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随手一挥，当即转移话题：“听说老哥正搜集故事？”
见苏玖对红皮本子兴致不高，甚至全然不当回事的模样，反而对自己搜集怪谈故事极感兴趣，曹老板不由深深看向苏玖，对于苏玖的财力，似乎有了更深的判断。
“莫非老弟也有这方面的爱好？”
第082章 灵梦意识
天海市，ST科技总部。
会议室座无虚席，众人正襟危坐，而桃花居于主位，此时柳眉微皱：“还没查到？”
“没有，不仅在国内，包括海外所有温泉度假中心，也都经过多番查验，几乎可以确定没有与此次灵梦契合的区域。”
此次参会除了孟定邦、黄继明，就连天海安全署署长孟岩滨也到了，甚至安全司也临时组建调查组参与进来。
桃花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别说她，在场的惊蛰高层也纷纷陷入思索，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放在以往，灵梦事件的场景都能在现实中找到原型。
惊蛰也会分出人手前往实地考察，以便找出解决办法，毕竟现实与灵梦是存在因果关系的。
按照以往的操作，一旦灵梦事件发生，他们会兵分两路，一路同步灵梦波段，前往灵梦控制住局面。
另一路则实地考察，在找到可用线索，并经过智囊团研究后，再派人同步灵梦波段，将一整套解决方案传达。
可眼下，事态的演变打了惊蛰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虽说几乎一说并不代表绝对，可这种出自惊蛰精算师们得出来的结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各位，最糟糕的局面来了。”
简单一句话，便让现场气氛变得异常凝重，众人纷纷看向桃花。
“诸位应该都清楚，桃始华在组建惊蛰班底时曾提到过，灵梦一直都在进化，而这个进化过程，便是从无意识到诞生意识。”
“而一旦哪天灵梦诞生出在现实里无法找出原型的场景，就意味着灵梦的意识学会了思考。”
随着桃花话音落下，众人脸色无不肃穆。
“知道灵梦一旦产生意识，并学会思考将意味着什么吗？”
桃花扫了眼众人，语气微沉：“失控。”
失控？
有人惊讶，有人沉默，有人茫然。
“所以从惊蛰班底组建后，内部就一直对未来可能演变的各种危机做过设想，也准备了多项预案。”
“只是很遗憾，眼下面临的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因为灵梦的意识既没有选择去完善规则，也没有选择修改规则，更没有选择推翻重建，它选择了更可怕的创造！”
“或许在座的一些人并不理解这里面的差异，那我不妨举个例子，不管灵梦最终选择完善或修改规则，还是推翻重建，这都是有着现实作为参造物，即使科学解释不通它的存在，但起码也能归咎到超自然现象里。”
“然而创造不同，这不仅超出了超自然现象，更是上升到造物主的范畴，说是神迹也不为过。”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真正可怕的，是灵梦的意识竟在我们眼皮底下，不知不觉间进化到了超出我们想象的高度。”
“相信大家也知道惊蛰内部有不少优秀的筑梦师，他们能构建一个真实合理，没有任何违和感的梦境世界，这里面涉及到的知识量很庞大，可即便是最优秀的那几位，也无法做到滴水不漏，更不能控制梦中人物的行为情绪。”
“但灵梦的意识不仅构建出同样真实合理，没有违和感的场景，并且出现的一些人物，也做到了神态举止一比一的还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能参与此次会议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听出桃花的弦外之音，眼下表情都有些不好看。
灵梦的意识一直在学习，不仅如此，它的智商也极高！
众所周知，每一位筑梦师都是智商异于常人的天才，眼下，灵梦诞生出的意识，却狠狠将这些天才踩在脚下。
而最让众人心情沉重的，便是灵梦意识的学习能力极强！
当然，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真正吓人的是直到今天，众人才发现不知不觉间，灵梦的意识已经成长到这种高度！
在场这些人可不认为，灵梦的意识只是一夜之间，从懵懂无知进化到碾压筑梦师的智商卓绝。
他们只会想到，这些年来，灵梦的意识一直居于幕后选择隐忍，随时等待厚积薄发！
要不是顾铭等人误打误撞被卷入温泉度假中心，恐怕到现在，都没发现灵梦的意识竟有这等心机！
当然，在场人也都知道，桃花召开这场会议，并不仅仅只是说这些。
果然，只见桃花看向一个中年男人，神色淡然：“盛总，之前跟你商讨的方案没问题吧？”
这中年男人正是盛世国际当家人盛泽言。
他面色凝重点了点头：“没问题，从现在起，包括ST科技在内，盛世国际旗下所有科研子公司，将全力配合国家这次改革。”
见盛泽言表态，桃花看向安全司派来的调查组。
“出发前，我们内部经过磋商后决定，将在全国抽调两支队伍，一支队伍前往各地进行线上、线下普及，另一支队伍则安排到惊蛰展开为期半年的进修。”
桃花闻言微微点头：“可以。”
