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还是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来来来,喝酒。”
“今日必须不醉不归,明天……再努力修行。”
“哈哈,我也这么想的,今夜饮酒明日奋起直追。”
一众人不再纠结于此,各自端起酒杯,酒桌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渐渐放开的杨方,再没有之前的拘束,就差拉着拐子和老洋人斗酒了。
比起几个年轻人喜欢热闹。
他就要沉静许多。
只偶尔和鱼叔他们几个老前辈喝上一杯,大多数时间里,都是自斟自饮,笑吟吟的看着欢呼雀跃的众人,嘴角不由勾起一丝弧度。
明明年纪也不大。
但心态似乎已经偏向于老人家了。
“少掌柜,夜深了,我们几个老家伙就不留下打搅你们的兴致了,还是早点回去关门睡大觉咯。”
等到夜深人静。
庄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鱼叔几个人也都已经喝好,也没闹出太大动静,只是侧身低声说了一句。
“也好。”
“鱼叔,我送你们下楼,正好有点事情想要问问。”
陈玉楼点点头。
这几位都是当年跟着老爹一起打天下的前辈,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伤,像老七叔更是折了一只手。
年纪大了,精力也远不如杨方那帮年轻人。
只想着早些躺下休息。
“好。”
鱼叔并未喝多,此刻稍一思索便明白过来。
几人起身,从身后绕过,随后才沿着楼梯一路下去。
一直目送老七叔几人各自离去后。
观云楼外,就只剩下他们一老一少,陈玉楼指了指不远处的湖边,“鱼叔,陪我走走?”
鱼叔哪里会拒绝。
躬身走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边漫步而行,今夜其实月色不错,只不过湖上光景被楼上那盏大宫灯掩盖。
“这半年,湘阴地界上一切平稳吧?”
“回少爷话,安静的很,有常胜山坐镇,三湘四水翻不起风浪,哦对了,罗老歪那小子来过几次,说是要拜见少爷,不过被我打发走了。”
陈玉楼已经许久不曾听闻罗老歪这个名字。
一时间,还真忍不住生出几分好奇。
“他来做什么?”
对于罗老歪,陈玉楼一直以来都是冷处理。
只要他不作死,老老实实待在他的鹅头山,不说混出什么样子,至少在陈家地盘上,能够安然无虞。
但自从那次,被他一手剑术斩湖吓破胆后,罗老歪再不敢动歪心思。
上一次得到他消息。
还是听说他带人去了铜鼓山,想着学他陈家发丘起家。
只不过心思太大。
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夜郎王墓上去。
“那小子嘴严的很,只说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想要献给少爷。”
鱼叔向来瞧不太上罗老歪。
只不过,以往少爷和他称兄道弟,那小子脸皮又厚,总来庄子上打秋风,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如今,少爷与他分割,他更是懒得理会。
不是看在以往一点面子上。
他都不会出面。
“铜鼓山,发现好东西?”
“难不成那小子运气这么好,真被他瞎猫碰到死耗子,进了王墓?”
陈玉楼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古怪。
“那就不清楚了。”
“不过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东西似乎大有来头,一直说只有少爷这样的大人物才能镇得住。”
鱼叔轻声回应道。
“行,哪天有空,让人去一趟鹅头山,让他把东西送来庄子里。”
陈玉楼对此并未抱上太多希望。
罗老歪手底下工兵营什么水平,他还是有数的,连秦岭里那些土夫子都不如。
纯粹就是靠生挖硬刨。
当初鹧鸪哨师兄妹三人,在十万大山里那么多年,最后都无疾而终。
凭罗老歪想破王墓,这辈子都不太可能。
“是。”
鱼叔当即应承下来。
“对了,鱼叔,去年我临走前,交待您的那件事,做得如何了?”
摇摇头不再多想。
陈玉楼转而说起了正事。
而鱼叔明显也早就猜到他是为了此事而来,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回少掌柜,君山岛那边年前我就派了人过去。”
“原本是被一帮洞庭湖水匪占据,那帮人常年在水上讨生活,水性极好,来去无踪,几乎个个手里都有命案,在官府那边挂了名字。”
“手上还有几条枪,打家劫舍,沿途过水的船都抢。”
“伙计登岛后,先是接触了下,不过那帮人强横惯了,一点没把陈家放在眼里,所以……”
鱼叔说到这。
那双苍老的脸上忽的闪过一抹笑容。
“他们就都被我送到水下喂鱼了。”
听到他这话。
饶是陈玉楼心头都忍不住一动。
陈家上上下下,都觉得这老头性格温和,但也只有老七叔他们几个老一辈的人知道,鱼叔手段何等凶狠。
不狠,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不凶,又怎么打得下如今这么大一片地盘?
只不过如今他年纪大了,江湖上已经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头。
那帮水匪惹谁不好,去触他老人家的霉头,死了也算是为民驱害了。
“如今呢?”
“一支五十人的队伍,就在岛上坐镇。”
“君山已经清好,少掌柜随时都可以登岛!”
第398章 清点收获 着手制符
自古以来。
洞庭湖就因为得天独厚的地势,成为无数贼匪大寇的栖息地。
迄今,湖边还流传着岳将军洞庭剿匪的传闻。
尤其是明清两朝,湖中更是大盗横行。
每逢乱世,必有无数人盯上那一处。
陈家上一代老掌柜,其实也曾想过打下洞庭湖,三江四水一大湖,无论北上还是南下,四通八达,等于扼住了咽喉主道。
不过,洞庭湖水匪,大都是渔民出身。
水性极为惊人。
一入水中,就如鱼龙。
加上湖面辽阔,四下毫无遮挡,小部人马不足以攻下,而一旦出动大部队,那帮人见势不妙就会望风而逃。
就算占了湖上。
一入夜,他们又会驾小舟靠近,借着夜色袭杀。
如此反复数次。
就如跗骨之蛆。
陈家被弄得不厌其烦,无奈之下,也只能放弃这片大泽。
没想到,如今竟是如此轻松就给拿下。
也不怪陈玉楼如此激动。
“如今坐镇岛上的是谁?”
“老九,老家伙在家里实在待不住,整天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听说少掌柜您要拿下君山岛,说什么也要亲自带人过去。”
听到这话。
陈玉楼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
寸头蓄须,目光凶戾。
也是跟着老爹那一辈的老伙计了。
只不过年纪大了,渐渐从山上退隐下来,但他和鱼叔不同,性格暴躁坐不住,让他解甲归田,养猫逗狗,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前些年,因为旧疾爆发,被陈玉楼勒令回庄养老。
好不容易待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