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八一道,“必须大!走,我们收拾一下出发!对了老爷子,你怎么称呼啊!”
老头道,“白胜,黑白的白,胜败的胜”
“成了。”胡八一道,“白老爷子,既然愿意加入,那咱们就一起去搞事情好了,不过说好啊,我们这一趟出差风险很大,可能有命去,没命出来。”
“当然!”白胜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死在墓里。”
“那感情好,收拾一下,出发!”
“……”
第168章 宇宙止步于十一维度,而生命不会
鹧鸪哨出发要比吴老三早两天,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鹧鸪哨要比吴老三早到。
鹧鸪哨在河套市停了一下,鹧鸪哨要把徐灵送回去读书,还要给钓鱼爱好者协会的曾大仙报个平安,让他们这个超然世外的钓鱼爱好者组织知道他们的准会长还没死呢,别急着选新会长,鹧鸪哨对于这群来历不明,目的不明,手段超凡的会员们非常忌惮,总觉得一觉醒来,他们会把自己推下台,然后搞个新会长。
还有就是,鹧鸪哨想见一见赵会长。
上次鹧鸪哨去龙岭迷窟就是赵会长的指点,后来主上掐算后也指明自己去龙岭,足见赵会长在某些占卜方面他是真的很有天赋,他甚至和主上的占卜能力有的一拼。
对于徐明,鹧鸪哨很忌惮很畏惧,鹧鸪哨不敢和徐明聊太多东西,毕竟徐明压根不相信玄学科技这四个字,鹧鸪哨的那些松散生命和细菌生命理论,徐明也不会听。更主要的是,徐明也和鹧鸪哨之间主仆的规矩不可破,俩人不可能亲近。
但是对于赵会长,鹧鸪哨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自己是他们的未来接班人,老赵和猪倌是真把自己当自己人对待的。
“你好,我是……”
“对不起,我们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不收义工了。”
“我不是义工,我是来这里看望病人的,就照片上这个人,我是他的家属。”
“赵先生有家属?我记得他好像是孤寡老人。他在七号院,后花园,现在应该是在钓鱼。”
“他的病情最近稳定吗?”
“还不错吧,就是有些狂暴倾向,动辄喜欢大声喊叫什么神级生命体,我反正听不懂。”
鹧鸪哨按照护士的指引,很快来找到了赵会长的小院,午后的阳光下,赵会长一个人拿着鱼竿,孤独的坐在一个脸盆面前,脸盆里有一些水,可是没有鱼。
鹧鸪哨坐到了赵会长的身侧,抱着肩膀,认真的看着赵大会长钓鱼。
赵会长似乎没有注意到鹧鸪哨来,他只是专心的拿着鱼钩,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鱼会上钩吗?”
鹧鸪哨道,“这个,取决于你,你要是找个有鱼的地方,那鱼自己就会上钩,你要是在这个脸盆里一直钓,怎么会有上钩的鱼?”
赵会长摇头道,“不,你说的不对,鱼上钩与否,取决于鱼,鱼如果出现,那么它自然会上钩。”
鹧鸪哨想要反驳一下,可下一刻里,只看到一个路过的精神病人看到了赵会长手里的鱼钩,那病人一个飞跃冲了过来,扑进了脸盆里,然后他一把手的把锋利的鱼钩戳入了自己的嘴里,鲜血淋漓流淌在四周,那精神病人不住的吞噬鱼钩,不住的喊道,“钓我,钓我!”
这一幕吓到了不少的护工,护工们一拥而上就把那吞吃鱼钩的精神病人给拉开了,而精神病人疯狂的挣扎着,“我是鱼,你要钓我啊!我要成为你的鱼!”
鹧鸪哨看着面前的一幕,随后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赵会长,“你在做长生者实验?”
“被你发现了。”赵会长没有否认鹧鸪哨的话,而是用一种平淡的口气,“如果我是蚁后,那么刚刚的那个鱼就是我的工蚁,它在咬住我鱼饵的时候,已经暂时性的和我结成了松散式的共同生命体,他是我的工蚁。”
鹧鸪哨看着赵会长,“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会长道,“这个说来就复杂了,不过你不需要用这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待我,以我的能力,想要洗脑几个凡人,那是很轻松的事情,松散式生命体也只是我探讨的一个学说而已,并不是我的全部,即使能够有再多的鱼又能如何,鱼不会让我变成长生者,鱼只能让我无限接近长生者,长生者和伪长生者之间有一道天堑,这天堑叫做缘,缘也叫因果,你领悟不了这个,你永远跨越不了这个代沟。”
鹧鸪哨思忖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要和他缠了,直奔主题得了。
鹧鸪哨道,“上次你告诉我龙岭出事后,我去了龙岭,见到了你口中的高级生命体蛟龙。”
赵会长摇头道,“不,我说的高级生命体不是蛟龙,蛟龙理论上说只能算比较稀罕的野外物种,在我眼里他和动物园呲牙的大鳄鱼没啥两样。”
鹧鸪哨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赵会长道,“那个东西出现了之后,又消失了。”
鹧鸪哨听着赵会长的话语,若有所思,“你是说恶灵杨国忠?”
