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从这里，何雨柱就能够感受到此时此刻的艰难。
要知道这里可是四九城啊，随便丢下一块板砖都能够砸出一个大官来。
食堂没有招待菜要做，也不需要外出做招待菜，何雨柱总算是迎来一个相对清闲的时候。
除了没有招待菜做之外，身为轧钢厂食堂主任的何雨柱也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粮食的短缺。
配给轧钢厂的粮食也是越来越少了。
而且质量也越来越差。
以棒子面来说，以前的时候棒子面里面基本上都是玉米碾成的粉，添加的棒子芯粉很少。
但是现在，棒子面里面就多了很多的棒子芯粉。
后世的棒子芯那肯定都是当垃圾一样的丢掉，但是这个年代，棒子芯都是要打成粉添加在棒子面里面的。
这也是为什么用棒子面做成的窝窝头会辣嗓子的缘故，因为里面添加了大量的棒子芯粉在里面。
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营养，吃进去了是把胃撑大了，但却非常的难以消化，不仅仅辣嗓子，同样也是辣屁眼。
城里人还好一些，只是吃这个棒子面，农村人还要吃番薯渣、柳树叶、榆树叶、番薯梗什么的，吃的太多了之后，一个个肚子大大的，全身浮肿，拉屎都要扣，可不仅仅只是辣屁眼了。
棒子面质量下降的非常严重，以至于轧钢厂工人们的意见很大。
但有意见也没有办法，这个时候能够有窝窝头吃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食堂基本上没有什么招待菜要做了，何雨柱每天都可以早早的下班。
和往常一样，何雨柱早早的下了班，刚刚来到大院门口就被闫埠贵给拦了下来。
“柱子！”
“能不能帮忙搞点粮食？”
闫埠贵看看何雨柱，现在何雨柱每天几乎都是空着手回来，自行车上很少有带粮食、带肉的时候了。
他最近的日子实在是有些难过了。
家里面四个孩子，而且都已经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的那种，每天的胃口都大的出奇，家里面的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几个孩子几乎是天天都在喊饿，甚至于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家人都饿的肚子咕咕直叫，一个比一个响亮。
他也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只是奈何他的工资非常有限，能够养活一家人都还是靠着严格的配额制度，他家有定额，所以能够凭票买到定额的粮食。
但定额之外的粮食，价格越来越高，甚至于都已经没有地方可以买粮了。
他思来想去的，也是决定找何雨柱问问，毕竟何雨柱是轧钢厂食堂主任，他肯定是有办法能够搞到粮食的。
“三大爷，我也搞不到粮食啊。”
“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到处都在闹饥荒呢，这粮食都严格控制着呢。”
“我去年年底的时候不是让你多囤点粮食吗？”
“当时就提醒你了。”
何雨柱看看闫埠贵，也是摇头说道。
“我当时觉得粮食贵，所以就没有去囤。”
“谁知道现在粮食的价格更贵了，贵就算了，还有钱都没地方买。”
“你是食堂主任，帮忙想想办法，随便扣点粮食下来，钱我就按以前的行情价给你怎么样？”
闫埠贵小声的说道。
“......”
何雨柱算是无语了，这个闫老抠，可真是抠门。
让自己干违法的事情，从公家食堂扣粮食下来，竟然还想以以前的行情价来购买。
真当我是傻柱啊！
“三大爷，这违法的事情我可是不敢做啊。”
“粮食不够吃的话就省着点吃吧。”
何雨柱懒得再理他了，推着自行车就往里面走去。
让自己干这种事情，风险自己担着，好处全是他的，没他这样会打算盘的人。
“柱子，柱子！”
闫埠贵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何雨柱根本就不理他，径直推着自行车来到了中院这里。
到了中院的时候这才发现贾家竟然来客人了。
来的是秦淮茹娘家的人。
秦家庄离四九城并不远，往来还是很方便的。
此时贾家这里，秦淮茹娘家人一个个拿着窝窝头在那里拼命的啃，一个个都饿的不行。
这一次，不仅仅是秦淮茹的娘家人来了、秦江茹的娘家人也来了。
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粮食！
农村比城市的情况更加糟糕、更加严重。
此时已经搞起了大集体、吃大锅饭，粮食浪费、糟蹋的很严重，以至于到了现在的时候，根本就没粮食吃了。
家家户户都没有余粮、几乎都是饿着肚子，都已经开始啃树皮、吃树叶了，至于野菜，那东西早就已经吃的精光了。
麸皮配野菜做成的野菜团子一直都是农村人最为重要的食物，到了现在，连麸皮野菜团子都已经没得吃了。
