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啊!
张小辫很快思考完毕,冲着一起攀岩的吴三省道,“三叔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江湖老事儿?”
吴三省呵呵一笑,“我父亲!九门第一代,吴老狗!”
张小辫道,“那不错啊。”
吴三省又念了一句,“当初猫狗相聚,猫仙狗仙都想获得完整版的烧饼歌,就发生了大战,猫仙重伤,狗仙身死,狗仙临死之前遇到了我爹吴老狗,传给了我爹一些相狗之法,后来狗仙去世,可我爹这人资质愚钝,根本领悟不了相狗之法,养了一辈子狗,也没参悟相狗奥义,最后郁郁而终。”
张小辫听此,“那你有没有学会这相狗之术?”
吴三省尴尬一笑,“我?怎么可能轮到我来学啊!我家里三个兄弟,我大哥吴一穷,我二哥吴二白,我是老三!他俩学不会了,才能轮到我。”
张小辫又追问道,“那你大哥,二哥又学会吗?”
“这个——”吴三省道,“我大哥是个干净人,他不参合九门生意,也很少和我们往来!我二哥比较神秘,而且我二哥博闻强记,是个出了名的聪明崽,最起码比我聪明十倍!如果说我家谁拿到了老爷子传下来的相狗之术,那我估摸着一定是我二哥,我二哥最有可能学会这玩意!”
张小辫点头,“有道理。”
吴三省说到这里,眼神变得有味道起来,“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哪天,我是说如果哪天,我有机会拿到了相狗之术,元叔你也懂点猫狗相物之法,那到时候元叔咱俩……”
张小辫听此,明白了吴三省的意思。
吴三省是想和自己交换猫狗相物之法秘笈,从而重组刘伯温烧饼歌!
吴三省的最终目的是成为刘伯温一样的超级风水师!
这老小子的图谋和野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张小辫呵呵一笑,敷衍道,“这个,等你拿到了那半本相狗之术再说吧!”
吴三省看张小辫敷衍自己,急忙道,“元叔,我吴老三是很有诚意的!再者说了,咱们都是白玉京的人,我们没必要和昔日猫仙狗仙一样厮杀,我们可以公平交换的么!”
张小辫道,“我很赞成你的想法,但是你没有相狗之术啊!等你拿到了,我们一定和气的共同研究。”
“成!”吴三省道,“有元叔你这句话,我吴某人就放下心了,那等到以后我找到我二哥大哥,把东西拿来,咱俩互换,搞出来真正的烧饼歌!”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不多时候,随着前面攀岩达人潘哥的一声吆喝,“到顶了!”
众人纷纷加快速度,很快的众人面前陡峭的山崖到了尽头,站在山顶俯瞰面前,云雾渐散,山崖平坦,断崖之外是云深不知处的茫茫山谷,断崖之下山涧如鬼斧神工雕琢,一眼看不到边。
这是一处往前看去恍如一线天的巨大山涧,山涧幽邃,上方的裂口不到百米,但是越往下,这个山涧就越深邃,仿佛是一把利斧从这大山顶上,直接劈下去的一样。
“大破大立之局啊!”胡八一看着面前的风水局,感慨万千,“好大的气派!这地方,大破大立,干脆利索,恍如天公开山,日月重塑,好大的气派!我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风水局天子坑,但是真正的见到,还是头一次啊!天子坑,天子坑,厉害啊!”
潘子好奇道,“老胡,你说的是个啥意思啊?咱家好像听不懂。”
胡八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几分怅然,“我说的是,此地风水局,这风水局叫隐龙之局,也叫天子坑。”
吴老三道,“隐龙之局?天子坑?”
胡八一笑了起来,拿出了罗盘,踱步在这断崖之上,“这隐龙之局啊,说来可就话长了。这里面最出名的隐龙之局的人,当属元末明初和明太祖朱元璋一起争天下的汉王陈友谅!”
