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人迹罕至的地方,现在却站着许多人,许多普通人眼中的“神仙”。
为首的是当代鸿儒荀毅,身后的则是阴阳家首席孙阳明,和新八字门代表钱多多。
三位老人看着不断电闪雷鸣的死亡之谷面色凝重,尤其是看到不断向外喷涌扩张的黑雾。
黑雾中间,隐约可见横七竖八的许多尸体,穿着各种古朴的服饰,分别代表着如今的各门各派。
尸体中有一尊依旧盘坐,手持书卷戒尺,正是儒生王书山。
“书、书山他们牺牲自己,也封闭不了地狱之门么?!”
雄狮一般的老人孙阳明满脸的难以置信:“这可是咱们最优秀的七个晚辈!!”
鸿儒荀毅满脸的悲伤、缓缓摇头:“只能延缓地狱之门向外扩张的速度,不能彻底阻止。”
“看来我们要另想其他的办法......”
“办法?还能有什么办法!”孙阳明脸上露出绝望的神色。
“三位‘陆地神仙’进去之后至今音信全无,书山他们舍身封印依旧没有效果!”
“荀大儒,如今可以告诉我地狱之门后面究竟是什么了吧?”
“咱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还有什么秘密不能说!!”
鸿儒荀毅闻言苦笑:“老友不是我不说,是同样不知道。”
“昆仑山从古至今都是迷一般的存在:上有天帝和西王母,下有黄泉和地狱之门。”
“如今看来,天帝、西王母座落在昆仑山并非偶然,或许就是为了镇压此地......”
就在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里,地狱之门内......确切的说是死亡峡谷内喷出的黑雾更多。
犹如猛然膨胀的巨型气球那般,呼的向外扩张了近百米。
同时依稀可见,里面的死尸居然缓缓站了起来,在黑雾的驱使下一点点朝着外面移动。
其中就包括刚才陨落在里面的人,以及各种动物的尸体。
急速后退的同时,孙阳明将手中的“阴阳尺”朝着黑雾里的尸体打出。
“阴阳初开,万物显来,破!”
“老夫就不信打不死你们这些鬼东西!”
阴阳家首席的全力一击,其威力可想而知。
然而“阴阳尺”进入黑雾后,就像是掉在油锅里的巧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融化,直至变成了黑雾的一部分。
反噬之下,孙阳明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气息也更加萎靡。
“怎、怎么会这样?!”
大儒荀毅见此,赶忙取出已经所剩不多的丹药给孙阳明喂下一粒,同时对着钱多多招呼道。
“老友速速后退!”
平时贱了吧唧的钱多多,如今却是面容肃穆。
一边缓缓后退、一边飞速的掐算着什么。
“荀大儒,地狱之门扩张的速度正成倍增加!”
“咱们要是不能及时封印的话,最多到天黑,整个昆仑山都要被黑雾笼罩。”
“然后就是附近所有的土地......再叫支援吧,以咱们三个根本阻止不了这一切......”
听了钱多多的话,荀毅脸上满是悲怆和无奈。
“支援......暂时不会有人来支援我们了。”
“先后几次精锐尽出,我们是最后一批......就连那三位前辈都深陷其中......”
大儒荀毅口中的:“三位”,就是孙阳明刚才说过的“陆地神仙”。
“现如今我能想到的强援,只有北国那间小院了。”
荀毅说到这里,脸上更加无奈。
“可他们都是局外人,我们不能强求、也不敢强求,这里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和危险。”
就在说话的功夫,地狱之门再次爆发。
这次喷涌出的黑雾,足足有之前数日的总和!
见此情景,大儒荀毅三人都起了拼命的心思——即便是牺牲自己,只要能减缓黑雾的扩散就行。
哪怕只是减缓几天、几小时,也算给神州众生多争取了一些时间。
关键时刻,一声振奋人心的道号忽然传来。
“福生无量黄天,希望贫道来的还不算晚。”
道号之后,只见张角、张宝联袂而来,齐齐出手阻止黑雾的扩散。
“福生无量!”
“天不悯人人自怜之,人定胜天,出!”
