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KB？”
“Oh！Sxxt！”
“这么大的游戏怎么卖？”
他懵了。
注：①给家用游戏机加软盘驱动这事情，现实中很多公司都思考过。像雅达利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初移植《吃豆人》、《太空侵略者》的时候就想着要给机器搞个外接的磁盘，但磁盘这玩意真的是太贵了。任天堂在八十年代中旬也搞过，但一个外接端口和游戏机一样贵，直接暴死。②文中所写的素材拼接是那个年代的大众方法，那个年代就是抠到骨子里了，《超级马力欧》就是发挥到了极致，总共40KB，像吃蘑菇变大的声效就只是通关音效的快放，云朵只是拼接，马力欧兄弟只是改色，但这种方式不是宫本茂原创的啊，具体是谁搞出的这个东西已经找不到出处了，目前考据到的最早的，都是在雅达利上班的动视的那群人搞的。③横板卷轴类游戏利用坐标系来确认前进也是业内习惯，这个是谁发明的也找不到，而最早的应用应该是八十年代初南梦宫做的游戏。这么设计也和CPU性能有关，6502的确便宜但性能的确不行，这款CPU能做很多游戏，但它的处理速度甚至跟不上人类的极限手速，之前写的《吃豆人》最终关卡就是一个米国佬用手速狂按出来的，当他用手搓出来的指令快过CPU判断时，吃豆人就无敌了。所以卷轴类游戏只能尽量减少画面滚动，节省资源，也就没有后退了。
第219章 地狱和天堂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伊森从来就没有研究过这个年代的游戏到底有多大，但他知道，那些东西肯定不会有128KB那么夸张。
理由，则有两个：
一是之前在制作街机时，他们在存储器材上的采购费用并不多，
二是史蒂夫·沃兹尼亚克是在今年夏天才捯饬出的外接磁盘驱动器，并将其当成苹果的新产品，推向了市场。
当沃兹尼亚克设计出来的外接驱动器也就读个单面140KB、双面280KB的软盘时，伊芙琳设计出来的《魂斗罗》竟然和磁盘单面的大小相当？
这不就是明摆的告诉全世界，你要是想玩我这款游戏，除了购买一台家用主机外，还得购买一个苹果的软驱？
而这种事情又有哪个孩子哪个家庭能够接受的了？
当初，在给家用主机定价时，伊森就已经发现了，两百美元在这个年代那就是一个分水岭，两百以下的物品人们或许可以咬咬牙买了，超过两百的东西绝对会让人思考半天，而现在，当苹果的一个软盘驱动器都要卖到四百九十五美元时，五百加两百的价格能让无数人望而却步。
玩一款游戏要花掉七百美元？
这种事情在未来或许十分的常见，但当下……
不存在的！
“噢噢噢，我亲爱的姐姐，今天不是愚人节……”
伊森嘴巴发颤，双眸直勾勾的盯着伊芙琳，瞳孔里写满了惊慌。
“你和我开玩笑的对吧？”他强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它肯定要不到128KB对吗？你是看我太兴奋了所以想要吓我一下？”
如此询问让伊芙琳抿紧了唇，苹果肌微微凸起，尽量露出一个充满着平和感的笑容，她毫不遮掩的与伊森对视，即便一言不发，但……
她的表情已经讲述了一切。
“Oh——No——”
伊森抱住了头，无奈大吼：“Why so——”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游戏会这么大？”
如果说上一秒的伊森还觉得自己已经被胜利所包裹，所有的竞争对手会在他的冲击下缴械投降，那么现在，他便觉得自己已经坠入地狱。
因为128KB大小的游戏那是一定无法通过家用主机的方式售卖出去的！
这不是世界上是否存有有钱人的问题！
而是这种价格已经超出了普罗大众的消费能力！
在当下，购买一辆二手福特也不过这么多钱！
当一款游戏的游玩价值和福特汽车相当时……
那人们一定是会用脚投票的！
一想到这儿，已经连打六个小时游戏的伊森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刚刚还想起身离去的他本能的跌坐在沙发上。