“话说当年,陈友谅湖北沔阳人,他祖父陈千一原本姓谢,因入赘陈家,才跟随其姓,父陈普才有五子,陈友谅排行第三。陈家虽然不富有,但陈友谅自幼习武,又加上读过几天书,在当时也算是个能文能武的人。”
“陈友谅这厮,早年间因为逞能犯过命案,害怕官府追究,于是他带着母亲躲避到了今祁东石亭子镇梅塘村天子岗一带。不久,年老多病的陈母去世了,陈友谅便把母亲安葬在了天子岗的长廊岭上。后来,当地有一位名叫邹普胜风水大师拜访了陈友谅,并打听陈友谅葬母之处,陈友谅带着邹普胜来到母亲坟墓后,邹普胜点头笑道:此处定有龙脉,家中必能出天子!”
“邹普胜还说,你母亲的坟墓如果半年后还没有长出杂草,你必须连挖九口水塘,一直到达梅塘烟江后,才能保住天子之运。陈友谅将信将疑地等了半年,坟头果真没有长出杂草,陈友谅连忙请人挖池塘,挖到第八口的时候,徐寿辉的农民起义军规模越来越大,便攻克了沔阳。”
“而一直野心勃勃的陈友谅,眼看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便加入了红巾军。陈友谅等人参加了红巾军,于是第九口塘没有挖好。参加义军后,陈友谅屡建奇功,很快成了徐寿辉的得力干将。这之后陈友谅的军旅之途确实非常顺利,他迅速突破,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经过几年的奋战,他成为长江以南最有实力的一方。1359年,陈友谅羽翼渐丰,拥兵自立为汉王。第二年,陈友谅不安于现状,他把旧主徐寿辉锤杀了。旧主一死,陈友谅立马称帝,随后,他挥军直指南京,欲与朱元璋争夺天下。”
此刻,吕奉仙忍不住道,“那朱元璋呢,朱元璋就没有反应吗?”
胡八一呵呵笑道,“朱元璋,有反应,当然有反应,而且再陈友谅对付自己之前,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在陈友谅屡战屡胜的时候,朱元璋已经命人,去挖陈友谅家的祖坟了。”
“这是刘伯温和朱元璋的第一次会面,刘伯温法术高明,直接入梦之术进入了朱元璋的梦乡。”
“刘伯温托梦朱元璋,说陈友谅之母葬了龙地,墓中有一鲤鱼。要除陈友谅,必先捕杀鲤鱼,毁掉龙脉,否则,鲤鱼成龙之时便是陈友谅得天下之日。”
“朱元璋梦醒后,朱元璋连夜派兵赶往梅塘。当军士挖开陈友谅母亲坟墓时,果见一条遍身龙鳞的鲤鱼跃将出来,跳进了坟边的池塘。军士连忙下塘捕捉,鲤鱼又纵身跳进了第二口池塘……”
“就这么一追一跳,最后鲤鱼要从第八口池塘跳往烟江时,终因第九口塘未修好,距离太远,于是掉进了中间的稻田里,被士兵当场捕杀。随后,军士又在长廊岭上劈岩凿石,挖开一条深沟,直到山脉冒出紫水方才罢休,这条深沟就是“天子坑”,后来风水先生的预言有了应验,陈友谅自此元气大伤,军心焕散,作战连连失利,1363年鄱阳湖一战全军覆没!”
“昔日,朱元璋挖开的那这天子坑之恢弘气势,堪比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巨大的沟壑山涧!”
说到这里,胡八一感慨的看着面前的深渊,“这巨大的山涧可不简单,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天子坑,这里面葬着一条龙脉,而龙脉的葬地,也叫隐龙之地!滇王还是那个滇王啊!死了都是这么有排场。”
吴三省感叹道,“朱元璋这人,天生福运无双,先是斩赤白二帝,又灭了鱼跃龙门的陈友谅,真是气运使然啊!”
