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厚信跟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取了两个厚厚的大本,放在桌上。
“这个记录本上都是最近的报案记录,有的解决了,有的没有解决。”
“往年一些没有破解的陈案旧案统一誊写在那个记录本上,你们有兴趣也可以看看。”
邵厚信一一介绍。
“好,麻烦邵队了。”
陈知行接过记录本,转交给程虎,让程虎查阅一下各类案件登记记录,挑几个队伍可以上手解决的案子。
至于他嘛,找邵厚信单独唠唠。
两人过去邵厚信的办公室。
邵厚信给陈知行泡了杯茶:“有事赶紧说,你移交过来的案子我得亲自跟领导汇报,后续得通告咱们公安,让他们手底下的各个线人注意。”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各类敌特份子潜伏在四九城,企图破坏我们的革命成果,这是不可挑战的底线!”
邵厚信说着话,情绪上扬。
陈知行也察觉到,这个时代的人在思想上确实更加纯粹,斗争意识非常强烈。
难怪一年后会搞出那么大的阵仗。
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思绪,陈知行开口道:“邵队,你知道卢大鹏这个案子,线索是谁提给我的吗?”
“你小子问的奇怪,这我哪能知道。”
邵厚信一脸怪异,转念一想:“莫非是洪英杰?”
“什么都瞒不过邵队,之前我跟洪英杰说过,有线索找我。”
“没想到短短一周多时间,他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陈知行得意道。
他这么说也是故意拉高洪英杰的分量,引起邵厚信重视。
“当时咱俩可是说好了,你把洪英杰介绍给我做线人,你迟迟不安排。”
“让你小子捡了个便宜。”
邵厚信有些酸酸的道。
“那是之前邵队你太忙了,我怕你抽不出空来。”
“今晚我组个局,咱们去都一处碰个面,咋样?”
陈知行笑着道。
都一处是四九城有名的大饭店,之前杨德林团伙碰面,就是在都一处大饭店。
“都一处啊,行!”
邵厚信咬牙:“托你的福我晋升了正队长,该请你吃顿大的,对了,你小子能喝酒不?”
“能喝点,喝不多。”
陈知行示弱。
“能喝酒就行,晚上我拎两瓶酒,咱们仨喝个痛快的。”
邵厚信露出阴险笑容。
白让陈知行捡了个大便宜,酒桌上高低扳回来。
“那成,我通知洪英杰去。”
陈知行放下茶杯,离开。
邵厚信拿着卢大鹏的材料,过去给领导汇报。
这类危害公共安全的恶性事件,必须强烈打击。
陈知行跑去洪英杰家,告知后者晚上去都一处吃饭的事。
“我要带点啥不?”
洪英杰脸上满是欢喜笑容。
“啥都不用带,这一顿全是邵队安排。”
陈知行摆摆手,叮嘱洪英杰记得准时到达,骑车返回公安局。
......
“陈队,我们看了案件记录,挑了一个适合我们小队的案子,你要不要看看?”
程虎办事效率很高,见陈知行有空了,立刻汇报。
“看看,大家伙一起研究研究。”
陈知行点头。
程虎指着自己写的案件记录。
途径长安街要道的‘大一路’公交车,经常有‘摸包儿’行窃,这个月已经有三人来公安局报案。
公安组织人手去公交单位普法,让公交车司机以及售票员提醒各个乘客注意钱包,还在公交车上粘贴了告示字。
同时间隔三个站点安排一个公安,一旦群众发现钱包失窃,报案的话能及时响应。
便衣公安在公交车上,现场逮住一个摸包儿,但刚好那人是个新手,没能够顺藤摸瓜挖出这个团伙来。
对方第一时间更改了位置,并且潜伏起来。
过了一周之后,公安再次接到大一路公交车乘客的报案。
即便公安已经足够努力,还是没有遏制住‘摸包儿’的猖獗行为。
“这个案子想要办下来,估计会很耗时耗力。”
陈知行摸着下巴,思考。
公交车上鱼目混杂不说,每个站点都有上下车乘客进行轮换,一个摸包儿混入其中,随机挑选乘客下手。
想要逮住,难度太大。
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公交车上蹲守,注意观察各个乘客。
但这么做有两个问题。
一是公交车线路虽然固定,但不止一班车。
得有好几个人分别蹲守每一班公交车。
二是这么做有很高的不确定性,可能一连蹲好几天都一无所获。
好几名公安,蹲守好几天,要是没有成果,实在是太浪费了。
公安挖不出摸包儿团伙,陈知行自忖自己带着小队上,恐怕希望也不会太大。
“这个案子不大好办,但已经是咱们能挑到手最好的案子了。”
程虎无奈苦笑,将案件记录本递给陈知行。
陈知行低头翻阅。
猛的一瞅,记录本上很多字,似乎有很多案子等着办。
再一细看,大部分都是谁和谁打架了,谁家和谁家从争吵到动手了。
谁在某某地方丢了东西。
这种案子陈知行都懒得多看,都是狗屁倒灶的事。
丢东西的更不用提。
这年头没有摄像头,东西丢了,被谁捡了去,根本查不到。
要怪只能怪自己大意。
除非是极为重要的物件,公安才会派遣大量警力撒网式搜索。
普通物件丢了,自认倒霉就完了。
陈知行看到一个记录人口失踪的案子,来了几分兴趣。
第114章 就干摸包儿案
人口失踪和其他小案不一样,是真真切切的要案。
背后原因不论是人口贩卖还是故意杀害毁尸灭迹,都够得上重案的标准。
陈知行还没看完记录,耳边响起邵厚信的声音:“看的咋样了?挑中想要破的案吗?”
“邵队,我看这份案件记录本上大部分都是小活,杂活。”
“公安天天就处理这些事啊。”
陈知行抬起头笑着问。
“那不然呢,一年能碰上两三个大案要案就不错了。”
邵厚信理所当然道。
“邵队,这个人口失踪的案子什么情况?我看是失踪的人是小孩呢,他家父母不得疯啊。”
陈知行问起刚刚看的案子。
人口失踪可是大事,如果能够破获这类案子,说不定能刷出白银宝箱来。
“小孩失踪大概率是被拍花子抓走了,这类案子单独查很难。”
“倒是有几次,我们在查别的案子的时候,破获了拍花子团伙,刚好解救小孩。”
“我们所里有专门盯着拍花子团伙的公安,时不时就会干点成绩出来。”
邵厚信解释。
“我看悬而未决的案子不少呢,这些日积月累的案子咋整?”
陈知行指着另外一卷记录本问道。
“挂久了都没法解决的案子,基本上都是死案,我们没法投入太多精力进去,毕竟现在的案子都破不完呢。”
“如果在勘破现在案子的时候,刚好和之前的案子连在一起,那可以拿出来一并解决。”
邵厚信解释。
“好几年没破的案子,没人催促吗?”
陈知行不解。
“咋没有呢,有也没办法啊,咱们也是人,不是神仙。”
“只能说问心无愧吧。”
邵厚信感叹一声,为陈知行介绍公安局的办案方法。
从警多年,他见过了太多的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