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干的可真他妈漂亮，明天你是准备让整个湾仔警署关门么！”
“去湾仔几个月了，你就给我交出这么一份答卷！？”
“你是废物么！”
爱怎么骂怎么骂吧，何耀龙低着头不说话，霍华德又骂了半响，气总算出的差不多了，这才皱眉问道：“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昨天王耀祖去湾仔，上下联络的人，要集体给前几天被他击毙在射击场地的老余送葬，大家都给他面子，都要请假，十个八个到也算了，可这么多人，我也没什么办法，除非我想和所有人作对。”何耀龙耸了耸肩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反正脸都丢了，那就这样吧。
这幅样子看的霍华德一股火气又涌上心头，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发，现在问题摆在了他的面前，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啪啪啪。”便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原湾仔署长，现湾仔区副指挥官詹姆斯走了进来。
……
时间稍稍回溯，一清早，湾仔区总部门口，一辆黑色的马自达缓缓停下，车内一大一小，穿了一身孝服的老余老婆搓了搓脸扭头对儿子说道：“一会要哭的很大声，知道么！”
“可是，我哭不出来啊。”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子有些烦躁的挠挠头。
“没事，到时候我偷偷掐你几下就好了。”老余媳妇给了儿子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
孩子：……
从车上下来，老余媳妇便带着儿子大步流星朝着总部里面走去，到了门前，偷偷伸手掐了儿子一把，“哇……啊……”
孩子捂着腰，哭的好大声！
小小的脑袋里充满大大的叹号。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的啊！”两个警员连忙跑了过来。
老余媳妇抹了抹眼泪，“我是湾仔警署反黑组老余的媳妇，我家男人牺牲了，我们孤儿寡母也过不下去了。”
说罢，心里想着王耀祖那边的交代，往地上一坐，什么话也不再说，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这让进进出出的人纷纷侧目，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湾仔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下，事情便出现两极分化，基层警员都表示同情，而督察级别以上者，都闭口不谈论此事，但心里，却都觉得老余家人太过分了！
明明是自己炒股赔了找死，给警队带来这么大麻烦不说，还来搞一哭二闹的戏码，实在是得寸进尺。
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最直接体现。
对于基层警员来说，这辈子都不可能走上管理岗位，想的不过是平平安安熬到退休，或者即便出了事，警队也能给予福利，而管理岗位者，想的更多是规章制度。
停电……
停电，真的没办法，热的已经要虚脱了，没有空调的三亚根本没法过……电脑打不开，发不了章节，等等吧！
第294章 有公家的钱不用，我为什么要自己花钱？
“那个老余的媳妇来了，就在外面。”詹姆斯对着何耀龙微微点头，随后看着霍华德说道。
“什么？她来这里干什么？”老余，霍华德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她就带着儿子在门口哭，其他什么都不说。”詹姆斯摊摊手说道。
“那就赶走她！”
“以什么理由？谁下令？”
“……”霍华德刚想说‘我下令’随即就反应过来，他是日不过人，如果是他亲自下令驱赶老余媳妇，如果往日还好，没人带头闹事的情况下无所谓，可现在么，要是被有心人说成日不过人完全不在意华人警员生死，驱赶牺牲警员家属的话……
且不说原本日不过和华人就有矛盾，涉及到种族歧视问题，便是他霍华德的名声，也会彻底坏掉。
牺牲自己，维护规章制度的正确性？
这绝对不可能，提倡牺牲没错，但，牺牲绝对不能包括自己，只能是下面的人。
这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提倡和宣传牺牲的往往都没有牺牲……
然而回想一下，事实往往就是如此。
“而且，即便下令了，也未必有人愿意去执行，除非强制指定某人，可这样的话……，另外，谁知道外面现在藏没藏着记者。”詹姆斯没继续说，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更何况，王耀祖那家伙阴险的很，而且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把人请进来把。”霍华德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地说道。
“何sir，你回去吧，顺便帮忙把人请进来，老余毕竟是你们警署的，你们接触更方便。”詹姆斯没有出去，反而扭头对着何耀龙说道，显然他是有其他事情。