秦家人几乎是饿着肚子来四九城的，现在有窝窝头吃，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后院许大茂家这里，秦江茹的娘家人也都差不多，一个个都已经饿坏了，吃窝窝头都非常的美味。
秦淮茹此时此刻愁眉苦脸的。
家里面的棒子面这一顿都吃的干干净净的，关键是娘家人已经开口了，无论如何也是要借一些粮食给他们度过眼前的难关。
实在是没办法了，因为真的已经没粮食吃了。
再弄不到粮食吃的话，可能就要饿死人了。
自己去哪里弄粮食借给娘家人啊？
这可把秦淮茹给愁坏了。
自己的粮食还不够吃呢，全靠着一大爷易中海晚上的时候给自己送棒子面过日子呢。
许大茂最近都已经弄不到粮食了，下乡放电影的次数都少了很多、很多，因为乡下现在大家都饿着肚子，根本就没兴趣看电影。
大家的日子都难过啊。
第328章 关起门来吃肉
“回来了？”
何家，陈冰冰挺着个大肚子，旁边是在和大黄玩得不亦乐乎的何晓，这小家伙很喜欢和大黄玩，一天到晚就粘着大黄。
大黄也喜欢和他玩，经常背着他在大院里面走来走去的。
“回来了。”
“我的乖女儿，有没有想我啊。”
何雨柱来到陈冰冰的身前，俯下身听了听陈冰冰肚子里面的动静，总是期待着第二胎能够给自己生个小情人出来。
“说不定又是儿子呢。”
“我感觉是这样的，何晓在肚子里面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踢来踢去的，一点都不安静，肯定不是女孩。”
陈冰冰一脸的幸福，接着突然想到什么说道：“能不能弄点肉送过去给我爸妈，现在没肉买了，他们已经有段时间没吃肉了。”
听到陈冰冰的话，何雨柱也是赶紧起身把门关起来。
小声的说道：“肉联厂都已经停了，现在根本就没猪可杀了，估计着以后想吃肉啊会很难。”
“不过你也知道，我经常去鸽市，有个渠道可以弄到一些粮食肉，等下天黑之后我就去弄些粮食和肉送爸妈哪里去。”
“还有以后我们家吃肉一定要关起门来吃肉。”
“而且我们做饭尽量不要弄出什么味道来，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有肉吃，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现在到处都在闹饥荒，大家连饭都吃不饱，我们家以后也是要注意下影响力，不能太过于张扬了，以后两天吃一顿肉吧。”
“而且这肉我先在食堂这边做好来再带回来，变成冷菜了，也就不会有什么味道传出去，我们就关起门来吃。”
陈冰冰听完何雨柱的话，顿时就皱起眉头来说道：“有这么严重吗？”
“连肉联厂都停了？”
她还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都会非常的困难，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至少还有去年的一些余粮可以支撑着，等到明年、后年的时候就最困难的，各地的粮食减少都非常的严重。
旱灾、蝗灾连绵各地，主要产粮的省份粮食产量都锐减，而且不仅仅是北方的黄河流域、东北地区粮食大幅度减产；就连长江流域的湖广、江西、江浙都减产。
“是非常的严重啊！”
“而且可能不是眼下这一年的事情，搞不好可能要持续两三年的时间。”
“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饿肚子呢。”
“所以啊，我们以后都要注意了，吃肉都不要弄出味、关起门来吃，更不要声张出去，我们自己家里人知道就行了。”
“不然到时候要是被人举报了，我们就惨了！”
何雨柱郑重的说道：“等下我会好好叮嘱下雨水。”
这并不是何雨柱杞人忧天，而是未雨绸缪。
在这种特殊的时期，如果再和以前一样大鱼大肉的话，绝对是要出事情的。
大家连窝窝头都吃不饱的时候，你还有肉吃，这肉哪里来的？
单单是这一点都足以让何雨柱下不来台了。
但不吃肉能行吗？
肯定是不行啊，老婆大着肚子需要营养、雨水和何晓还小也需要营养，自己又嘴馋，吃不惯窝窝头，不吃肉肯定是不行的。
“嗯，我知道了！”
陈冰冰郑重的点点头。
不需要外出做菜，何雨柱就在家陪着老婆孩子。
后院这边，秦江茹的娘家人满脸笑容的提着两个袋子准备回去。
许大茂家的条件还是不错的，虽然说现在下乡的次数是少了，但是许大茂以前就积攒了不少的粮食。
许大茂自己经常下乡放电影不需要吃家里面的粮食，还可以带粮食和肉回来。
本身自己又有定额，再加上他父母也有工作，故而家里面就秦江茹一个人消耗粮食，根本就吃不了多少粮食，积攒了不少的粮食。
这回也是给了大几十斤棒子面给秦江茹娘家人，棒子面这东西许大茂家都不吃的，都积攒下来了。
秦江茹的娘家人不仅仅饱餐了一顿，而且还带着大几十斤棒子面回去，秦江茹的父亲都一脸的笑容，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