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点不到,衣服都洗干净了。
陈宁几人冻的小手通红,额头上冒出细汗。
“你们一块去老田家,把叮当领回来吧。”
陈知行吩咐。
“我去吧,孩子们都累着了,得回屋休息。”
“别等会吹了风,受了寒气。”
秦淮茹主动道。
陈知行让胡同家的几个孩子离开。
陈宁阎解绨棒梗三人各回各家。
秦淮茹提着木桶出门。
陈知行回到家,陈宁看到他回来了,故意撅起嘴,表示自己很不高兴。
“嘴撅那么高干啥,要挂酱油啊。”
陈知行打趣。
“哼!”
陈宁双手交叉抱在胸口。
“丢爆竹也不知道跑没人的地方丢,一天天瞎折腾。”
陈知行批评一句,看到陈宁还是瞪着眼睛,他抬起手。
陈宁赶紧护着脑袋,跑到袁秀芬后面躲着。
咚!
袁秀芬伸手,砸了陈宁一个脑瓜咚。
陈宁捂着头,嘴巴撇成两根香肠,一脸委屈。
“你哥跟你说话,你当他跟你闹着玩呢。”
袁秀芬严肃批评:“坐好,你哥还没跟你说完话呢。”
陈宁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
“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陈知行询问。
“知道,我不该往茅坑里丢炮仗。”
陈宁回道。
“没错,就算没有老田,你也不该往茅坑里丢炮仗。”
“崩的屎尿起飞,糊的茅坑里面全是,你爱上那样的茅坑啊。”
陈知行一脸无语。
噗嗤。
陈宁听着话,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她赶紧收敛脸上的笑容,摇头:“不爱上。”
“玩炮仗玩点正常的,别祸祸人。”
“你带着阎解绨还有棒梗去胡同口,找那几个小孩的家人说事,咋说的啊?”
陈知行揭过丢炮仗的事,问道。
“就实话实说呗,丢炮仗害了人,得给人家洗衣服,谁丢了炮仗,谁就得干活。”
说起这个,陈宁小腰板笔直。
“没碰上不好好说话的人家啊?”
陈知行饶有兴趣问道。
这事也算是陈宁独立完成的事,涉及到与人沟通,协调。
他很关心。
“老刘家不好说话,让我们几个上一边玩去。”
陈宁磨牙。
“那你咋说的?”
袁秀芬关切问道。
“我可一点都没怕他。”
“我跟他说,要是他不让二刘子出来,我就叫我哥来跟他讲道理。”
“阎解绨也说,要让他爹还有他哥哥来。”
“老刘知道我们不好惹,就把二刘子从屋里撵了出来。”
陈宁一脸神气道。
“哎,这就对了。”
袁秀芬脸上满是笑容,揉了揉陈宁的脑袋:“刚才打你那下,还疼不?”
“疼,可疼了,都长了个大包。”
陈宁故意娇气道。
袁秀芬用手给陈宁揉了揉。
“刚开始让你找那几户人家,你心里是不是觉得很难?”
陈知行问道。
“对,我都不想找,可想想要是不找他们,脏活就得我们仨自个干了,心里更憋气。”
陈宁一脸不服气道。
“实际上,真等你去找那几户人家,你就发现其实这事也没那么难干,对吧。”
陈知行笑道。
“确实不难,讲道理的人还是多些。”
陈宁点头。
“咱们或多或少都会碰上这样的事,看着犯难,干不动。”
“真下定决心去干,实际上也就那样,得多去尝试,别还没干呢,就说自己干不成。”
陈知行趁机灌输道理。
“那万一我真干不成呢?”
陈宁问道。
“你要真干不成,你可以找我,找咱妈寻求帮助。”
“要是真干不成,那是难度太大,不是咱们没有干,起码心里没有遗憾,对不对?”
陈知行笑着道。
陈宁眨了眨眼,在心里头琢磨。
“行了,你躺床上休息去吧。”
“总之以后有啥事,得自己去多练练。”
陈知行揉了揉陈宁的脑袋。
……
翌日一早,陈知行上班,去办公室露了个面,又骑车来到杨亮平办公室前。
他伸手敲了敲门。
“谁啊?”
办公室内传来杨亮平的声音。
“杨厂长,是我,陈知行啊。”
陈知行回道。
“进来吧。”
杨亮平回道。
陈知行推门进入办公室。
“知行啊,明天就要参加四九城先进评比了,做好准备没呢?”
杨亮平坐在办公室前,笑着问道。
“我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杨厂长,这是我的汇报材料,严科长帮我指点了几处我修改完了,想麻烦杨厂长再帮我看看。”
陈知行拿出手里的文件袋。
“行,我来看看。”
杨亮平点点头,心里挺高兴,觉得陈知行有正事。
起码这份态度就很端正。
陈知行取出两页材料,放在杨亮平桌面上。
杨亮平戴上眼镜,认真看着。
“嗯,你写的不错,比较有条理。”
“但也有不足之处。”
杨亮平花了几分钟时间看完,点评。
“杨厂长请说。”
陈知行一脸虚心问道。
“事你办的不错,但在办事效果上,你花费的笔墨太少。”
“就拿你侦破的拍花子案来说,你挽救了十一户家庭,这是多大的贡献,你一笔带过,说的太少。”
“还有,拍花子案正巧赶上开国大典,那是非常重要的时刻啊。”
“你应该多突出这件案子的紧迫性,不能当成一个寻常的拍花子案来写。”
杨亮平提出意见。
“杨厂长,还得是您,听您讲几句话,我受益良多。”