“噢伊森——你没事吧——”伊芙琳吓了一跳，抬起双手扶住了伊森。
伊森则是摇了摇手，表示无碍。
接着猛地甩了甩头，似乎是想要甩去黑暗，但又更像是想要获得清明。
昂头皱眉缓了一会儿，重新睁眼的他用力吸了一口气，问：“这是我需要面对的最坏消息吗？又或者说……我们之前的计划还存有别的问题吗？”
这一刻，伊森想起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
“这个主机的成本……”
“应该没有超标吧？”
在决定研发主机时，伊森和伊芙琳可是达成了统一的共识，两人都觉得199.99美元乃是机器的售价上限，因此，在刨去销售、营销、运输、制造等各种费用后，他们能够操作的空间应该只有150美元。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他们能够为了公司口碑，为了占领市场，不赚新品发售时的第一波钱，整台机器的硬件成本也必须控制在129美元左右。
没办法，谁让游戏的制作和拷贝也要钱呢？
均摊一下，一个游戏七美元，三个游戏二十一，这个钱是省不了的。
而当他们在计算主机成本时就已经抠门抠到这种程度后，伊芙琳突然把苹果的外接软驱当成了家用主机的运行核心？
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伊森可以直接宣布主机项目已经暴死！
因为在接上苹果的外接软驱后，他们做的东西已经和苹果二代没有区别了！又或者说，他们做的就是简陋版的苹果二代！既然是这样，他们还卖个der的家用主机啊？直接卖依托苹果二代存在的游戏不好嘛？
而当女孩听到伊森那惴惴不安的询问后，她顿时就摇起了头。
直接起身，走到储藏柜旁，拉开底部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鞋盒大小的木箱回到了伊森的身旁，“我说了，你刚刚玩的是测试版的机器。”
“现在这个，才是我们能够售卖的消费者版。”
这番话语让伊森连忙接过了箱子，然后他便瞧见了那和测试版机器大致相仿的外观，这个箱子没有内置的驱动接口，但同时也多了一个磁带大小的嵌入框，而那上面，正插着一个黑色塑料盒。
虽然伊芙琳没有对此做出任何介绍，但伊森明白，这就是他最初和姐姐商讨家用主机制作时决定使用的卡带技术。
卡带这个东西，玩过任天堂游戏机的人肯定很熟悉，而这个东西其实没有任何技术可言，只不过是把街机的游戏保存方法换到了主机上。
在街机里，游戏的保存用的是只读储存器，并且他们会和中央处理器焊接在同一块电路板上，但在主机中，他们被分开了，中央处理器嵌入到了主机里，而镶嵌了只读储存器的电路板则被做成了卡带。
就这么简单。
正是因为它简单，所以它才会便宜，而当这种成熟的技术出现后，伊森便清楚，伊芙琳还是按照当初的计划制作了机器。
可即便如此，已经受到了惊吓的他还是立刻起身，将手中的机器连上了电视，随着屏幕的重新亮起，游戏菜单里也出现了《贪吃蛇》的单款游戏。
这一事实让伊森松了口气，但下一秒，他又问：“还有别的游戏吗？”
“嗯哼。”
伊芙琳指了指电视柜，那里还躺着三个卡带。
如此情形让伊森伸手就拿，而就在他准备给机器换上新的游戏时，他的动作忽然一顿，目睹了这一切的伊芙琳笑了一声，道：“可以热拔。”
“放心，不会坏的。”
同时，女孩还解释了起来，“在设计时我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如果卡带不能热拔，那这款产品就没有售卖的可能。”
“因为不按操作流程来走的普通人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了，对外宣传时，我们必须得说这样会损坏机器。”
既然姐姐都表示没事，那么伊森的动作便大胆了起来，在他的操作下，命运游戏之前推出的两款游戏《吃豆人》和《星球大战》也都接连出现。
没有游玩的心情，伊森继续翻看。
而第三个盒子里装着的，则是会随同机器一起首发的《扫雷》。
如果是一个小时前瞧见这一幕，那伊森一定会为《扫雷》的制作完成而开心，但现在嘛……伊森往地上一坐，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这些游戏的出现意味着他们的家用主机项目还没有破产。
