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出城后没多久便跟丢了，倒是凯尔希和银枪天马一行人出现在了他的感知范围内。
抓住机会是他最拿手的本领。
“去深海了。”
“蛤？”鸭爵愣了几秒，随后甩了甩脑袋“阁下确定没有开玩笑？”
“鸭爵先生，你看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浑身冒着淡淡金光的Mon3tr突然从凯尔希背后钻出来，它感受到了有人在威胁凯尔希。
“吼！”
第208章 凯尔希
“回来，Mon3tr。”凯尔希捏住Mon3tr的爪子，让对方退回了她的身后。
高普尼克已经起身站在了鸭爵身侧。
“除了那群海生物还有人能够下深海？”鸭爵没有因为Mon3tr的出现而惊讶。
“能够下深海从来都不是阿戈尔专属，鸭爵先生，你在哥伦比亚已经把脑子臃肿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凯尔希用手安抚着有些暴躁的Mon3tr，天朔附着的时间之力让Mon3tr现在极度膨胀。
它能清楚的感觉到如今只要不是能够在一瞬间就将它摧毁得渣都不剩，那么它就不会有一点事。
“哥伦比亚如今的发展已经将卡西米尔成功的甩在了身后，这是无争议的事实，阁下如此评价哥伦比亚是否有些不妥？”鸭爵拦住高普尼克，双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哥伦比亚的科学技术只是建立在源石技艺以及其原理之上的一门学科制，仅仅对未知事物进行的脑中建构和猜测构想，是一种科学家和这片大地上的人群所形成的共同体的共识而非真理。你看见了他们有着任何什么实质性的探索吗？”
“并没有，或许那些科学研究者在研究思路和目的本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专门耗费时间讲的东西，但是其科研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的确突破了伦理的底线和公众的认知，这一点值得赞赏。”
“但毫无节制的开采与发展，以及其手段残酷到了一种不争的事实，鸭爵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哥伦比亚已经将他们脚下的那片大地挖空，会将何种古老灾祸释放，而如今哥伦比亚甚至企图掀起与卡西米尔的战争。”
“这已经威胁到了人们的生存的可能性以及这片大地本身——这种无知和无底线行为只会让我感到可笑。对我而言，即使是在我漫长的旅程中也不曾见过有任何人使用过这种有损于这片大地和生存于其上的人们的方式。”
“即使是那头恐怖的庞然大物——乌萨斯，也不曾有犯下这种过错，发展千年之久的炎国不曾落下任何一座山峰。鸭爵先生，如果之前的你还处在一种被哥伦比亚表面的成功皮囊所蒙蔽了双眼的状态。”
“那么如今你应该看清局势，你的势力足够掀起一场风浪，如果你想的话。”
“伊比利亚的惨状如今还在这片大地上未曾消散，鸭爵先生，你知道那些古老灾祸出世伴随而来的是何种状况。”
鸭爵沉默着。
“现在还来得及，哥伦比亚如今还没有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看看如今的卡西米尔吧，鸭爵先生，埋藏在地底深处的古老灾祸只会让哥伦比亚比如今的卡西米尔更加惨烈。”
“受教了。”鸭爵起身，高普尼克提起了他的包裹。
“阁下远比我们看到的要更远。”鸭爵在凯尔希身侧停下用着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着。
“阁下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观念看待这片大地的呢？我对此表示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如阁下所言，哥伦比亚再毫无节制的发展下去终将自食恶果，那么……阁下，您是如何得知在哥伦比亚这片大地的地表下方确切的有着古老灾祸在沉眠？”
“您，是如何得知……乌萨斯以及千年炎国的发展过程的？这些就连本国都无从详细完整的记载。”
“您……究竟活了多久？”
鸭爵从凯尔希身侧离开，向着哥伦比亚的方向走去。
“究竟谁才是古老灾祸。”
凯尔希没有言语，只是看着鸭爵和高普尼克穿上防护服在黑雨中行走。
昏沉的天空让人看不出现在究竟是夜晚还是黎明。
“医生。”玛恩纳从一旁走过来“看天色，黑雨快停了。”
“雨停后半天再上路。”
……
卡西米尔卡瓦莱利亚基
源石粉尘过滤面具在被疯狂抢购，黑雨带来的危害在短短数十分钟已经让上千人永远的停止了呼吸。
永不眠城卡瓦莱利亚基如今已经彻底停止了下来，设备损坏不计其数，一部分彻底崩溃产生巨大爆炸声。
爆炸产生的火焰被黑雨浇灭，刺鼻的气体在空气中飘荡。
人们的呐喊嘶吼被黑雨的哗啦声掩盖。
黑雨制止了人们的所有交流，只有哗啦声，再无其他声音。
霜星抱着伊莎走在街道上，她从未见过如此寂静到了一种称得上可怕的卡瓦莱利亚基。
霜星皱着眉，黑雨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她，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有某种东西在破坏着她的身体。
萨沙显出身形将过滤面具戴在霜星和伊莎与白金的面部。
“霜星大姐戴上，会好很多。”
“大家怎么样了？”霜星和萨沙并排着走着。
“并不怎么好，黑雨让所有人措手不及，损伤很重，伊诺还在给大家治疗，万幸现在还没有出现死亡的个例。”
萨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对了，血骑士最为严重，现在神志不清，身体一直在颤抖着，精神似乎受到了一种不可描述的恐怖打击。”
伊莎低着头，那是因为她。
“罗素阁下正在组织着骑士们疏散并安抚群众，分发过滤面具，只是过滤面具只能起到短暂的阻碍作用，黑雨产生的东西会通过所有能够进去人体的方式进入。”
“如今还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治疗或是减缓……只能靠自己本身体质硬抗，伊诺的源石技艺经过开发已经储存了不少生命本源，如今可以靠着他的源石技艺硬生生吊着，抗过去。”