张角手中的九节杖和张宝手中的拂尘齐齐飞出,释放出万丈青光朝着黑雾压下。
大儒荀毅等三人见状,来不及打招呼便赶忙配合。
先是《论语》高悬,又有阴阳鱼、八卦镜紧随《论语》“身后”。
“子曰:仁者人也,仁者爱人。”
“吾虽不以言语乱鬼神,但鬼神亦不可祸乱世人!”
“儒者当为天下先:先天之忧而忧,后即便无乐亦无悔!”
儒家浩然正气升腾,在阴阳家、新八字门的加持下,配合着张角、张宝一起,居然真的一点点将黑雾压了回去。
见此情景,黑雾里面的尸体立即变得狂暴无比,嘶吼着、狰狞着朝这边众人扑来......
注1,昆仑山死亡之谷:
传说中在以前有人误入死亡谷,被活活困死在里面。
也有人说里面辨别不了方向还遍地的尸骨,雷电肆虐非常恐怖。
当地人都说里面有地狱的恶魔,人们和牲畜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久而久之地狱之门的说法就这么叫出来了。
还有一种不确切的传闻:
在1983年地质局曾经组建过一支科考队考察死亡之谷,专家们进谷不久就遇到了可怕的事情,据说当时电闪雷鸣漆黑一片......
第2207章 异域之门
另一边,小院内:
自从树神回归之后,整个小山村都平静、温暖了许多。
即便风雪依旧,但在角落里总能见到几株植物的嫩芽。
这种现象,越是靠近小院就越是明显。
一抹抹的绿意,给冰天雪地的北国平添了不少生机。
尤其是村民集体搬迁回来之后,原本死寂的小山村又活了过来。
在第一缕阳光降临大地之前,各家各户已经炊烟袅袅。
村子里充斥着打骂孩子、呼唤他们起床上学的声音。
真可谓是鸡犬相闻,和谐自然。
可惜的是,一串宛如防空警报一般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正在打扫小院的陈富接起电话:“喂,你好哪位?找华九难先生?小九不在家,出门办事儿了。”
“找陈大计先生也行?”
“陈大计先生是谁......哦哦哦你说的是我家小瘪犊子啊,他也不在家,出门扯淡去了!”
短暂而尴尬的沉默过后,对面说了句“打扰了”便挂断了电话。
陈富一边纳闷打电话的是谁,一边随手翻看来电显示。
“010,北京的区号......该不会是小九和小瘪犊子上学的事情吧?”
“哎呀,刚才我是不是没礼貌了?要不要拨回去问问......”
就在陈富患得患失的时候,王张氏在小白蟒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饭做好了,大侄儿你快出去吃吧。”
“还有今天去工厂的时候,顺路多买点青菜什么的回来。”
“过几天就是小九生日了了,咱们热闹热闹。”
陈富十分尊重王张氏,闻言赶忙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同时心中暗想:
时间可真快,一转眼小九都十八了......等会儿,那是不是说明小瘪犊子有两年没好好上学了?
咱要是没打听错的话,高中好像一共就三年......这不扯淡啦!
小瘪犊子本来就傻,再没好好学习......就算去了大学怕是也毕不了业吧......
就在陈富患得患失的时候,一只血染的纸鹤哀鸣着落在了院子里,挣扎几下之后便没了动静。
真的变成了一只纸鹤。
“哎呀我去,何方妖孽?!”
陈富胆小,见状吓得嗖的一声蹦到了松树后面,探出大脸满是紧张。
正在院中的大汉王四见状,稳步走上前去将纸鹤捡了起来,却是一封染着血迹的书信。
上面赫然写着“华九难先生亲启。”
“血鹤传书,给小九的......”
大汉王四一边说一边眉头微皱:要知道如今这末法时代,能使用纸鹤传书的无一不是高手。
最少也要达到紫衣道人吴永明那个水平。
而纸鹤传书中,血鹤意味着事情紧急,可以说是到了死亡的边缘。
犹豫着和王张氏对望一眼后,大汉双手捧着书信来到松树面前。
“事情紧急,还请树神定夺。”
清风拂过,松老的声音在清风中响起。
“你们已经是这院子的一员,就替小九看吧。”
对于这份认可,王张氏和大汉都十分感动。
微微躬身之后大汉才谨慎的打开信件,越看越是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