何耀龙：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耀龙一脸不情愿地出去了，去劝那个在他眼里像狗屎一样麻烦，一碰沾一手的老余媳妇去了，剩下霍华德两人后，他才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事你准备怎么办？”詹姆斯坐在一旁，指了指那些请假条。
“你有什么好办法？”
“中国有句古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我觉得你应该找始作俑者来谈谈，如果能搞定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昨天晚上王耀祖特意给詹姆斯打了个电话，就让他提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不要多说。
“你让我去找王耀祖谈判！？”霍华德有些惊讶地看着詹姆斯，“我堂堂一个总警司找他一个高级督察？”
詹姆斯耸耸肩，“这就是一个建议，还是要看你，不过，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霍华德咬着牙，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拿过王耀祖的钱，七十万，可，这不是他低头的理由，日不过人永不为奴……永不低头！
“打电话，让王耀祖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霍华德一拍桌子，大有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意思。
詹姆斯笑了笑，拿起电话给王耀祖拨了过去。
半小时后，王耀祖的车停在区总部门口，下车第一眼便看到何耀龙还在劝解老余媳妇。
老余媳妇一眼就看到了下车走来的王耀祖，立刻停止干嚎，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神情有些尴尬地喊了一声，“耀哥。”
她有些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王耀祖，是他杀了自己老公他应该恨死对方，并且时刻教导儿子长大了报仇，可，现在她还要靠着对方给争取警队的福利待遇……一边是老公，一边是金钱，她是那种会为了钱就忘记老公的人么。
最后想了想，老公没了可以再找，还有儿子在，钱没了，就真没了！！
“何sir，这是？”王耀祖问道。
“在这里哭也不是个事，影响不好，我这不是劝劝，有事进去说么。”何耀龙摇头叹息道。
“老余嫂子，何sir说的对啊，他是湾仔警署署长，你还信不过他。”王耀祖听完，也跟着劝了句，老余媳妇立刻站起身来点头同意。
几人一齐朝着里面走去，王耀祖和何耀龙还闲聊几句，好似昨天的冲突从来没发生一般。
一路上到顶层，抬头看了看霍华德办公室的大门，王耀祖对着外面的秘书点了点头，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两位，上午好。”王耀祖笑着打了声招呼，自顾自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特么一个高级督察，见了总警司难道不应该敬礼问好么！
一点礼貌都没有，简直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上午好，喝点什么。”霍华德笑着问道。
“咖啡吧，听说总部这边的咖啡都是手磨的，正好尝尝。”王耀祖拿出一支烟自顾自地点上深吸一口，这才看向霍华德，“抽支烟，可以么。”
你特么都抽上了，还问老子可以不可以？
“当然，请不要客气。”霍华德挤出一个笑容，闲聊了几句，等咖啡送上来之后，霍华德这才问道：“王，这个老余的事情，你为什么一定要插一手。”
“之前都是一个警署的，都认识，挺熟的，人又是我亲手打死的，虽然我杀的人多了，但，这个不同以往，心里总觉得有点愧疚，自然要补偿一下。”王耀祖叹息一声道。
“你补偿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啊，为什么一定要申请抚恤，你知道的，这完全不符合规矩，他这是自己找死，而不是执行任务中牺牲的，要是大家都这样，那以后警队这边会很难做。”这是霍华德一直搞不懂的地方。
“我是有钱，这一点我承认，拿个百八十万的我也不在意，不过，有公家的钱不用，我为什么要自己花钱？老余媳妇又不漂亮……又不会感激我！”王耀祖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霍华德。
霍华德：（╯‵□′）╯︵┴─┴，资本家的丑恶嘴脸，真的是，见识了！
詹姆斯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好吧，你特么说的很对，我竟然无言可对，而且，换成是他自己，他也肯定不会自己掏钱，有钱和掏钱完全是两个概念，资本家宁可把牛奶倒入到田地里，也不会无偿提供给没钱的市民。
这种观念在资本主义社会并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可是这样妥协，我会很难做。”霍华德皱眉说道。
“哦，是吗，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王耀祖一歪嘴。
第295章 我，王耀祖，从来没错过！
