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映入沈灵雪眼帘的是一双淡漠到不含任何感情的眼睛。
方休平静的声音响起：“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和你好好说话，你却认为我好说话？”
“你.......”沈灵雪开始挣扎，但却根本无法掰开方休的手。
倒在地上的李文浩见到这一幕，瞬间大急，急忙对方休道歉：“方先生，你千万别生气，沈调查员不是故意的，只是她唯一的弟弟就住在西苑小区，所以她也是关心则乱。”
听到这句话，方休笑了，他在沈灵雪的耳边轻声道：“其实，西苑小区的未来我早已预知，但是我不说，如果我提前说了的话，你弟弟就不会陷入梦境，不过会有许多其他无辜的人陷入梦境，善良如你，会怎么选呢？”
此话一出，沈灵雪瞬间急了，白嫩的小手一张，一团炽热明亮的火焰瞬间出现，整个病房的温度在一瞬间随之升高。
然而下一秒。
唰！
一道银光闪过，一把小巧锋利的手术刀直接将沈灵雪白嫩的手掌刺穿，狠狠的钉在了墙上。
伴随着痛苦之力的爆发，火焰轰然熄灭，沈灵雪竟痛苦的面色扭曲，娇躯不断抽搐起来。
“啊！”压抑的惨叫声响起。
看着对方美丽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方休只觉得此时的沈灵雪更美了。
“不要啊！快住手！”李文浩见女神受伤，双目赤红的冲了上来，然而方休仅仅随意一脚，便将他踢飞出去。
中了这一脚之后，李文浩直接口吐鲜血，浑身剧痛，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此时沈灵雪因为缺氧已经面色紫青，显然就快死了。
“不要杀她！她不是有意的！”李文浩焦急道：“她只是因为从黑水村回来之后，灵性增长太快，导致心灵不稳定，再加上受了一点刺激，有点灵性失控，才会如此的！”
“哦，现在什么都可以怪到灵性失控了？在我看来，灵性失控就像喝酒，酒是放大器，而不能无中生有。
就好比你心中有杀意，平时不敢杀，喝了酒之后才敢，没有杀意的人，喝再多酒也不会杀人。
倘若沈灵雪心中没有这种想法，她就算再失控，也不会过来质问我。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杀她，因为就这样杀了她，她永远也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你想干什么！”李文浩一听到生不如死，瞬间联想到许多不太能播的事情，急的他根本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挣扎着就要起身。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方休的右眼中亮起一抹血光。
李文浩瞬间如遭雷击，直接双眼一翻，口吐血沫晕了过去。
随后，方休看向快要窒息而死的沈灵雪，平静道：“看着我的眼睛。”
一时间，血光大盛！诡异的灵性波动透过沈灵雪的双眸，传入她的心灵。
“从今天起，我要你见我如见神！”
随着话音的落下，沈灵雪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神采，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砰！
沈灵雪的娇躯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方休为她制造了一个美好的幻境。
在幻境中，无论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做什么都会有无数人指责她。
她会被全盘否定，直至自我怀疑。
既然你高傲到认为错的都是别人，那就制造出一个只有你错了的世界。
她的弟弟也会出现在幻境中，届时她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旦选择救弟弟，那就会有无数普通人因此死亡。
而她弟弟也不会感激她，而是责怪她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人。
如果她选择大义灭亲，不救弟弟，那弟弟的亡魂就会每天缠着她，质问她为什么不救。
怎么选都是错！
最折磨人的刑罚永远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折磨。
对付沈灵雪这种高傲的人。
方休要做的，就是磨平她的骄傲，将她自以为是的尊严狠狠的踩在脚底践踏，碾碎。
还有什么比玩弄心灵更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以前的方休无法凭借血瞳做到这种程度，但现在他灵性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十，实力大增。
足以发挥出血瞳真正的威力。
毕竟血瞳是二阶的产物，没有足够的底蕴支撑，很难发挥出最大威力。
再加上沈灵雪此时的状态不好，灵性有些失控，心灵正处于最薄弱的状态，十分方便趁虚而入，在她的心灵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幻境中。
沈灵雪孤独一人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她的头顶上似乎有一盏聚光灯，无论她如何移动身形，那盏聚光灯永远牢牢锁定她，紧跟她的脚步。
那盏聚光灯照亮的范围很窄，只照亮沈灵雪周身一米的范围，就好像一道光牢，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从中走出。
沈灵雪此时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因为她的身体各部位都在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痛楚，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正在这时，不远处再度亮起一盏聚光灯。
