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80当大佬 第819节

现在么,地方上觉得这事儿不仅是环保,还有利可图、同时惠民增收,肯批出计划内的火车运力车皮,倒是省得顾骜脏手了。

……

应酬摆脱了部分省里的接待人员后,顾骜一行总算是搭上了一列只有两节客运车皮、后面拖着二十节货运车皮的列车,从长安启程北上了。

两节车皮,总共也就运了不到百人的团队。前面一节车皮比较空,主要是顾骜一行和那些日商、教授们。后面一节是地方上的陪同人员和各路记者、当地学者。

至于那20节货车车皮,满满的都是运了梭梭树的小苗。是顾骜提前一个多月让人准备的。

后世支付宝的蚂蚁森林,一般都是要求育种到整树及根系培土总重20公斤左右,才往沙漠里栽种。不过顾骜现在没这个条件,也就只是在优良环境下培植一两个月,弄到连根系5公斤左右就种下。

梭梭树种植最大的麻烦,还是种子的存活时间太短,如果种子成熟暴露之后,几个小时之内没有成活、遇水生根,那就直接死了。不过只要根系略微长成之后,后续死亡率倒是没那么高。

顾骜去治理的毛乌素,本来也已经经过十几年的草格和防风林分沙了,比后世蚂蚁森林的环境要好一些,所以那些专家评估之后,才觉得这个尺寸就可以下种了。

一节火车车皮也就相当于一个加长重载集装箱的运能,再算上梭梭树的包装和培土,20节车皮大概运了10几万株树苗,只够作秀一波。

种10几万棵梭梭苗,连硬件成本到后续雇佣人工、配套打草格,估计也要几十万人民币开支了。也就覆盖大约1平方公里多的沙漠。

按照天索环保基金的规模,以后是每个月都要至少种十倍于此的量,一个月蚕食20平方公里沙漠,这进度才够看。

按照“一千万美元投入换掉200平方公里沙漠”,毛乌素还剩三万多平方公里的沙漠,要靠顾骜自己的钱来消灭的话,他就是把目前的现金家产都投进来也不够。

所以主要功劳和贡献还是得指望国家,顾骜只能是甘附骥尾地做个秀、占一小半功劳而已。

毕竟后世杰克马的蚂蚁森林搞了几年,其实累计也才消灭四五千平方公里沙漠,只有毛乌素全盛时期十分之一的面积。而国家的环保投入可不仅仅只是治一个毛乌素,可见杰克马一家之力跟国家队比起来还是比较渺小的,充其量只占国家队的3~5。

顾骜如今的手笔,也只是从百分比上来说,比后世的杰克马牛逼一些,他希望趁着这几年国家还穷、环保方面的投入金额少,让天梭基金的投入能超过国家队的10,那样说出去也好听一些。

就算以后国家有钱了、把百分比重新压下来,好歹天鲲“也曾经阔过”。

火车渐行渐北,快到榆州的时候,铁路两旁已经是漫天风沙了。

榆州这地方地近黄河、北靠长城,不过却不算什么老边区,因为当年“甘宁”区只到迷脂为止,再往北的榆州,战前却一直是晋绥军阎长官的地盘。

出了城北不过几公里,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了,最要命的是这些沙漠并不是出现在缺水之地——滚滚黄河就是贴着这片沙漠的东侧往南奔流的。

如果能溯流而上一两百公里,就可以看出黄河还是非常清澈的,是一条“银chuan”,可就是在通过榆州城北这一百多公里河道后,就瞬间变黄了,每年夹带走十亿吨级的沙子。

“没想到,在水源这么丰富的地方,都能有沙漠。”

“是啊是啊,这可是滚滚黄河啊,就贴着大河的沙漠,作孽啊。”

京城来的《人人日报》和央视记者,显然也都是原先没到过环境这么恶劣、这么反差的地方,站在黄河边的沙漠上极目远眺,都看得震惊不已。

她们完全不能想象,中国还有这样的地方。

“顾先生,为什么黄河边都会有沙漠呢?这就是您选择来这里搞慈善、治沙的理由么?”