张小辫笑呵呵道,“要不怎么说,运在命之上!周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时去运衰金变铁,时来运转铁成金。这命里虽然有,可你比不过运!陈友谅命里有当皇帝的命,可是他搞不过有当皇帝运的朱元璋!”
吴三省感慨拍手,“说的好!运在命之上!命是天注定,运是自己修,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大局未定,你我皆为黑马!”
潘子吆喝道,“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大局未定,你我皆为黑马!冲!”
“下墓!”
“大风!”
众人纷纷准备下墓,只看到白家族人,一个个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了一款款黑色的头带,头带捆缚在了额头上,黑色的古秦云纹带中间绣着黑金色的秦字,一个个白家人恍如大秦旧兵,打理着包裹里那些淡淡光泽的皮甲,各个穿戴在身!
“这衣服——”胡八一好奇的道,“很不错啊!”
白胜笑呵呵道,“我们族的习惯,这些盔甲都是特制的,可以免疫很多盅类!这下面是滇王墓,咱们可得小心啊!”
“是的小心!”
胡八一点头,胡八一也拿出来了自己从洞庙带出来的汉军铠甲,披挂而上。
白家人的秦甲偏向于皮革,少量的镔铁,汉军铠甲皆为重甲,披挂上后,胡八一觉得很不利索,可不利索终归好过丢小命。
众人纷纷换铠甲的换铠甲,拴绳子的拴绳子,唯有一人不太正常。
是鹧鸪哨,鹧鸪哨站在一个半人多高的巨石前,沉默不语。
张小辫走了去,看着鹧鸪哨,“怎么了?故地重游,回忆旧人了?”
鹧鸪哨尴尬一笑,几分苦涩,“都过去了,我还是放不下,我真的是,没出息。”
张小辫看着鹧鸪哨回身准备下天子坑,几分怅惘的看着面前的巨石,巨石上有一些很明显的铁钩留下的痕迹,很明显这是搬山道人下山涧时候捆缚绳索的固定物。
当年,想来是鹧鸪哨的师弟老洋人和师妹花灵一起送鹧鸪哨下去的吧!
现在鹧鸪哨孤零零一个人,是有点难为情的。
张小辫打算回头,可黑猫一跃而下,落在了巨石旁侧。
张小辫道,“干嘛啊,下天子坑了!走了!”
黑猫摇着尾巴,一条后腿瞪着巨石,猛地一踹,巨石被翻了个身。
张小辫打算把调皮黑猫抱起来,却看到黑市被翻了个身后,巨石的压在地下的那一面,居然出现了一些字迹。
字迹模糊的很,却很清秀,仿佛是指甲抠出来的一样。
“师兄,花灵想你了。”
“师兄,你还会回来的吗?对吧!”
“师兄,老洋人现在可厉害了……”
张小辫看着面前的字迹,眼神更是死死盯着下面的一个图影,一个很简陋的墓宫分布图!
什么意思!
花灵没有死?
老洋人也没死吗?
这个图,难道说是滇王墓分布图?
难道说花灵和老洋人被滇王控制了,他俩想跑出来,半路逃到这里,被抓了回去?留下的字影?
张小辫不确定这个东西的真假,但是不管真假,记住总是没错的!
张小辫看了三遍之后,彻底记住了所有图影点滴,然后挥手,真气过手,那巨石上的所有痕迹字迹都消失了。
“元叔!”白胜吆喝起来,“走了!”
“来了!”
张小辫把这些东西传给主上徐明后,急忙朝着众人而去。
二百多人顺着软梯,朝着下方的天子坑滇王墓缓缓而去,天色微微泛黑。
这一幕像极了当年陈玉楼下滇王墓。
夕阳的光辉下,陈玉楼站在滇王墓外,夕阳染红了陈玉楼的眼镜,他的眼角几分晶莹。
司马灰抱着肩膀,淡淡道,“人最难过的就是回到了自己曾经最风光的地方,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哭出来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陈玉楼道,“那你拿着手机,还开了摄像是什么意思?等着我哭,我哭的时候你摄像下来,以后天天拿着摄像嘲讽我吗?司马老贼,你能不能要点脸!”
