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文档中不是写了会有无面灵检查入内者的年龄么。
我刚才在进入时连半个人影，哦不，连半个无面灵影子都没见到。
迟疑着，我继续沿着街道行走，直到我在一个拐角后，依稀看见了前方出现一些人影。
没等我靠近那些似乎正在路边攀谈的人群，我就忽然听到我身侧的一间建筑发出响动。
【我看见的建筑】
这栋建筑虽然有着大型玻璃窗户，但是上面涂满了大量的涂鸦，不过透过最边上的窗户缝隙，我还是能看见后方的几个牌桌。
这是...赌场？
两声沉重的闷响从同样满是涂鸦的玻璃单开门后传来。
有点像是桌椅被碰到的声音，不过因为玻璃门上不知道重叠了多少次的各种颜色，我无法看清后面的景象。
只不过在我思考间，玻璃门便被暴力的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服被扯烂，瘫倒在地上的流浪者。
而在他的两侧，各有一只身穿黑色西服，带着发声装置的无面灵。
流浪者的背包半开，里面东西随着移动被摔在地上。
而这两只无面灵的身材都非常魁梧，比那些在其他区域看见的无面灵工作人员强壮很多。
光是看见，就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拉开距离，观察起情况。
这两只无面灵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其他人，虽然光滑的面部没有眼睛，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到一股威胁的意味。
下一刻，我就看见一只无面灵凶狠朝倒地的流浪者挥舞起了拳头。
随着重拳击打在脸颊上，这名流浪者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血水直流。
而后那只无面灵用发声装置冰冷的道：“没钱还，就只能...”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是在M.E.G.登记过的流浪者，我——别！”话音未落，那名无面灵仿佛早就不耐烦了一样，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直接把那人打的近乎昏厥。
在众目睽睽之下，它们就将这人直直的朝街边的小巷拖去：“你们这群畜生！出老千，你们...唔——”
见状，我难掩震撼，无面灵绑架流浪者？
而且这两人的装扮，活脱脱就是前厅那些黑帮打手。
文档里貌似从未提及这种情况，唯一的可能遭受攻击的前提就是违抗了无面灵安保的命令。
但是很显然，这两只无面灵在见到的我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带着恶意。
因此这两只无面灵绝非安保。
正当我打算上前一步查看，我就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哟，兄弟，第一次见这场面？”
我转眼望去，发现一个穿着印满沙滩数图案体恤衫的年轻男子正向我这里走来。
明明是黑夜，但是他却戴着一副墨镜。
不过我看出这人样貌有些虚浮，一看就是那种长期饮酒作乐的模样，戴墨镜，说不定只是为了盖住黑眼圈。
“这里可是欢愉都市，一个...可以满足你一切幻想的地方，但是既然享受了，就会有代价，这里每天被‘处理掉’的赌徒不知凡几，别看了。”
衬衫男子仿佛很了解这里一样，骄傲的道。
我眉头微皱，然后看着那人被拖进小巷，平静道：“欢愉都市不是有年龄和财产限制吗，怎么入口没人把守？”
“哈哈哈，你还信这些啊，那些都是文档故意写的，这里...谁都能来，但是能不能走，就不一定了。”
闻言，我沉默片刻。
欢愉都市...文档中的描述是一个很混乱，集齐了各种前厅中违法产业的地方。
但只要你付得起钱，什么都能体验得到。
不过M.E.G.已经命令禁止了大部分职能部门的职员入内消费，理由是不应于此沉迷，否则将影响日常工作。
见我久久未言，这衬衫男子有些不耐烦了，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瓶啤酒打开，然后道：“老兄，要不我带你熟悉一下这里，不收费。”
看着前方那眼花缭乱的各种建筑，我只是随意道：“行吧，带我看看。”
虽然这样说，不过我可不准备在这里消费或者‘沉沦’，单纯的只是想探索一下这个层级而已。
有个免费导游也没什么不好的。
走在这灯红酒绿之间，我觉得这里很像前厅的夜市，只不过，街边的店铺从各种商品和餐铺变成了酒吧，夜店，舞厅等等的设施。
【我看见的一幕】
继续走了一阵，身旁的衬衫男子似乎是看我没有进入店铺内部的意思，直接就指着一间店铺开始介绍。