“嗯,这些沙漠,是具备改造条件的,这里不缺水,只是因为植被破坏后,土壤营养物质被冲刷流失、土壤黏性彻底丧失导致的。

所以我们要种梭梭,只要根系发达、善于积累腐殖质和黏土,把土固起来、土质改良起来,未必不能恢复到五代十国‘采秦陇大木,渭北尽坏’之前的状态。从秦汉到隋唐,黄土高原可是孕育了古文明的膏腴之地,并不是天然的沙漠。我虽然现在拿了香江的居留权,但作为炎黄子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着,顾骜扛着绑了红色剪彩带子的铲子,亲手在高峻的黄河岸边、已经有当地农民提前打了草格子的地上挖了个坑,然后把一课梭梭树苗中了下去,浇点水。

央视和《人人日报》的记者们,选了个最能凸显人物高大的角度,咔嚓咔嚓地狂按快门。

顾骜的背后是滚滚南下的黄河,岸边的大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像艺术家一样飘拂。

第539章 天下名声共一石,顾骜得其八斗

“这几天收获大么?有没有什么灵感?有没有发现什么可歌可泣的素材?”

“真没想到,中国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原先觉得我也是在蜀都军区当了几年文艺兵、上前线见过十万大山里艰苦日子的人了,现在想想,还是太嫩。”

几天亲临一线的慈善环保生涯后,顾骜趁着一天午餐休息的时间,公事公办地端着餐盘坐到萧穗身边,非常礼貌地闲聊,然后就得到了萧穗如此这般的感慨。

萧穗来之前,是真没想到过,这世上还有沙漠能紧靠着滚滚黄河的。这几天,她亲眼见到了一些从60年代就开始在当地研究治沙的默默无闻大学教授、还有一直坚持多年自发打草格的农民,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可敬。

她的内心,也从想攒一部稿参选今年的茅盾文学奖评比,变成了想实打实把这些人的可歌可泣事迹写下来,心理负担反而松了不少,连因为思考过度而失眠的老毛病都变轻了一些。

“顾先生,萧作家,你们聊什么呢。”

两人正在说事儿,一个颇没眼色的央视女记者走了过来,笑容殷切地问好。顾骜跟她不怎么熟,这几天下来,只知道她姓徐,就喊她徐记者。

顾骜便随性答道“没什么,聊这些当地多年来坚持治沙的无名英雄的事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内容好写。”

徐记者换了副一脸崇拜的表情“萧作家是文学讲习所的高材生,又有那么多畅销书,写出来的肯定是很出彩的了。”

萧穗微笑谦虚“不敢当,你们央视的人,这几天拍得也很不错吧。”

徐记者顺势接过话头,并掏出一盘录像带,推到顾骜面前

“正要向顾先生请教呢——这盘是这几天采访和纪实的剪辑,顾先生想先看一看么?我们会充分尊重被采访对象的,如果您觉得要去掉或者加上某些东西,可以随时和我们说,编导和摄影都会配合的。”

原来,她手上拿的,是这几天央视纪录片摄制组的拍摄成果。

一般来说,纪录片是很讲究尊重事实,看到啥就拍啥,很少会征求被记录对象意见的。

顾骜有此待遇,也是一来他这次做的善事太大了,二来也是他在国内传媒圈高层关系太好。所以央视派出的普通摄制组成员,都巴不得给他面子、在他面前多晃几下争取混脸熟。

不过顾骜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也就乐得装高姿态“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实事求是拍就好了。”

“真是坦荡啊,如此高风亮节,佩服佩服。”徐记者收回录像带,赞了一句。

不过,她显然是舍不得就此浪费跟顾骜搭讪的机会,忸怩了两步,也没真的走开,又没话找话地回头追问“顾先生,能采访您一个问题么?不一定会拍下来。”

“尽管说。”顾骜整了整衣领,一脸正气。

徐记者犹豫了一下,组织好语言,这才开口“您到去年为止,还是有公职在身的,去年年初的时候,我们电视台和《人人日报》,也都花过很大篇幅,报道您作为第一个在美国乔治敦大学华尔士外交学院读国际关系专业的博士生、而且还是基辛格教授亲自带的博士生、学成后毅然归国报效的事迹。

在这样的大好形势下,是什么让您选择了最终放弃仕途上的发展,选择专注经商呢?我们知道,您在美国求学期间,确实半工半读取得了惊人的商业成就,可是,这点金钱上的利益,与您可能达到的前途高度相比,我们觉得不算什么。

至于去年年中的时候,您被人攻击并且辞职的理由,我们搜集了各方资料后,也觉得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去年年底,随着南面某些事情重新定性,您的形象已经变得非常正面了。如果您愿意把生意交给别人,完全是有机会回归仕途的。所以,促使您决断的最底层因素,到底是什么呢?我们这些天都看得出来,您不是一个爱钱的人。”

顾骜微微有些想笑,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来“他不是一个爱钱的人”的。

估计,就是从他捐出了一千万美金种树治沙看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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