这时，线上视讯的几名军人也发声：“跟安全司一样，除了各军区线下普及外，我们也抽调一支队伍前往惊蛰进修。”
桃花点头应允，见众人不再发表看法，清了清嗓子道：“这场会议记录我会提交给首座，各位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没有开口。
“那好，本次会议结束。”
桃花风风火火结束会议离开，对她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一众大佬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哭笑不得嘟囔一句小丫头，只是想到未来要面临的形势，心情再次变得沉重。
“孟队，关于盛煊那孩子…”
盛泽言将孟定邦拉到一旁。
“盛总放心好了，我们已经跟海外取得联系，那边会全力配合我们打击境外不法组织，恐吓信的事暂且不用担心。”
孟定邦话锋一转，眉头皱起：“至于这些人当中是否混入杀手，尽管有怀疑目标，但暂时还没掌握实质证据。不过眼下我觉得，相比较境外组织派来的杀手，灵梦事件的威胁性显然更大，而这方面我们并不能给出保证，还希望盛总理解。”
“我明白了。”
两人已经来到监控室，看着监控镜头下正在接受指导的盛煊，盛泽言脸上透着担忧。
第083章 颠倒的世界观
“没想到呀，老弟竟然也有过怪谈经历。”
听着曹老板的夸赞，苏玖表面不动声色附和着，实际却心生警惕。
就在刚刚，他只是以第三者的角度，讲了两个以往的灵异遭遇，却没想到曹老板竟然直接点出这是他的经历！
苏玖并未点破，只是话锋一转，指了指羊皮本子：“老哥，你说这本子是你写的？”
“对呀。”
曹老板笑着应了声，苏玖当即装出副疑惑的样子：“我记得店里老李说，里面好像记录着精神科主任的医学心得？”
“没错，我以前的确是精神科主任，前些年才下海经商。”
苏玖一副恍然的样子：“原来如此，没想到老哥竟是精神科方面的专家呀，恕小弟眼拙了。”
曹老板笑了笑，当即又忍不住拿起红皮本子，一脸深情抚摸着封面。
苏玖见状，眼角微微抽搐了两下，暗道不愧是提出要治疗病人，就得先成为病人的主，果真变态…不对，异于常人。
“说起来，我有个亲戚的小孩，精神方面似乎也存在点问题。”
苏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曹老板的神态举止。
曹老板依旧轻抚着红皮本子的封面，语气很是随意：“什么症状，说来听听。”
“其实也没什么，也不知道是生活环境导致的，还是受到过什么刺激，她对于事物的逻辑有些颠倒。”
曹老板保持着抚摸红皮本子封面的动作，头也不抬：“认知障碍吗…说下具体表现吧。”
“比如那孩子认为布娃娃才是人。”
曹老板仍低着头，并没有异常表现，苏玖见状又道：“可能是我表达的方式不够准确，这么说吧，同样是两只虫子，那小孩认为死的虫子才是合理的，而活着的虫子却是不合理的。”
曹老板忽然停下手头的动作，抬头看向苏玖：“你是说，你亲戚家的孩子热衷死物？”
苏玖点点头，但很快摇头：“也不算吧。”
“哦？”
曹老板一下子来了兴趣：“难道是这孩子把自己代入到了尸体的角色？”
尸体？！
苏玖内心一动，他隐隐觉得，眼前的曹老板似乎想暗示什么。
然而没等他开口，曹老板果断将红皮本子放到一旁，揉了揉眉心道：“如果按照你说的，这可就不是精神疾病了，而是因为成长环境所产生的世界观颠覆。”
“什么意思？”
尽管苏玖听出曹老板的话里有话，但这并不妨碍他装傻充愣。
“听说过野人吧？”
曹老板意味深长道：“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从小在森山老林的狼群中长大，这小孩会因为环境的影响，坚信自己就是狼崽子，而不是人，哪怕长大后也不会双足行走，更不会说话，在这小孩的认知里，自己跟狼是同类，至于其他种族，哪怕是人，对这小孩来说也是异类。”
说到这，曹老板目光闪了闪：“而你亲戚家的小孩就有意思多了，竟然会觉得尸体才是同类，我简直不敢相信，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才会产生这等完全颠倒的认知，而我更好奇的是，这孩子是如何活下来的？”
苏玖瞳孔微微一缩，但迅速隐去。
曹老板最后这句话，倒是让苏玖意识到某个惊悚的可能。
是呀！
囡囡如果是在尸山血海中成长，那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单说食物这块就说不过去！
“如果是别的精神科医生，还真不一定能回答你这个问题，但恰巧我以前做过这方面的研究，等回去后整理这部分相关资料，到时候拿给你。”
曹老板似乎对这种症状很感兴趣。
苏玖连忙道：“那谢谢老哥了。”
“甭客气，小事而已。”
曹老板大手一挥：“真要说谢谢，那也得是老哥说，毕竟老弟可是解决了我多年的心病呀。”
说罢，还不忘拍了拍红皮本子。
“那就这样吧，我先回去给老弟准备资料。”
曹老板拿着红皮本子，一脸满足离开。
苏玖也没敢多待，赶忙起身离去。
毕竟在曹老板的盛情款待下，他可是跟着对方来到了二楼的自助餐厅，最关键，眼下还不是自助餐厅的营业时间。
刚进电梯，【观光手册】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