赵会长搓着鱼竿,“我不认识什么杨国忠,也不知道什么杨国忠,我只想说,那个高级生命体并不是我们人间界的东西,最起码它这个生命模式不该出现在我们这个世界!它应该是由于某种原因堕落退化了,然后来到了我们的世界,后来它想超脱,但是被我们世界里的一些高级生命体给发现了,然后它就被强行留在了这个世界。”
鹧鸪哨听着赵会长的措辞,整个人有点懵了,赵会长所说的事情大概过程,几乎和杨国忠的一生八成相似,杨国忠最后就是被李淳风给弄死的,也验证了我们世界的土著高级生命体把杨国忠强行留下的事实。
只是,杨国忠他不是我们世界的人?那他是谁?恨天之国吗?
这倒是有可能。
鹧鸪哨还记得很清楚,杨国忠临死时候喊恨天之国不会放过李淳风的。
那,恨天之国是什么?浑天说是否真的存在?
鹧鸪哨还没开口,一侧的赵会长站了起身,“给我洗个脚。”
“这个——”鹧鸪哨道,“我不经常给人洗脚,手法可能比较生硬。”
“没事。”赵会长道,“洗脚吧!”
赵会长踩在不锈钢盆里,鹧鸪哨给他洗起了脚来。
单单说洗脚这方面,鹧鸪哨还是比不上黑瞎子的,鹧鸪哨一边洗一边嘀咕,也许下次遇到了瞎哥,自己该跟着黑瞎子学习一下按摩洗脚。
赵会长坐在那享受着后辈子弟的洗脚按摩,一边道,“我和猪倌研究的是两个方向,猪倌研究的是生命内在,即生命如何从内部实现不朽,而我研究的是外在,即生命构成,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鹧鸪哨点头,“明白,您研究的是生命构造。”
赵会长道,“上次你离开之后,我通过占卜拿到了那个活跃的高级生命体的很多信息,虽然后来它突然生命波动消失了,但是我的松散式生命学说依旧实现了质的突破!甚至可以说是一次伟大的跨越!”
鹧鸪哨惊讶道,“质的飞跃?”
赵会长道,“你洗脚!别开腔!”
“我之前的时候,一直觉得蚂蚁不算是生命体,而一窝蚂蚁才是真正的松散式生命体,但是当我察觉到了那个活跃的高级生命体信息后,我觉得,我太浅薄了,原来一个蚂蚁是生命体,一窝蚂蚁也是,生命的本质在于构成,而如何构成,这就要讲到维度了。”
“毕竟生命依赖于维度生存,维度的高低决定了生命构成的高低,研究多少维度的生命,就要先研究多少维度的空间,脱离了空间去谈生命,或者说脱离了生命去谈论空间都是荒谬的,所以接下来我要讲的是空间,但实则讲的是生命,两者之间是共通的。”
“先说零维,零维没有大小,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任何存在的证明,也无法证明任何的存在,是一个被想象的一个坐标奇点,也可以理解为开天辟地,这是个想象点,不存在的,当然,猪倌反对我这个观点,他一直觉得零维是存在的,而他研究的主要领域是零到一,我研究的是一到无上限。”
“一维,即无数条点组成的线,可以简单理解为细胞。”
“二维,无数条线组成的面,二维的标志生物是蚂蚁,蚂蚁眼里只有平面,蚂蚁感受不到三维的立体模型,他们不会有立体感,就好像我们不能理解四维一样。”
“三维,立体世界,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这是一个被一维高度集结化的世界,甚至可以说一维到三维没有所谓的质的突破,斗不过是量的积累引起的短暂质变而已,谈不上是真正的质变,所以人可以说是三维生命,但是说到底和蚂蚁并没有区别,我们都是比较高级的二维生命,是究极的一维生命体。”
“而当四维世界出现的时候,一切都会被改变,四维和三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文明。”
“四维牵扯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变量,叫时间,我认为时间也是一个点,一个新的和一维世界一样的点,你想一下,一个人的一生不过是出生到死亡,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而我现在这一秒看到的你,其实就是这条线上的你这个点的瞬间切面而已!”
