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轻轻一笑,说:“噢,我忘了,你眼眶里是真的伸出过手来。”
阿什利脸色很不好看。“你们这些猎人之间的争斗……把我们卷进去了,是这个意思吧?”
“是。”
阿什利带着怒意的笑声,像尖锐的一块碎玻璃。“你知道我们警局后来经历了什么吗?不到十天时间,有四名警察因精神失常入院,三名辞职,数据系统崩溃——”
布莉安娜打断了她。
“你当初之所以同意,也是出于你自己的利益考量吧?你能坐上中央警局局长位子,不正是因为韦西莱吗?让你平步青云的人,请你帮个小忙……我记得,你当时一口就应下来,什么都不多问,很积极呢。”
眼看阿什利冷下脸,从桌边站起身,布莉安娜又安抚似的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嘲讽你。没了你,我可就不好办了,我很感激你的……如今事已至此,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接下来,想要怎样?”布莉安娜低声问道,“你想恢复原状,想复仇?还是……从巢穴中获得人类无法想象的力量?”
谢谢你打开文中文《尾向报告》,又名,《忆姥恩》
3月12号,我的个天娘,大哥自己改了主意,一意孤行,让我们5点起床,5点半集合,6点出发去马赛马拉。
前一天为了更新(对,我热爱更新,我就这么敬业),我是一点多睡的。
为什么啊!我当时问了我妹,他干嘛非得这么早走?
我妹说,大哥问了酒店,说可以十二点入住,他不希望浪费多一分钟的时间。从内罗毕去马赛马拉,(据说)要5个小时,到了正好入住。
咋说呢,反正我当时是不太能理解吧。
于是我们5点半集合了。6点了。司机没来。6点15分,我们依然等着,天都亮了。
6点半,我们已经能闭眼默写酒店门口的景观了。
6点45,司机终于来了,开着一个……咋说呢,看得出来上辈子是车的车。
还是个厢型车。我们6个人带13个行李坐进去,我感觉这个车的外壳要绷开线了。
那个椅子,怎么讲,它打我,动不动就是一拳。
我本来想着车上补补觉,谁能想到椅子会打人。
我,作为一个专业旅行弱智,不负责这种订车啊订酒店啊之类的事,只要订完通知我,交钱时告诉我多少钱就行了,于是我上车以后,将自己团成一个寿司状,问:这一程车多少钱?
欸嘿,你们猜多少钱。
六百美金!这个破车!六!百!美!金!this po van,600!
就算分摊下来,一人一百,我也必须立刻拨打场外求助电话了——
本次车程,是由各位姥姥集体资助的,但是挤在一起把名字说完了不太好,所以感谢方式是,破车每前行三十分钟,我在车内大声发表感谢一次。
不必担心五个小时不够分,因为亲戚大哥膀胱极小(他自己说的),但坚持补水,一瓶接一瓶,水喝完了喝咖啡,咖啡喝完了再喝水,整个人变成一个水尿循环系统,所以我们这一路光是为了他上厕所,就起码多走了一个小时。
可别提这一路上的尾气味了,这边司机不关窗,喜欢留个缝。交通又很拥堵,一路上,浓烟味呛得我啊,鼻孔喷气都是黑的,我都熏入味了。
上车时我是玛丽尾·梦露,下车我是柴油·门罗。
请不要说我照相技术不行,车窗都被照进去了,你们不懂,我这是为了体现出一种身临其境感。
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你正坐在车里,一边挨打,一边往外看?
我希望通过我的摄影作品,传达出长途跋涉挨打后,目不对焦的疲惫感。
在足足七八个小时以后,这一段五个小时的车程终于接近了终点。
在马赛马拉保护区之外,我们换乘上了JW万豪派来接的敞篷吉普,司机很体贴,还给我们准备了饮料零食,做了一个简易野餐会,接着继续开往位于保护区内的酒店——从这儿开始,我的阶层悄悄地跃升了,但此时的我还不知道。
因为此时的我在忙着找动物。
附一张我给姥们拍的合影,左起:
荀时、葵瓜、咪阿嗷、卢泽哪去了
其余的,可能是这几位姥姥新交的朋友。
为什么合影却照的是屁股呢,因为我这一次非洲行主题就是屁股/蛋/poop,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山丘之王(看见他脚下的土丘了吗)的屁股。
非洲疣猪,非洲五丑之一,但是有一种丑丑的可爱。天气有点阴,大家想必看出来了。
据说非洲疣猪不喜欢以正脸对人,很难捕捉它们的正面,我这也算运气好吧(后来知道,运气确实很棒,但那是后话了。)
到酒店了!
人不等下车,就看到通往酒店的吊桥口处,站着一群身着马赛部落服装的本地人和员工。不等我们爬下吉普,他们就大声开始唱歌了——在他们满面笑容之前,我有点手足无措;我一个i人,不太适应这种热情。
我就下个车,居然用得着歌声鼓励?
吉普很高,我爬下去,得用我的屁股对着唱歌的人,这样真的好吗?
不知谁介绍说,这是马赛部落迎接归来战士的传统歌曲。
啊?我倒也的确是跟椅子打了一路……想不到我也是个战士了。
我们6个客人,来迎接的酒店员工至少也有六七个,大部分是在唱歌,还有人在帮忙拿行李,有人在前领路护送我们过桥。为什么要护送呢,因为这条桥上常有狒狒。
不过我后来发现,其实不用护送也行。
因为我有一次亲眼看见,原本有一群狒狒在桥上慵懒度日,一听见远处响起马赛部落的歌声,它们登时四散而逃——狒狒都学精了,知道歌声一响,就是有人要来了。
(在前台喝到了很美味的某种水,具体里面添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有一个迷迭香。反正好喝,爽口,你们就信我这张嘴就行了。)
(欸呀,图片只能添加十张,果然网文app还是不能当微博用。)
既然不能加图了,就先到这儿吧,下次再说。
PS:这一个感谢章里,是3.1-3.8期间打赏的姥!
