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你不该跑出那艘舰船。”
长槊与首言者幻化而出的刀刃碰撞，水沫从两人之间激荡飞窜直水面，击碎了那立起的水墙。
进化后的首言者有些远远超出了歌蕾蒂娅的预料。
对方变得极为难缠，恢复能力甚至比她还要恐怖，即使跟不上她的速度，也可以变化自身从而在自己击中对方的那一刻抵御住。
即便她砍进去又或者刺进去，也不能够造成对首言者致命的伤势。
“Gla-dia，你我决战时日已久，你的力度已大不如前。”
歌蕾蒂娅持起长槊反挑，只是短短一瞬割裂了首言者的左臂肩。
“咳咳......”歌蕾蒂娅捂住自己右腹的伤口，双方的血液浸染了这片水域。
“垃圾，你也不过如此，进化使得你有了与我长久打下去的资本，否则早在四个月前刚入水中你就应该死在狩猎下。”
两人追逐狩猎四个月，歌蕾蒂娅的食物储备已经被消耗得一干二净，首言者更是极品，硬抗了一个月一点食物未入口。
“出现分歧，互相猎食，Gla-dia，你很强壮，即便我进化到如此地步也依旧不敌你......”
首言者的身体已经不能够再支持他继续作战，肌肉组织崩坏，即使进化后他的实力远超之前也无法战胜对方。
“垃圾，死吧。”歌蕾蒂娅提起长槊，水波纹在她冲出去的那一刻扩散，她的长槊比她的声音更快抵达首言者面前。
长槊贯穿了对方胸膛，蓝色鲜血喷涌而出，腐蚀了歌蕾蒂娅的手臂，但很快，她的伤口也一样愈合。
“姐妹，你的信号传递......密集。”
“情绪。恨？猎物怎么会懂？”歌蕾蒂娅拉出了贯穿对方胸口的长槊，再次将对方的伤口破裂。
“爱，恨，痛苦，悲伤，快乐，欣慰......在你们看来都无用，你们觉得这是渣碎，是不必要的东西，是赘余，是不是？”
“呜（液体哽咽的声音）我们没有你说的。”
“那你们就更不会懂，垃圾，我宁可身有赘余也要那样活下去，我不是你们。”歌蕾蒂娅再次划动长槊，锋利的尖锋切割对方溃烂的身体轻轻松松。
“咳......Gla-dia，情绪，真是很强的情绪。”
“你连歌都不会唱，死吧。”歌蕾蒂娅长槊拉出一道水浪，将首言者切割搅动。
“姐妹......你的情绪...我们理解不了，呜（不明的吞咽）......但会有我们的血亲来学习，我们也在传达，我们会试着传达给你。”
“Gla-dia，活着吧，活着会更好......”
“嘁......恶心。”歌蕾蒂娅拔出长槊甩掉了上面的鲜血，她看着首言者向着水底沉去，不再有任何动静。
“猎人？”歌蕾蒂娅从一个方向感应到了深海猎人特有的波动。
深海猎人血脉相连。
“还有猎人活着。”歌蕾蒂娅转身向着产生波动的方向冲去。
不断下落的首言者被恐鱼包围，恐鱼将自身退化直到变成一摊营养物质送入首言者口中。
这里并非真正的海洋，族群死在这里无法供养大海。
捕食，献身，进化，生存......
沉入水底的首言者肌肉开始重新滋生，前来献身的恐鱼愈加增多，而这一现象不会停止。
直到首言者完全恢复，并且——再一次进化。
海嗣受到生命威胁的进化，进化速度只会比平时更快速，跨度也将更加巨大。
第326章 诡异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成功突破过伦蒂尼姆的防御，就连乌萨斯的高速军舰也做不到。”Logos放下咖啡与金券。
两人离开了小店，走在街道上。
萨卡兹不会在这个时候来为难还愿意在城市中生活的市民。
“都说伦蒂尼姆曾经是泰拉的经济中心，但只有亲眼见过这座城市的人才知道......”
Logos与天朔并肩行走，两人向着里侧的城墙走去。
“才会更加清晰地感觉到，它更像是一座永不会陷落的坚固堡垒。”
“呵呵......”天朔听着Logos的述说轻声笑了出来。
“永远不会陷落......那现在这些萨卡兹算什么？维多利亚公民吗？”
“......维多利亚的繁荣使得公爵们狂妄自大，任由特雷西斯进入伦蒂尼姆，才落入如今这番地步。”
两人来到距离里侧城墙不远处，再往前走就会被萨卡兹怀疑并被带走。
“你确定那些人被关押在这里？”Logos眺望着面前这座高大的城墙。
厚实无比的城墙使得人们可以在城墙之中修建防御设施。
伦蒂尼姆城防炮就在城墙之中，操控室以及一系列设施都在其中。
“不确定，我只是听到了一些声音，更何况，这里的地形简直太复杂了一点吧。”
天朔手指了指地下“这地下的那些‘迷宫’又是什么情况？”
“那是伦蒂尼姆在地下基础结构里建造的自动化工业流水线。”
天朔一边听着Logos的阐述一边用空间展开向着远处高大的城墙集中探去。
“大多数移动城市的排水结构都是易于被外部突破的弱点，而建造伦蒂尼姆的工程师们却利用了这部分弱点。”
“在伦蒂尼姆全盛时期，这些机械设备没日没夜地运转，生产出了延续一个时代的维多利亚辉煌。”
“而在战乱时期，这些流水线则会为建在高墙上的城防系统源源不断的供给武器弹药。”
“嗯......现在这些都变成特雷西斯的了，所以大公爵们坐不住了？”
天朔再次拿出一颗糖递进嘴中，庞大的信息的涌入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你嘴倒是每次都挺毒的。”
“是个知情人都能看出来，得了吧，不说这些了。”天朔摆了摆手示意Logos跟上。
......
