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出人头地 第175节

直指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用挂着保良局标志的假福利院骗中国底层民众。

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首任会长,香港医务卫生总监兼立法院官守议员,大英帝国官佐勋章获得者,太平绅士高士迪在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向媒体表示,荔湾福利院事件与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无关,至于保良局说的福利院实质负责人,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副会长,总监助理朱格廉医生,也于前一晚在九龙地区向公众宣传和教导防治传染病常识,派发免费药品时,遇到劫匪,已经身遭不测,至于福利院悬挂保良局标志,也因为朱格廉医生去世,无法给出答案。

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直言死无对证,双方陷入僵局,虽然没有大打出手,但是显然都撕破脸,互相指责错在对方,保良局指责英国人挂保良局标志骗中国人进福利院被抽血,而英国人则干脆翻出几十年前保良局刚成立时的旧账,说英国医生朱格廉被杀,与当初保良局成立时一名英国律师在香港因为调查妹仔问题被枪杀几乎如出一辙,很可能朱格廉医生调查香港卫生问题期间,触犯某些利益集团利益,遭到既得利益者杀害。

双方好像泼妇骂街一样的局面,搞到港督葛量洪最终出面约谈了双方,保良局成立时的往事都被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拿出来当武器攻击对方,可见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实在是在现有问题上找不到可以攻击保良局的话题,只能拿几十年前子虚乌有的事出来泼保良局的脏水,所以他出面约谈双方,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只是表明要双方把事态冷却下来。

就在温度因为葛量洪的出面而有所降低时,香港乐施会会长贝斯夫人,向殖民政府医疗卫生署递交了一份计划书。

时机,分寸,选的恰到好处,虽然红十字会与保良局因为葛量洪出面暂时偃旗息鼓,但是双方好像斗鸡一样瞪着对方,只等对方再有任何举动,就准备开始下一波攻击,所以此时乐施会贝斯夫人的计划书,就是在双方怒气汹汹仇视对方时,出现在了医疗卫生署署长,卫生管理处处长,以及最后葛量洪的桌前。

这份计划书并没有指责双方任意一方,而是罗列数据,用香港每年需要医疗血液三十四吨,而实质可用血液只有十吨来说明了为什么香港会出现血液黑市,血液属于稀缺资源,是医疗手术,急救中的必需品,目前香港又没有专门机构为香港各个医院供应血液,医院急需的血液,往往都是直接由医院向外提出购买,缺乏监管,秩序紊乱,这才是出现血液黑市的原因。

所以香港乐施会建议在医疗卫生署的监管下,发起成立一个能集中供应血液的机构,设立有酬血液交易与无偿自愿献血两种血液来源方式,主要推动无酬自愿鲜血。

由这处新机构统一为香港各个医院供应血液,保证血液来源可查,保证血液去向可查,避免因为无秩序的血液黑市,再次出现福利院抽血事件的发生。

而推动无偿献血这项困难的工作,则可以由乐施会每年两次的大规模捐赠免费药品时,对民众进行宣传普及,加强民众对无偿献血的认知,鼓励民众无偿献血,稳定香港血液供应。

机构前期成立的开支,可以由乐施会发起人之一,褚孝信太平绅士赞助。

贝斯夫人送上来的这份计划书,对葛量洪,医疗卫生署,卫生管理处而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因为双方暂时停手之后,议员,民众和媒体等等已经纷纷开始指责批评福利院事件的发生,最大的问题是港英政府立法缺失,政府不作为,缺乏有效管理。

医疗卫生署鬼佬署长的头发都为此愁的掉了不少,此时天上掉下馅饼,不管后期如何,至少现在看来能堵住悠悠之口,也能表现出医疗卫生署积极善后,亡羊补牢的态度。

最主要的是,只需要医疗卫生署的名义,不需要政府为此拨款,所有前期开支,由乐施会副会长,褚孝信太平绅士承担。

这让医疗卫生署署长觉得褚孝信太平绅士简直是华人楷模,英人之友。

即便葛量洪此时想把这处机构交给英国红十字会香港分会来运作,在丑闻刚刚降温的局面下,也不太好直接开口,于是,由港英政府医疗卫生署管辖,香港乐施会管理,太平绅士褚孝信个人出资五十万港币并命名的香港卢佩莹输血服务中心,就在这种情况下成立了。

不得不说,褚二少做生意不如宋天耀,但是哄女人的手段比宋天耀要高明的多,拿五十万港币出来捐款,却是以未婚妻的名义,就算是最近没看到那位卢佩莹小姐,宋天耀都能想到这位卢家小姐与女伴或者亲眷在一起时露出的甜蜜开心笑容。

宋天耀来见褚孝信,就是因为褚二少除了哄女人想出了香港卢佩莹输血服务中心这个名字之后,对其他发生的事完全毫无头绪。

如今褚二少不仅手握药业大权,连各个医院的血库能否再合法存在,也在他一言而决,很多医院董事长,老板都在这处输血服务中心在纸面上成立后,都第一时间试图联系褚二少,拉拢一下交情。