王耀祖一句话噎的霍华德整个人都裂开了！
从座位上站起，气呼呼地盯着王耀祖，霍华德压低声音吼道：“王耀祖，你不要太过分，警队是纪律部队，不是你胡来的地方。”
“纪律部队又如何？”王耀祖翘着二郎腿，冲着霍华德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我就要带着几百人穿着警服，浩浩荡荡给老余送行了，你又能怎么样，咬我啊！”
“我是不会批这个请假申请的！”霍华德脸色铁青，双手重重拍到桌面之上，态度十分坚决。
“不同意就不同意呗，请假条无非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王耀祖夹着烟的手点了点霍华德，一脸轻蔑地说道：“不给假期就不给，大不了旷工么，能有几个钱，能扣多少工资，我加倍给大家补上就完了。”
“怕什么，我有钱，我乐意！”
“怎么，你们还能把湾仔这三百多人都给开除警队了不成？”王耀祖嗤笑一声，“给你们给胆子你们也不敢这么干，我怕一哥都不敢下这个命令。”
“然而，就算你们把三百多人都开除了又能怎么样，我也照样能提供给他们差不多的工作岗位，还没做警察这么危险，正好省的我去社会上招人了，警察出身，组织性纪律性要好的多，我无所谓啊。”王耀祖仰头笑了笑，完全没把霍华德放在眼里的样子。
没办法，有钱，大晒！
“你你你……”霍华德气的浑身发抖，大热天的冷……都要原地爆炸了。
“好了，好了，你们都消消火，有话好好说么，大家都是同事！”詹姆斯赶紧站起来打圆场，总不能真让人吵起来，“阿耀啊，你既然愿意出钱，为什么不直接给老余家人？拐这么一个大弯做什么啊。”
“性质不一样，我当时击毙老余，是因为保护其他市民，这是公事，私人拿钱算什么，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做错了？”王耀祖神色变的郑重起来，“我，王耀祖，从来没错过！”
“事情的本质必须要分清楚，身为警察，我杀人没错，身为同事，我帮忙申请抚恤是出于关心和帮助，两个身份要分清楚。”
“呃……”詹姆斯神色一僵，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扭头看了看气喘如牛的霍华德，再看看吊儿郎当的王耀祖，詹姆斯头疼地说道：“可也不能这么僵着啊，总要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就是个抚恤么，又不用你们自己掏钱，警队的钱，怎么花不是花，干嘛非我给设置障碍，看我不顺眼还怎么着！”王耀祖脸色一沉道。
你特么这还是人话，这完全就是倒打一耙啊，霍华德气的又要站起来，詹姆斯连忙伸手安抚了一下，“问题是，这边开了这种口子，以后免不了要被人拿出来说事，这对霍华德总警司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啊，早说啊！”王耀祖‘恍然大悟’，责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早告诉我么，我还以为你们是为了故意给我难堪，这种事情，大家互相妥协一下么。”
霍华德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可能，日不过人永不妥协！”
王耀祖嗤笑一声，就当完全没听到，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这两天买了一支股票。”
听到王耀祖忽然转移话题，霍华德和詹姆斯两人立刻对视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这是……要贿赂我们？
我可告诉你，我老正直了，你……GKD！
“这支股票从4块钱一路跌下来，我在一块三左右开始悄悄入手，预计最低差不多会跌到一块以下。”
“这，这种股票你也敢入手，你就不怕砸在手里？”霍华德连忙轻咳一声说道。
“不可能，一来，这是一只业绩良好的股票，这次是有人在故意操控，准备把另一个大股东三振出局自导自演，二来，即便是这两家都抛售不要，我也会全部接盘，一共没多少，价格跌到这种程度，全扫了也就六七千万罢了。”王耀祖二郎腿一颤一颤的，下颚微微抬起对着桌面上的咖啡示意了一下，詹姆斯立刻屁颠颠上去拿起来给王耀祖递了过去。
什么？詹姆斯是高级警司，王耀祖才是高级督察？
这有什么，都是同事，说什么上下，太见外了！
“这种公司你接盘干什么？”詹姆斯小声问道。
“你们也知道，我在北边有场子，生产BP机的，现在研发的最新型号的BP机不单单只能显示一串电话号码了，而是可以显示一大串英文，或者汉字，用这种BP机，一些不需要来回沟通的事情便可以直接通知到，不需要找电话拨打回去那么麻烦，信息传递及时，速度快，另外，使用这种BP机，传呼台可以提供更多的服务，比如天气预报，比如及时的股票大盘信息，这些服务都是新的利润增长点，所以必然受到市场欢迎。”
“但，问题是我没有一个铺货渠道，又没有那么多时间一点点建立，这会给其他BP机公司争取到研发时间，正好这家公司做小家电的，不单单在港岛，在北美，在东南亚都有渠道，我是看中了他们的渠道。”
“只要相关信息一放出去，那，这一支股票立刻就会再度涨起来，所以，万无一失。”
“那，这支股票叫什么名字？”霍华德搓着手，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小说说道，仿佛怕被人听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