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第215节

“绰绰有余,真拍出来都没问题。”顾骜内疚地握着小姐姐的手,“辛苦了,都怪我临时起意,给你留的时间太短。”

萧穗淡然一笑:“没事儿,咱搞创作的人么,都是不疯魔不成活。”

顾骜:“行,那你东西收拾好了么?跟家里打过招呼没?要是没什么要准备的,去机场吧,候机楼里也能睡,咱下午的航班飞香江。”

萧穗:“收拾好了,跟我妈再告别一下吧。”

“行。”

顾骜打了车,去了沪江制片厂。电影制片厂都是根据档期排定工作日的,完全没有周末的概念,所以萧母苏萍正在拍电影。

顾骜带着萧穗赶到片场,还等了一会儿,才到演员们午休放饭,萧穗连忙过去跟母亲告别。

苏萍身边还有几个男女演员,还有制片主任兼本片导演徐凌,一起正在吃盒饭(铝皮饭盒,自己打饭的,不是用y-i次忄泡沫餐盒)。

看到萧穗和顾骜联袂而来,苏萍倒是知道怎么回事,而徐凌等人都有些意外。

“阿姨,我带穗姐去香江公干,您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苏萍擦了擦手,握住顾骜的胳膊叮嘱:“小顾啊,穗子没出过国,也没坐过飞机。你是见过大世面的,小处多提点着她一些,别闹笑话好。你办事,我放心。”

一旁的徐凌则倾向于在公事方面有枣没枣打一杆:“听说你要拜访邵爵士呢?帮咱争取争取,要是港资肯到内地取景租设备合拍,咱也好提供配合创汇不是。”

“徐叔客气了,会有这一天的。”顾骜八面玲珑地应付了一遍。

告别完,顾骜带着萧穗去了机场,在机场餐厅一边解决午饭一边休息、候机。

萧穗吃了一碗片儿汆,然后手里拿着本书,找了张沙发椅靠着。

“你都通宵好几天了,趁机睡一会儿吧,登机了我喊你。”顾骜温言劝说。

“没事,第一次坐飞机,兴奋,睡不着,索性到香江再好好睡一觉吧。”萧穗强打着精神。

顾骜便忍不住好,去翻萧穗手的小说。

是菲茨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

萧穗看这本书,已经有一阵了,周还被吕巍巍发现了,着实有几个同学因此而觉得她三观不正。

萧穗见顾骜也对她看的内容好,不由试探道:“你不会也觉得我三观不对吧?”

“哪里,你这是实事求是。社会运行的哲学本如此,哪能不让人说呢——是不是在战场看透了罗勇信、刘壮这些战友的拼杀、和平后日子却过得不好,所以反思了?”

萧穗会心一笑:“你还真是知我者呀,唉,读了两个月系,突然觉得自己的创作思路立场,跟同学们格格不入。稿费倒是赚了不少,但身边完全没人赞同我,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不该来念这个书。”

顾骜:“千万不要这么想,读书总是有用的。了解一下社会主流与自己的差距,也是一种收获,并不一定要学老师交给你的东西。”

萧穗一笑:“那我以后万一被主流艺界唾弃了,你可要负责给我开h0u'me:n、放我的作品能发表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以后肯定会成为传媒大亨,至少也有传媒大亨的资源。”

“那必须的,我最喜欢实事求是的作品了。”顾骜满口应承。

萧穗欣慰地靠在顾骜肩膀,迷迷糊糊眯了过去。

第54章 你没见过的多着呢

《了不起的盖茨》这书,后世21世纪在国内被翻得很牛逼,不仅艺圈里,连创业圈都聊——可能是社会转型所致吧。

连作者菲茨杰拉德,都被说成了“不亚于海明威”。

用最简单的话概括下这书故事:一个叫盖茨的“美国梦”有为青年,原先本事学问爱情都丰收,但赶了一战,他为国前线当兵了,所以错过了在国内发战争财的机会。

等他回国后,女朋友跟那些偷奸耍滑躲避兵役的投机商跑了,盖茨性情大变开始疯狂拜金,虽然事业有成但还是没有挽回爱情,还被人算计,最后死了。

此作成书于1925年的柯立芝繁荣,所以毫无疑问一面世扑街了,到1940年菲茨杰拉德死的时候,还没火。

但他刚死,美国参加了二战。国防部在为前线士兵挑选休闲读物时,选了这本不用给版税的公版书籍。(菲茨杰拉德没有子女继承版权)

1200万美国士兵,都被这种“一场世界大战时、为国奉献的人战后却不如偷奸耍滑躲避义务的人过得好”的事迹所共鸣,因此本书瞬间爆火。

从此以后,此书也成了每一个社会价值观转型期国家的人们,抒发阵痛的心理药剂。

萧穗过战场,在十年不可描述期间热血过。但刚回来,国家彻底转向经济建设了,这里面的戏剧性反差是很猛烈的。

她亲眼看到死了值300块;如果偷奸耍滑不响应,说不定是另一番天地,内心自然会引起共鸣,并且让她的创作观向菲茨杰拉德派靠拢。

甚至可以说她十几年后写出《芳华》,书那个学**标兵、战场残了条胳膊,最后生活困顿做点小生意还被联防队殴打的角色,也是这种反思的翻版。

这种想彻底实事求是,反应时代剧变真实阵痛的创作观,放到90年代当然是没问题的,大家都能理解。

进入新世纪后,观众们甚至连李云龙这样的角色,都更喜欢“说脏话的、有真实感的”。

但是,在1979年,萧穗这种太过实事求是并且血淋淋的叙事倾向,却明显与她在复旦系的同学们格格不入,太超前了。

大家因为她是光荣负伤、过一线的英雄记者,暂时对她礼貌有加。

不过对她的创作思想,却冷冰冰地保持距离。这让她这半个学期的大学生活,精神颇为苦闷。

在这个节骨眼,半年前帮过她的顾骜又出现了,而且寥寥数语的沟通,立刻让萧穗找回了那种久违的亲切感。

不是因为顾骜的帅或者事业有成;

仅仅是因为顾骜的艺鉴赏倾向之开明,让萧穗心仪不已。

坐在飞机,看了一会儿起飞后的景致后,萧穗很快陷入了与顾骜无话不谈的倾诉状态,想把这两个月承受的不理解一股脑儿倒出来。

顾骜感同身受地说了一个自己身边的例子:

“你说的我都懂,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例子——我伯父去了蜀建设三线,当初他是厂里技术最好的八级车工。而如今呢,时代变了,不用担心打仗了,那些曾经响应号召的人的贡献,也忘了。

还不如当初偷奸耍滑留在钱塘、甚至宁可下乡的。如今把农村的地拿出来搞乡镇企业,也去大山里收入高。”

虽然这个例子并没有涉及战争和人命,但萧穗觉得与她经历过的一切,在精神冲突是那么相似。

她心有戚戚焉地叹息了一句:“这种事情,我们国家有,资本注意的美国也有,难道是全人类共性的悲剧么?还有其他国家有么?”

顾骜是外交学院的,国际史解读自然非常渊博,加他前世经常看高大松的《晓说》,见识本来广,所以下意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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