“阿耀,你来了?”褚书恒刚好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宋天耀从外面走进来。

宋天耀对利康如今的大总管褚书恒笑着说道:“恒哥,我来见褚先生。”

“褚先生刚刚赶到,我见他脸色有些难看,可能在发飙,你当心点。”褚书恒指了一下褚孝信的办公室,对宋天耀提醒了一句。

宋天耀对褚书恒说了声谢谢,有些犹豫的走到褚孝信办公室的门外,把耳朵稍稍侧在门上,果然,里面传来褚孝信正打电话的声音:

“马上过春节,想让我带着怒气过春节?晚上揾些人手,同我烧了那间报馆放焰火!蒲你阿姆!”

听到这句话,宋天耀顾不上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对办公桌后咬着雪茄,左手握着一份报纸,右手握着电话听筒,正对电话另一端大发雷霆的褚孝信开口说道:“褚先生,这种话不是你该讲的,什么事需要打打杀杀那么严重?香港是讲法律嘅。”

第二五八章 唐文豹的邀请

宋天耀认识褚孝信这么久,都很少见到褚孝信真正发怒的时候。

褚孝信不是那种容易动怒的人,本质上褚二少是一个好好先生,就算是之前褚孝忠在家中对他冷嘲热讽,褚孝信也最多只是低头不语,心中窝火归窝火,但是绝对不会翻脸发怒,甚至当初章玉良设局在利康的账目上倒手驱虫药被宋天耀识破,如果没有宋天耀怂恿,褚孝信也只是骂几句就准备轻轻放过。宋天耀还能被师爷辉甚至这黄六两个人刺激到,但是几乎没有人能刺激到褚孝信发飙骂粗口,甚至搞到今天这种要让人烧报馆的局面。

想到黄六,宋天耀又想起这扑街临走时耍自己的事,对自己说连续两晚跑出去大开杀戒,吓得宋天耀第一时间打给颜雄,结果颜雄一脸茫然,表示除了师爷谭和黑仔杰的死,最近两天江湖上风平浪静,还是大老千宁子坤告诉宋天耀,黄六除了借宋天耀的电话线,打电话回澳门下注拳赛之外,完全没有走出工厂,与宁子坤同吃同住,下棋对弈,沉稳的不像个年轻人。

宁子坤嘴里的黄六,和自己看到的黄六,让宋天耀都不知道哪个才是那家伙的真面目,宋天耀很想如果有机会再见到黄六时问一句,既然能沉稳的坐在工厂下棋下足两日,为什么还会当初半夜冲动的出去杀人,难道是精神分裂,还是这家伙出去过,只不过宁子坤也不知道,他自己偷偷摸摸做了些能让他亢奋的事?

从门外听出了褚二少心中的怒火和杀意,等对方说出要烧了报馆时,宋天耀急忙推开门,制止褚二少继续说狠话,如今褚二少不是纨绔子弟,而是太平绅士,就算是要做些阴暗见不得光的事,也不好再亲自下命令。

看到宋天耀从门外进来开口,褚孝信阴着脸对电话那边说道:“等我再打给你,不要动手。”

挂掉电话,褚孝信把手里的报纸重重朝办公桌上一拍,对宋天耀怒气冲冲地骂道:“昨晚佩莹打特意让阿福开车去她手里拿了这份报纸带回来给我。”

宋天耀拿起来看了一眼报纸刊头,是一份叫《娱乐之音》的小报,油墨印刷比较粗糙,像这种小报纸,香港没有十家也有八家,《伶星日报》《开心》《娱乐真栏》《欢娱》等等全都是这种娱乐小报,如果那些正规报纸比喻成知名大酒楼,这些小报就像是街边大排档,内容没有大报纸的时政新闻那样严肃,多是香港本地发生的社会时事,诸如某某女影星从台湾来港,或者某某红舞女被人送百朵玫瑰这些,再有就是一些婉转离奇的男女情爱故事等等,这些报纸的主要客户是那些闲暇时间较多的识字妇女,供她们消遣一笑,所以往往一件小事也会故意写的曲折煽情,让人读完总会有些唏嘘。

在宋天耀眼中,这种报纸就好像他上一世风行的《知音》类杂志,事实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读起来要让读者觉得够感人,或者够传奇,吸引读者下次继续付钱购买。

翻到报纸二版,一篇故事让宋天耀笑了起来,难怪褚二少这么大火气,这篇文字虽然人物名称都用了化名,可是明眼人一看,自然都能联想到现实人物,这是一篇作者站在陈茱蒂视角讲述的奇情故事,富家纨绔公子与红歌伶在夜总会一见钟情的狗血开头,之后无非就是富家公子遭家族排挤,不被重用,一事无成,整日借酒浇愁,红歌伶虽然沦落风尘却天资聪慧,帮富家公子谋划,成就事业,又劝对方多做善事,富家公子在红歌伶的陪伴下,最终成为年轻才俊和慈善家,又得了勋章嘉奖,名动香江,可是却因为与豪门联姻,决然与红歌伶分手,富家公子怀抱新人笑,只剩红歌伶对镜暗自神伤,叹情之一字伤人不浅。