第95章 崩溃的沈灵雪
沈灵雪艰难看去，只见方休正一脸平静的坐在王座之上，眼神淡漠，单手托着下巴，犹如天神一般俯视着她。
“方休！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方休没有回答，他打了一个响指。
四周黑暗的场景顿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西苑小区。
沈灵雪的弟弟出现了。
紧接着，沈灵雪看到了弟弟在梦里被梦魇追杀的场景，梦魇化身为一个屠夫，手中拿着屠刀，犹如猫捉老鼠一般，不断的戏弄着弟弟。
时不时还会砍上一刀，鲜血飞溅。
沈灵雪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双眼通红。
“不！不要伤害他！”
在幻境中，痛苦加身，她早已丧失了以往的思考能力，就如同人做梦时，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一般。
这时，方休淡漠的声音响起：“想救他吗？”
“方休，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伤害我弟弟！有什么就冲我来！”
“想还是不想？”
“想！我想！”
他再度打了一个响指，四周的黑暗顿时被驱散，连带着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场景变回了沈灵雪的家中。
她的弟弟正一脸木然的坐在沙发上。
见到这一幕，沈灵雪赶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弟弟，不断的痛哭流涕。
谁料，她弟弟却面无表情的将她推开，冷冷的质问道：“你为什么救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选择了救我，导致梦魇去了市中心，现在整个市中心的人都陷入沉睡了，他们......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时，电视机突然打开，画面中出现新闻报道，整个市中心一片混乱，一条条警戒线将市中心封锁，警戒线外则是无数痛哭失声，跪倒在地的家属。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让我进去吧，我老婆还在里面！”
看到这一幕，沈灵雪的心灵遭受到巨大的冲击，懊悔，谴责，绝望........种种情绪涌上她的心头。
“看到了吗姐姐？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害的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为什么要救我！”弟弟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吼声。
随后，他疯了一般的跑到窗户处，打开窗户，直接从十五楼一跃而下。
“不！！！”沈灵雪彻底崩溃。
场景如镜面般破碎，一切再度回归黑暗。
黑暗中，一束灯光垂下，如天神般淡漠的方休高坐王座之上，一如之前那般，平静的注视着痛哭的沈灵雪。
啪！
伴随着响指声，之前她弟弟被梦魇追杀的场景再度出现。
“这次，你要怎么选？”方休淡漠道。
沈灵雪再次看到弟弟，她的眼中这才恢复了神采，可正当她想救弟弟时，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些失去亲人的普通人，以及弟弟的惨死。
痛苦纠结之色在她眼中闪过，良久之后，她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而画面中的弟弟，则是被屠夫虐杀。
弟弟的惨叫不断的回荡在她的耳边。
“啊！！求求你放过我！姐姐！姐姐你在哪？快来救我啊！”
沈灵雪紧紧的闭着双眼，泪水不断的涌出，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她曾多次想开口，但又生生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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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再度变换。
沈灵雪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只不过这一次，家里空荡荡的没有弟弟。
可下一秒，一脸铁青，宛若诡异一般的弟弟凭空出现。
“姐姐，你为什么不救我？你知不知道我被永远的囚禁在了噩梦里，被永世折磨！”
“姐姐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啊！！！”沈灵雪崩溃了。
她冲上去抱住弟弟，只感觉像是抱住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到力竭，哭到嘶哑。
但弟弟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在反复质问：“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不救我！”
一切再度重归黑暗，方休的身影再度出现。
之前的场景和选择，犹如轮回一般不断上演。
一次，两次，三次.......
第十八次。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知道错了。”
方休丝毫不为之所动，他淡漠道：“这次，你要怎么选？”
“不不不！不！！我不选！我什么都不选！”
逃避是没有用的，轮回依旧在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