在离开了苹果的外接软驱后，他们的家用主机还是能玩游戏的。
凝视着体积略大的消费者版主机，伊森知道自己还有机会，伸手在上面摸了摸，他的脸上又涌现出了期翼，“这台机器的成本是多少？”
“你想知道？”伊芙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起了关子。
“当然！”伊森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将目光重新挪到姐姐的身上。
那满是渴望的瞳孔里，闪烁着不安。
这个表情让伊芙琳笑出了声儿，她没再逗弄伊森，直接说道：“这台机器的成本暂时无法测算，因为它里面装着的，是查克·派朵芯片公司生产的6502，之前，我们的采购成本是十美元。”
“这个价格在未来生产家用主机时肯定会出现波动，因为当我们掌控着西部设计公司的股权，同时让迈克尔·布兰科制造公司生产芯片后，这块芯片的成本那几乎就在五美元以下了。”
“在去除这个无法计算成本的家伙后，其他的类似于音频芯片、显示芯片、卡带卡槽、电源开关、复位开关、手柄、电路主板、连接电视的视频线等所有的东西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几十美元，按那些公司的大型采购报价来算，这台机器的成本应该在九十八美元左右……”
当伊芙琳报出九十八美元这个单词时，坐在地上的伊森直接愣住。
过了三五秒后，他这才惊醒，用颤抖的声线问道：“你确定？”
“嗯哼。”伊芙琳用鼻头发音，点了下头。
随着她的动作，获此信息的伊森顿时仰面喘息。
“啊——”
下一秒，他又大喊了起来。
说实话，他刚刚是真的被吓坏了！
他是真的害怕伊芙琳给他做出了一个缩水版的苹果二！
因为一旦他们的家用主机需要连上外接磁盘才能使用后，他过去一年多的等待就全都白费了！这不仅会对他的商业布局造成严重的打击，还有可能让他们本就不多的优势化为乌有！
想到这里，伊森又扭头看向了姐姐，大声的抱怨道：“噢伊芙琳——你知道吗？你刚刚真的是快要吓死我了！”
明白伊森话语含义的伊芙琳可不认账。
女孩直接否认：“这分明是你自己吓自己！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说了，拥有磁盘的主机是测试版，是你自己在这里发散思维！”
“可你没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确认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哪有！你明明对我进行了误导！如果你不和我说这个卷轴类的射击游戏有128KB那么大，我怎么会认为你把苹果的外接磁盘做进了主机？”
“呵——你看看，你自己都说问题的根源是‘你认为’！”
“我说的是误导！”
“认为！”
“误导！”
在一阵阵的咆哮中，懒得继续争执的伊芙琳举起了拳头。
简单一晃，伊森便不吭声了。
自知理亏的他目光躲闪的咳嗽了两声，等他再一次捕捉到那个成本只有九十八美元的主机后，他便转移了话题。
“噢伊芙琳，这台机器的成本是如何压到这么低的？”
“你之前不是和我说，我们这台机器的制造成本怎么样都要一百二十美元以上吗？现在，扣除6502后，它的成本只有九十八？”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伊森早有觉悟，早已做好了不在家用主机项目上赚钱的决定，但如果这台机器真的能够赚钱……那他还是会欣然接受的昂。
毕竟，开公司就是为了赚钱嘛！
而在去除中央处理器后，九十八美元的成本价意味着他们能在一台机器上赚到最少十美金的利润，虽然这个数字无法和街机相提比论，就连利润比也会被街机碾压，但在走量的情况下，这个数字就很恐怖了。
如果他们的家用主机卖出一千万台，那他们就能赚到一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