曼弗雷德站在城墙之上看着稀疏的人群，以及排列密切的房屋建筑，以及工厂。
萨卡兹击溃议会卫队，拿下七成城防军的控制权只用了一周。
血魔大君手段极其狠辣，议会卫队被打散，只可惜让最重要的议会卫队队长逃离。
萨卡兹吊死了几个在伦蒂尼姆中领头反对的贵族。
数十次打退他们花钱雇来的乌合之众，直到把他们管得服服帖帖。
仅用了一个半月。
曼弗雷德盯着那些伦蒂尼姆的阴暗角落，那些交错的管道。
但在萨迪恩区，和那群自诩反抗军的人在大街小巷里来回拉锯，已经过去好几个月。
半年时间，萨卡兹几乎控制住了伦蒂尼姆的其他全部区块。
唯独这里。
一块半废弃的民用工业用地，从南到北，环绕伦蒂尼姆中心的山体，连通着无人问津的老物流区......
伦蒂尼姆的历史由此发源，每一本正统的维多利亚史书上都会这么写。
曼弗雷德知道，诸王之中，有一位又或者几位对他至今的战果很不满意。
王庭的诸王，他们一直想彻底封锁这块城区。
“他们太容易被激怒。一旦指挥权落到他们手里，他们就会用伦蒂尼姆人的尸体在萨迪恩区与其他区块之间筑起高墙。”
曼弗雷德叹了口气，王庭的激进与不理解他们，他们根本不理解眼前的平衡是多么的脆弱。
的确......王庭的诸王很强，血魔大君一人的压迫感就是近乎实质性的。
众王庭之中也只有他一人主动营造出了这种让人胆寒的气势。
曼弗雷德转头看向城外，公爵们大军压境的城外，变形者集群与食腐者之王两位王庭，曼弗雷德没有从他们二人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压迫感。
但能让血魔大君即使厌恶至极也不想出手和对方干一架的行为......
倘若曼弗雷德现在就启动主炮...城外的大公爵会不会齐向城内迈步？答案是肯定的。
这也是他不敢启动，也不能启动的原因。
倘若以血魔大君的性格真的大肆屠杀伦蒂尼姆平民，城内的贵族与投向我们的城防军，会不会再起异心，与我们鳞死网破？
答案也是肯定的。
又或者像王庭的提议那样，彻底放弃这块工业区，没了每天用列车送往碎片大厦的材料，摄政王（特雷西斯）殿下的计划又要被迫延多久？
诸王的骄傲不容许他们低下古老的头颅，来多看一眼这异邦的都城。
在他看来，想彻底掌控伦蒂尼姆，最难打的仗就在眼前。
......
伦蒂尼姆外
“食腐者？见到那位异族继承者了吗？”变形者集群躺在一块巨石后，悠闲地看着回来的食腐者之王。
“......没有。”
“听你的语气有些怪，碰上什么有趣的事了吗？”变形者集群一跃而起，变化出了原貌站在对方面前。
“的确见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存在。”
“我也见到了一位有趣的小家伙，温迪戈已经抵达伦蒂尼姆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他人？”
“？”
食腐者之王投来异样的眼光“谁和你说了温迪戈抵达伦蒂尼姆了？”
“嗯？没有吗？但我好像看见了一位被温迪戈当作继承人来培养的小家伙入城了。”
变形者集群与食腐者之王在此刻同时眺望着眼前的伦蒂尼姆，两人的心境发生了巧妙的改变。
第327章 装死的变形者集群
“我亲耳从温迪戈口中听到了他的决意，他不会来伦蒂尼姆的。”
“......是吗。他还没有理解殿下（特蕾西娅）吗？”变形者集群手中的粘液滋生，滴落在荒漠，仅仅只是一滴，便可以腐蚀穿透数十米深的荒漠。
“他还愿意叫一声殿下？”
“我不知道，但他对我，乃至殿下的敌意已经不复存在，想来已经理解。”
变形者集群手一顿，手中的粘液被他收回，目光从伦蒂尼姆移向食腐者之王。
“那为何不愿来这里？”
“他的血脉已经不再效忠于殿下，不再效忠于萨卡兹。就像他现在——爱国者。”
“现在他的祖国，是乌萨斯，他的家是整合运动，他的子嗣是那卡特斯——寒冬的死神（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