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听到这话。
鹧鸪哨和老洋人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想得简单。
陈玉楼刚刚结束一场厮杀,还是邪神那等恐怖存在,不用想都能猜得到,自身消耗一定极大。
眼下不及休息。
又要深入鬼洞。
哪里能行?
青木长生功,最为霸道之处便在于此。
何时何地。
无论行路、沉睡、打坐还是看书都能修行。
何况,他已经炼化神识,能够做到一心二用。
除此之外,从陈家庄出发时,他就考虑到这点,特地让花灵将瓶山药壁以及遮龙山水龙晕顶那面绝壁上所采的大药,尽数捻制成丹药。
随意取出几枚。
吞入腹中。
以他如今的境界,金丹之中炉鼎交炼,刹那之间,就能将大药灵气吞噬一空,令丹田中亏空重新补齐。
所以,他们师兄弟的担心完全用不上。
“要不……先休息片刻?”
鹧鸪哨犹豫了下,还是坚持道。
闻言,老洋人也附和道。
“是啊陈掌柜,鬼洞之行绝非小事,万一生变。”
见状,陈玉楼实在按不住两人,只好让昆仑取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大丹,从中选了两颗,分别是何首乌以及老山参。
皆是好几百年份的灵药。
放在外面,至少也是价值千金的续命宝药。
多少人打破头皮都抢不到一株。
要是看到他如此随意,仰头一口便吞入腹中,怕是都要捶足顿胸,然后大骂几句败家子。
在几人目光中。
陈玉楼也不耽误,盘膝坐在地上,瞬息入定,催动青木长生功。
刹那之间。
那道修长的身影中,仿佛有潺潺流水之声传出。
他们看不到的丹田深处。
一枚明晃晃的金丹犹如星辰悬于天穹。
无尽气海中,一尊炉鼎虚影矗立,两颗吞入其中的药丹,在无形的水火二气下不断交融炼化。
化作一缕缕纯粹磅礴的灵气。
犹如潺潺流水。
不断流淌入气海之中。
在几人眼中,他们只看到陈玉楼那张丰神俊秀,清灵出尘的脸上,隐隐有金色光线一闪而过。
随即,原本还稍显孱弱的气息,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升。
四人当中。
杨方修行见识最浅。
昆仑则是专修肉身横练功法。
虽然七星功,也有采气补养之说,但与真正的道门吐纳法门还是略有差别。
他们二人只能感觉得到,陈玉楼身上气血静如井水。
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宁静感。
但鹧鸪哨和老洋人,却都是练气境修士,陈玉楼身上的变化落到他们眼中,简直堪比神迹。
他们呼吸吐纳一夜时间,未必能赶得上此刻陈玉楼一息。
这真是道门正法。
而不是什么魔道吞灭邪术?
师兄弟二人看的瞠目结舌,一张脸上满是震撼。
他们还在错愕惊叹。
一眨眼的功夫。
陈玉楼已经缓缓起身,长舒了口气,只觉得通体舒畅,混身精气充沛,丹田中损耗的灵气,这会已经再度变得充盈一片。
“如何?”
“这次能下了吧。”
扫了一眼尚且处于震撼中的几人,陈玉楼摊了摊手道。
“当然……”
被他话音惊动,鹧鸪哨这才回过神来,认真点了点头。
只是,心中的惊叹却是挥之不去。
玄道服气筑基功已经算是道门大功。
按照棺壁上的记载,乃是仙人所授,青池道人借此白日飞升,化虹登仙。
但就算如此功法。
他们几人吐纳速度,却连陈玉楼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实在难以想象,他所修行的究竟是何等法门?
“打起精神,这地方绝不能掉队了。”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从昆仑手上接过一盏风灯,陈玉楼目光扫过几人,认真的叮嘱道。
古栈道上行走。
无异于刀尖上跳舞。
“好。”
“记下了陈掌柜。”
见几人应承下来,陈玉楼这才点点头,随即径直朝斜坡下走去。
这等凶险之地,还是他来打头最为合适。
不然真要碰到什么,老洋人或许难以反应。
见掌柜的离去,昆仑毫不犹豫,背着大戟手提风灯迅速跟上,之后则是杨方和老洋人,鹧鸪哨走在最后。
一行五人。
从头顶望去。
灯火如炬,闪烁不止。
恍如一头火龙,拖着身躯往地底深处爬去。
一过斜坡,陈玉楼便敏锐的察觉到,前方地势就像断了一截,从四方往中间坍塌深陷进去。
流动的风气,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凝神看去。
就像是一把撑开的大伞。
俯身望去,身下则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真正的暗无天日,寂灭沉静,了无生机,恍如传说中的炼狱。
随着他的脚步。
身下几块碎石哗啦啦落下。
石子划破雾气,但很快声音就消失不见,迟迟听不到落地声传来。
他下意识分出一缕神识。
试图追上石子。
但让他错愕的是,片刻钟后,连神识都凭空消失。
不知是超出了神识所能探测的极限。
还是被什么给吞噬。
但无论哪一种。
都在表明一件事情。
这座鬼洞可能比想象的还要可怕。
轻轻吐了口气,陈玉楼收回目光,那张平静的脸上,已然生出了几分凝重。
“陈兄?”
“怎么了?”
似乎听到了他的叹息,鹧鸪哨张口欲言。
“找到栈道的入口了。”
听到这话,陈玉楼心神一动,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原来在他观察鬼洞时,鹧鸪哨几人也没闲着,提着风灯四下走过,绕着鬼洞四周走了一圈,最终在一处山崖处有所发现。
跟在他身后。
等陈玉楼抵达。
远远就看到山崖中被人凿出一座洞窟。
其中有石龛。
供奉着一头大蛇。
洞窟中遍地白骨。
旁边还有一座石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