为什么要停在3.8呢,因为三月九号被大家硬生生创造出一个三九节!这么温暖,实在无以言表……我得继续想些新鲜办法感谢你们。
第284章 布莉安娜布莉安娜的救赎与幸福
阿什利属于布莉安娜曾经无法理解的那一种人。
当初为了能完成行动点、拿到《伪像报告》,韦西莱曾仔细调查过阿什利·裴吉的背景。
她生于贫民窟,和几个兄弟姐妹一起,由单亲妈妈抚养长大。为了能够继续上学,她高中毕业时就参了军;退役后进入警察学院,那以后,就一直拖着性别、肤色这两大弱势,在警察系统中,艰难地往上爬。
在韦西莱这一个天降贵人出现之前,阿什利从未获得过任何援助,往前走的每一步,像是拖拽在泥巴里。
为了什么呢?权力?地位?
布莉安娜以前从未感受过,权力或地位究竟有什么吸引力,哪怕是在她被逐出家门以后。
可是阿什利不然。她对于权力的渴望,强烈得就连韦西莱当初也感叹了一句:“巢穴可真是会挑人啊。”
局长一职的委任书,是个突如其来的意外,她却一口就紧紧咬住了,甚至从未问过一句代价——大概是因为,只要能往上爬,什么代价她都不在乎。
事实证明,无论发生什么,果然都不能让阿什利退缩。
无论是韦西莱的死亡,警员和警局系统的崩溃失常,还是居民从她的眼眶里钻出来……阿什利·裴吉全撑下来了,在上级和公众的责难质询之下,依然死死攥着局长之位。
以前的布莉安娜不懂;年少时,她只想旅行,在家里挂上喜爱的画家新作,与爱人一起买菜做晚饭,为了要不要养猫而苦恼。
在她对未来生活的想象里,没有需要权力参演的剧目。
如今的布莉安娜,倒是有点明白阿什利这一类人了。
权力,是对抗世间荒谬与伤害的最佳武器之一。
“力量?”
阿什利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什么力量?难道是像那一天——”
她突然嘴唇一抿,喉头滚了滚,好像忍回了呕吐欲。
缓了口气,阿什利说:“……巢穴的那种力量,我用不上。”
“你认为巢穴力量,是什么样的?或许我们应该从这一点开始聊。”
阿什利愣愣地想了几秒。
她开口回答时,却似乎与布莉安娜的问题毫无关系。
“我……我没有结婚,至今都一个人住。
“那一天以后……我以为,再古怪、再恶心也好,一切也都结束了。我的眼眶里仍然只有自己的眼球,我还是我自己。我拖着疲惫、不解和余悸,回到家以后,只想好好泡一个热水澡。
“泡着泡着,我发现水位在下降,我的膝盖、胸口都暴露在了空气里。我以为是下水口没关好,但是检查之后发现没有问题,浴缸并不漏水。我百思不得其解,再次放满热水,可是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水位一直在慢慢下降。”
她垂着眼睛,看着自己双手。
“后来我终于发现……只要我走出浴缸,水位就一动不动。我坐进去,热水就会渐渐流泻掉。漏水的不是浴缸,是我。”
漏到哪儿去了,自不必说了。
……真有趣,布莉安娜心想。
她厌恶格林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冒着一次次看见身下男性器官的风险,泡在浴缸里——所以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泡澡的话,会不会也漏水。
“我无法理解。我从浴缸里连滚带爬地出来,心想喝点酒、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我去倒酒时,有人敲了敲我的脑子。
“就像人敲门那样。”
阿什利用指节在桌上敲了几下,随即突然笑了——眼底没有一点笑意。
开门呀,有一个细细的嗓音,从她脑子后方响了起来。
阿什利说,那时她太过恐惧,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我都从门缝儿里看见你了,那个细细的嗓子说。
你穿着浴袍,站在厨房里,拿着一杯酒,对不对……欸呀,喝酒可对身体不好呀。
怕睡不着吗?没事的。你把门打开,我来安抚你睡觉,好不好?
你不理我也没有用。你的门缝都打开一小半了。
你不信吗?
不信的话,你看——
书桌另一侧的阿什利,忽然张开嘴巴。
她的嘴唇、下颌分开了,上一排牙与下一排牙渐行渐远,露出暗幽幽口洞中,一条湿润的舌头。
布莉安娜瞪着她,目光定定停在她的嘴里,想转也转不开。
从喉头深处里,几根手指正摇摆着钻上来,仿佛在感受着自己身处的环境似的,四下摸索了一番牙齿和上颌。
那几根手指压在舌头上,压得阿什利一阵干呕。
她闭上嘴,使劲吞咽几下;等她终于把喉咙深处的手指咽回去以后,她鼻息粗重,额头上浮起汗意。
“看见了吧?”阿什利嗓音哑哑地说。“这种力量……我不要。”
布莉安娜慢慢点了点头。
阿什利不是猎人,对巢穴的一知半解,也是从最不合常理的恐惧中获得的;她没有疯,已经很了不起了,有此误会实在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