鹧鸪哨听着赵会长的话语,突兀的觉得醍醐灌顶。
之前的时候,主上也说过类似的话,好像是四维虫子!
说我们都是虫子,而赵会长现在对于生命的探讨,明确的就是说现在的自己是虫子的一个切面!
赵会长道,“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你理解了我的想法,我很欣慰,你不亏是猪倌看中的好苗子,我们继续!”
“四维生命的理解没有我之前给你说的一个点,或者说一个切面那么简单,那只是一个形象的比喻,往复杂里说,就好像我们毁灭了一窝蚂蚁,蚂蚁觉得是一场天灾,而我们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就好像人的死亡,有些时候我们觉得是天灾,而更多时候这可能只是一个恶作剧,来自于高维生命的恶作剧。”
“当然了,你也不要把所有的非正常死亡都当成恶作剧,或者说人类灾难当成恶作剧,就好像你不经意间踩死了一窝蚂蚁一样,可能高级生命本身并没有害死我们的初衷,他们只是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们能够掌控和毁灭下三个维度的生命,也意味着,我们也被第四个维度之后的生命所掌控,我们对于他们,就好像蚂蚁对于我们。”
鹧鸪哨道,“那五维空间呢?”
赵会长道,“五维空间,六维空间,你可以简单理解为对于时间这条线的不断掌控程度,分别是高级掌控时间线把时间线列为时间面,并且可以改变这个时间面,是高级时间掌控能力,而六维空间是究极时间掌控能力!”
“在四维空间里,人可以看到自己出生到死亡,但是却无法改变,这个过程就是很多人常说的预知未来,可以预知可以看到,却无法改变,很多修道者都能做到。”
“五维空间之后,人可以看到出生死亡,可以在某个节点进入,可以改变,但是却无法违背时间悖论的一些事情,这个过程玄学叫逆转未来。”
“当六维空间后,人就可以彻底改变整个人的出发点和终点,无视时间悖论,这一刻,你将不会再出现在时间线上,你会超脱时间线!这个过程用玄学话说,叫超脱轮回。”
鹧鸪哨道,“七维空间,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一个超脱了时间的新概念?”
赵会长欣慰的看着鹧鸪哨,“你都会抢答了,没错,七维空间意味着一个新的概念,这个概念,可以理解为所有的起点和所有的终点都汇聚在一个人身上,而这种起源结果一体的存在,我称之为,领悟因果之力,明白了自己从何而来的因,看到了自己最后终结的终果,他们掌握了因果,明白了轮回,他们已经可以制造属于自己的时间线,并且影响现在的轮回。”
鹧鸪哨道,“这个理解起来有点难度。”
赵会长道,“打个比方吧,这么说,你有一把枪,而一个七级文明者也有一把枪,如果说他要用因果之力影响你,他就会使用因果共振效果,通过自己的那个属于自己创造的时间线来影响你,他说他把枪丢了,你也得把枪丢了,他没有了枪,你也没有了枪,这就是因果守恒原则,一方的因必然诞生一方的果,因果必须守恒!”
鹧鸪哨道,“那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都丢了枪,不都完犊子吗?”
“不——”赵会长道,“因果守恒是对于两条时间线而言的,可有意思的是,他在的那条时间线是他自己制造的,你的时间线是公共时间线,或者说不全是你自己制造的时间线,你还没有超脱轮回,那么他在他时间线里说丢了一把枪,实则可能是丢了一只香蕉,而你的时间线因为不是你自己控制的,所以你真的会丢一把枪!”
鹧鸪哨惊恐的道,“这是欺骗!因果欺骗!他在他的时间线里欺骗另外一条时间线上的家伙,说他的枪丢了,按照守恒,你的枪也得丢了,可他并没有,他的枪还在,你的枪没了,那么打起来,他肯定赢!”
“不,这不是欺骗。”赵会长道,“在他的时间线里,他是主宰,你明白吗?他说香蕉是枪,那香蕉就是枪,他说马是鹿,那鹿就是马,在他的时间线里,他是因果的原点,他是七维生命体,他拥有所有的解释权!所以丢枪的那一瞬间,他觉得香蕉就是枪,可公共时间线是一个公共轮回,在这个因果轮回里,你的常识被大众绑架,你无法和他一样胡作非为,指鹿为马,所以你会把真的枪丢了,这么一来,你就没了枪,而他有枪,他也没有欺骗时间线,因为他觉得那不是欺骗,那是当世一瞬间的真实。”
鹧鸪哨明白了赵会长的话语,第七维度生命体已经不需要常识了,因为,他们是在自己的常识世界里,他们的想法就是常识。
鹧鸪哨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那八维生命和九维生命,甚至更强的十级,十一维生命呢?”