司马灰把手机收了回去,咳嗽道,“我当然要脸了,我可是你的老师,麻烦你说话对我尊敬一点!别特么一口一个司马老贼,我是司马灰,我不是司马懿!”
陈玉楼道,“话说回来,你的真名叫啥?”
司马灰道,“我就叫司马灰!我师傅文武先生姓司马,他说这世上非黑即白,所以灰色是最好的颜色,就给我起的名字司马灰!怎么的,你不服气?”
陈玉楼道,“不,我对你师傅文武先生不感兴趣,我只是感兴趣你爹是谁?”
司马灰脸色顿时难看至极,“闭嘴!我没有父亲!”
陈玉楼优哉游哉的道,“我之前刚入谜踪之国的时候,月亮门红姑娘说我的老师身份凄惨,青楼花魁所生,父亲也不知道是哪位,堪比鹿鼎记韦小宝的传奇人生……”
“闭嘴!”司马灰指着陈玉楼,“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驱逐出谜踪之国。”
陈玉楼冷笑道,“吓我啊!你要是能驱逐掉我,早驱逐了!咱俩不是一天对付不住了!”
司马灰看着面前的山涧天子坑,“够了,我不想和你吵架了!”
陈玉楼道,“你要下天子坑吗?”
司马灰看了看天子坑,“我倒是想下去,可惜红尘客有规矩,红尘客不能进入长生者的领地,红尘规则在此,我们是不能下去的。”
陈玉楼道,“规矩是这样,可如果长生者死了呢?死了的长生者领地不算是长生者领地,我们进入死亡的长生者领地不算违规!”
司马灰打量着陈玉楼,“死了?你是说滇王会被这些凡人,挫骨扬灰?”
陈玉楼道,“我觉得,他们会把滇王灭了。”
司马灰,“如果他们没灭掉呢?我们红尘卷入他们,滇王会以为我们红尘客操纵的这些事情,滇王大怒,到时候……”
“你怕什么怕!”陈玉楼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司马灰的想法,“司马灰啊司马灰,你能不能动一下脑子想一想!鹧鸪哨都下去了!鹧鸪哨是什么人?鹧鸪哨是钓鱼爱好者联合会的准会长,猪倌的衣钵传承者,赵副会长的关门弟子!真的要出事儿了,咱们就说是鹧鸪哨让咱们下去的!你觉得谜踪之国高层那些废柴敢去找猪倌算账吗?”
司马灰听陈玉楼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以司马灰对于软弱无能的谜踪之国的了解,这群高层废柴的属于是对外软弱,对内跋扈,遇到外边的红尘流派,高层就和夹尾巴的狗一样,上次茅山找茬,高层都捏着鼻子去和人家道歉了,这次更别提是财大气粗的钓鱼爱好者联合会了,估摸着高层遇到猪倌就和看到爷爷一样,直接当没发生过。
陈玉楼借着道,“反正钓鱼爱好者联合会准会长都这么干了,咱们有什么不敢干的!天塌了高个顶着,出事儿了,鹧鸪哨扛着,你说对不对?”
司马灰点头,“似乎,可能,是可行的。”
“似乎你大爷啊!”陈玉楼一踹旁侧一尺长的金丝虎纹猫屁股,“变身,带我们下去!”金丝虎纹猫被陈玉楼踹了个屁股蹲,气的呲牙咧嘴,喵喵喵的叫个不停。
陈玉楼摇头起来,“算了,果然不能指望你!”
陈玉楼吹响了口哨,天空中发出一阵咯咯哒的声响,更快的众人面前一只巨大十米翼展的五彩斑斓神鸟落在了面前,赫然是怒晴鸡!
怒晴大公鸡落地,站在那快有三层楼高,七彩斑斓的羽毛,像极了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