要确定你的身份,容止。”

  空气中有股凝重与深沉在蔓延,两人相互间的试探,充满了硝烟。

  良久后,容止轻叹了口气,从袖袍中取出两样东西,置在桌面,“这是去金淄国的人带回来的东西,来自于南宫将军的亲笔书信,以及她给的信物。你若是真的星月,这两样东西,你自有办法验证,验证过后,还请将早该给我的东西给我。若你不是......”

  话言于此,容止停了下来。

  九月只觉得心中有根弦在绷紧,紧到濒临断裂。

  容止在将她的军,只一步,便把她逼到了没有出口的死胡同。

  承认自己不是星月,跟面瘫王的婚事,以及一系列的连锁后果,便会不可预料。

  若认了自己就是星月,那对她而言跟性命一样重要的密匙,就要拱手让人。

  九月看着桌面上的书信,以及一块星形玉饰,她伸手,慢慢朝着两样东西而去。

  正当她的手指就要触到桌面上的两样东西时,她停下了动作,垂眸,挑起唇角轻笑出声,“呵......”

  “笑什么?”

  “只是想笑而已。”九月收了笑,没动玉饰,而是拿过书信拆开。

  信里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几句:

  星月,将密匙给持有此信之人,见到他如同见到沐阳。

  她慢慢将信原样折好,放回信封,这才拿过星形玉饰,装模作样的打量了几番。

  “如何?”容止开口寻问。

  “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不是沐阳?或者,沐阳是谁。”

  “星月,我不信任你,你无权知道这些。”

  “那好,我退一步,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你若真想知道,那便先证明你值得我信任。”

  “怎么证明?”九月眼中一亮。

  “杀了,凉王。”

  九月眼中的亮光,逐渐暗了下去。

  “你对他生了情?”容止看着九月脸上的情绪变化,唇角的笑,也渐渐凝成了冰,“密匙,是在你手里?还是给了他?”

  九月蹙了下眉,在脑子里算计着要怎么脱身,只是,容止这一步走得实在太狠,完全不给她退路。

  “星、月。”

  容止的声音越发阴冷,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戾气,毫无保留的散出。

  九月将信与玉饰收入空间,摆出一副认真到了极点的模样,看着容止,“既然你把我的身份调查得如此清楚,那我再否认,倒显得有些掩耳盗铃了。老实告诉你,我是星月,却也不是星月。”

  “嗯?”

  “死在迷雾森林下的,是真的星月,而我,不过是长得跟她一样,体内有她一缕不散的魂魄罢了。”

  容止不说话,眼里探究的神色始终不减。

  九月继续瞎掰道,“你派了人去川北,你的人大概也禀告过,关于我在川北做的许多事,我拥有异域才有的力量与技能,这一点,难道还不能够让你相信,我是星月,又不是星月么?”

  容止还是不说话,大概是在思量。

  九月勾了勾唇角,故意拉长音调,‘喔’了一声,补充道,“我知道,你并不在意我是谁,你在意的是星月手中的密匙,星月住在我体内的魂魄说过,密匙由她拿着,跳下了迷雾森林,至于密匙的下落,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能够知道?”

  “我凭什么要信你?”

  “信不信由你。”九月收回落在容止身上的视线,结束跟他之间无硝烟的战争,“密匙不在我手中,我却对你手中的保盒很感兴趣,所以才会来到京城后,第一件事便是来这家拍卖行以物换宝盒下落。”

  九月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不管怎么样,绕啊绕的,总算是把这件事绕回到了最初。

  “你既不是真的星月,那你与凉王......”

  “虽然这事很匪夷所思,但是真的星月住在我体内,我既不是她,却也是她,你这话说得太死,不好。”

  容止嘴角微微一抽,“真的星月此时若能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我倒想问问她,对密匙下落,她有何看法。”

  九月停顿了一会,才不紧不慢的回道,“她跳下迷雾森林便死了,然后魂魄就到了我体内,关于密匙下落,她恐怕是最想知道,而又是最不知道的人。”

  “你与她,谁在主导身体与意识?”

  九月握着茶杯,盯着容止,两人四目再次相对,来自容止眸中的杀意,丝毫不加掩饰。

  “我与她已经溶合了许久,两个人逐渐在揉捏成一个人,我可是星月,也可是自己,我会做星月想做之事,也会做自己想做之事。”

  “如此说,许多事,你也已经知道了?”

  “她只是魂体,许多事要托我做,所以,我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

  容止的身体微微一僵,杀意在眸中翻涌,最后渐渐褪却,一抹浅笑浮上唇角,盖住了所有真实情绪。

  “既然你可代表她,那你应当知道,她身上承担着什么责任。”

  “不就是光复凉国?不就是解救凉国子民?”九月瞟了眼转变得非常自然的容止,松了口气的同时,身上所有的神仙随即再度绷紧,“你如果跟沐阳有关,为什么不愿意与阿夜接触?你怎么知道他不愿让凉国复原?不愿解救凉国子民?”