文字中把陈茱蒂写成了天姿国色不说,还把她设计成了女诸葛,褚二少能有今日地位,似乎全都是她作为女人,在褚二少背后策划筹谋。

而且最后,词语间隐约指责褚二少不该做薄幸郎君,又把卢佩莹的形象描绘的好像个刁蛮泼辣容不下褚二少有其他女人的千金小姐。

难怪卢佩莹看到会生气,宋天耀见过卢佩莹几次,虽然是卢家庶出,但是绝对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言行举止,气质作派,全都无可挑剔,和报纸上写的完全是两个人。

“就因为这点事就搞到烧报馆?”宋天耀把报纸看完,对褚孝信说道:“陈茱蒂不太可能有胆量请人写这种故事吧?”

褚孝信仍旧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牙齿咬着雪茄:“自从认识佩莹之后,我已经同陈茱蒂断了关系,也未有亏待她。送了她一笔钱,应该不会是她才对。”

“既然不关陈茱蒂的事,那大佬你干嘛这么大火气,你没看到我都没有生气?”宋天耀朝褚孝信笑笑。

褚孝信盯着宋天耀:“报纸上都未提你,你生咩气呀?”

“就是未提我才气,陈茱蒂都已经是女诸葛,我好歹也是帮大佬你跑过腿的,连在报纸上露面都未露一次。”宋天耀说道:“消消火啦,这种事,如果你烧了报馆,那岂不是等于告诉香港所有人,你就是那个负心薄幸的富家公子?”

褚孝信不依不饶地说道:“难道看着这间报馆诋毁我?不查清楚是谁糗我,我哪有面子?就快春节,这时跳出来找我的晦气,是想我糗足一整年咩?佩莹说她一些朋友也都看了这篇故事,当作笑话调侃佩莹。”

“有人写故事,你也找人写故事嘛,卢小姐给你报纸,又不是一定要让你帮她烧了报馆出气,你可以找人写写你是如何与卢小姐相知相爱,又是怎么建了一座用她名字命名的输血服务中心表明心迹的,最后再隐约点破,就是因为建了输血服务中心得罪了人,所以有人才泼你的脏水不就得了。”宋天耀看向褚孝信耸耸肩:“对方登一家报纸,你就登五家报纸,再请电台说书人播一遍,保证大家都知道你是痴情郎君,既宣传自己,又能当众对卢小姐示爱,保证卢小姐对你投怀送抱,让她那些朋友嫉妒。如果一定想烧报馆,可以等一两个月后再让人动手,到时大家都已经忘了这个故事,报馆失火也与大佬你没有联系,那时慢慢查就可以了,既然对方只够胆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说明只是小角色,完全不值得你大动肝火。”

“总感觉咽不下这口气。”褚孝信恨恨的坐回椅子上,虽然说咽不下这口气,但是等宋天耀说完时,虽然脸上仍然有些阴沉,但是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动:“信你,等下找几家报馆替我写股市!”

“大佬,说起来,你叫我来是因为什么事?”宋天耀坐到褚孝信的对面,换了话题,问向褚孝信。

“唐景元的老豆唐文豹,想请你中午坐一坐,请我出面约你,他是潮州长辈,我又与唐景元关系不错,很难推辞,所以让你过来,准备先和你聊聊对方的来意,免得到时我说些让你难做的话。”褚孝信弹了一下雪茄的烟灰,看向宋天耀:“是不是你的生意唐家也准备插一手?所以才会开口约你?”

“没问题,他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假发生意,又没有人规定只有我可以做,他想做,也没有人会拦他,需要我帮手,看在你和褚会长的面子上,我一定尽力帮就是了。”宋天耀对褚孝信说道:“不过他最后做成什么样子,是他自己的事。”

第二五九章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唐文豹约请褚孝信和宋天耀的酒楼设在了九龙的丰顺酒楼,与潮州酒楼,汕头酒楼一样在潮州人心中拥有独特地位一样,丰顺酒楼也是潮州人宴客的首选的同乡三大酒楼之一,潮州人宴请在港同乡,大多会选择这三家酒楼,唐文豹把褚孝信和宋天耀约在这里,也是表明大家都是潮州人的意思在内。

“如今不好再叫阿信,要称呼褚先生了。”看到褚孝信和宋天耀两人从车上下来,穿着一件黑色绣金圆领盘扣唐装,黑面白边布鞋,特意立在酒楼门外等候的唐文豹笑眯眯的迎上一步,对褚孝信先开口说道。

立在他身边的唐景元也亲热的开口招呼:“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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