霜星抬头看向天空上汇聚的浓浓黑云，这种天灾她没有任何办法，或许个体的强大可以避免黑雨的侵蚀。
但整座卡瓦莱利亚基城又或者说四城只剩下了仅仅数十人的幸存者，那还有什么意义吗？
天灾从来就不是以摧毁强大个体为目标。
天灾从古自今摧毁的都是——文明。
第209章“末世”
“霜星小姐。”托兰一行人正在全封闭的房屋中躲避着黑雨。
“真理，能联系上塔露拉吗？”霜星将伊莎放下询问着。
真理摇了摇头，所有设备在一瞬间被瘫痪损坏。
不止四城，整个卡西米尔都是如此，邻国乌萨斯，哥伦比亚，维多利亚三国的边境也均有不同程度损失。
人为制作的施术单元都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没有感染的人已经不再能够释放源石技艺了。
“物资正在迅速消耗，我想卡瓦莱利亚基坚持不了多久，咳咳……这气味可真难闻……”真理捏着鼻子试图不再呼吸这些飘荡在空中的东西。
“通过科研人员粗略的分析，黑雨侵染的土地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生长任何东西并且无法诞生新生生命。”
“对人体的破坏究竟有多强目前还不得而知，就目前统计来看，摄入黑水或是长久暴露在黑雨中，致死率很高达93％，并且各方人员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扼制。”
“空气质量，环境等在逐渐被改变，相关人员提出长久持续下去卡西米尔将变成一座名副其实的死域。”
真理报告着一系列关于黑雨的相关情报，这是四座移动城市所有顶尖科研人员的共同分析。
“罗德岛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联系上。”临光将过滤面具从脸上摘下进到屋内。
“目前所有通讯全部瘫痪，包括医疗设备等一系列也全部瘫痪，损失金额暂且不提，人员伤亡巨大……唉。”
“血骑士的状态无法根治，在使用极度稀少的自然传导法杖下睡莲（原名杜玛）使用源石技艺精神治疗也没有任何成效，只能缓解他的精神。”
临光看向霜星“整合运动……有这方面的治疗手段吗？”
霜星摇了摇头，整合运动的绝大部分医疗队都在切尔诺伯格。
况且伊莎的实力究竟有多强，霜星也不得而知，只是天朔曾提醒过她，伊莎比他还要强。
就目前霜星看天朔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很难想象出比他还要强的伊莎究竟抵达了何种境界。
她有些担心，黑雨范围广布整个卡西米尔，天朔还在外面……
瑕光等人在马丁的酒吧躲避着，所有人在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原始时代。
没有任何的求救方式可以有效，卡西米尔陷入了短暂的无政府状态。
“城市在恐惧，人们在恐惧。”逐魇骑士站在窗口望向阴沉的天空。
霜星看向外面将世界染成了黑色的雨。
无力。
……
哥伦比亚边境
“把这里挖出一条沟壑，避免黑水流入……”坎诺特正指挥着锈锤组织的人员改造他们临时驻扎地周边。
“真不是一件好事啊……”坎诺特的飞行器已经坠毁，海嗣模拟“大静谧”最后的破坏范围广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地步。
直接性覆盖了整个卡西米尔，一次性摧毁了一个国家的所有科技与设备，几十年来的进化让“大静谧”的威力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阿戈尔不敢使用科技对抗海嗣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就是深海的力量。”
坎诺特自言自语着“不过为什么会在卡西米尔？”
这是令他最不解的地方，完全想不通这群东西为什么会上岸，还是在卡西米尔。
“奇怪……深海应该是伴随着Roo-lee-ah的浮现才会逐渐出世才对，什么把深海中的其中一员吸引上岸了？”坎诺特看向那一大片黑雨思考。
卡西米尔算是废了啊……不过倒是也给陆地上的各国提了个醒，让各国对自己有了一个更加清晰认知。
但愿都能够反应过来……
“坎诺特，哥伦比亚军队还有几个小时会抵达边境。”一名锈锤组织成员报告着。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就这么迫切想要知道卡西米尔的处境所以提前出动了？”
坎诺特拍了拍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朋友们，行动起来，那群家伙快到了。”
“我们只拿上面的大型电控设备，其余的交给我们的朋友。”
一只足足有着八米的巨型磐蟹探出了头在四处张望着，就像在寻找它的猎物。
“坎诺特，一只会不会不太够？军方的火力和人员增加了不少，带了不少军事级战略武器，目的可能并不是纯粹的来边境遥望卡西米尔……”一名锈锤组织成员提醒着。
“嗯……多召集几只，在这里埋伏，将一小部分无人机也调过来，朋友们，咱们来打一场闪电战……”
坎诺特将地图拿出战术规划完后各方人员行动起来。
如今也不用担心赏金猎人那边了，他们都自身难保了，领袖托兰估计也被困在卡瓦莱利亚基中，如果没有变动，卡西米尔的文明将会在一个月内消散。
“我记得那位本事不小的菲林阁下也在卡西米尔来着，或许她能解决也说不定。”坎诺特看着手中的地图，这种级别的天灾，已经不是他可以能解决的了。
如今应该考虑如何将电控设备送进维多利亚，卡西米尔的遭遇会让维多利亚彻底陷入僵局，就算内耗频繁边境的监控防守也都会大大提高。
“或许……可以联系联系诺曼底公爵，但愿那个老奸巨猾的朋友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坎诺特将地图收起，如今海嗣退去陆地上已经没有任何干扰可以使用通讯设备。
只可惜临近卡西米尔的所有设备都损坏了，还得去哥伦比亚内部拿。
“真是费劲啊……深海短暂的拍击着陆地，见识过深海力量的众人，是否懂得敬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