  容止像是被九月的话刺了一下似的,瞳孔一缩,绽出两道寒光,“凉王,不过是个叛国者生下的孽种,万千凉人,谁想承一个孽种的恩?这数十年来,他做过什么?他母妃与他倍受宠幸,却从未为凉人凉国说过一句话,如此,你还要我接触他?”

  九月抿了下唇,还没来得及辩解,容止的温润得有些拔尖的声音再起。

  “我想做之事,不止光复凉国,解救凉国子民,还有报复,仇恨,至死不休。”

  九月怔了一下,她在容止如水的眸子里,看到了滔天的怨恨。

  这种恨,会让人的心理极度扭曲,到最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不到最后一步,无人可预知。

  “你的恨我理解,但若是因为你的恨,你救下了凉国子民,让凉国回到最初,而商罗王朝的其它子民,又会成为下一波被奴役之人,这样反反复复,恨叠着恨,仇加着仇,没有尽头,何必呢?”

  “何必?”容止忽地笑出了声,他怪异的盯了好一会九月,才轻蔑的挑了下唇角,“凉人被奴役了数十年,商罗王朝之人也被奴役一番,有何不可?”

  九月叹了口气,“你的情绪现在不稳定,我不跟你讨论这些。”

  “你如今与星月合为了一体,就当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与义务,若我得知,你叛变了最初的心意,我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扼杀。”

  九月捏着茶杯的手指蓦地一紧,“我这人,惜命得很。”

  “那便好好做能让你保住命之事,星、月。”

  “想要我命的人,一般都会死在我前面。”

  “你想试试?”容止一字一句道,“你死了,能让凉王痛苦,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报复之事。”

  九月抿紧的唇,慢慢荡出抹淡淡的笑,“容止,你可别做傻事,前日大理寺一幕,你亲眼所见,我有宝物能复录下柳将军放走奴隶一幕,你觉得,你的人救走奴隶后去了哪,我会不知道?”

  容止不言,气息却瞬变,精彩万分的眸子盯着九月,恨不能把她生吞活剥。

  “别逼我做出两败俱伤之事,否则,景龙帝得益,你会死不瞑目的。”

  “咔嚓......”

  一声脆响,打破一室的凝重。

  容止手中的茶杯碎成渣,里面未饮完的茶水滴滴哒哒的往下淌。

  

第289章 会武的小兽

  

  第289章 会武的小兽

  “南宫将军的书信,也不能令你对我唯命是从了么?”容止几乎是在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发问。

  “嗯,我虽然是半个星月,但我也有自己的人格,我就是我,只要我不愿意,没人可以让我唯命是从,包括阿夜,当然,他不会像你一样勉强我、逼迫我。”九月答得轻松。

  容止看着如此不受管教的九月,眼里全是寒意。

  九月眨眨眼,露出抹无害的笑,想要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减轻一些,“你知道我不少事,我也知道你不少事,不如,我们都放聪明一点,互不相干,若有利益相同的事摆在面前,便一起解决,若是有了纠葛,那便各凭本事。”

  容止微眯了下眼,九月的提议,他目前为止只能选择妥协。

  九月见目地达到,认真的盯着容止的脸,不解道,“我问过许多人,你这张脸,的的确确是容家的家止,为什么,你又不是容止了?”

  “你无权知道这些。”

  “好吧,我对这些也不是太关心。”九月起身,站在原地极不淑女的伸了个懒腰,“反正知道你不是容止就行了,你爱谁谁。”

  容止看着九月慵懒自如的样子,眼神忽地窒了一下,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酵。

  “若有一日,我与凉王拔刀相见,你如何选?”

  九月正要脱口而出,脑子里却响起了一个惊雷,她故意沉思了片刻,才叹道,“我从不设想以后不确定的事,如果真到了那一天,那便那一日再选,至少现在你们还相安无事的处着。”

  听了九月的话,容止脸色好看了一些,“南宫将军的书信与玉饰,我已带到,你还有什么话要问我?”

  “我母亲还好吗?”九月瞎扯了一句。

  容止奇怪的看了眼九月,“她很好。”

  “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我糅合了星月的记忆,自然会受她影响,称一声南宫将军为母亲,好似也不为过。”

  “嗯。”

  九月不动声色的蹙了下眉,疑惑于容止为什么还没将杜若的事抛出来。

  他如此的恨面瘫王,应该要拿她是宁九这件事,趁机将面瘫王设计一番。

  只是,一直到刚才的掌事来敲门,容止也没提到关于杜若的事。

  九月起身告辞,容止只对九月笑笑,没有任何阻拦的任她离开。

  掌事在前面引着路,九月心里总觉得十分不安,与容止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会面,就这样结束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内室后,从暗处走出来两个人,一人是黑羽,另一人却是子樱。

  子樱手里紧紧捏着一封书信,里面同样很简单的写着几个字:万事以容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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