“兄弟，来都来了，不试试这里的好酒吗？这家店的朗姆酒可堪一绝啊，谁来了都说好！”
“呵...话说，你这么热情的给这些无面灵推销，是有提成吗？”其实我一早就看出了这人动机不纯，不过因为不可能对我造成威胁。
看起来也不是强买强卖的类型，因此我没有一开始就戳破。
“呃...老兄，赚钱嘛，我也要生活的。”
“你和这些无面灵达成合作了？”
“算是吧，只要帮他们推荐一个顾客，就能拿这么多...”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哪有这么多，百分之二。”
无语的笑了笑，我也没有再多说。
而后，这名衬衫男子则继续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起了周围有什么商品可以购买。
沿着街道走了一阵，我们进入了一片满是霓虹灯光的区域。
定睛看去，我发现街边居然站着不少穿着简陋的‘人’。
起初第一眼看去，她们的面容姣好，不过只要多看几眼，就会发现稍微有些僵硬，和真人还是有些差别的。
“嘿，这些都是从事那些行业的无面灵，怎么，要不要试试？”
第153章 地下市场
“她们怎么长着人脸？”没回答他的话，我随意问道，脚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你这就没意思了，一点钱都不花。”
眉头微皱，我直接从背包中拿出了几瓶灰色杏仁水塞到了他的面前。
原本衬衫男子有些失望的脸上立刻泛起了笑容，急忙道：“哎哟，大老板怎么不早说，小的马上和你解释！”
呵...这变脸速度可真快。
“这些无面灵啊都有一种未知技术的面具，只要戴上，就可以幻化成任何顾客想要的面容。”
“而且，无论流浪者喜欢什么类型，有什么XP都可以得到满足，只要他们付得起钱。”
你看，就像那个。
说话间，他将手指向了路边一只正在和一个流浪者拉扯的无面灵。
这只无面灵此刻正打扮成一个前厅的知名动漫角色。
将目光收回，我摇了摇头，径直朝着前方继续前进。
一路上，我听着衬衫男子滔滔不绝的讲解周围的各种设施，趣闻以及...一些奇怪的小故事。
本来我以为这趟前来欢愉都市最多就是长长见识，不过我在经过一个像是地下通道入口的地方时却止住了脚步。
那是...轮廓？
我眼前一亮，锁定了一个在地下的人形轮廓，只不过这道身影却诡异的忽闪忽现。
这种情况有点像是在Level C-549时遇见的那个红衣人。
难不成，又是一个强大的奇迹者不成？
见我停下脚步，衬衫男子挠了挠头道：“这里是地下市场，要不要进去看看，有不少‘好东西’呢。”
没理解他话里的含义，我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轮廓上，直接道：“走。”
没废话，我直接快步朝着里面走去，同时摸向了腰间的左轮。
我的想法很简单，在审判前肯定要先沟通一二。
至少确定他并非来自AEA，M.E.G.或者其他中立的大型组织。
否则到时候惹上的麻烦可就不小了。
走下楼梯，我们进入了一条有些曲折的地下通道。
周围的灯光很明亮，不过也很空旷。
【我看见的一幕】
总体风格倒有点像是前厅进入地铁站前的通道。
而那道忽隐忽现的白色轮廓则仍在更远的地方。
顺着轮廓的方向继续前进，很快我们就拐进了一个空旷的区域。
最抢眼的自然是前方的一扇红色的铁门。
这扇铁门看起来已经很旧了，随处可见掉漆的痕迹。
而在远处，则有一个像是安保亭的东西，透过磨砂窗户，我依稀能够看见几道身影在后方移动。
看起来，这些应该是普通的无面灵安保？
没发现其他特别的地方，我就伸手推开了铁门。
随着嘎吱一声，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非常昏暗的走廊，在角落里，貌似还有一个铁架子。
上面挂着至少十多个塑料动物面具。
“这是干什么的？”
“这个啊，是给顾客们隐藏身份的。”
隐藏身份...?
我眉头微皱，紧接着道：“你说的‘好东西’是什么？”
随手，我也拿起了一个虎面具，摆弄一番，但并未直接戴上。
“那当然是...人。”
闻言，我顿了顿，然后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嘿...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不相信，不过多来几次就见识过了。”
人口买卖？M.E.G.难道没有介入吗？
对衬衫男子的话语带着深深的怀疑，我还是将手中的面具戴上，然后就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无面灵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