“这个——”赵会长摇头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可以确定一点,松散式生命结构说到底只是一种二维生命体朝着三维生命体进阶的形式,可惜,这是一种很缓慢的进化方式,现在只能说定义为一个优秀的结构方式,真正强大的生命架构,应该是一个独立的时间线掌控者来主宰一切,就是一个绝对的三维生命蚂蚁王来带领整个蚁群晋级,高级生命者的每次时间线波动都会给同样有纽带关系的生命附庸者带来巨大的改变,这种进化方式,是最快,也是最稳妥的。”
鹧鸪哨听着赵会长的话,感受着体内的力量。
上次主上突破,所有嫡系长生者,全部的道来一波强化!
即使是自己,也差不多进入到了4.8级,更别说铁面生直接飙到了5.99级。
难道说,主上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命线,他已经彻底超脱了轮回?
赵会长拍着鹧鸪哨的肩膀,“不要想太多,生命的维度,绝对不止于宇宙的十一维度限制,毕竟宇宙是有限的,生命是无限的,进化这条路上,不应该是以维度来判断生命层次,而是生命判断维度层次,一个维度出现过最高级多少的生命,那么这个维度就是多少高的维度,我们这个维度出现过太多的高级生命体,神级生命体,我们这个维度其实已经很伟大了,只是人类不配这份伟大。”
鹧鸪哨擦了擦手,站起身道,“洗干净了,会长要不咱俩出去喝点小酒?”
“不喝了。”赵会长穿上鞋子,站起身来,“我现在已经开始摆脱人类的低级趣味了,像是吃饭喝酒吸烟这些我都不喜欢了,我现在只是对更高级维度的生命研究感兴趣。”
鹧鸪哨看着赵会长,“会长,您这么研究高级生命构成,图什么?您自己要成为高级生命吗?”
“呵呵!”赵会长看着鹧鸪哨笑了起来,“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一个人是否是高级生命,其实从一出生就决定了,这辈子最多上下蹦跶一个维度,有的出生就是高级生命,就好像是人,一出生就比一个蚂蚁厉害!这个蚂蚁再怎么努力,能打过人吗?这是一种生命的隔阂!而我这么做,只是想有一天,如果我能参悟高级生命的圈子,去他们圈子里聊一点我认为对的东西!也许他们会拉我一把。”
“想象一下,你天天和朋友们一起聊天,突然的有一天,一只蚂蚁也跟着你们一起喝酒,还和你们行酒令,你什么感觉?你是不是觉得这个蚂蚁很有趣?虽然他很懦弱,但是他的思想很有趣,所以你会对他网开一面!”
“我现在就是这一只蚂蚁,我已经无法改变我低级生命的出身了,我只能让我的思想,或者说灵魂更接近高级生命,这是一种灵魂的玄学洗礼飞升。”
鹧鸪哨抱着肩膀,“这么做,不等于是向高级生命摇尾乞怜吗?你不觉得丢脸吗?”
“丢脸?”赵会长悲悯的看着鹧鸪哨,“尊严和脸面,是生命进化当中最卑微的东西,就是人类鼓吹出来的虚伪精神意念,一只根本不该出现在生命进化里的虚词!就好像是傲慢和无知一样,生存,才是第一要务,如果摇尾乞怜能够换来长生不死,那我会专门去攻读一本如何拍马屁的书,把自己变成马屁专家,磕头专家,甚至说马屁精,不要太把自己当人,也别太把别人不当人,作为一个低级生命,我们应该保持谦卑。”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你最近有血光之灾,悠着点玩啊,别把自己玩没了,下次我聊天没人那就很不爽了。”
赵会长拽着他的二八拖离开了,而鹧鸪哨内心惊涛骇浪翻卷。
尊严和脸面是最废物的东西,是一个虚词,一个进化中耻辱的代名词。
的确,赵会长讲的有道理。
鹧鸪哨记得,主上不止一次说过,傲慢是生存的最大障碍,而傲慢最紧要的两个词就是尊严和脸面。
可,鹧鸪哨又迟疑,如果舍弃了尊严和脸面,那生存真的有意义吗?
“让开一下!”扫地的阿姨推了一把鹧鸪哨。
鹧鸪哨急忙的让开,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此刻,背后地方传来了扫地阿姨们的嘲笑声。
“这小子脑袋没毛病吧,和一个老精神病聊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